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郎中看着暈了一地的世子妃, 一時犯了難,如此這般情形,生平真是聞所未聞, 見所未見, 不是說, 不是說是世子妃暈了嗎?那這些少奶奶又是怎麼了?郎中一臉的黑線, 他該怎麼辦啊?這不是把他放在火強烤嗎?
此時, 大王妃也是驚呆了,於側妃倒是捏着手絹捂在嘴角偷笑,真是好生熱鬧。
大王妃反應過來了以後, 咬牙切齒的命下人們將這些不像話的小蹄子扶起來,這幫子小妖精簡直把她氣的七竅生煙。卻又不好發出來, 爲了面子只好忍着, 誰讓郎中
還在這呢。
“郎中, 給世子妃和幾位少奶奶看看……”
“是……”大王妃下了命令,郎中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待少奶奶們都被扶起來以後,郎中挨個請了脈,除了二少奶奶,其他的都無礙。
都是假暈,自然無礙, 但是郎中不能實話實說啊!只說二少奶奶嚴重些。
大王妃扶額, 既無語, 又覺得有點好笑, 二少奶奶是被四少奶奶擊昏的, 敢情於側妃的兩個兒媳婦自相殘殺了。
於側妃聽了郎中的話,臉色就有點難看了, 只怕心裡已經在罵,自己的兩個兒媳婦是蠢貨了。
大王妃捏着手絹,扶着額頭,罷了,罷了,她們不嫌丟人,她也不嫌丟人了。“來人,去叫擔架來,把世子妃和少奶奶們都送回各自的住處去,各自請個郎中,好生照顧調養。胡郎中,你跟二少奶奶回去吧,好生照顧二少奶奶。”
“是!”郎中擦擦額頭上的汗,簡直無語,這都什麼情況?
廊外,陽光燦爛的午後,樹葉都被披上了一層陽光的金霞,樹上躺着一隻慵懶華貴的貓——濮陽思問。他手持酒瓶,懶洋洋的躺在樹上乘涼,聽見下面有腳步聲,押了一口酒,本能的側頭向下瞥面,只一眼便驚豔了他。
“噗!什麼情況?”好傢伙,他一口老酒全都噴了出去,伴着陽光,乘着清風,全都飄到了江沉瓷的臉上。
呸!呸呸呸!倒黴的江沉瓷,擔架上面她是頭一個,小鮮肉這點口水和酒水,都化作點點噴霧,落了她一臉。你丫的小鮮肉,沒事老上什麼樹?上輩子是樹袋熊啊?江沉瓷恨不得化身竄天猴,竄上樹海扁小鮮肉一頓,揍死這個大噴壺。
後面的幾位少奶奶也沒便宜着,躺在擔架上接連聞到了一陣酒香,還是帶口水的那種。
小鮮肉撓撓頭,不是他想噴,實在是他忍不住,下面這情景太精彩了。吃飽喝得,閒來無事,本來想在樹上好好歇歇,結果讓他看見這番光景。六位大嫂一字排開,皆被人用擔架擡着,齊刷刷的被擡走了。這什麼情況?
是啊!這什麼情況?濮陽思明和溫冀北也想問,溫家三姑娘和濮陽家六公子的婚事也已經結束了,溫冀北也是時候返回北境,畢竟他是溫家的小公爺,不能老是在雲南府帶着吧。此番正是前來與姑母姑丈告別的。沒想到欣賞到這番情景,真是大開眼界,呃等等……最後面那個擔架上的好像是他妹妹,裝暈呢吧這是……
溫冀北再笨,也知道這幾個是裝的。一個個的真能作啊……
濮陽思明笑着搖搖頭,這事瓷兒怕是脫不了關係,王府的媳婦兒躺在擔架上一字排開,被人挨排擡出去,簡直……令人歎爲觀止。太喪心病狂了……
“你還在樹上幹嘛?冀北要回去了,還不下來和冀北告別。”
“嗨!大哥,冀北哥。”小鮮肉坐在樹上揮揮手,聽到大哥的召喚,連忙縱身一躍,輕輕一跳,下了樹來到他大哥和溫冀北身邊。
濮陽思明看着小鮮肉笑笑,對這個弟弟他是頗爲寵溺的……難怪小鮮肉成長爲兄控一枚,老是跟江沉瓷搶相公。
提起這個江沉瓷就有氣,她和世子玩的開心甜蜜的時候,總有人來打擾,不是小鮮肉就是神仙哥哥三公子。
小鮮肉還好,還知道個禮數,不直接進來,基本上他是怕江沉瓷掐死他,怪獸的威力不可小覷。三公子就什麼都不怕了,一貫是確定了江沉瓷不是光着的,就直接掀簾子進來,禮貌永遠放在行動之後,進來以後再說打擾了,有個屁用啊!
