於奕可陪着季芷卉去挑選婚紗,順便也去挑選自己的伴娘禮服。
季芷卉挑了一條露肩的婚紗走進試衣間,那是最昂貴的一件。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翻看着雜誌,等待着季芷卉。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額上微有薄汗,似乎是匆匆趕來的。
他走進來的時候,在婚紗店轉了一圈。她一昂臉,剛巧與他的視線交織了一下。
那個男人見到她,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張了張嘴,隨後又發出一個怪音來。
“你找季芷卉。”她倒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季芷卉的未婚夫。
周和澤仔細地端詳她,那眼底難掩一絲詫異。但他還是很和氣地說道:“你是於奕可吧。”
她點了點頭。周和澤,人如其名,長相溫文爾雅,聽說他是學繪畫出身的,身上也有一種藝術家的氣質。
這時季芷卉已經換好婚紗走出來了,她的身形雖然纖細,但也不失凹凸有致,那條婚紗襯得她高貴無比。
她拽着裙襬走了過來,見到周和澤的時候,嘴角更是含着一縷盈盈的笑意。
“好看嗎?”
於奕可看到他微蹙起眉頭,季芷卉的嘴立刻就扁了起來。
“漂亮極了。”她連忙說道。
“對,很漂亮。”周和澤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疲憊。
季芷卉這才綻開了笑顏。
“可是我覺得這裡的腰似乎大了一點。”季芷卉嘴裡咕噥着,轉而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婚紗上。
旁邊的工作人員替她掐了掐腰,兩人一路交流着修改着意見,季芷卉又走進去了。
留下於奕可與周和澤兩個人。
她面對陌生的男人,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周和澤對她笑了笑說道:“我經常聽到芷卉談起你們的事,我記得你們是高中同學吧。”
她應了一聲。
突然他話鋒一轉:“於小姐,你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
“我還有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弟弟。”她想了想說道。
“哦。”他恍然大悟,說了一句怪不得。
“可是我的妹妹跟弟弟都未成年,跟我差了很多歲。”她又補充了一句。
周和澤濃眉底下的一雙眼睛閃爍了一下:“你沒有跟你年紀相仿的姐妹嗎?”
“沒有。”她的嘴角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也許是我認錯了。”周和澤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不過她沒有聽清楚。
這時季芷卉已經換下了那件婚紗,穿回了自己的衣服走了過來:“和澤,你可以去換衣服了。”
周和澤微微地欠了欠身,走了進去。
“你們在聊什麼?”季芷卉正站在一面落地鏡子前面,她時不時地轉身照着自己的全身。在國外這幾年她早已學會了對着鏡子忸怩作態,就像小女孩已經等不及成長,會偷穿母親的高跟鞋,偷擦母親的脣膏一樣。
“沒什麼,聊的都是你而已。”她淡淡地笑道。
“我?他有說過我什麼嗎?”季芷卉一下子睜大了那對明亮的眼睛,看來她對於周和澤還是非常在意的。
“他……”這下輪到她傻眼了,其實周和澤在她的面前也並沒有說過什麼。不過她還是說道,“他誇你又漂亮又能幹。”
“真的嗎?”季芷卉一點也不懷疑她說的真僞,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來說,一句讚美抵得過任何的東西。她的笑容立刻就變得甜絲絲的了。
“當然了。”她站起身來,走到季芷卉的面前。這麼多年過去了,季芷卉有點小迷糊,又有點天真的個性一點也沒有改變,也許只有溫室裡的花朵,從小順風順水,沒有嘗過人間疾苦的人,纔可以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