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東和紀薇從江潮源的病房出來,本來要分道揚鑣的。
喬逸東似乎覺得有幾分對不起紀薇,說道,“上車吧!”
紀薇的頭執拗地搖了一下。“不上!”
“因爲我踢你的事情?對不起。我當時失控了,因爲你的樣子讓我想到了我小時候在家的情況,我家裡很窮,有一次,我來城裡-----”喬逸東點了一根菸,站在自己的車前。微微皺着眉頭,這似乎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和紀薇說起心裡話。
紀薇還在執拗地歪着頭,不說話,她的樣子,真的像是一個孩子!
“我踢你,不全是爲了陸青淼。大概更多的是因爲你撿錢時那副卑微的樣子吧!走吧,上車吧!”喬逸東說道。
紀薇一聲不吭,上了喬逸東的車。
“你怎麼又回到青城來了?”喬逸東問道旁邊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紀薇的樣子彷彿讓他又回到了小時候,村裡人的打扮,有的女人就很時髦,會去城裡,也搞一些時尚的打扮,他那時候常常就覺得,城裡人就是這個樣子吧。
爲什麼最近看到紀薇,他老是想起自己的小時候,那是他刻骨要忘記的小時候,他不願意想起的小時候,他和喬振東不一樣,喬振東一直以爲自己的小時候很幸福。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可是他的童年卻是那樣狼狽不堪,那樣不堪回首。
“我華庭公寓的房子已經賣了!”紀薇說道,“過去太痛苦,不願意想起,所以賣了。”
“因爲我痛苦?”喬逸東問道。
紀薇不再說話,她本來也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的。可是自從和喬逸東在一起後,她心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心都冒了出來,她不像別人的二奶那樣,好好服侍自己的男人,她是怎麼難堪怎麼來,她甚至故意讓喬逸東知道他出去找男人的事情,爲的也不過是想讓喬逸東放了她,雖然早就知道,拿錢替人辦事,拿了喬逸東的錢,就要替喬逸東生孩子,可是終究,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輩子的愛情就這樣葬送在喬逸東的手裡,她還這樣年輕,昔日繼父用冰冷的器械捅她下體時候的記憶猶在,讓她的心,如同風中飄絮一樣,漂浮不定,如今,這個男人,不僅沒有給她半分安全感,還把她所有的尊嚴都折磨掉。
她不甘心呢!
“你今天去哪裡住?”喬逸東問道。
“我正在找工作,我也不知道去哪裡住,我車賣了,房子也賣了了!現在,世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了!”紀薇說道。
喬逸東不吭聲,半晌後,他說道,“要不然去我的公寓住?”
紀薇不說話,過了好久,聲音很高亢地說了一句,“喬逸東,我是你免費的妓女嗎?我現在不收錢,所以我也不接客了!”
喬逸東咬了咬牙齒,好像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對不起紀薇的,畢竟他把她的孩子給踢掉了,而且,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何嘗不心疼?
“紀薇,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看你無家可歸,所以才讓你去我的家裡住,住酒店不要錢?”喬逸東似乎也有些氣憤,“你在青城有朋友?江潮源和陸青淼要結婚了,他們肯留你住?”
紀薇不做聲了,果然,好像在青城,她除了陸青淼以外,好像也沒有什麼朋友了。
“好吧!不過今天晚上,你是你,我是我!”紀薇說道。
喬逸東沒有做聲,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房子足夠大!”
紀薇知道他什麼意思,好像跟了喬逸東三年,她還從來沒有來過喬逸東的家裡,一直是以小三的身份,過街人人喊打的那種。
紀薇還是在喬逸東的家裡住下了,她自己住在一個臥室,自從進了臥室,就一直沒有出來,喬逸東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喬逸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抽菸,好像有什麼難過的事情,終究是要抽菸,才能把煩悶趕跑一樣。
他的雙眸迷離,似乎在想着什麼,陸青淼和江潮源終究還是要結婚了,他的感情纔剛剛開始,她就要結婚了。
他好像從未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過也對,他們終究睡了三年,睡出來的感情,比任何感情都要好,這一點,喬逸東知道。
只是,他那麼不想失去陸青淼,只是,他遇到的對手是江潮源,這一點,他一早就應該知道,終究是勝不了江潮源的,這一仗,他還是敗了。
忽然紀薇的房間裡傳出來細碎的聲音,這套房子大,再加上隔音效果又好,若不是他仔細聽,還真是聽不到。
他飛快地去了紀薇的房間,可是沒有人,聲音似乎是從浴室裡傳出來的,他打開了浴室的門,這套房子是四個客廳,三個洗手間的,基本上每一個臥室都有單獨的洗手間,所以,紀薇去了臥室不關門也在清理之中。
臥室裡,紀薇赤身裸體的樣子,她滑倒了,摔在了地上,頭髮溼漉漉的,身上還有水,其實紀薇赤身裸體的模樣,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不過這一次看到了,卻是別樣的心情。
不知道爲何,心竟然咚咚地跳了起來,紀薇這樣嬌俏,又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心生萌動。
難道一個男人的心裡可以同時放兩個女人麼?他剛纔還在想着青淼,現在又被眼前的人兒吸引?
