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學文讓她繼續留在醫院照顧李欣宜,其他的事情,由他自己負責。
……
桑晚被邵宇桓接走後,唐家倒是恢復了平靜。
唐鈺風像平常一樣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電腦,準備繼續寫作。
但是,他發現自己卻是寫不出一個字。
他的腦子裡在想着邵宇桓,還有長着一張和邵宇桓的臉非常想象的人。
邵宇桓的姑姑邵詩韻。
這孩子長得怎麼這麼地像她,見到他一次,就會讓他想起她一次。
有些東西不是想忘就可以忘記的。
自從她死了以後,他爲了讓自己不再沉湎在對她的思念之中,他燒掉了他們兩個人所有的往來書信,就連照片都沒有留下一張。
他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會睹物思人。
對馮子珍雖然不愛,但也算是盡職盡責地做好一個丈夫,因爲馮子珍的確是一個好妻子,好媽媽,他無可挑剔。
本來生活一片平靜,卻還是被這麼一張相似的臉攪亂了他的心。
再有一個多月,就是她的忌日了。
他暗自嘆了口氣。
每年到她的生日,她的忌日,他的心情都會莫名其妙地煩躁,在那一天,他不是將自己鎖進屋裡一整天不出來,就是喝得酩酊大醉。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
……
此時,馮子珍推着韓紅英去了花園,兩個人說着話。
天氣不錯,雖然已經是進入深秋,但今天陽光明媚的,頗爲暖和,讓兩個人的心情變得很好,沖淡了因爲桑晚嫁人多帶來的離別的愁緒。
“今天的天氣怎麼這麼像晚晚來我們家那天的天氣。”韓紅英說道。
“我也是想這麼說。”馮子珍說道:“小丫頭那個讓人喜歡,我一見面就喜歡上了。”
“是啊,她長了一張讓人一見就喜歡的喜慶臉,否則,我也不會看上了她,跑到孤兒院把她帶回來,一心想讓她做我的孫媳婦。”韓紅英同意道。
“你是很有眼光,晚晚多好的孩子,那麼懂事,這十幾年來,說是我們家留了她,可是,她給我們帶來的歡樂也是太多了。”馮子珍說道。
“可不,她剛到了時候,軒北這個欺負她,可她就那麼都忍了。”韓紅英感嘆道。
馮子珍笑道:“你那是看到表白,那丫頭也是有脾氣的,我們不在的時候,她可是也很兇,我也看到過她和軒北對打,那兩個人,是天生的冤家。”
韓紅英也笑:“這個我也知道,不過她有軒南撐腰,吃虧的是軒北。”
馮子珍有些落寞:“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軒南都走了七年了,晚晚最終還是離開了我們家,一想到這兒,我就難過。”
韓紅英立刻制止她:“你別又提這個惹我心裡難過,讓我哭。”
馮子珍轉了話題:“晚晚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婚禮現場。”
“是啊,可看她今天離開的樣子,真的沒有與軒南結婚時那樣地高興幸福,那天,那丫頭可是樂得一直嘴都咧着,想矜持一點都做不到。”韓紅英回憶着。
馮子珍語氣有些惋惜:“其實,我看出來了,晚晚並不是很愛那個邵宇桓,好在邵宇桓倒是愛她得很。”
“那就行了,他會疼愛晚晚的。”
提到邵宇桓,韓紅英臉上露出笑容:“我以前不熟悉這個宇桓這個孩子,所以對他一直都有成見,可是,見到他之後,我怎麼就喜歡上了他?他看起來有我們唐家人的影子,現在他與晚晚結婚,可見,我們和他是有緣分的。”
“是啊,只要他能對晚晚好就行。”馮子珍同意。
申伯急急忙忙地往這個方向找來,看到了她們,遠遠地打着招呼:“夫人,龐助理有電話找你,說是有急事要告訴你。”
馮子珍手邊沒有手機,於是對韓紅英說道:“媽,我先去接電話,一會兒過來陪你。”
韓紅英點頭:“去吧,我自己走走。”輪椅車是電動的,其實是不用人推的。
馮子珍對龐學文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覺得很奇怪,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於是問申伯:“他在電話裡說什麼了嗎?”
“沒有。”申伯簡單地說道。
進了屋,馮子珍接了電話:“龐助理,是不是婚禮上發生了什麼事?”
