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如果各位董事還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大可以把我這總裁之位給撤了!”陸琛的目光銳利而深邃,像一束能穿透人身體的光,讓人在他面前自慚形穢。
他們心裡都清楚,陸琛是真沒有把這陸氏總裁的位置看在眼裡,陸琛的能力如何他們都很清楚。
可是隻有陸琛心裡知道,他完全是把陸氏當成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裡跟他們斡旋了。
下面的股東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陸琛實在是太狂了,撤他的話,又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替他,不撤的話,只怕陸琛以後,等會把董事會,當成擺設了。
江葉芷在門口聽的入神,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幫她洗了一個臉,江葉芷的眼眶紅紅的。
心裡開始怨恨起自己來,如果不是因爲她和江氏,陸琛又怎麼會把陸氏的資金給調過來,現在陸氏出問題了,陸琛的總裁之位,也岌岌可危。
江葉芷苦笑一聲,虧自己以前還認爲自己很了不起,至少也能是個獨當一面的人,可是每次到危難的時候,卻都是靠着別人的幫忙度過的。
易庭是這樣,陸琛也是這樣,自己何德何能……
每次都是因爲自己才讓他們身陷險境,想到這兒江葉芷就苦笑不已,果然她就是個掃把星呢!
察覺到江葉芷臉色不對,小包子也是一臉擔心的看着江葉芷,“媽媽,你怎麼了?”
江葉芷現在臉上滿是淚水,小包子也心疼的很,心裡還嘀咕着都怪爸爸!
媽媽很少哭的,就算哭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失魂落魄的。
小包子雖然聽那些話聽的懵懵懂懂的,可是還是知道的,只有爸爸過來,媽媽纔不會哭了,“媽媽,你別哭了,小包子去找爸爸過來。”
讓爸爸過來好好給媽媽認錯,不然他可不會輕易放過陸琛。
江葉芷一把拉住小包子,摸了摸小包子的頭小聲地安撫着小包子,“小包子乖,媽媽沒事的。”
揹着小包子的臉,江葉芷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可是眼淚卻一直止不住地流,怎麼抹都抹不乾淨,甚至還越抹越多,小包子的眼眶也紅紅的,帶着些哭腔,“媽媽!”
說着還不忘用小手努力的幫媽媽擦淚水。
江葉芷一把把小包子抱入自己的懷裡,頭靠着小包子的肩上,努力的忍住哭意,眼淚卻還是忍不住從眼裡滑落。
兩人就這樣抱着在會議室門外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在說什麼江葉芷也聽不進去了,此刻她心裡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如果不是因爲幫助江氏,陸琛也不會調用資金,害得現在陸氏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自己,這才讓他被這麼多股東討伐!
也不知在那裡蹲了多久,江葉芷心情稍微平復了些就站了起來,拉着小包子進了陸琛辦公室裡的洗手間。
看着鏡子裡那張佈滿淚痕的臉,江葉芷苦澀的笑了笑,她還是那樣呢,遇到什麼事就只知道哭。
除了哭再也想不到別的了嗎?
江氏她一定要保住,這是她最後的資本,她要證明自己,不靠別人她一樣能過的精彩!
不知怎的江葉芷突然想到了江氏的事情,只有自己強大了纔不會被別人欺負,寫點她早就知道了,可她還一直在依賴別人,從沒有真正的哪一次靠過自己。
“媽媽別哭了,小包子會一直陪着你的。”小包子看着江葉芷站在鏡子前發呆也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她知道媽媽心裡難受,看到媽媽難受,他心裡也難受。
小包子這麼關心她,她怎麼能讓小包子爲他擔心呢?小包子還這麼小……
江葉芷拿出化妝品,來遮掩剛剛哭過的痕跡,可那泛着紅腫的眼睛卻怎麼也遮掩不去。
朝着眼裡滴了幾滴眼藥水,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看起來好多了,直到感覺看不出什麼異樣,江葉芷才拉着小包子一步一步走出了陸琛的辦公室直奔會議室而去。
既然事情是因爲她而起,那她也有責任來解決這件事。
這時會議室裡的股東已經開始軟起來了,他們可不敢逼陸琛下臺,否則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來頂替陸琛的位置不說,何況還沒人瞭解陸氏現在的情況。
一個董事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陸總,今天我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們只想要一個解決方案,畢竟現在陸氏這樣,也是得解決的,否則陸氏將會陷入極大的危機。”
畢竟他們也不是想讓陸氏出問題,他們也只是想保住陸氏,不讓陸氏虧損,畢竟這也關係到他們自己的利益。
陸琛看着下面坐着的十來個人,緘口不言。
而恰好江葉芷剛拉着小包子走到門外,正好聽到看到這一幕,她整個心都提了起來。
江葉芷很清楚,這時候只要陸琛說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她相信,不會有人繼續爲難的!
這些人也不過是不希望陸氏出事,從而讓自己的利益受損罷了!
半晌後,陸琛抿嘴,低沉地開口,“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黑瞳裡的沉重有點淡,顧左右而言他,被在場的人猜到了。
聽到陸琛這樣說,根本沒有說什麼實際的解決辦法,一個個股東臉上都泛着森然的冷意。
忽地一個人拍了桌子,直接大聲呵斥陸琛,“陸琛!你不會是沒有想到辦法,在這裡爲了那個女人拖延時間吧?
你知不知道陸氏可是你爺爺和你爸爸的心血!
你把我們都當成什麼了?
你把陸氏當成什麼了?
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來找你要解決的辦法,你竟然這麼兒戲!”
他沒想到,陸琛還真準備把陸氏給毀了!
就算是不爲了他們的利益,那陸氏也是陸琛一手做大的,也是陸琛的爺爺創下的,他就當真這麼不看在眼裡!
說話的人是這羣董事裡爲數不多的真正關心公司前途的一個了,名叫嶽峰。
嶽峰也是公司的老股東了,跟陸琛的爸爸一起做過事,看到陸琛如今這樣爲了一個女人就快要葬送公司的行爲,實在是容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