他抱起了紀薇,紀薇猛然打了他的手一下,所以,紀薇該是拒絕的,可是他始終沒有放開,還是抱起了紀薇,然後拿着花灑給紀薇把身上衝乾淨了,紀薇來之前沒有準備,這纔想起來,她連睡衣也沒有拿。估亞引技。
喬逸東隨手從紀薇的房間裡拿起自己的一件白襯衣,給紀薇穿上,紀薇的頭髮上還在滴着水,現在的她,那麼像一個孩子。
他嘆了一口氣,把紀薇扶出洗手間,讓她坐在了牀上,他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髮,其實,這真不是一個男人該乾的事情,不過,他卻幹了,這一輩子,也沒有給另外一個女人幹過,卻是給紀薇幹了!
紀薇一直很柔順的樣子,在垂着頭,似乎緊張的神情終於鬆開了,任憑喬逸東拿起她的頭髮,耳邊響着的,只有“嗡嗡嗡”的響聲,這種聲音,讓紀薇莫名地覺得心裡安靜極了。
“你人緣這樣差,而且作風這樣不好,可是終究還是有讓人心疼的地方的!”喬逸東說道。
紀薇不吭聲。
喬逸東的心裡忽然浮現出一句話:縱然她有千般不好,可是,她始終是你愛着的那個人。
紀薇有千般不好,可是,她是喬逸東始終愛着的那個人麼?
他不知。
喬逸東已經把紀薇的頭髮吹乾了,剛要離開,腰卻被紀薇抱住。
喬逸東實在搞不清楚她是什麼心思了,剛纔不還恨自己恨得要死的麼?現在怎麼突然又變了?
喬逸東不動,紀薇就在後面抱着他的腰,半晌後後才說了一句,“不要走!我一個人在這裡睡覺,好害怕!”
聲音是那樣細微的,和平日裡的那個紀薇已是判若兩人,喬逸東的心又微微震了一下子,從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和這個女人有什麼瓜葛的,不過,現在,他的心變了。
無論如何,這個女人,終究是先前和他在一起的。
“你先前不一直是一個人睡麼?現在怎麼害怕了?”他問道。
“我就是害怕!喬逸東,我就是害怕不行麼?我一個人去了鄉下,我的繼父已經過世,我本來對他懷有很氣憤的心情的,可是竟然連報復的對象也沒有了,我的心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找不到一丁點的方向,我原來以爲我是孤身一身的,可是我後來纔想到,我還有你!”她輕聲說道,眼淚在飛奔,都弄到了喬逸東的衣服上!
是這樣一個日子,紀薇和喬逸東敞開心扉說話的日子。
絕對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日的。
喬逸東回身,看到紀薇楚楚可憐的樣子,也抱住了她,原來,卸去昔日的鉛華,她還是她,是一個孩子。
“睡覺吧!今天晚上我在這裡睡!”他說道。
紀薇點了點頭。
果然,兩個人在牀上,沒有任何的舉動,都平躺着,盯着天花板。
這好像是有史以來,兩個人第一次躺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的舉動的時刻。
三年來,從來沒有過的。
“我很心酸!”紀薇說道。
“爲什麼?”
“不爲什麼!就因爲我的過去,我的繼父,還有我的生母,我是一個孤兒,青淼上學時什麼都比我強,我一直壓不下這口氣,這些年來,我對青淼的感情很複雜,複雜到我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爲了什麼!”紀薇說道。
喬逸東的心裡動了動,青淼,又是青淼!
