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他們靠你照顧了
章節名:076:他們靠你照顧了
“你想好了嗎?你真的要娶她?”
“我想了三年,百利無一害的的事怎麼不做?”
莫父蹙眉,他很清楚自己兒子的個性,太過要強,求勝心切,看準的東西一定要得到,陶穎是鄭家的女兒,拿下她對他甚至莫氏家族來說都是無本之利,可是妻子對陶穎太看好了,如果讓她知道她所看中的兒媳婦只是自家兒子手中棋子,她會怎麼想?
而且,身爲商人,追逐利益本是習以爲常,但面對陶穎時他總覺得對這個女孩兒深感愧疚。
“你想過陶穎日後得知真相會怎樣嗎?陶穎是個好女孩兒,你這樣做難道對她沒有出於一點感情?”
莫晟食指扣着桌面,表情諱莫如深氣勢卻穩如磐石:“我不會讓她有知道真相的機會。”對於後面的問題選擇自動忽略。
“莫晟,以我多年遇人遇事的直覺,你這次,要吃虧。”
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走得太順,人羣中又總是鶴立雞羣是人人追捧的對象,養成恃才傲物的秉性也是早有預料的,據他觀察,陶穎一路走來確是歷經坎坷還能談笑風生必是精於隱忍,兩人有太多方面相互矛盾,根本是兩個極端,一旦兩人間有了不可調和的因素,陶穎隱忍的性格會爲她爭取不少好處,可是莫晟很難說。
莫晟挑了下眉,什麼話也沒說。
“費城!我終於回來了!”陶穎坐在車上,神采奕奕的看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感慨萬千。
“如果母親知道幾個小時前還和她依依惜別的準兒媳已經爲離她而去眉飛色舞了,真不敢想象她的表情。”莫晟攬住身旁的陶穎,笑言道。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壞。”陶穎不甘心的還嘴,伯母就是太好了,莫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常對伯父伯母擺冷臉。
“我說你有心情來調侃我,不如多對伯父伯母笑一笑,交流交流感情,你也是獨生子女,我看啊,他們就是不甘心當自己是空巢老人才想着出來的!”
“空巢老人?”
“沒聽過?就是說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爭着當有爲青年離開家鄉到外面打拼,常年不回家,留下父母孤獨的守着家,老來悽苦。你不覺得這跟你的情況很像嗎?”陶穎偏頭看向莫晟完美的側臉。
“據我所知,你是在一個非常正常的家庭中長大的,生活事業一路順風順水,可是爲什麼對你的父母要那麼冷淡?他們欠你的嗎?還是他們曾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沒有吧?難道就因爲你從小養成的高人一等的性格就讓你連對他們說一句尊敬的話都顯得很羞恥?對他們說句體己的話難道比你向你的敵人下跪都要難得多?”
陶穎憤憤不平,說着說着就想起去世多年的爸爸媽媽,她敢肯定,莫晟就是在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所以纔不知道失去後親情這東西有多可貴。當初要是她能對媽媽多說一句愛你,對爸爸多微笑一下,她的心也不會在失去他們後那麼難受。
越想就越想給莫晟說理,糾正他扭曲的價值觀,也沒想到她居然再一次和莫晟頂撞起來。
莫晟卻沒有生氣,漆黑如墨的眼眸深不可測,頓了好久才緩緩溢出笑意:“以後他們就靠你照顧了。”
陶穎臉頰霎時紅了,莫晟這話,太富有深意了,而且完全沒抓住她說話的重點!
重新回到鄭家大宅,管家早早在大門前恭候,公司臨時有事鄭老不在,只留下鄭爵涵接待兩人。
鄭爵涵還是一副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樣子:“妹妹,幾天不見越發顯得風姿綽約了,莫晟把你養得可好?”
陶穎狠很剜了他一眼:“別在我一箇中國人面前賣弄你那不成體統的文采,太侮辱我泱泱大國幾千年的文化底蘊了!”
鄭爵涵臉一沉,黑着臉把剛從車裡拿出的行李猛的甩到管家手上,踩着重重的步子往前走。
陶穎在身後低低的笑。看了眼身旁不動聲色的莫晟,陶穎碰了碰他的手臂,炫耀似的對莫晟擠眉弄眼:“有個哥哥真好啊,我從小就想要個哥哥!”活像莫晟沒有哥哥吃了多大虧一樣。
莫晟看着陶穎笑得得意,忍不住想出口打擊一下,話到嘴邊卻住了口,不可置否的,他很想這樣看着陶穎繼續笑下去,心裡有一塊空地被填得滿滿的。
“你們兩個要不要走那麼慢?是蝸牛嗎?”鄭爵涵黑着臉在前方大聲喊道。
陶穎有時想,時間能繼續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哪怕多停留一秒,她也甘之如飴。可是老天對她開得玩笑太多,即便讓她再笑得沒心沒肺,哪種隱隱不安的躁動又有了蓄勢待發的徵兆。
一切都源自於莫父莫母的早來,也可能更早。
鄭老說:“小穎,你的認親宴得提前了。”
這不是商量,從她無從反駁舉行這場宴會開始,她就沒有對此說話更別說決策的權利,只是單純的通知而已。
鄭家在美國也算德高望重,所以即便是滄海遺珠也得有貴族的氣質,至少良好的教養和基本的禮儀必不可少。
還好陶穎從小就是父母老師眼中品學兼優的孩子,教養方面基本不用擔心,至於禮儀,由於她的腳受傷,跳舞之類有較大幅度動作的禮節都能省掉,於是她被要求掌握的就是基本中最基本的了。
從認識嘉賓名單開始,配合着每個人的圖片,陶穎從回到鄭宅的第二天背了起來,接着用餐禮儀,商務禮儀,社交禮儀早知道,還不如不回來。
好在陶穎接受能力好,基礎不差,鄭爵涵幾次的突然考查她都應付自如,這才輕鬆了幾天。
“哥,當初你來到這個家,也是經過這種非人哉的訓練嗎?”陶穎支着下巴,對一旁無所事事的鄭爵涵問道。
“我啊,”鄭爵涵陷入回憶,連腳步都輕起來,突然又恢復一貫的頻率,陶穎直覺他的哥哥也有段不可言說的記憶。
“我啊,那時候可比你辛苦多了,剛從福利院接過來的孩子,哪裡懂得了這些。”鄭爵涵淡淡的一筆帶過,語氣充滿着不在意,確令陶穎聽出幾許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