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可!”喬承馳比齊牧秋先喊了出來。
於奕可笑盈盈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喬承馳揉了揉眼睛,是的,他沒有看錯,奕可活生生地站在他們的面前。
“我以爲自己看錯了……奕可,原來你真的回來了。”齊牧秋驚喜交加地說道。
於奕可那動人的嘴角滲出一絲更濃更豔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我去接你?你現在住在哪裡?”喬承馳迫不及待地問道。
奕可將頭往齊牧秋的方向傾了過來:“牧秋,好久不見,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你。”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異樣,以前她的嗓音可是很脆亮的,也很利落的。但是現在聽起來,有一點沙沙的,可是顯得溫柔極了。
“對。我也沒有想到你還會回來。”齊牧秋盯着她看了一眼。這樣近距離地看着奕可,發現她的臉比過去更精緻,也更優雅了,只是少了一點那過去歲月中的清純。
“牧秋,以後我再約你。現在我想跟……他說幾句話。”她睜着那亮晶晶的眸子對他說。
“好,那麼我先走了。”齊牧秋淺淺地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幾分低落與落寞。奕可回來當然是來見喬承馳的!
看到齊牧秋的背影慢慢地從大門口消失了,奕可用纖細淨白的手指點了點問道:“現在你們的關係很好嗎?”
“還可以吧。”喬承馳顯然不願意與她多講關於和齊牧秋之間的事,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她。“你回來多久了?”
“一個多星期吧。”奕可富有光澤的白木瓜的腮頰上泛着微微的紅潤。
看起來這兩年她過得應該很好。
“我們上樓去說吧。”喬承馳握住她柔軟而溫的手,她沒有拒絕。他牽着她的手,就像回到了當年那樣,兩人再次見面仍然感覺到那麼熟悉。要說變化,那應該是她變得更漂亮了。
喬承馳推開了臥室的門,那裡仍然爲她保留着當年的樣子。現在他搬到客房去住了。
“你看看這裡,你走了之後,我沒有動過這裡的一絲一毫,當初你留下的東西,我都保存着。”他指着那房間裡的一切說道。
她抱着胳膊走進梳妝檯,有用了半罐的乳液,新買的未拆封的睫毛膏,瓶身微微泛舊用了很久的隔離霜,都還放在那裡。她拉開抽屜,所有關於她的物品都放得好好的。
他從背後輕輕地擁上了她,久違的那種柔軟的感覺又回來了。
“別這樣!”她微弱地抗議道。
“奕可,這次你能回來找我,我覺得很高興……”他低啞的聲音盤旋在耳邊。
她輕輕地掙脫開來,正視着他:“你別誤會,這次我回來,並不是想要跟你復婚。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你沒有忘記我,對不對?”他直視着她那特別清澈的眼眸,略有點激動地說道,“你走了兩年,我沒有一天不想念你,我們和好行不行?”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她簡短地瞟了他的臉一眼,用略顯生硬的口吻說道,“過去的事我已經不大記得,也不想再回憶了。承馳,我這次回來只是想看你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還想再走嗎?”他的眼睛裡透露出灼熱的光芒,表情倏忽變得很痛苦,“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母親已經搬到療養院去住了,再沒有人會影響到我們了,還有心妮,她也已經走了。”
“心妮也走了嗎?”她乍然地變色道。
“對,在你走之後不久,她也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他試探着握住了她溫膩的手,她只是虛弱地掙扎了幾下,就由着他了。
“承馳,這兩年我過得很好,我沒有想過我會回來,也許我更適合留在那邊。”她低下頭,露出後頸項那一塊白滑的肌膚,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臉上形成一個柔軟的暗影。“你過得怎麼樣?”
“不好,當然不好!”他的表情下子又僵住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會好。”
“我們已經結束了。”她將手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心頭已經抽緊了。“我走了,也許過兩天我就會離開這裡,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奕可!”他的心一下子被扔到一片黑暗裡去了。“你不要走,就留在我的身邊,我們重新開始。”
“有多少事能夠重新開始呢?”她露出難過的表情。
他盯着她好一會兒,腦海裡一片空白。奕可回來了,可是她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一次……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這一次,他說得堅決而又果斷,“你先搬回來住,這間房間留給你,等我們重新瞭解之後,你再決定復不復婚好不好?”