“別提青淼這個名字!”他說了一句。
“你喜歡她?”紀薇問道。
喬逸東微微閉上了眼睛,是那日,他和陸青淼出去,在“望江亭”,他看到了陸青淼的眼神,那樣溼潤欲滴的樣子,大概,他愛的,是那個時候的陸青淼吧。
“睡吧!”他說了一句,紀薇果然就沉沉地睡去。
沒有半分的曖昧,也沒有半分的糾纏。
江潮源已經出院了,不過因爲許沁的關係,他還要經常來醫院就是了,陸青淼的心也始終放不下來,念中的手也好了,他好像很懂事的樣子,每次去病房看許沁,都把自己的袖口放下來,因爲不想讓媽媽擔心,而對陸青淼,也從未說過許多,陸青淼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難過。
這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陸青淼已經辭了事務所的工作了,懷孕了,暫時也不想找新的工作,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也該休息休息了,她覺得現在的時光真好啊,每日裡就是曬太陽,肚子裡有一個小朋友,在和她分享着生活的點滴,原來生活是這般美好的,她竟然從來不知道。
那天,她坐在陽臺的藤木椅上,正在曬太陽,午後的陽光真是烈極了,她有些昏昏欲睡,難道人懷孕了,都愛睡覺麼?爲什麼陸青淼現在的覺怎麼也睡不夠?
江潮源走了過來,“你幹什麼呢?”
“我啊,睡覺啊!”陸青淼懶洋洋地說道,“工作了那麼久,閒下來歇歇也挺好的。
”
下一秒鐘,陸青淼就差點要睡過去了。
江潮源抱起了她,陸青淼躺在他的懷裡,懶洋洋的樣子。
“今天丁阿姨不在!”江潮源說道。
“嗯,然後呢?”陸青淼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即使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看到的!”他又在親吻着陸青淼的臉,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歡親吻她的臉的,這樣的溫潤細滑,他這樣喜歡。
“可是我懷孕了!頭三個月不是最危險的麼?”陸青淼不動聲色,好像現在她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覺,每天都是睏意襲來。
江潮源已經動手,陸青淼呢喃了一聲,說道,“不要!”
頭已經往江潮源的肩膀上趴過去,因爲她知道,江潮源想要的時候,她無論怎麼推脫,都是沒有用的,所以,還不如不做無用功。
在這個暖暖的午後,在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全部塵埃落定的午後,江潮源在椅子上坐着,陸青淼坐在他的身上,二人終於合爲一體,因爲有了孩子了,所以,只是那樣輕輕的,卻是那樣深入的,陸青淼抱着江潮源的脖子,不停地說道,“慢點啊,慢點!”
江潮源卻說道,“我江潮源的孩子,有那麼脆弱麼?”
連丁阿姨回來都不知道。
丁阿姨開始沒有注意到陽臺上有人,注意到陽臺上有人的時候,也只是輕瞥了一眼,因爲兩個人都穿着衣服,可是當陸青淼那種細碎的呻吟聲傳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兩個人真的,居然真的大白天的在做那個----
而且,陸小姐不是懷孕了麼?居然也不顧及!
兩個人居然沒有注意到丁阿姨已經回來了,就那麼沉浸其中,丁阿姨慌忙走了出去,心跳還挺快的,想着要去哪呢,反正暫時是回不去的,萬一要是回去的話,讓先生和太太尷尬怎麼辦?所以她徑自去了醫院,去看了看念中,他的傷疤已經快好了,只是還能夠看得出來痕跡,她給念中塗抹着傷藥,“念中,你媽媽知不知道你燙傷了的事情!”
念中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一直瞞着她呢!”
丁阿姨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和你去看看你媽媽!”
她又去了許沁的病房,許沁已經大好,可能是身體本來就好,也可能是年輕人,底子好,所以,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被玻璃插入的地方,頭髮被剃了很多,現在還沒有長起來,而且還能夠看得到疤痕。
此時的她,正坐在牀沿上,她的媽媽正在給她喝小米粥。
看到丁阿姨來了,許沁的媽媽有些冷嘲熱諷的態度,“你們家江潮源和陸青淼呢?他們自己忍得事,自己爲什麼不來?”
丁阿姨好像很受不了許沁媽媽的這副口氣,她說道,“我們太太懷孕了,先生陪她在家安胎,我是替他們來的!”
