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你確定當家真的在這裡?”粗壯大漢甕聲甕氣的問。
中山裝男人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一會兒進去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音,對方是敵是友我們無法確定,先找到當家和少主再說。”
“怕什麼?有老子在,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羣老子把他們老窩都給掀了!”粗壯大漢咣咣拍着胸膛,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中山裝男人回頭橫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改不了這毛病?一切以當家的安全爲重!不許惹事,不然回去讓你面壁思過一個月!”
粗壯大漢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卻再也不敢說話。身後的幾個男人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該笑,但是一見這男人這副模樣,就有些忍不住。
放眼三風會,白虎堂堂主最怕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當家解蕭然,另外一位,便是這軍師,申田。
“走吧,注意隱蔽。”申田掃了衆人一眼,帶頭走了出去。白虎堂堂主王莽見狀,立刻跟上,將申田擋在了身後。
幾人分四個方向,緩緩向別墅靠近。當十一人全部在別墅前藏好之後,申田打了個手勢,示意王莽開門。
然而,就在這時,申田忽然用餘光看到身旁出現一道黑影。他還沒等叫喊出聲,便被捂住了嘴巴,捆住了手腳。
王莽大驚,對方的速度之快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剛要從腰間掏槍,只感覺一陣風颳過,腰間的槍便消失不見,自己的雙手也被綁的死死的。
這是什麼手段?港市什麼時候出了這樣厲害的人?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三風會成員全部被擒,都在不知不覺見,被綁住了手腳也不自知。
“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老子是誰!”王莽大聲叫喊。
安之風木着臉,沒說話。一隻手拽着王莽,另一隻手拽着申田,大步流星的走進別墅。
王莽此時才注意到,制服自己和申田的,竟然只有這一個人。他先後看了看,發現其他幾個兄弟竟然被兩個人死死的制住,無法動彈。
這是什麼實力?太可怕了!
“王莽,住嘴,別說話!”申田一直沒有出聲,在看到王莽還要叫罵,便瞪了他一眼。
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很不利,對方的實力明顯要比他們強許多,硬碰硬只能是自己遭罪。
安之風轉頭看了申田一眼,覺得這個人倒是很會審時度勢。
安之風,安之雲以及安之火三人拽着十一個“小賊”,來到了客廳。剛走進來,申田便將目光落在了坐在沙發上的安亦晴身上。
柔柔的燈光下,少女靠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在她的懷中一個身着玄色短衣短褲的小男孩兒正萌萌的衝她露出微笑。少女見狀,眉眼彎彎,伸手摸了摸小男孩兒的頭,眼中柔光似水。
這一幕,看在任何人眼中,都覺得這個少女只是一個鄰家女孩兒,讓人溫暖。
但是申田卻眯了眯眼,眸中劃過思索,緊接着,便是濃濃的震驚。
“安小姐?”他試探的喊了一聲。
安亦晴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向申田看了過來。當申田和安亦晴四目相對時,他的心中一震。
他從沒見過如此淡然清澈的一雙眼睛,似乎能夠看清世間百態,卻並不讓人覺得寒冷。其目光之中的玲瓏剔透與沉穩,根本不似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兒擁有的。
“申先生認識我?”安亦晴淡笑問。
申田回過神,搖了搖頭,“安小姐的大名在港市如雷貫耳,我略有耳聞。”
安亦晴挑了挑眉,“申先生過獎,只是不知道你這一次帶着這麼多人來,是爲了什麼?”
話音剛落,早已經憋不住的王莽狂放大喊:“是你抓了我們當家!快放了他,不然我廢了你!”
