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源進了屋,陸青淼一直在他的身後跟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一直到江潮源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陸青淼還在注視着他。“你怎麼了?”
江潮源卻從茶几上摸過一根菸。“沒什麼!”
接着深深地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陸青淼看着他的臉在哀愁。
“你究竟怎麼了?”陸青淼問道,看着他這個樣子,陸青淼的心裡也急的不得了。
“青淼,我和你去醫院吧!”他說道。眼神看向陸青淼。
“去醫院?去醫院幹什麼?我又沒有病!江思雅到底和你說什麼了?”陸青淼不無擔心地說道。
江潮源只能猛然把陸青淼擁進了懷中,這樣的時刻,他也很珍惜,原本,他還在懷疑陸青淼爲什麼懷不上孩子,現在他知道了。
知道她爲什麼懷不上孩子了!
陸青淼一直不解,爲什麼江思雅在江潮源的耳邊說了那些話以後。江潮源會是這種反應?
江潮源已經在陸青淼的臉上親吻着,毫不顧忌地親吻着,吻着她的臉,她的脣,她的髮際線,陸青淼當真有些懷疑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推了推江潮源的肩膀:“你怎麼了?”
江潮源剛剛要把陸青淼抱上樓,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得是一位中年女士,陸青淼從來沒有見過,這位中年女士氣質非常非常好,看起來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一身綠色的套穿在她的身上,不僅不顯得裝嫩,反而非常得體,頭髮在後面盤着,很高貴的樣子。陸青淼在這樣一位女士面前,也有些自慚形穢,“請問你是?”
江潮源背對着門的位置,正伏在陸青淼的身上,還沒有看見來人,聽到陸青淼說話,他也禁不住擡起頭來!
“我這麼沒有打聲招呼就進來是不是破壞了二位的好事啊?剛纔你們家阿姨出去買菜。剛剛要把門關上,看到我來了,也沒有關,想不到,二位也不管白天晚上啊!”她笑着說道。
陸青淼慌忙站了起來,整理着自己的頭髮,說道,“哪有?沒有,沒有!我去倒水。”接着就離開了沙發,去沖水了。
“陳總,今天怎麼有空來舍下?”江潮源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前兩天陳倩剛剛來過我家,您怎麼又來了?”
陳總名字叫做陳冬苓,是青城的第二大富商,她白手起家,這麼多年來,一直經商,一個女人,能混了這麼多年,真的不容易。
“陳總突然駕臨寒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江潮源問道。
陳冬苓笑了笑,“潮源,陳倩說你一直和一個女子同居,看起來就是青淼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啊!”
其實陳冬苓以前本來不認識陸青淼,不過,今天這話說出來,卻顯得一丁點也不陌生,好像兩個人早就認識了很久很久似得。
江潮源擡起頭來,看了陸青淼一眼,說道,“本來打算今天去登記的,結果發生了點事情,所以,改天吧,反正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沒有什麼改變,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這種形式上的東西看得反而淡了!”
陳冬苓笑笑,“有些事情,還是要有一些形勢上的東西的,比如結婚證,一定要有的,這樣纔好辦理生育證,還有子女證,是不是,將來孩子上學也容易!”
江潮源低頭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陸青淼,她似乎在忙碌,其實江潮源知道,她所有的話都聽進去了。
“我今天來是來找青淼的,所以,潮源你能不能迴避一下?”陳冬苓臉上始終帶着笑意,看似是在和江潮源商量,實則是有些命令的口氣。
江潮源狐疑的樣子,說了一句,“上次陳倩來也是單獨找青淼,你也單獨找找青淼!真是搞不懂你們。”
接着,他走上了樓梯,經過陸青淼的時候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
陸青淼更是驚訝,她怎麼會是來找自己的呢?
“陳阿姨,您找我?”陸青淼剛纔一直在忙碌,這會兒,才坐到了沙發上。
“嗯!”陳冬苓打量着陸青淼,上下看着她,“你是你爸爸媽媽的好女兒,長得很漂亮,性格麼,也有些像你的爸爸!”
“嗯?陳阿姨認識我爸爸麼?”
