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在你的世界纔有我的明天

“你真的要聽?”從未有人主動問過自己這些,費啓楠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恩,說說吧,你看我把自己的老底都全拖出來了,你難道不想讓我更瞭解你一點嗎?”想知道你的過去遭遇了多少,也想在往後的日子更加的心疼你,縱然會遇到很多苦難和挫折,但拼了命也想保護你。

“……好吧,呵~其實我也不知道從哪開始說…那年應該我是四歲吧。”費啓楠稍作停頓又繼續說。

“因爲家裡太窮養不起四個孩子,就把老三的我找了個理由扔在了孤兒院門口。”

“父母以爲我年紀小不懂他們的真正意圖,其實我都明白,家裡真的沒錢了,只能扔掉一個他們最不喜歡的。”

“親生父親告訴我站在門口不要動,他跟媽媽去買好吃的等下來接我,讓我乖乖聽話不要亂跑。”

“我站在那裡看着他拉着我母親走的身影其實心底都明白,但是還是乖乖照做,雖然很害怕但卻不想看到他們再爲了錢的事吵架而大打出手。”

“等我自己一個人在那站到傍晚,門口的看門大叔才覺得不對勁,他找來了孤兒院的院長問我怎麼會獨自站在那裡,父母又去哪了。其實我清楚記得父母的名字和家裡的地址卻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心裡在想可能我的離開能讓他們輕鬆一點吧?”

“那時沒電子監控也沒有什麼線索,加上我什麼也沒說,院長跟派出所商量只能讓我暫時待在孤兒院,等找到了家人再送回去。可是,就這樣日復一日的,一年多過去了也什麼都沒查到,我就一直在院裡跟其他的孤兒一起生活,直到遇到了現在的養父母。”

聽到這裡,祁舜握着費啓楠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此時想開口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養母她因爲無法生育一直快四十也沒有孩子,所以夫婦兩纔打算領養個當做以後的依靠。也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選上話少的我,但我也沒有拒絕便跟他們回了家。”

“起初也擔心,怕他們跟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沒日沒夜的爭吵,所以一直都不敢太多交流。”說到這,費啓楠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祁舜手把他摟到了自己的懷裡,親了口他的額頭,費啓楠盯着眼前那片美麗又遙遠的夕陽繼續說:

“後面的事就很簡單了,他們對我沒有其他要求唯獨成績上要永遠第一。從幼兒園開始,得不到第一名就是打手心,再到後面小學、中學就開始用藤條處罰,不但要保持學習上的不退步還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處境,因爲一旦告訴了,他們就會變本加厲。”

“剛進初中因爲個子原因被校籃球隊的教練看中,讓我跟着他課後學着打籃球,他們根本不同意,教練好說歹說讓校長出了面才勉強答應,但必須得保證要打球可以,成績也一定要是第一名,不然立馬退隊。”

“呵呵~~~初中那會確實好累,上完課還得去球館訓練好幾個小時,不論颳風下雨很少間斷。有碰到打比賽的日子耽誤的課程也都是利用休息時間補上來的,一絲都不敢怠慢就怕成績下滑。當然也免不了幾次發揮不好,好在有教練的力保之下還是打球打到了畢業,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與籃球也斷了聯繫。”

“這麼多年沒有人發現過你的異常嗎?”祁舜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問他。

“我都掩飾的很好,平時上課或者訓練的時候多穿長袖,實在忍不住的疼痛就多纏幾遍紗布、多抹點藥,又兩次發燒的厲害就請假在家休息下,家裡有個醫生親戚,我爸讓她把藥水拿回家給我吊幾瓶水就行了。”

“沒想到高一時有次班主任見我好幾天沒去上課來家訪時我暈倒了,不得已被送到了醫院才讓他知道了情況。”

“呵~其實知道又怎樣?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只是父母對孩子望子成龍的心太強烈了,警察來了教育幾句,爸媽保證後也沒了任何下文,該打的照樣打,該受罰的時候一次也沒少過。也許他們覺得影響不大好這才才急匆匆的把我轉學了。”

“後來到了這裡基本上你也知道了。”費啓楠不再開口靠在祁舜的胸前,他此刻平靜的口氣似乎在訴說着與自己無關的往事。

兩個人彼此相擁沉默着,看着遠方快要落下去的落日祁舜左手在他的右手上輕輕的摩擦着。

他慢慢放開了費啓楠,站起身半蹲在費啓楠身邊,堅定的注視着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說道:

“小楠,也許你現在還沒喜歡上我,或者你也不會相信我有多喜歡你,但是從現在開始,有你在的世界,纔有那個我要追求的明天。你曾經問我,到底有沒有一個目標或者理想讓自己去爲之奮鬥,那時的我確實沒有,但現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現在我有了,那就是你!你就是那個我要奮鬥一生的目標!!”

“祁舜…”費啓楠剛想開口就被祁舜攔住了。

“可能你會覺得我的承諾不大可信,但我會用自己的一生來證明,你,這輩子註定是屬於我祁舜的,而我也終究是你費啓楠最終的歸宿。”說罷捧起了他的臉便吻了下去。

此時,漫天的夕陽染紅了秋日的傍晚,兩人相吻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而他們的深情卻沒有注意到一些有心之人卻將這一幕停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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