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雨的時候,秦墨的跑車正在空曠的道路上開得飛快,那道閃電就像劈在他眼前似的,將整個城市都點亮了,而在第一聲雷鳴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地轉了方向盤,一百八十度地打了個大彎,也幸虧他技術不錯車子的xing能很好,車子順利地往回跑。
他是真的生氣的,他在她身邊那麼多年護了她那麼久,他一直在等待他的公主甦醒,他從來不敢bi她,他知道她是受不了壓力的人,可是她的無心終究還是刺痛了他,他才忽然發現自己也是會痛的,等了那麼久的心竟然依然有痛覺。
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可是秦墨不敢開快,大雨天是最容易出車禍的,他小心地注意着周圍車輛,他的公主正在害怕着,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他冷靜地控制着方向盤,順利地將車子開進了地下車庫,幾乎是跑着上樓。
屋子裡一片漆黑,落地窗大開着,暴雨打溼了窗簾,他蹙了蹙眉走過去關上窗子,然後發現了躲在沙發邊上的小語,幾乎是蜷縮着身體的丫頭,心頭微微一痛,他忽然痛恨自己爲什麼會跑出去,要是自己沒有跑出去的話,就能在打雷的第一時間守在她的身邊,驅散她的恐懼。
“丫頭……”秦墨幾乎一伸手,小語本能地往他懷裡撲去,緊緊地抱住他,身子還瑟瑟發抖,他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房間裡走去,小語的身子冷得像塊冰,也不知道她吹了多久的冷風,還被打進來的雨淋溼了。
“墨……”小語低泣了起來,聲音小得像只剛出生的小貓,小小軟軟的聲音卻抓得秦墨心頭微癢,他將她放到牀上,她卻死死地抱着他的腰際不肯放開,嘴裡呢喃着,“不要走……不要離開……墨……”
這樣卑微的哀求,讓秦墨心頭微微發軟,他重新將她抱緊,小聲地說道:“可能是打雷所以跳閘了,我去把總開關重新打開,你在房間裡等我,我馬上回來,好不好?”
“不好。”果斷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小語緊緊地抱着他不鬆手,可憐兮兮地抽噎着,“我不要……不讓你走……”
秦墨有點無語,這麼黑燈瞎火的總也不是個辦
法,電閘總開關在門外,他總不能抱着她出去吧?可是不開燈,她不是最怕黑的麼?
“不怕黑了麼?我去開燈,就不怕了,好不好?”哄小孩似的語氣,秦墨低聲哄騙着懷裡的小丫頭,雖然他其實對這樣的軟香在懷很是喜歡,但是至少讓他開個燈吧。
“不好。”依然是斬釘截鐵的回答,懷裡毛茸茸的腦袋搖了搖,繼而又說,“有墨在,就不怕。”
“……”敢情他還能起到這種作用,秦墨是真的無奈了。
“可是你剛纔淋到雨了,要去浴室洗澡,不然明天會感冒的。”秦墨的聲音越發溫柔。
“不會的。”小語悶頭說了一句。
“那你把衣服換掉,溼衣服一直穿着明天一定會感冒。”秦墨皺眉,連他的衣服都被她弄溼了,這丫頭到底淋到了多少雨。
那廂終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冒出一句:“那我換衣服,但是你不能走開。”
秦墨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小丫頭死活不肯從他懷裡離開,他只能讓她在懷裡換衣服,雖然說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雖然說他的手可以鬆開不碰到她,但是她發間的香氣若有似無地刺激着他,她還在他懷裡換衣服,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墨,我換好了。”小語的聲音稍稍平靜了一些,靠上他的胸口,旋即又坐起來,有點嫌棄地點了點他的胸前,“墨,你的衣服溼了。”
秦墨已經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了,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嫌棄他?
他快速地拿過一旁的睡衣換上,然後小語忽然冒出一句:“墨,你的身體好燙,是不是生病了?”
但凡一個男人,大半夜的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各種不懂事地亂蹭,那個男人要是沒有反應才該是不正常吧,但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對小語說?
兩個忽然都不說話了,小語微微鬆開手,咬着脣道歉:“對不起。”
“爲什麼道歉?”秦墨最不喜歡小語對他說的兩個詞語,就是對不起和謝謝。
“因爲惹你生氣了。”小語低低地說道。
“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秦墨第一次這麼小心翼翼地踩界,他忽然很想知道小語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她對他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
小語抿了抿脣,沉默了許久,才重新開口:“墨,有些事我需要想一想,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冷靜一下想一想好不好?”
“我給你時間,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好麼?”秦墨的聲音裡有着不易察覺的脆弱,人只有在偶見希望的時候纔會流露出脆弱,堅強永遠不可能是永遠的,總會有破裂的時候。
“我很害怕,墨,我很害怕……”小語伸手勾住了他的頸,埋在他的頸窩,呢喃着,“我真的很怕……”
秦墨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卻知道這個時候他再問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她什麼都不會說,但是至少她已經願意去想了,這是一個好現象不是麼?比起從前那些無望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了不是麼?若是從前,秦墨絕對不會相信他是這麼一個阿Q精神的人,這種自欺欺人的話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但是這一次他願意相信,也許小語會想通一切,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傻瓜,有我在,有什麼好怕的。”秦墨在她耳邊低語,笑意淺淺。
小語沒有說話,卻在心裡低語,就是因爲他在,所以她才害怕,害怕有一天他會離開,害怕終究會留下她一個人。
“寶貝,你別再亂動了好嗎?你這樣到處點火……是真的打算用自己來給我滅火麼?”秦墨的聲音再次在黑暗中揚起,帶着戲謔。
她立刻挺屍裝死,然後一個兔子跳離開了他的懷抱,拉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我去開電閘,乖一點。”秦墨趁機要起身去開電閘,卻沒想到被某隻小手抓住,他愣了愣,然後聽到小貓咪似的聲音,“我……我可以幫你……他們說可以用手……”
“……”想到用她的小手,他忽然喉嚨一陣乾渴,受驚似的抽回手,哆嗦地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放到牀上,“我馬上回來。”
【作者題外話】:墨小瑾很認真地覺得,秦墨這麼一直憋着也不是辦法,得趕緊讓他吃了小語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