“大家都是商界中人,當時見過幾次,我對令尊印象極好的!你的漂亮隨了你的媽媽了!”陳冬苓繼續說道。
陸青淼沉吟了半晌,這麼說起來,自己應該就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了,其實就憑陳冬苓的隻言片語,根本證明不了任何的問題的,不過,陸青淼寧願相信陳冬苓的話,在她的父母過世三年以後,在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以後,她寧願相信最初的結果,就像她一直以來都相信,自己是爸爸媽媽的好女兒一樣。
“陳阿姨,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驀然地,陸青淼覺得陳冬苓很親切,她也油然而生出一種親熱感。
“前幾天,楊易來找過我,說你最近一直在疑惑自己的身世,很苦惱,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幫你證明了,還讓我一定不要告訴我,可是我想來想去,我覺得你的父母都不在了,而且,陳倩也一直知道自己是抱養的,所以,我覺得我沒有理由讓你這麼傷心難過,我今天就是想來告訴你,當年,崔會交給我的是楊易和你媽媽的孩子,那時候楊易家裡也很有錢,可惜賭博失敗了,他甚至把你媽媽賣了個另外一個人,就是你爸爸,好在你爸爸這個人不錯,一輩子對你媽媽都很好,陳倩是他們倆的孩子,你媽媽沒有帶走,可是,崔會一直看着這個孩子不順眼,就偷偷送人了,楊易不想讓孩子吃苦,我那時候事業上還沒有這麼好,只是有一點點小錢,不過,我一直沒有結婚,因爲我覺得我什麼都有了,要男人沒有用,我想一步到位,直接要一個孩子!他們把孩子送給了我!所以,孩子,陳倩該是你的姐姐!同母異父的姐姐。”陳冬苓說道。
陸青淼暫時有些接受不了,這些真相她尋求了那麼久,一直以來都要放棄了,如今卻有一個人跑來告訴她,真相是這樣的,有一種不期待的感覺,可是最終那件東西卻落到你手裡了,她覺得很新奇,心情也很異樣,陳倩,果然是自己的姐姐麼?怪不得,一直以來,都覺得她好親切呢!
“青淼,我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陳冬苓繼續說道。
“什麼?”
“我想收你當女兒?可以麼?青淼,你的爲人,你姐姐也跟我說過,挺好的,而且還是會計師,很了不起呢,我一直就缺少一個像你這樣能幹的女兒,而且,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陳冬苓湊在陸青淼的耳邊說道,“你和青城的首富還有這層關係,我們強強聯手,基本上可以打敗天下無敵手!你說好麼,青淼?”
陸青淼忍不住笑了笑,她覺得陳冬苓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老人,明明那樣功利的話,讓她說出來,卻是那樣忍俊不禁,她覺得很有意思,“我不知道潮源同意不同意,我想問問他!”
“這樣好的事情,我爲什麼不同意?這樣我就不用愁青淼的嫁妝了,多好!是不是,陳總,既然成了你的女兒,將來肯定會給我們一份豐厚的嫁妝的吧?”江潮源邊說邊走了下來。
陳冬苓笑了笑,“不是說讓你上樓去,不要聽我們說話的麼,你怎麼又下來了?”
“我正好下來倒杯水,聽到了你們認女兒的話,一時沒有忍住,就說出來了!”江潮源雙手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說是要去倒水的,可是看到陸青淼和陳冬苓坐在沙發上,他也沒有倒水,就徑自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了。
“潮源,你和青淼究竟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好準備準備啊,要不然,嫁妝輕了,我不好意思拿出手,在青城首富面前,丟了面子可不是好玩的。這是我和陳倩在家裡商量許久的意思,她今天沒有來,因爲怕來了以後,你會難堪!”陳冬苓忍不住拿起了陸青淼的手,她的手,溫潤,細滑,柔若無骨。
“你問青淼,現在我們家,她說了算!結婚這樣的大事,她也說了算,我說了多久的登記了,今天才答應,這不又因爲別的事情,耽誤下來了麼!”江潮源忍不住說道,“我早就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了!”
“是麼青淼?把我們的首富管得服服帖帖的了?那是不是以後要和江氏合作,找你就行了!”
“那怎麼行?我又不懂江氏的業務,肯定弄不好的!”陸青淼很慌張的樣子,擺着手說道。
“不懂可以慢慢學啊,學學你姐姐當年是怎麼經商的,而且,逸東事務所的工作,我也不打算讓你幹了!太操心!”江潮源忍不住扶了一下額頭,陸青淼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他自己卻清晰地知道,那天喬逸東必然是去找陸青淼的,不過好在紀薇出現,打破了這一幕,所以,陸青淼應該充分認識到喬逸東的爲人了吧,以前陸青淼,不能說對喬逸東抱有幻想的話,至少是不反感的,現在,她終於反感他了,對一個女人都那麼粗暴的男人,能好到哪裡去?不過也不一定,喬逸東平日的表現和現在可是判若兩人,如果不趕緊登記,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不過,他和陸青淼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應該會相互信任了吧,不會發生一生氣就搬出去的情況。估來休巴。
“你這麼想啊?”陸青淼驚訝地和江潮源說着,“我這兩天也想着還要不要去逸東事務所呢,我在那裡幹得不開心,我前兩天和阮筱笑說好了,我們倆可能合夥開一個小公司,也是做帳的,江潮源,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做帳啊!”