躺在擔架上裝死,也不能阻止小怪獸開腦洞,煩人的小鮮肉和三公子。三公子她不敢招惹,小鮮肉她還不能收拾了。想想,江沉瓷的指骨都要響一響。
嘩啦一下,沒有一聲吱會兒,簾子被人掀開了。想誰誰到,滾蛋,躺在牀上休息都不讓她消停,江沉瓷爆怒中。
紫玉:“三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大嫂暈倒了,我來看看。”看看?看個屁!那麼多人他不去看,爲什麼單單來看她?江沉瓷說什麼來着,禮貌永遠在行動之後,先進來,再打招呼。滾蛋!讓你進來了嗎?
想是這麼想?關鍵時刻江沉瓷就犯慫了,尤其是感受到神仙哥哥身上的冷氣,江沉瓷就毛也不敢說了。丫的,看!看你妹啊!不就看病嗎?看呀!反正老孃的毒,老孃的美貌還指望你呢,今個就放過你,不罵你!
說得好像自己什麼時候敢罵神仙哥哥似的,此人冷凍氣場兩米八,一雙眼睛唰唰唰的罵寒氣,江沉瓷可從來不在明面上惹他。當然瞅着機會,暗自下個手什麼的還是敢的。比如衝着他的背影吐口吐沫啥的……
也就這點出息了,誰讓三公子那麼高冷可怕呢!
“大嫂,你沒事啊?”濮陽思溫坐在牀邊上給江沉瓷診脈,毒素在減少,挺好的。
“廢話,我……當然…沒事……了……”說這話時,江沉瓷的聲音越來越小,一不小心蹦出蹦出廢話兩個大字,三公子不會用目光殺死她吧。
“沒事,以後還請大嫂不要裝暈,敗壞我的醫術名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把大嫂給醫出毛病來了……”三公子霸氣的吐出兩句寒氣四射的話,便起身走了。就連那個飄逸的白衣背影都散發着寒氣,他再多待一會兒,江沉瓷都覺得自己要得感冒,丫的這貨是來興師問罪的。
“會治病了不起啊?會解毒很厲害嗎?丫的,一臉傲氣,不要裝暈,不要敗壞我的醫術名譽……”待濮陽思溫走了,江沉瓷嗖的一下從牀上跳起來,站在牀上像是個大馬猴子一樣,跳腳開罵。
“大嫂,你說什麼?”三公子清清冷冷,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沒說什麼……我說三弟你慢走,三弟你你你了不起,三弟你走道不用扶牆根~!”她爲什麼要加最後一句?嚶嚶嚶……江沉瓷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說了神馬?神仙哥哥不會給她一根冰魄銀針,解決了她吧?
濮陽思溫站在門口緩緩垂目,十分無語的搖搖頭,揮揮衣袖,甩着寬大的衣襬走了。
黎明的曙光,照進屋內,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江沉瓷一大早便爬起來照鏡子,總感覺她臉上不大對勁,摸着好像臉又小了一圈。
咦呀?!是夢嗎?江沉瓷狠命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不是夢。耶!痦子全沒了耶,站在她是皮光肉滑的美少女了耶,但是,爲什麼五官還是扁平的?
“掀起我的蓋頭來,讓我來看看你的胎記~”看着看着,江沉瓷還唱起來了,“神馬呀?還在嘛!”一二一二一……,兩塊胎記一塊都沒少,都還在自己的鍋蓋頭下面,趴的可瓷實了,半點都沒小。“蝴蝶啊蝴蝶,你們啥時候才能飛走啊?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躍這紅塵永相隨……”
“嘿!醒醒,明明!”小怪獸撲騰着兩個翅膀子,踏着歡快的步伐,飛回到濮陽思明身邊?拍着人家的臉蛋子叫人家給她起來。拍的濮陽思明那張帥臉啪啪直響,大早上還沒喝就醉了,這是又犯病了。
“明明?”濮陽思明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微蹙眉。咱這位世子爺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風格的稱呼,還真是別緻,他母妃也就頂多稱一聲明兒,這明明是個什麼鬼?
忽略濮陽思明的問話,江沉瓷跪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帥帥的相公,完全不理會人家蹙起的劍眉,指着自己皮光柔滑的臉蛋,“發沒發現有什麼不同?”
“不同?”濮陽思明睏意正濃,翻了個身,打個個哈欠兒,繼續睡去了。
“這算什麼回答?回答的還是個疑問句,你給我起來……”小怪獸撲騰起來,不給個說法,豈能善罷甘休。按着濮陽思明,翻到濮陽的正面,看着繼續在半夢半醒,迷離當中的濮陽思明。抿着嘴角笑笑,好!不醒是吧?
“小哥~你這臉長得蠻俊的嘛!”江沉瓷撫摸着濮陽思明帥氣的臉龐,手指滑過來,滑過去,突然用力一扯!可憐的世子爺嘴角差點被撕開,這嘴角是要奔着耳丫子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