龐學文也不繞彎子:“是,唐總將大少夫人帶走了,婚禮被攪局了。”
“什麼!?”馮子珍幾乎是喊出了聲,這個消息自然會讓她震驚非常。
“唐總一直都愛着大少夫人,所以,他去搶婚了。”龐學文做了簡單的解釋,然後說道:“有件事非常緊急,夫人要做好準備。”
“什麼事?”
“邵宇桓的媽媽去家裡那兒了,說是要找唐家算賬,你們要小心。”
“軒北他人呢?惹了這麼大的簍子,他自己怎麼不出來說話?”馮子珍怒氣衝衝地問道。
這次她見到他,非把他打得三天下不來牀。
從小打到大,怎麼就是教育不好這個孩子,都這麼大的歲數了,竟然還做出了這樣的事,這下可是要滿城風雨了。
“這幾天他太累了,所以先去休息幾天,如果您有什麼事,就直接找我,我會替您轉話。”
“我讓他趕緊滾回來!”馮子珍狠聲地說道。
“好,我會告訴他。但是,您現在還是做好與邵夫人見面的準備。還有,二少夫人去了醫院,她肚子突然痛,我讓萬瑤和齊敏陪着她,她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是她自己要去那裡。”
馮子珍放下電話,有種想把自己的頭髮拔光的衝動。
天下大亂!
而那個把事情攪成這樣的人竟然躲開了!
她首先去找了唐鈺風。
唐鈺風聽了她的敘述之後,心裡竟是有着與馮子珍截然相反的感覺。
這小子,終於做對了一件事。
可能是他自己有過秘密戀情的原因,他在很早以前就看出唐軒北喜歡桑晚。
但他的個性使然,對此一直都是抱着放任的態度。
這些天,唐軒北突然表現異常,他已經預感到他可能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但絕對沒有想到他會公然搶親。
這小子真的有敢把天捅個窟窿的狠勁!
馮子珍見唐鈺風竟是臉色不變,不,應該是還帶着隱隱的笑意,氣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能笑出來?”
唐鈺風搖搖頭:“你這個做媽的真不合格,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瞭解。軒北都苦了這麼多年,就讓他任性一次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馮子珍不解地看着他。
“軒北喜歡晚晚不是一天兩天,你怎麼一直都沒看出來?”唐鈺風反問。
“你是說軒北喜歡晚晚很長時間了?”馮子珍雖然反問,但隨即就明白了。
有些事情就是一層紙的事,捅破後就一目瞭然了。
聽了唐鈺風這麼說,馮子珍到腦子裡瞬間就把唐軒北對晚晚的所作所爲轉了一圈,於是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傻兒子!”做媽媽的自然向着自己的兒子,況且,她對唐軒北不是不上心,反倒是比對唐軒南還在意,否則也不會爲了教育他,還要動手打他,那是恨鐵不成鋼。
在這一刻,她很自責自己了。
她都無法想象,當初唐軒北看着桑晚和哥哥軒南相愛結婚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他怎麼不早說,最後還和欣宜結婚,他在想什麼呢!”嘴上是埋怨,她的心裡心疼得很。
唐鈺風說道:“他自然有那麼做的理由,等他回來,你只要別干涉他們就行。”
“可是,欣宜怎麼辦?媽媽那裡怎麼辦?”馮子珍擔心道。
還沒等唐鈺風回答她的問話,外面已經有人在找他們:“門口來人了,要求見家裡的主人。”
“是邵家來人了,你和我一起迎客吧。”馮子珍嘆了口氣。
雖然心疼自家的兒子,可是理虧的還是自家的兒子,這個沒有什麼可說的。
韓紅英正在等馮子珍,卻是不見她再出來,便準備自己回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迎面申伯又過來找她:“老夫人,家裡來客人了,夫人請您去客廳。”
“誰啊?”韓紅英問道。
“是,”申伯遲疑着,還是說道:“是那位邵公子的母親。”
“嗯?”韓紅英奇怪,“她不參加婚禮,到這裡幹什麼?”
她隨即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婚禮出了什麼事?”
唉,以爲晚晚的黴運已經過去得差不多了,怎麼又出了事!
到了客廳,韓紅英看見了邵宇桓的母親坐在那裡,滿臉的怒氣,但做派和打扮頗顯高貴,雖然帶着份傲氣,卻不失風度和教養。
馮子珍和唐鈺風都在,神情尷尬,如同做錯事的樣子。
韓紅英立刻明白了,婚禮絕對是出了事。
馮子珍的個性她很清楚,那是個外柔內剛的人。
若不是理虧,想讓她有這樣的表情,那是不可能的。
任何事情,她都可以是一副淡然的表情,都可以做出火上房都不着急的樣子。
看見韓紅英進來,邵夫人還是很懂禮貌地站起身:“老夫人,您好!”