江潮源絕對意料不到自己的意中人,早就做好了這般的打算了,他很頭疼地把手扶在額頭上,然後搖了搖頭,自己的老婆,現在就管不了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陸青淼和陳冬苓忍不住相視笑了笑。
“我怎麼覺潮源現在有一種有了老婆的滿足感呢,是不是潮源?就連抱怨也帶着三分的笑意。”陳冬苓問道。
“還沒有結婚,哪裡來的老婆啊?”江潮源似乎很苦惱的樣子,接着又對着陸青淼說,“現在你的身世都搞清楚了,不用在苦惱了,喬----”他本來想說喬逸東是什麼樣的人,你也已經看到了,所以,趕快結婚吧,可是看到此刻的陸青淼正低頭,陽光打落在她的發間,很美好的樣子,這樣美好的日子,江潮源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本來到了脣邊的話還是止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好了,兩位的好時光,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我得趕緊回去給我閨女準備嫁妝的了!”陳冬苓說道。
陸青淼也笑了笑,送走了陳冬苓。
陸青淼又看了一眼江潮源,剛纔他面上的笑容已經隱去,陸青淼不知道他究竟在哀愁什麼,便問道,“你在想什麼?還在想江思雅的事情麼?”
“她只是一個小人物,我在想的是,她說過的話!”江潮源說道,“是不是她曾經約過你去過一個咖啡館啊?”
陸青淼這纔想起來,好像的確有有這麼一次,江思雅要約她去事務所對面的咖啡廳,她當時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她都覺得江思雅約她是多此一舉的事情,“是啊,怎麼了?”
“她昨天告訴我,說可能在你的咖啡裡給你放上激素之類的東西了,讓你很難懷孕!”江潮源很痛心地說道。
“什麼?”陸青淼更加震驚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懷不了孕對她有什麼好處麼?”
“君子難防小人,始終有一些人的心思是我們猜不透的,就像我猜不透喬逸東的心,也猜不透江思雅的心一樣,就算是要錢,也沒有這個要法的!”江潮源說着,走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根菸抽了起來,“我和你去醫院看看吧,現在不是古代,她給你放的不是毒藥,她也沒有解藥,想拿這個威脅我,她休想,賬簿的事情,讓她拿走就拿走,應該還有電子版的!”
接着,江潮源對着陸青淼說道,“走,去醫院!”
陸青淼還有些反應慢半拍,“幹嘛這麼着急啊?”
“孩子的事情,還不着急,你好像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可着急了,陸青淼!”江潮源在陸青淼的身後推着她,兩個人上了車,直奔嘉禾醫院而去。
兩個人卻在上樓的時候,碰上了一個人,喬振東。
即使他戴着大大的口罩,身上穿着白大褂,陸青淼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可是,江潮源在她的身旁,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喬醫生!”陸青淼喚了一句。
喬振東的面上浮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終究還是被遮擋在口罩的後面,陸青淼和江潮源沒有看真切,“你現在開始叫我喬醫生了是麼?”
江潮源看到了兩個人的情況,說了一句,“你們聊,我去抽根菸!”
接着轉身去了窗口的位置,拿出一根菸來點上,現在,他給陸青淼充分的時間,和過去說再見,他不再是過去那般,抓着陸青淼不放了,因爲心裡知道,陸青淼已經是他的人,無論是身還是心,這一輩子都不會逃脫,所以,他才這般放心地讓陸青淼和喬振東在一起說話。
因爲放心,所以捨得。
“你今天怎麼來醫院了?”喬振東問道。
“哦,”陸青淼這纔回過神來,“我們倆不是打算要結婚麼,來體檢一下,將來要生孩子了!”
喬振東點了點頭,心中不是不難過的,眼前的這個女子,曾經給了他那麼多溫馨的場面,許許多多的快樂,可是如今,她終究還是別人的人了,這是他捶足頓胸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聽之任之。
“那以後,青淼結婚的時候,要請我喝酒啊!”喬振東摘下了口罩,好不容易擠出了一絲絲笑容,對着陸青淼說道。
“當然,你也要肯賞光才行啊!”陸青淼笑了起來,陸青淼笑起來很好看的,有着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所有的煩心事在她的笑容中都煙消雲散了,讓人的心這般安寧,曾經,喬振東也沉浸在她的笑容裡,如今,她的一顰一笑都要歸了別人了。
“如果沒有事,那我先走了!”陸青淼說道。
喬振東點了點頭。
陸青淼回頭,喚了江潮源名字,“走了,潮源!”
江潮源回過頭來,拉起陸青淼的手,又看了喬振東一眼,兩個人一起去了婦產科室。
婦產科的醫生,還是上次給陸青淼看病的醫生,“又來了?”
陸青淼點了點頭!
