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是刻意打扮了,還叫了專門的化妝師。
我就是想讓自己光芒四射,就是想壓過所有的女人,獨佔枝頭。
雖然這樣做很對不起李欣宜。
可是,唐軒北不是她的良人,我真的有心拆散他們兩個。
唐軒北這個混蛋,應該一輩子沒有人愛,應該去和尚廟裡燒香唸佛贖罪。
七年了,不,應該說十二年了,他從來都沒有瞧得起過我,從來都是用着鄙視的眼光看着我,從來都是用最不堪的語言羞辱我。
不是爲了虛榮,而是讓他看看,我這個被他摧殘這麼多年的鮮花,依然可以綻放,依然嬌美動人,他想辣手催花,多餘了,有能耐和我耗一輩子,直到我紅顏枯老香已殞。就是那樣,也不會是因爲他,而是歲月使然。
如果他還是看不出來,那隻能說,他是瞎了狗眼的人。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好,白長了一雙那樣漂亮迷人的眸子。
軒南視我爲寶,愛着我,護着我。
而他視她爲草,踐踏我,侮辱我。
唐軒北,你這個惡魔!
我終是向那邊的那個人看了過去,帶着一抹隱隱的恨。
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恨!
在那夜之前,無論他對我如何粗魯鄙視,我都不曾恨過他,總是寬容着他的所作所爲,但那夜之後,我就恨了。
恨會讓人變的堅強。
雖然他視我爲草,但卻是忽略了一件事,草的生命力是旺盛的。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每當我想起自己的處境遭遇,都會由衷地讚歎這首詩寫得太恰到好處。
七年的時光裡,他把我當成卑賤的小草來踐踏,但我依然頑強地活着。
有時候,我甚至想譏諷地對他說一句:“謝謝你,若不是你,我不一定會活到今天。”
不過,李欣宜的話卻是讓我的心裡泛起濃濃的苦澀,我幽幽地說道:“我八年前就訂婚了。”
有誰願意這輩子還要訂婚結婚N次?
誰不願意與自己相親相愛的人白頭偕老?
李欣宜知道自己的話捅到了我的痛處,連忙換了話題:“昨天奶奶說要讓你留意今天的男賓客,看看有沒有進了你法眼的人,你可要用點心。”
“你管好你自己的那位吧。”我不客氣地回敬她。
她呵呵一笑:“我管不好,嫂子幫我管。”
“你的男人你自己管。”我白了她一眼。
如果她能把他的未婚夫管好,不在來騷擾我,那可是謝天謝地。
奶奶韓紅英昨天在全家晚餐時的確說過,這次的訂婚宴之所以邀請了這麼多的客人,一方面是爲唐軒北訂婚,另一方面是想讓我從中找到喜歡的人,可見用心良苦。
奶奶是把我帶進唐家的人,對她,我既敬重又感激。
因爲奶奶到了,訂婚儀式正式開始,一切都和其他人的訂婚儀式沒有什麼區別。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眸光淡然地看着兩個新人。
兩個孩子坐在我的身邊,沒有笑容的小臉顯示了他們對今天的喜事並不是十分開心。
雙方爲對方戴上了訂婚戒指。
我很想讓自己的眼睛不看那裡,可兩個人手指上訂婚戒指的亮光實在太強,白晃晃地刺着我的眼睛,想不看都不行。
那戒指是什麼做的,是鑽石還是探照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