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鄭茵茵今天這樣,萬一金炳要求一命換一命的人是龍青,我相信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就好像如果是我陷入了鄭茵茵現在的境地,金炳讓你去一命換一命,我也相信你會去。”
“你想太多了,我不會一命換一命,我只會將你救回來。”
她擡起頭,身體往上爬了爬,笑着吻了吻他嘴角:“所以,現在也一樣的是不是?”
“所以你現在是要爲了一個女人將我推入危險裡面嗎?”
她眨了眨眼:“你會讓自己進入危險嗎?”
他低頭咬住了她紅潤的脣瓣,帶着幾分慍怒的力氣:“難說,你說的,我爲了你可是做了不少傻事。”
他的手順着她羊毛衫的衣襬從她的後背延伸上去,摸到那排扣的結直接挑開。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只能勉勉強強穩着:“你,你是國王。”是主宰一切的人。
“嗯,你是王后。”
“答應了嗎?”
“我愛你。”
“讓我去。”
“我愛你。”
杜悅發現他在左右而言他,張嘴咬了咬他嘴脣,強迫沈澈停下動作認真地看着她。
注意到她的不滿,沈澈終於停下了手下的動作,只是一隻手還覆在她右側的胸房上,一雙黑眸懸在她上方不過十釐米的位置灼灼地看着她。
她擡手摸了摸他眼角的傷口,就好像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一樣,每一次情動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去摸一摸那眼角的傷口。
那個她最開始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地方。
“我也愛你,讓我去,好嗎,joke,myking?”
他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捉着她的胸捏了捏,低頭有些殘暴地吻着她:“敢少一根頭髮你就死定了。”
見他鬆口,杜悅鬆了口氣,“那我一定死定了,每天我都掉幾十根頭髮。”
“貧嘴。”
她笑了笑:“我愛你。”
“嗯。”
“謝謝。”
“恩。”
“那我們讓龍青進來吧。”
“……”沈澈臉都青了。
門拉開的時候龍青下意識地看了看杜悅的臉色,她臉色清冷,表情不太好,十分的像談崩了。
再看一旁的沈澈,臉色青得很,兩個人好像大吵了一架一樣。
龍青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人有了軟肋之後就容易害怕。他以前一個人,衝上去砍人的時候永遠都是第一個,就爲了能夠踩着更多的人往上走。
現在他有了鄭茵茵,衝上去砍人的時候還是第一個,只是他更多的是想要先動手,讓自己活着回去見他。
現在他的軟肋被人捏着,就好像是自己的呼吸被人掐着一樣。
“嫂子,我求——”
“進來討論一下明天怎麼辦吧。”
“???”
杜悅臉色突然換了,龍青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
他搓了搓手,發現自己的手心居然出汗了。
沈澈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也不得不接受,杜悅有時候看起來沒什麼主意,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她決定了,誰都沒有辦法改變。
“如果可以我寧願回到兩個月前重新選擇。”
龍青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所以對於沈澈的冷臉他絲毫不在意,他只關心什麼時候能夠把鄭茵茵救出來。
杜悅直接忽略了沈澈的話:“距離金炳給出的二十四小時還有多長時間了?”
“還有十八個小時。”
杜悅點了點頭:“這樣吧,你聯繫他,通知他明天早上十點,必須要保證鄭茵茵沒有任何損傷,否則他別想見到我。”
龍青感激涕零:“好,我立刻就去和金炳那個老混蛋聯繫。”說完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龍青連忙開口:“嫂子你放心,我沒有真的將你換過去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茵茵的位置,他藏人藏得太緊了,我找不到人。”
杜悅笑了笑,並不在意:“沒關係,就算真的把我換過去也沒關係。”
龍青大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沈澈,果然對方的眼神似乎已經在演練將她千刀萬剮了,他連忙搖頭:“不,不用的嫂子!”
“你先出去吧,我和沈澈有些事情要說。”
龍青求之不得,連忙走人:“那好,那明天早上見,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她點了點頭。
由始至終,沈澈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龍青走了之後,偌大的書房就剩下兩個人,沈澈不說話,靜得有些嚇人。
杜悅將門關上,才走到他身側,拉了拉他的手:“還生氣嗎?”