“這次你老公陪你來的?”女醫生又問。
陸青淼又點了點頭。
江潮源和醫生說了江思雅和他說過的話,說有人曾經在陸青淼喝的飲料裡放入了不知道什麼激素,導致陸青淼現在懷孕都很困難。
醫生對着陸青淼說,“你先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然後再回來,我們再看看怎麼辦好麼?年輕人,暫時懷不上孩子不要緊,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啊!”
陸青淼忐忑不安地去做了各種的檢查,卻沒有檢查出任何的異樣!江潮源的眉頭緊緊地皺着。
醫生說道,“可能是激素已經被患者的身體吸收了,所以,檢查不出來,不過我覺得激素的事情,可能對人體的影響非常非常小,除非患者每天都食用,或者每日生活在有激素的工作環境中,纔可能導致不孕,那個給你們下藥的人也是缺乏醫學常識,陷害人也沒有這麼陷害的,主要是你們倆,你們可以考慮換一些新姿勢,比如-----”女醫生好像覺得有些話對着患者的丈夫不應該說似得,最後潦草地說了一句,“哎呀,你們懂了吧?”
陸青淼實在沒有忍住,差一點就笑出來,江潮源反應卻是淡然。
“那走吧!”陸青淼拉着江潮源的手,走出了醫院。
江潮源好像放心了許多,如果真是江思雅搞的鬼,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醫生的話還是讓他坦然了許多,至少這個問題他自己是可以解決的!
所以,江潮源很安心。
上了車,江潮源問道,“今天晚上再換個姿勢吧?”
嘴上卻是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江潮源!”陸青淼惡狠狠地看向他。
江潮源卻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什麼不對麼?我現在在重複醫生說過的話,她讓我們換個姿勢,我在想還有哪些姿勢我們沒有用過,今天晚上我們得重新用一下!”
陸青淼狠狠地瞪着江潮源,實在沒有辦法了,她終於抓住靠座背後的一個抱枕狠狠地就扔了過去,“江潮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地談論這種事?”
“哪種事?陸青淼,生孩子這麼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麼不正經的?而且,剛纔醫生也和我們說了,讓我們採取一些新姿勢,陸青淼,你沒聽見麼?”江潮源繼續說道,那種態度,彷彿在談論新聞一樣。
陸青淼明明知道他在挑逗自己,卻仍然氣得不得了,面紅耳赤的,“你趕緊開車!”
江潮源終於鬧夠了,才慢吞吞地開車。
回到家,丁阿姨拿出了兩張音樂會的票,說是許沁小姐送來的,請先生和陸小姐去看呢,臨了,丁阿姨好像有幾分埋怨地說道,“陸小姐,你什麼時候變成江太太啊,我都等不及了!”
一抹笑意在江潮源的脣邊浮起,“很快的,是不是,青淼?”
陸青淼也點了點頭,手裡還拿着音樂會的票,“潮源,貌似我們倆還沒有一起去看過音樂會呢,要不然咱們一起去,是饒一南的鋼琴專場!”
“你喜歡鋼琴?”江潮源問道。
“嗯,小時候挺喜歡的,後來忙了,就不彈了!”陸青淼說起來,想起上一次她還曾經在電視節目中彈過《秋日私語》呢,不過,已經過去好久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那麼好好地看江潮源,他穿着黑色的襯衣,一臉的嚴肅,從她的身邊經過,卻像是不認識她一般!現在想起來,她的心都如同浸在冰涼的水裡一般。
原來,從最初,江潮源就在她的心裡了!
也對啊,一起睡了三年的兩個人,怎麼可能不在對方的心裡,所謂忘記,所謂不在意,只是她刻意的而已。
那時的他,與今日不正經的態度,已是判若兩人。
“趕緊吃飯,吃完了飯,我們去音樂廳!”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嗯”了一聲。
吃過晚飯,兩個人去了音樂廳,似乎現在去哪都是兩個人一起了。
許沁已經拉着念中在音樂廳的門口等着,念中見到乾爹乾媽很高興,大聲叫道,“乾爹,乾媽!”
“念中,乖!”陸青淼蹲下身去,撫摸着念中的臉說道。
“咱們趕緊進去吧,音樂會馬上就開始了!”許沁說道。
四個人一起進了大廳,坐在第二排的位置,這是貴賓票,是饒一南特意送給許沁的,陸青淼的右邊坐着江潮源,左邊是念中,然後是許沁。
饒一南出來了,他是今天晚上的主角,他身穿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脖子上是一個紅色的領結,標準的演出服。
他站在音樂廳的中央,向大家鞠了個躬,然後坐在那裡彈了起來。
忽然間,陸青淼的心裡就“咚咚”地跳起來,似乎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讓她的心十分不安寧,她側頭看過去,江潮源正看專心看着演出,似乎沒有什麼異樣,歪頭看看念中和許沁,他們也很認真。
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