“承馳,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再過兩天我就會離開這裡……”她輕聲地囁嚅道。
“別走!你說吧,有什麼方法才能使你留下來?”他緊緊地抱住了她小巧而又溫軟的身子,將自己的嘴脣蓋在她單薄而又甜美的脣上。一股電流般的痙攣像潮氣一般滲透了全身,他撫摸着她細嫩而光滑的肌膚,直到將嘴脣移到了她的頸項時,她縮了縮身子,驟然地推開了他。
“我想我應該走了。”她擼了擼長髮,有些後悔地說道。
“奕可,不要走!”他露出慘淡的臉色,沉鬱不堪。“我真的很愛你……不想再失去你……”
她很想走,可是腳步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一樣,移也移不開。她發現自己居然到現在還深深地愛着他!
齊牧秋沒有想到兩天之後,奕可果然來找他了。
她穿了香奈兒的套裝,脖子間又纏繞着香奈兒經典的珍珠項鍊,頭髮儼然是經過精心燙過的,從那小巧的帽檐下面有層次地鑽了出來。她帶來了一些當地的特產送給他。
“你真不夠朋友。”他開玩笑地說道,並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去了香港這麼多年,我發你那麼多郵件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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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件?你說什麼?”她做了一種驚訝的表情瞥了他一眼。
“就是當時你發郵件給喬承馳的那個郵箱啊。我還特意問他要了地址,以爲能跟你聯繫上,哪知,你從來沒有回覆過。”他半是抱怨半是調侃地說道。
她接過杯子卻又遞還給他:“能給我倒杯咖啡嗎?”
他站起身,又泡了一杯咖啡:“要加奶嗎?”
“不用,也不用加糖,黑咖啡就行。”她平淡地說道。
“以前你從來不喝咖啡的,說是晚上喝了會睡不着。現在怎麼了?去了這幾年,也變了口味?”他笑道。
“人都是會變的嘛。”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後又鎮定地說道,“你說的那個郵箱,我想起來了,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你最近怎麼樣了?你跟你女朋友結婚了嗎?”
他一聽到結婚這兩個字,就像被針刺中了耳膜一樣,苦澀地舐了舐嘴脣說道:“沒有。我們分手了。”
“分手?”她的表情顯得更驚訝了,“真的嗎?爲什麼?”
“她跟我說去了國外,說好是一個月纔回來,可是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而且音訊全無。”一提起安妮,他的心就隱約作痛。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眸說道:“怎麼會這樣呢。”
“也許她跟卜怡晨一樣,跟我有緣無份吧。”他自嘲地說道。
“不過告訴你一件可以令你高興的事,我在香港的時候,也看到你新專輯的海報。”她笑得樣子很甜很美,可是卻不是他所認識的奕可。
“是嗎?”他卻沒有因此而喜悅,只是勉勉強強地笑道,“你這次來,還要走嗎?”
“不知道。”她的笑容凝凍在了嘴脣上,艱澀地回答道。
“你是不是跟他已經和好了?”他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起惆悵的表情。
“這兩年以來,他一直在等你,我看得出來。”
“你們的關係現在很好咯。”她擡起頭睄了睄他。
“也不能說很好,總之還比較聊得來吧。”
“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我已經搬到他家裡去住了,他說要讓我給他一次機會,我想試試看也好。我在香港這兩年,也遇到過不少人,但是總覺得心裡好像除了他,誰也裝不下了。”她兩眼盯着雪白的牆壁,幽幽地說道。
“如果你心裡有了別人,又怎麼會回來呢。”他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那麼你呢,你難道就不找了嗎?”她突然話鋒一轉,“我跟承馳的情況跟你的不一樣,我們是糾纏不清,那麼你呢?”
“她連糾纏的機會也不肯給我!”他淒涼地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地悽慘。“你說我是不是該檢討一下,爲什麼跟了我的女人都會離開呢?”
“你很好啊。”她掃了他一眼,“你沒有什麼地方不好的。”
“正是因爲沒有什麼地方不好,所以那些女人很難愛上我。”他認真地說道。
“你是不是太自戀了?女人的愛情是需要一點激情的,也許這一點你給不了。”她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那麼喬承馳是不是給了你許多激情?”他煞有其事地問她,卻遭遇了她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