沈澈睨了她一眼,意思很明顯。
她笑了笑,似乎沒看到他那眼神,又窩着陷進了他懷裡,擡手勾着他脖子:“我像是那種把自己的男人推進火坑的女人嗎?”
他嘴角動了動,嗤笑了一下:“難道我像把自己女人推進火坑的男人?”
她搖了搖頭,擡手撩着自己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撥着他的喉結:“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緊張我的時候那傲嬌的小模樣。”
沈澈冷哼了一聲:“我越來越不喜歡你讓我緊張還一臉看熱鬧的樣子。”
她笑了笑,沈澈一本正經地講着笑話的樣子還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她擡手推了推他:“別這樣。”
沈澈擡手捉住了她作亂的手:“你想怎麼樣?”
他終於肯正面這個事情了,杜悅連忙坐了起來,直了直腰桿:“還記得你怎麼讓黑方暴走的嗎?”
“你也想埋炸藥?”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的,不過可不是在明天見面的地方,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金炳會定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所以呢?你想埋在哪裡?”
杜悅低了低頭,嘴角有些冷意:“還記得之前我和閔西被關着的地方嗎?”
“那個爛尾樓?”
她點了點頭:“我那時候逃出來的時候一直很好奇,爲什麼一棟爛尾樓要費那麼大的去密封,而且十八樓,也就是我被關着的地方守着的人並不多。那時候我逃出來前很好奇,那密封的房間很多,一排一排的,起碼有十個。我趁着沒人趴在門縫上看了,可是看不清楚,直到之前黑方這個人出現。”
“我突然想起來那時候裝着那些槍、支的箱子有一個紅色的標誌,那一天我沒看到什麼,但是我看到了一塊布,那上面的標記和那些箱子一樣的。一開始我想那裡面應該放的是武器,可是後來我想了想,b市不同西南那邊那麼亂,這裡的管理這麼嚴格,金炳就算是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能力能把那麼多的槍支悄無聲息運過來。”
“直到龍青提到金炳的一個賭場被查到了賣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裡面應該放了不少毒、品的原料,這倒是個避人耳目方法,加工廠和原材料分離。”
一棟廢棄的爛尾樓,誰也沒有想到,裡面藏了大量的毒、品的原材料。
沈澈眸色變了變,低頭直接吻住她的雙脣。
杜悅推了推他:“我,我——”還沒有說完啊混蛋!
“我知道。”
“……”
沈澈自然知道她想幹什麼,那麼大的一批原材料,金炳就算是想對杜悅動手,他也要考慮值不值當。
更何況今年b市對毒嚴打得厲害,上頭已經警告了好幾次讓他不要那麼囂張,要是被翻出來,他也會惹一身腥。
金炳只知道沈澈有錢,卻從來都不知道沈澈其實也有人。
他的注意力只會在龍青的人上,對於沈澈的人,他的注意力自然會大打折扣。
杜悅也相信,如果不是因爲那一天她被關在了那裡,那棟爛尾樓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出現。
那一天金炳已經驚動了警方了,儘管最後他還是僥倖躲過了,但是就金炳這個人的觀念: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一定不會那樣急着將那材料轉移,更何況前段時間風聲那麼緊,更別說那裡面大概也有不少的成品。
杜悅這一招叫蛇打七寸,她拿捏住了金炳的死穴,就算是被金炳拿着槍對着腦門,她也不怕。
就金炳那種人,貪婪又惜命,她敢同歸於盡,可是他倒是不敢。
脣上一痛,杜悅不禁皺了皺眉,沈澈不滿地用力頂了頂:“專心點!”
她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就連緊繃的脣線都性感得讓她沉醉,她不禁動了動,讓自己去迎合:“yes,mydearking!”
杜悅半夜被渴醒,他們昨天一整晚在書房裡面廝混,就連最後都是在書房的牀上睡着的。
但是牀太小了,最後她只記得是沈澈抱着她回房間的。
她一睡就睡到現在,卻沒想到醒來沈澈不在身邊。
沈澈已經很久沒有抽菸了,他沒有說,但是她大概猜到,他或許想要個孩子。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每一次都沒有做措施,都差不多一年了,她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他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裡吐着煙。
杜悅伸手將他手上夾着的香菸搶過來摁在菸灰缸上滅了:“怎麼又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