韓紅英也連忙表示着歡迎:“是邵夫人?快請坐。”
邵夫人坐下後,韓紅英問道:“出了什麼事,讓你現在這個時候到家裡來。”
說到這兒,她連忙解釋:“我不是不歡迎你來,而是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不錯,我是到這裡來找老夫人討個公道。”邵夫人也不客氣。
“媽,軒北那個混小子惹了大禍。”馮子珍很難心地說道。
“他,他去參加婚禮了?”韓紅英反問。
“你的那個孫子很厲害,去婚禮搶人,還真是好家教!”邵夫人雖然夠教養,可這事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一提就無法忍住心中的火。
“軒北在婚禮上把晚晚帶走了,婚禮被攪黃了。”馮子珍解釋道,聲音自然是心虛得很。
“你,你說什麼?”韓紅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的好孫子去搶親了。”邵媽媽語氣輕蔑地說道。
韓紅英轉向馮子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子珍嘆了口氣:“應該是軒北喜歡晚晚,看不得她與宇桓結婚,把她帶走了。”
“軒北喜歡晚晚?”韓紅英可是想不出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叔子喜歡嫂子,這算什麼!
“不行,他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韓紅英立刻就表了態。
邵夫人冷哼道:“其實,這本來都是你們唐家人的事,可是,蒙羞的卻是我們邵家,所以,今天,這新賬舊賬,我要與你們一起算一算。”
韓紅英不喜歡聽邵夫人這樣說,卻也沒有辦法,因爲的確是自己的孫子做錯了事,於是很有風度地說道:“邵夫人有話請講,出現這樣的事我感到抱歉。”
“你們要抱歉的不僅是這件事。”邵夫人說道,“我今天就告訴你們,是我替你們唐家把那個可憐的孩子養到這麼大,你們不應該這麼對待他。”
她的話當然是一顆炸彈,當即就讓其他三人呆住了。
唐鈺風失去了沉穩,猛地站了起來:“你是說,宇桓是詩韻的孩子?是她和我兒子?”
邵夫人看着他冷笑:“自己的種,都沒有認出來嗎?”
她也是氣急了,否則以她的身份和個性,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韓紅英倒是不那麼意外了:“你是說宇桓是我們唐家的骨血?”
“不錯,他是詩韻的孩子。詩韻生他難產,在嚥氣之前求我替她撫養這個孩子,還求我不要讓你們知道這件事,說是怕影響你們的家庭和睦。我辛辛苦苦地把他養大成人,好不容易讓他可以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娶回家,可是,你們竟然讓人把他的新娘搶走。你知道那孩子傷心到什麼程度?都吐血倒下了,你們想一想,我是什麼心情?”
唐鈺風和韓紅英都震驚了,幾乎是同時擔心地問道:“宇桓現在怎麼樣了?”
“被送去醫院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邵媽媽說出了憋在心裡三十年的秘密,氣開始小了些。
馮子珍聽完這些之後,默默地走出了客廳,心一抽一抽的,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扶着樓梯的扶手,大口地呼吸着,努力讓自己恢復鎮靜。
……
“哇,真熱鬧,這個唐軒北太MAN了,我喜歡。”
哈德森高興得哈哈大笑,威廉的眉卻是緊鎖。
哈德森雖然沒有去婚禮現場,卻仍然可以看到婚禮的過程。
他們買通了酒店的一個服務員,那個人用手機,將所有的過程都拍攝下來,同時傳給了他們。雖然視頻傳得很慢,但過程最後還是看完了。
威廉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說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那個女人我不會要。”
哈德森滿臉的笑容:“寶貝,這次我信你,我聽你的,明天就和你離開這裡。”
“你投資的那些錢呢?”威廉問道。
“那是你的錢,你願意咋安排就咋安排。”哈德森不介意地說道。
對他來講,他更喜歡那些快速來錢的方法,這種做投資的方法,來錢太慢,沒有什麼刺激,所以,這個投資公司的投資業務整個是由威廉在管,而他只需要用它把他掙來的錢洗白就可,而威廉在這方面絕對不需要他操心。
至於給雲水的那點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當回事。當時是因爲威廉要把錢還回去,和他無關。而威廉因爲認爲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唐軒南,自然就想多給雲水些錢,所以,纔有了對雲水那麼有利的合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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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眉頭蹙了一下,但這次沒有躲開:“你可不可以不想那些噁心人的事,如果你想那樣,我給你找人。”
他擔心自己太拒絕哈德森,會讓他改變主意,不肯和他離開這裡,所以,只好任他往自己的身上靠。
哈德森對他沒有躲開已經是心花怒放,哪裡敢說去找別人快活:“寶貝兒,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讓人碰我,都是我上他們,我的第一次一定留給你。現在,我連上別人都不做了,還不行嗎?你只要喜歡我一次,以後就會非常喜歡的,相信我。”
“你像點男人行不行?”