“青淼懷孕了?”許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
丁阿姨點點頭。
“這麼好?潮源有孩子了!真是太好了,媽,我也想結婚!”她搖晃着媽媽的胳膊說道。
“你想結婚,得去和饒一南的父母說,我是沒有意見的!”許沁媽媽對饒一南的父母一直阻擾他們的婚事這事兒有點看不過去,不過誰讓她們是女方呢,如果提起來,多有損自己的面子。
許沁就覺得悶悶的了,反正饒一南父母那頭,她也用不上勁兒,那該怎麼辦呢,而且他們嫌棄念中的事情,她還不能讓念中知道,如果讓念中知道了,多打擊這孩子的自尊心啊。
許沁沉默了。
饒一南正好走了進來,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許沁的媽媽看到了饒一南,知道他有話要說,冷冷地走了出去,丁阿姨看到許沁的狀況好多了,也走了出去,想必今天回去和先生太太就好交代了。
“許沁,我們結婚吧!”饒一南突然開口。
那一刻,許沁真的驚呆了,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說什麼?”
“結婚吧!”
“結婚?真的。這可不是我逼你的。”許沁說道,剛和饒一南在一起的時候,她是一個結婚狂,想趕緊結婚,可是因爲許沁收養了一個孩子的事情,所以婚事一直被擱置了下來,其實兩個人早就過了適婚年齡了,而且經濟上也非常寬裕,若不是因爲念中的事情,可能現在孩子都生了一打了。
“不是,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結不成婚,全是因爲念中,我們能不能先把念中送給江潮源和陸青淼,讓他們先替我們養一段時間,等我們結了婚,再把他接回來?”這是饒一南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而且江潮源和陸青淼對孩子也挺好的,現在的情況,想不到別人了他已經。
“這是你的條件?”許沁皺了皺眉頭。
“不是,這是和我父母進行的緩兵之計,只要一舉行了婚禮,我們馬上把念中接回來,而且念中也大了,他也該去上學的了,以後跟着我們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所以-----”
“不行!”許沁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根本不瞭解這個孩子對我的意義,我在美國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學業不好,也找不到工作,若不是這個孩子,我每天都和他說話,他給了我很大的支持,我和這個孩子的感情,你怎麼能夠體會!”
“媽媽,你就讓我去幹爹乾媽的家裡吧!”念中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不能爲了我一輩子結不成婚啊!”
許沁對着念中張開了手臂,“念中過來。”
接着把念中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媽媽那麼捨不得你,爲了你都可以不結婚,怎麼可能讓你去別人家裡?”
她似是在喃喃自語。
饒一南有些心塞,這已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可是許沁竟然不同意,這條路就等於堵死了,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看起來結婚的事情,又得後退再後退了。
“媽媽,乾媽要有小寶寶了你知道麼?”念中問道。
許沁點點頭,“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可是乾爹好像對照顧孩子還一點都不懂呢,我想我去了以後,讓他提前練習一下,將來好照顧弟弟啊!”念中這樣懂事,雖然許沁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是竟然說不出來一句話,只是哽咽着說了一句,“小鬼頭,你真是這樣想的?”
“嗯!”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了,念中暫時送到江潮源家裡,江潮源自然答應,又請了一個阿姨,畢竟陸青淼已經懷孕了,需要很多的人和時間。
一下子,江家就熱鬧了起來,不過好在房子大。
整日裡,念中的聲音,陸青淼不上班了,她的聲音,家裡很亂,不過好在阿姨能夠很快地收拾好。
反倒是江潮源,乾淨習慣了,這樣亂七八糟的狀況,他還真有些受不了,總是微微皺着眉頭,丁阿姨剛剛收拾了,不多時,又亂了,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
“青淼,我聽說許沁出院了,按照咱們當初的約定,今天該去登記了!”他拉了拉身前的領帶,對着陸青淼說道。
此時的陸青淼,正在客廳裡和念中玩鬧,滿頭大汗的樣子,她擡頭說了一句,“好啊!”
“可是我要穿什麼衣服呢?沒經驗啊!”陸青淼慌里慌張地說道,心裡蠻緊張的,可是緊張中也很驚喜,“這可怎麼辦?”
江潮源瞪了她一眼,“這種事情你還要有多少經驗?”
陸青淼恍然笑了笑,也對!
不過究竟要穿什麼衣服啊!
“看看我的領帶是什麼顏色的?”江潮源問道。
“紅色的!”陸青淼恍然大悟,差點忘了登記要穿紅衣服這樣的大事情了。
念中和兩位阿姨在家,丁阿姨一直坐在沙發上笑,有些傻笑的樣子,“我等這一刻都等了多久了,他們怎麼才結婚!”
另一位阿姨說道,“你要不說的話,我還一直以爲他們早就結婚了呢!”
丁阿姨搖了搖頭,哪有?他們要是早早地領了證,也省的丁阿姨爲他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