嗖——銀光一閃,一枚銀針直直的刺入王莽的身體,針尾輕輕晃動,在燈光下泛着冷厲的光。
王莽只覺得身體微微一痛,緊接着,他便驚恐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申田心中一驚,“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太吵,我只是讓他安靜一會兒。”安亦晴淡笑。
申田臉色一沉,“安小姐,三風會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安亦晴輕笑一聲,蔥白的指尖上又出現一根剔透的銀針,“我安亦晴,也不怎麼好欺負。正常情況下,說要廢了我的人,差不多已經死絕了。怎麼?申先生是覺得我剛纔那一針不夠狠麼?我不介意這一針,刺進他的死穴。”
大廳中詭異的安靜,窒息的讓人頭皮發麻。申田死死的盯着安亦晴,臉色陰沉如水。
半晌之後,他收回目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安小姐,我爲王莽剛纔的冒犯向你道歉。他這個人說話一直口無遮攔,您別見怪。”說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莽嘴巴一張一合,臉色憋的通紅,但是卻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向攔住申田不讓他對安亦晴行禮,但是身後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他竟然一動都不能動。
申田緩緩直起身,深深的看着安亦晴,“安小姐,這一次來,是爲了我們當家。他……”
“他在樓上,昨晚我給他做了開顱手術,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安亦晴打斷了申田的話。
申田一愣,王莽也一愣,其他三風會的人也都是一愣。
這麼說,面前這個少女是他們當家的救命恩人了?
無視幾人的目光,安亦晴給安之風使了個眼色。安之風幾人立刻鬆開了對對方的束縛。
申田眼神複雜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上了樓。其他人也都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後,跟了上去。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再一次從樓上走了下來,。
申田走到安亦晴面前,再一次對安亦晴行了一個大禮,語氣倒是誠懇了不少,“謝謝安小姐的救命之恩!”
他剛纔已經看過解蕭然和解歡的傷勢,解蕭然身中八千,致命傷有兩處,一槍在頭上,一槍在腿上。他對醫術略有涉獵,清楚解蕭然腦袋上的那處槍傷,如果不是救治及時並且手法高明,那解蕭然即便不死,也會變成一個植物人或者白癡。另外,解蕭然腿上的那處傷也很嚴重,治好了也有可能造成坡腳。他剛纔聽到負責照看兩人的那個女子說,安亦晴已經將解蕭然腿上的傷全部治好,不會出現坡腳的情況。
另外,解歡的身上中了五槍,最致命的在心臟處。子彈距離關鍵點只有零點零一毫米的距離,如果放在醫院,估計解歡會一命嗚呼。
看了兩個人的傷,申田後背浮上一層冷汗,同時,也對安亦晴產生了感激。
“安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申田猶豫再三,開口說道。
“什麼?”
“我想將三風會的醫療小隊叫來,畢竟他們的專業技術……”
話還沒說完,一聲嗤笑在耳邊響起,笑聲中充滿了嘲諷。
申田表情一僵,忽然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位,可是醫學界的天才。三風會的醫療小隊再怎麼厲害,在她面前就好像小孩過家家。可是,申田有他自己的思量。這裡不是醫院,醫療設備並不完善,萬一當家的和少主感染了怎麼辦?而且,沒有醫療儀器,萬一有什麼潛在傷沒有檢查出來怎麼辦?
這麼一想,他就心中一陣害怕。
“申先生不用擔心,”剛剛嗤笑一聲的安之風看着他,目光中帶着驕傲,“我們家小姐的實力是你不能想象的。如果她都發現不了問題,別說是一個醫療小隊來,就算你把一整個醫院的儀器和醫生都搬來,也沒有用。”
申田心中一陣,看向安之風。他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自豪,驕傲,卻偏偏沒有看到自大。
對於安亦晴的醫術,申田一直都是聽說,從沒有親眼見證過。雖然安之風這麼說,但是他仍然有些擔心。
“申先生,恕我直言,”這時,安亦晴忽然開口,“你覺得以你們當家現在的這種情況,將醫療小隊叫過來,真的合適嗎?”