威廉想讓自己不厭惡,可是,看到哈德森一個那麼威猛的男人,在他面前扮弱,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
哈德森沮喪地看着他:“你是男人不,你怎麼從來都不想做那事?”
威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種豬!”
哈德森被他罵了,很委屈的樣子:“爲了你,我已經很節制了,你還說我。”
他以前都是隨心所欲慣了的人,他的生活奢華奢靡,身邊男人女人都不缺,從來也不會委屈自己。可是爲了威廉,他在努力地改變自己,只想讓威廉可以愛他,接受他。
不過,威廉今天真的和平時不一樣,對他似乎有了那麼一點的意思。
他會再努力,一定要讓威廉愛上他。
……
看着唐軒北那滿眸都是笑的樣子,桑晚可以感受到他的快樂。
“真的很高興嗎?”她幽幽地問道。
“嗯,高興,從認識你到現在,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
“真是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了我?”
“是,我很倒黴,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把我的快樂搶走了,現在我終於又搶回來了。”
“那你爲什麼對我那麼壞?”
唐軒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聲音低沉地說道:“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段時光是痛的,傷她是迫不得已,她痛的時候,他比她還要痛上百倍。
可是,雖然是痛,他還是告訴自己堅持,因爲這樣她才能活下去。
他可以忍受一切,但無法忍受失去她。
唐軒北嘆息了一聲,一隻手伸了過來,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去,眼睛不時地轉過來看着她,從上到下地掃着,彷彿是在看一個心愛的寶貝。
漆黑的眸子裡,全是深情。
“如果我告訴你,我那樣做是因爲我愛你,你相信嗎?”
桑晚的眼睛與他的眸子對視,頃刻間,覺得自己都被他的眸光融化了。
“你這個壞傢伙,爲什麼連愛人也要這麼壞?”一直都不懂自己爲什麼會愛上他的桑晚覺得自己懂了其中的原因。
他從來都沒有真的那麼地壞,他是帶着愛做着每一件事,而她是感受到的,只是她開始被軒南的寵溺的愛呵護而忽略了他的愛。
當她後來千方百計地想得到他的認可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在尋求他的愛?
可是,她只是知道軒南那樣的寬容的愛,卻是無法認識他的壞壞的愛。
“真笨啊!”她的這三個字說的是她自己。
唐軒北以爲說的是他,眼睛看着她,威脅道:“你再說我笨?”
桑晚又怎麼會被他威脅到,本來不是說他,於是改變了語氣:“你本來就是笨!”
唐軒北一打車輪,把車停在了路邊。
“你怎麼不開車了?”桑晚奇怪地問道。
“我問你,我笨嗎?”唐軒北看着她質問道。
“你說你笨不笨?”桑晚被他的孩子氣弄得哭笑不得。
“我讓你說我!”唐軒北探過身,兩隻手捧住她的臉,兩個人的臉離得越來越近,鼻尖相錯,四片脣瓣緊緊地碰到了一起。
兩個孩子先是震驚地睜大眼睛,然後又手捂住了眼睛,可手指卻是張開,偷偷地看着前面的少兒不宜的鏡頭。
桑晚哪裡想到他會來這個,自然是要掙扎着要掙開他,等到有機會說話了,氣惱地說道:“唐軒北,你在幹什麼?孩子們都在。”
唐軒北尷尬地衝着兩個孩子“嘿嘿”地乾笑了一下,說話的語氣卻是不軟:“你媽媽總是說我笨,我在讓她閉嘴。”
然後他吩咐道:“坐好,我要繼續開車了。”
桑晚坐直了身子,臉上紅紅的,不敢看兩個孩子。
這個該死的傢伙,當着孩子們的面,也不注意行爲舉止了。
唐軒北的車速越來越快,路兩旁的景物在飛速地倒退,桑晚有些怕了,大聲說道:“你慢一點,別嚇到孩子們。”
“好!”唐軒北答應着,把車速放慢了。“這樣行了嗎?”
