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身戎裝的蕭卻,和平日裡冰山貴公子的白衣形象比起來,少了幾分清俊,多了幾分英氣,但依舊是帥的慘絕人寰。
“你準備親自上場?”看着柳筱身上特製的鎧甲,蕭卻不由蹙眉道。
“那是當然。”柳筱理所應當地回答,顯然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蕭卻好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能不能有一點作爲孕婦的覺悟?”他忍不住開口道,語氣裡帶了幾分責備。
聽到這話,柳筱忍不住乾笑幾聲。
在這四個月中,隨着她肚子越來越圓潤,蕭卻、顏如是,甚至是景王和夜溟,每天和她說得最多的,就是斥責她沒有一個作爲孕婦的覺悟。
對此,她很想吐槽……作爲孕婦的覺悟,她超有的好嗎?
無論是飲食、丹藥還是適時的運動,她都掌握的很好,身爲醫生的她,現在也知道自己肚子裡的寶寶有多生龍活虎、健康成長。
但偏偏,那幫傢伙還是沒玩沒了地擔心着,如今身爲舅舅的蕭卻又來表示她不能夠親自出戰。
“哥哥,我是大夫,我和孩子的身體我最清楚了。不過是參加比賽而已,我真的不會有事的。”她苦口婆心地對蕭卻解釋道,一邊拿出自己平日裡吃的丹藥,準備服下,“你看,我都吃了保胎的藥物,這樣你總不擔心了吧?”
看見柳筱的藥,蕭卻臉色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加不悅了。
“今天上場比賽運動量那麼大,還那麼危險,你竟然只吃平日裡吃的保胎藥?”他不滿地說道。
柳筱正在賽藥丸的手頓時頓住了。
“你有沒有別的更穩妥的藥物?”蕭卻繼續問道。
“有的確有,但是……”柳筱不由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但是什麼?”
“但那個藥由於太過滋養,吃了之後,人會臉上爆痘……”柳筱低下頭,輕聲道。
“永久性的痘痘?”
“不是,大約一個月就會好。”
聽見柳筱竟然是在擔心這個,蕭卻的眉毛不由不滿地挑的老高。
“不過是一個月的痘痘而已,難道比你孩子的安危更重要?”
聽到蕭卻這滿是責備的語氣,柳筱頓時也是無奈了。
她不是覺得自己的臉蛋兒比孩子孩子的安危重要。她只是知道,自己雖然要上場比賽,但不會親自打鬥,根本沒有什麼危險可言,所以沒有必要吃這個丹藥。
她本來想爲自己申訴,但看見蕭卻一臉嚴厲的表情,她剛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吃藥還不行。”
知道蕭卻是真的爲自己和寶寶擔心,她自己也知道吃了藥會更加安全,於是也不再掙扎,只是乖乖地從空間戒指裡拿出自己那顆強效的保胎丸,一口吞下。
這個丹藥藥效奇好,可以說是她成爲超等藥劑師之後煉製的最爲成功的一枚丹藥,一吃下之後,她就感到一陣暖流到自己的肚子旁邊,護住了小腹。
但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臉上一陣陣輕微的刺痛。
她迅速地擡手摸向自己的臉,頓時就欲哭無淚。
她原本光滑細膩的臉,現在竟然全部都是油膩膩、紅咚咚的大痘痘!
柳筱原本還想拿個紗布遮一下臉,但想到自己最近犯了好多爛桃花,索性就放棄了。
醜就醜唄,反正都是要當孃的人了,醜點還省心。
想到這裡,她便赤果果地頂着自己的痘痘臉,昂首挺胸地朝屋外走去,一邊對旁邊的蕭卻說道:“哥哥,走吧。”
蕭卻現在總算是滿意了,跟着柳筱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場地上,柳筱馬上就看見了空地上整齊有序的一千名士兵。
那一千個士兵都是耿直的士兵,看見柳筱出現,馬上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站在前排的顏如是、夜溟等人,一看見柳筱臉上的痘痘,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但這些日子裡嚴格的軍法訓練,讓他們現在也不會大呼小叫,因此什麼都沒有說。
柳筱對自己的臉倒是毫不在意。
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剎那間,她感到自己一陣熱血沸騰。
整整五個月的準備,她終於迎來這一天了。
今天,她不僅要保住自己祖輩的蕭藍旗,更加是要蕭藍旗,揚眉吐氣,震驚四座!
似乎感到了她澎湃的情緒,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激動了起來,鬧騰地踢了她一一腳。
感受到肚子裡小東西的雀躍,柳筱不由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它。
“寶寶,你看好了,今天孃親就要讓你明白,你祖輩的這個蕭藍旗,是何等的輝煌!”