申田一愣,看了安亦晴一眼,漸漸的,心中沉了下來。
他明白安亦晴的意思,前天晚上,三風會原本和對手約好了去酒吧洽談,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誰知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問題,當家和少主也被人槍擊。他不是傻子,如果三風會裡沒有內奸,這次的事情不會這麼突然。就因爲他已經開始懷疑幫中的人,所以這一次,只帶了幾個絕對忠心的人前來。
安亦晴這麼一說,讓他反應過來,三風會的內奸,誰都有可能,就連醫療小隊裡面的人也不例外。
“一旦你們三風會的內奸知曉解蕭然在我這裡,搞不好我也會被捲進去。我討厭麻煩,所以,除了你們之外,我不允許三風會其他人知道這裡。至於解蕭然和解歡的身體,”安亦晴從沙發上站起來,淡淡的看着申田,“我安亦晴救下的人,絕不會讓他在我的手中出現危險。申先生大可放心,解蕭然和解歡要是出了事,我以命抵命。”
話落,轉身離開。
申田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安亦晴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什麼,他竟然莫名其妙的選擇了相信她的話。
三風會的十一個人一部分回了幫裡,另一半則留在了別墅。申田帶着王莽幾人,將解蕭然和解歡的病牀圍得嚴嚴實實,大眼瞪小眼的守夜到天明。
“軍師,你覺得那個安亦晴靠譜嗎?”其中一個人問。
申田擡起眼,“她沒有對三風會不利的理由。”
衆人沉默,話是這麼說,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你們幾個不相信她,我也不完全信賴她。但是當家和少主的確是她救的,不管怎麼說,她總歸是三風會的救命恩人,你們對她的態度好一點兒。”申田掃了幾人一眼,聲音沉了沉,“更何況,她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別說你們幾個,就算再來一百人,也不夠她玩的。”
“也太誇張了,”王莽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就是個娘們兒,哪有那麼強?”
申田一聽,眼睛一瞪,“那你去跟她打?剛纔是誰被一針刺的說不出話來?我可告訴你們,江省黃家一夜覆滅,就是她的手段!給我小心着點兒,別惹怒了她三風會跟着一起遭殃!”
幾人一聽,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纔想起來江省黃家的事兒。黃家雖然勢力不如三風會,卻也是一方霸主,誰知道一夜之間就被殺了個精光。
如果真像申田所說,這事兒是安亦晴所爲,那麼她的確是太恐怖了!
幾個人消停了,就連好戰分子王莽,也徹底消停了。
這時,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一聲低吟。大家擡頭看去,只見原本沉睡中的解歡痛苦的皺了皺眉,眼皮動了動。
“少主!”申田心中一喜,立刻俯身過去,隨即還不忘吩咐,“快去請安小姐過來!”
解歡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地獄中走了一遭,本以爲就要到達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卻被一股大力拽了回來。他漸漸有了感覺,聽到申田和王莽幾人在自己身邊說什麼安亦晴。原本他聽得正來勁兒,可身體的疼痛忽然讓他驚呼出聲。
緩緩睜開眼睛,解歡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臉擔憂的申田,和站在他身後的王莽以及其他幾個父親的得力干將。
緊接着,房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揹着一個箱子走了進來。她推開申田幾人,俯下身抓住他的手腕。
“你……”解歡非常不習慣異性的觸碰,掙扎着要甩開。
卻不料,少女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想活命就別亂動,要不是那天你義父死抓着我不放,鬼才懶得救你。”
說着,纖細的手掌在他的身上捅來捅去,力道之大讓解歡覺得這姑娘一定是故意的。
“安小姐,少主怎麼樣?”申田緊張的看着安亦晴。
“不錯,這幾天堅持吃藥,躺在牀上不許亂動,一個星期之後就能下牀了。”安亦晴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轉身又去檢查另一個。
隨着她的目光,解歡看到了仍然在昏迷中的解蕭然,臉色一變,掙扎着要起身。
申田手疾眼快的將他按住,“少主別急,當家的只是昏迷,已經被安小姐救回來了!”
解歡不確定的看着申田,面露懷疑。
“少主,這位安小姐可是安亦晴。”申田解釋。
解歡一愣,隨即眼神中多了一絲震驚,少了一絲擔憂和焦急。他不再掙扎,但是視線卻一動不動的盯着昏迷中的解蕭然。
“少主,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申田見解歡狀態不錯,開口問道。
解歡看了一眼安亦晴,見她仍然在垂眸給解蕭然鍼灸,便轉過了頭。
“那一天,我們應江子榮的邀約,去酒吧商談事情。去之前父親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妥當,爲了以防萬一,酒吧裡早已經埋伏了許多人。我和父親從後門進去,江子榮還沒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他才匆匆趕到。爲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他自罰三杯,然後就要向我和父親敬酒。那一天,爲了防止意外,父親特意安排了自己人來倒酒,但是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我和父親喝下酒之後,就覺得身體發軟,沒有力氣。江子榮和他帶來的人趁這個時候對我和父親進行掃射,父親爲了救我,擋下了好幾槍。後來,我的胸口中了彈,直接昏昏死過去。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題外話------
公子最近是不是特別勤奮?啦啦啦,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