“嗯,你好好開車,別總是精神溜號。”桑晚的語氣有些教訓的意味。
“以後不許你這樣教訓我,應該是我管你,而不是你管我。”唐軒北的霸道勁兒又上來了,當然他這也是故意和桑晚拌嘴玩。
心情的喜悅,讓他不知道怎樣表現出來,的確是有些忘乎所以。
“切!我不管你,誰管你。”桑晚也是不自覺地回敬他,彷彿回到當年年少的時候。
“真想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看你還嘴硬,總是和我頂嘴。”唐軒北嘴上的話是狠的,可臉上的笑容卻是開心極了。
“你!”桑晚準備不和他說話了,當着孩子們的面,這個傢伙什麼話都說,現在絕對不正常。
兩個孩子則是如同看兩個怪物似地看着兩個人,心裡納悶極了。
他們看慣了二個人間客氣的樣子,所以,對現在兩個人總是要上演兒童不宜的鏡頭,而且還打架,還真的很難適應。
二叔和媽媽今天太不正常了。
最後,唐昊天終於憋不住了,問了一句:“二叔,媽媽,你們倆這是玩浪漫嗎?”
桑晚的臉頓時如火燒了一般,一句話都不說,頭看着車外。
唐軒北倒是臉皮厚:“不錯,我這可是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的,是你們說要我做你們的爸爸的,所以,我必須追求你們的媽媽,讓她同意嫁給我。”
“可是,邵叔叔追求媽媽的時候,怎麼和你不一樣?”昊天繼續問道。
“因爲你們的媽媽特殊,所以,他失敗了,沒有追求到。追求你媽媽,必須用特別的手段。”
“就是剛纔那個樣?”昊天又問。
“對。”
“切!”倆個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呸他:“你當我們是小孩子?原來二叔還是個大色狼。”
唐軒北轉過頭來看他們倆,笑着威脅道:“你們倆再胡亂說話,看我不把你們扔到路邊上!”
“二叔敢嗎?”舒好笑得開心,挑釁地看着他。
桑晚見唐軒北又要轉過頭,和兩個孩子鬥嘴,不由得開了口:“你好好開車,別總不看路,多危險。”
唐軒北立刻答應:“Yes,Madem!”
桑晚莞爾,現在的唐軒北真的就和剛開始和她認識的時候一個樣。
“你們也不要總是要和二叔說話,他在開車,你們不要讓他總是分心。”她又對兩個孩子說道。
“Yes,Madem!”兩孩子也學着唐軒北的樣子做了回答。
雖然是高興,但桑晚卻是無法不擔心婚禮現場那邊,不由得自然自語地說道:“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
“能怎麼樣?不過是天下大亂!”唐軒北卻是語氣輕鬆。
……
市中心醫院婦產科病房門口,萬瑤和齊敏還在等着,但是坐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出來找她們。
萬瑤試了兩次想自己進去,但那些護士似乎對她們特別在意,總是會及時出現,又將她擋在了門外。
這樣過了約一個小時,就見李欣宜的母親白小玲急忙地向這面趕來。
齊敏認識白小玲,但白小玲並不認識她,而萬瑤和她彼此都不認識。
白小玲自然不會主動和兩個陌生人打招呼,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便直接進了病房,有護士過來,問明身份,立刻帶她去了李欣宜的病房。
汪宏力是主任,李欣宜是市長的女兒,給點特殊照顧沒有人會說什麼,這是常規,所以她纔可以不經過門診直接住進了病房,而且還是特護病房。
等到馮子珍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萬瑤看到馮子珍,心中不由得嘆息,看來這事把她氣壞了。
平時親切隨和的她此時面沉似水,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陰鬱的氣息。
“李欣宜就在病房裡面,她的媽媽已經到了。”萬瑤簡單地介紹道。
“你們爲什麼不進去?”馮子珍問道。
萬瑤無奈地說道:“他們不讓我進,我只好等在這裡。”
馮子珍對齊敏說道:“你先開車回去,看看家裡那邊是不是需要你。”
然後她對萬瑤說道:“你和我進去。”
進了病房大門,果然有護士過來。
“我是李欣宜的婆婆,來看她的。”
馮子珍聲音不高,但語氣也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那個護士沒有攔她們,指着走廊裡面說道:“她的病房在前面最靠邊的那個房間。”
進了病房,見李欣宜已經掛上了點滴,眼睛通紅,顯然是哭過的。
馮子珍和白小玲主動打了個招呼:“親家母。”
白小玲冷冷地哼了一聲。
馮子珍自知理虧,當然不會計較。
她走到李欣宜的牀邊:“你還好吧?”