喃喃完了這一句,她便擡起頭,高舉手裡的羽石劍,大聲吼道:“準備出發!”
“是!”
一千名士兵驚天動地的齊聲回覆,響徹了整個蕭藍旗軍營。
滿意地看着大家的反應,柳筱走到自己的白馬旁邊。
只見她的那匹白馬,毛色純白,比其他任何寶馬都俊美出好多倍。
一看見那匹白馬,柳筱不由嘴角微微揚起。
縱身躍上馬,她撫摸着馬毛,微微俯下身子,湊到馬的耳朵邊上低聲道:“謝謝你,美人曜。”
“哼,要不是因爲你有身孕,本公子纔不會變成一隻臭馬來駝你。”底下的白馬沒好氣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纔要謝謝你。”
沒錯,柳筱現在騎着的這匹馬,其實就是曜變的。
因爲柳筱有身孕,害怕普通的馬會震到孩子,曜公子便親自出馬。
坐穩之後,柳筱便和蕭卻打頭,帶領着一千士兵,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來到蕭藍旗軍營門口的時候,柳筱就看見了蕭夢、藍以未一幫人。
很顯然,他們雖然不出賽,但也要前去觀戰。
對於他們的存在,柳筱毫不在意,因此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就徑直地走過他們身旁。
柳筱懶得理會蕭夢,但很顯然,蕭夢不會打算那麼放過柳筱。
在柳筱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她看見柳筱臉上凹凸不平的痘痘,她臉上先是閃過震驚,但很快,她就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柳筱姐姐啊,你這是怎麼搞的,是不是縱慾過度了,臉上纔會爆那麼多噁心的東西?”
聽見蕭夢這毫無常識的污衊,柳筱頓時也是醉了。
對着一個肚子那麼大的孕婦,說出“縱慾過度”這四個字,拜託蕭夢小姐你黑人也長點智商好嗎?
對於這種豬一樣的對手,柳筱根本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就直接縱馬離開了。
看見柳筱竟然這樣無視自己,蕭夢簡直都要氣死了,但柳筱現在是大將軍,她也不能太過放肆,只能冷哼一聲,纔跟了上去。
一旁的藍以未,則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自從知道蕭藍旗只要沒有得到四旗大賽的第一名就會被取締,他就知道自己的任務算是結束了,所以軍中事務他全部懶得管。
一行人在柳筱和蕭卻的帶領之下,浩浩蕩蕩地朝着四旗大賽的空地走去。
四旗大賽的舉辦地,在帝都城外郊區遠一些的空地之上,柳筱一靠近駐紮的營地,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結界圍繞在四周。
柳筱他們通過營地門口的檢查之後,很快就來到了比賽的中心空地之上。
空地之上,已經黑壓壓地全部是人頭。
四旗大賽可以說是雲淺大陸上一年一度的大事,因此不止四旗的人都來了,就連四大家族裡的人,幾乎全部都來齊了。
營地中心的空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站着四旗這一次參賽的士兵,士兵的最前方,則是四大家族的人。
柳筱帶着一千名士兵走到蕭藍旗所站的西邊,就看見自己前方的座位上坐着蕭家二房的人。
坐在最前面的,是蕭家的領頭人,也就是現在的家主,柳筱和蕭卻的二伯,蕭枉。只見蕭枉長得和蕭卻一點都不相似,和他親兒子蕭炎倒是很像,算是端正但不突出的長相,讓人看了好幾眼也記不大住。
他的身邊坐着他的夫人,也就是蕭夢的親孃,吳茹茹。
吳茹茹雖然已經有些年紀了,但在丹藥的保養之下,看起來依舊年輕的不像話。和她的綠茶婊女兒一樣,她的一雙媚眼一直四處晃,不知道晃暈了多少中年男子的心。
今天的比賽那麼重要,蕭炎自然也來了。雖然身上打着繃帶,但看起來臉色已經挺紅潤的了。
蕭家的人,一看見柳筱帶兵過來,都不由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他們都知道,柳筱不僅是這一次四旗大賽的負責人,更加是蕭藍旗現在名義上的大將軍。
一個別的大陸來的黃毛丫頭成了蕭藍旗的大將軍,這件事情這四個月裡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雲淺大陸。現在別的三大家族的人,都將這件事當做笑話來嘲笑蕭家。
如果不是擔心這幫驍騎軍的老兵不肯好好參加四旗大賽,蕭家人這幾個月纔不會任由柳筱安然地拿着大將軍的兵符。
對於蕭家詭異的眼神,柳筱根本懶得理會,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順便看向其他三個方向的三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