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的小日子過得舒坦,別人卻是水深火熱。
首當其衝便是林家,這段日子林家過得艱辛,林總是個好面子的人,但是爲了林氏的資金他不得不輾轉在各大銀行和合作夥伴之間,商場如戰場這句話從來都是沒有錯的,當利益有衝突的時候,所有人先保護的必定是自己,所以當銀行家和投資商們知道這次對林家的狙擊是由秦氏發起的,便立刻默契地只掃門前雪,對林總的求助只能說聲抱歉了。
誰都知道秦氏資金雄厚,和政府關係密切,自古民不與官鬥,商人總是想盡辦法打通政府各個關節,自然不會傻到跟秦氏作對,畢竟偌大的秦氏除了本身資金雄厚以外,家族勢力的龐大也是不可小看的。
再者就是鄭氏現任總裁鄭愷的態度,年紀輕輕的鄭總和林家千金意欲離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他擺明了作壁上觀落井下石的態度,每個圈子總有自己的規則,上流社會、豪門大家也不例外,林家趁人之危地和鄭家結爲親家的事衆所周知,因而對林家更多的是不齒,從前兩家緊密結合自然不會有人跳出來說這些話,這會兒兩家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各種難聽的言論直直地指向林家。
所謂樹倒猢猻散,說的就是林家,林總從前的合作伙伴紛紛撤資,甚至有些寧願支付違約金都不願意跟着林家一起倒黴,如今林家是立在懸崖峭壁之上,一不小心便會摔得粉身碎骨,唯一能伸出援手的只有鄭愷,然而這個女婿卻淡定地等待着一張離婚協議。
林思琪堅決不肯離婚的,她費盡心機纔跟鄭愷結婚,她怎麼可能將他拱手相讓。林父主張女兒離婚,他心疼女兒,卻也不願看着親手打下的江山就這樣付之東流,最後林父乾脆將林思琪軟禁在家裡,她一日不肯離婚,便一日不放她出去。
“林祖望,你女兒一天沒吃東西,你上去跟她好好說說,你們這樣硬着是做什麼?”林母端着餐盤走下來,狠狠地將碗碟摔在桌上,一雙杏眼瞪大,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兒是個死心眼的,你這麼bi她是存心要把她bi死嗎?我們就這麼一個女
兒,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林父本就鬱結在心,偏又碰上個不講理的老婆,平日裡他忙於工作也懶得搭理她,如今林氏都這樣了,她還有心思跟他大吵大鬧,實在讓他心寒不已,聽說她昨日還去買了一堆珠寶首飾,壓根就沒有把林氏岌岌可危的現狀放在心裡。
“你知道些什麼?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爲了林家,女兒我也心疼,可是沒有林家她就什麼都不是,到現在你們還不明白麼?當初女兒要嫁給鄭愷的時候,我就是反對的,鄭愷是什麼樣的人,在豪門長大的孩子哪裡能這麼好拿捏,你們不信,好了吧,現在吃到苦頭了吧?”林父恨恨地悔不當初,只怪自己太寵着女兒,當時要不是女兒揚言非他不嫁,他這個當父親也不會護着女兒設計了鄭家,鄭愷這些年隱忍不發,他是有感覺的,卻沒想到這個女婿真的能做到如此絕情。
“這……這我哪裡知道?你女兒那麼喜歡他,我這個當媽的還能怎麼辦?”林母支吾起來,當初確實是她給女兒支招,才讓女兒順利地嫁給了鄭愷,她一直相信憑女兒的出色,遲早都能收了鄭愷的心思,哪裡曉得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小子竟然還想這個當初那隻狐狸精,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林父頭疼欲裂,如今林氏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困難,除了鄭愷,就真的沒有第二條路能走了,可是偏偏女兒倔強得跟什麼似的,甚至以絕食抗議都不肯跟鄭愷離婚。
“你再去勸勸她,好男人多的是,又何必抓着鄭愷不放?我看那小子是鐵了心要離婚的,思琪又何必這麼死心眼。”林父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不會離婚的。”林思琪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樓梯口,她一襲單薄長裙,臉上微微浮腫,憔悴不堪,她的眼底是異常的堅毅,她扶着樓梯扶手緩緩走了下來,立在林父的面前,再次表明立場,“爸,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那句話,我不會離婚。”
林祖望指着女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這個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沒有商量的雨滴,我明天就讓律師過來辦
手續。”
“爸,我愛鄭愷,我愛了他那麼多年了,他早就已經成爲我生命裡的一部分了。”林思琪倔強地咬脣,淚水終是奪眶而出,“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想活了。”
“林祖望,我告訴你,思琪是我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林母是個能鬧的,她一張嘴,林父的額頭便火辣辣地痛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林父才深感獨立無助,他辛辛苦苦地撐起林氏,沒日沒夜地辛苦工作,他的女兒老婆卻絲毫不體諒他的辛苦,甚至還如此咄咄bi人。
她們壓根就不知道,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簡卻是難上加難,她們出門皆是豪車接送,買件衣服都是常人一年的工資,要不是有他撐着林氏,縱然是金山銀山都會被她們揮霍一空。
“你們都回房休息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突如其來的疲憊,讓林父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他果然是老了麼,兩個年輕人都將他逼得毫無招架之力,他朝着林思琪母女揮揮手,兩人只好上樓去了,而他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怔怔地出神。
耳邊忽然響起了下午秦氏總裁打來的電話,難道說他就真的只有眼前的這一條路可以走麼?雖是靠着房地產發家致富,但是林祖望終究是投入了無數的心血和精力,纔有瞭如今林氏的規模,讓他拱手讓人他實在是心有不甘,可是女兒不肯離婚,無人肯出手幫忙,除了讓秦墨入駐林氏,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想到這裡,他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撥通了秦墨的電話號碼:“秦總麼,明天有時間麼?我想當面跟你談一談……關於林氏的事。”
“明天下午三點,秦氏19樓,恭候大駕。”秦墨的聲音裡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明天見。”掛斷了電話之後,林父的脣瓣泛起了苦笑,早就聽說年輕的秦氏總裁雷厲風行,在商場上手段狠辣果決,卻沒想到他會親身體驗到他對付對手的手段,果真是個厲害的年輕人。
“鄭愷……女婿麼,呵呵……”林父捏緊手裡的電話,嘴角的譏諷更深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