還沒等李欣宜說話,白小玲先開了口:“好?那樣的情況她會好嗎?”
李欣宜連忙制止着自己的媽媽:“媽,你別這樣,這件事與媽無關。”
她的兩個媽,自然分別指着白小玲和馮子珍。
白小玲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她:“到這個時候,你還是要維護他們。”
“這裡是病房,媽不要再說這件事好嗎?”李欣宜哀求道。
自己的丈夫到別人的婚禮上去搶人家的新娘,說出去,她不是一般的沒面子。
況且,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放開唐軒北的打算,自然不會去得罪馮子珍。
馮子珍此刻的心情是完全傾向李欣宜的。
當她聽到邵宇桓是唐鈺風與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孩子時,人幾乎崩潰。
而李欣宜的遭遇就和她自己一樣,所以,她自然是站在了李欣宜的一邊。
愛又怎麼樣?
這些年來,她知道唐鈺風並不愛自己,可是,她還是盡職盡責地做着好妻子,好媳婦,好媽媽。
是她介入了兩個相愛的人之間了嗎?
可是,結婚之前爲什麼不說?如果那個時候說了,她會選擇成全退出。
她承認她愛唐鈺風,否則也不會答應與他結婚。
現在孩子有了,他愛的女人死了,她自己的兒子去搶了另外一個女人生的兒子的新娘,似乎一切過錯都是她的,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不願意接受,也不願意承擔後果。
“對不起,一切都是軒北的錯,做事太荒唐,你放心,這事我會替你做主。”馮子珍語氣堅決地說道。
李欣宜見馮子珍這樣說了,心裡還真是放了點心。
她知道馮子珍十分喜歡桑晚,現在,她都不站在桑晚那邊,那麼應該沒有誰會去支持唐軒北和桑晚在一起。
“軒北肯定也是一時糊塗,才做出那樣的事,他怎麼會愛晚晚,您說是吧?”
李欣宜抽泣的樣子說道:“我和他都有了孩子,如果他不要我,那這個孩子以後怎麼辦?”
孩子現在是她最有利的武器,所以,她必須好好地利用它。
聽她說道孩子,馮子珍這才問道:“孩子現在怎麼樣?沒有什麼事吧?”
雖然馮子珍是處於情緒激動中,但她做事仍然很有分寸。
她剛纔就想問孩子的情況的,擔心被李欣宜和白小玲誤解只關心孩子,不關心大人,所以才故意沒有去問。
“就是動了點胎氣,醫生說我需要臥牀休息保胎。”
馮子珍鬆了口氣:“這就好,只要大人孩子都好就行。”
白小玲接過了話:“好什麼好,要我說,這孩子還是不要生下來了,生下來也是個沒有爸的孩子,是個累贅。”
“媽!”李欣宜再次阻止白小玲,不讓她說下去。
“不會的,這個你放心。”馮子珍的態度仍然很堅決。
“希望你能管住你的兒子!”白小玲對馮子珍的保證,沒有一點的相信。
馮子珍說道:“他這麼大,我是無法管得了他,但我可以保證,只要欣宜不願意,誰也不會把她從家裡攆走,除非他們連我一起攆。”
對於馮子珍的堅決態度,李欣宜有些奇怪。
但是得到這樣的承諾,她心裡放心多了。
“謝謝媽。”她眼淚含眼圈地說道。
馮子珍環顧着病房,然後問道:“你怎麼到這個醫院,爲什麼不去我們的雲水醫院,那裡的條件比這裡好,我們有自己的病房。”
“因爲我認識這裡的汪主任,在國外的時候,他是我的婦產科醫生,對我的情況很瞭解。”李欣宜解釋道。
“他的水平很高?”馮子珍問道。
“是。”李欣宜很確定。
……
此時,韓紅英和唐鈺風則是去了雲水醫院,去看因吐血被送進醫院的邵宇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