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陌樓下車,曜害怕被樓裡那幫人認出,又化作了被封印的真身,滿不情願地躺在柳筱懷裡,忍受着一旁魯木毫不遮掩的大聲嘲笑。
“笑個屁!你那把寶貝羽石劍現在也不是破銅爛鐵一個!等本公子恢復了本來面貌,看我不撕爛你這個小鬼!”
曜不堪羞辱,張牙舞爪地炸毛,揮着貓爪子怒吼。
柳筱只得抱着它順毛,安慰道:“曜大人,別動怒了,你看你眉毛都豎起來了,多醜。”
聽了這句話,愛美如命的曜頓時慌了,小爪子想去摸自己的眉毛,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隻貓咪,哪來的眉毛而言,頓時明白自己是被柳筱騙了,更加是怒得哇哇大叫。
柳筱掩去嘴邊的笑意,不再和曜鬥嘴,一隻手抱着他,一隻手牽着小正太魯木,下了馬車,向紫陌樓走去。
柳筱一走到紫陌樓前,老鴇無比訝然的看着她。
畢竟一個姑娘牽着一個孩子抱着一隻貓來青樓,也是夠特別的。
柳筱沒給她多嘴的機會,而是直接揚起手裡的一個玉佩。
這個玉佩是上次如是給她的信物,讓她可以自由出入紫陌樓。
老鴇到底是風月場裡呆久的,馬上就認出了原來柳筱就是上次和白易寒一起來的姑娘,濃妝豔抹的老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將柳筱從側門迎了進去。
走到上次的廂房裡坐下,魯木就止不住好奇地到處探頭探腦。
“這就是青樓,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魯木整個人傾在窗戶前,好奇地看着下面豔麗的舞臺和穿梭的人羣,按捺不住興奮得說道。
“少見多怪,不過這地方對你來說,還是太早了呢。”
曜懶洋洋地聲音響起。他已經恢復了人身,隨意地坐進了一邊的軟椅上,給自己斟酒。
魯木還來不及反駁什麼,就聽見門啪得被人豪放地打開,一抹絕美的紫色閃了進來。
“你這個臭丫頭,可算過來看你姐姐我了,我還以爲你和白易寒那個混蛋私奔了呢。”
毫無淑女形象地嚷嚷着,顏如是就那麼走了進來,可看見眼前的三個人的時候,她卻愣住了。
柳筱和一個小男孩?
柳筱和自己樓的另一頭牌姚姑娘,哦不,姚公子?
顏如是一下子有些風中凌亂,只能用玉指顫巍巍地先指着曜,結巴地問道:“姚姑,不對,姚公子,你,你怎麼在這?你不是扔下了十萬銀子贖身跑了嗎?”
曜此時的笑容風情萬種,朝着昔日的同僚拋着媚眼答道:“我是陪我的契約主人來的。”
這句話的信息量更大,如是一下子更加接受不能,死死瞪着柳筱和旁邊的那個可愛孩子,半天才向柳筱擠出一句:“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這個孩子又是誰?”
柳筱見如是受了驚嚇,上前了幾步,一邊討好地垂着她的肩,一邊解釋道“這個孩子是魯木,就是那個金級鍛造師,現在是我徒弟。而曜,也就是姚公子,其實是白虎,現在是我的契約神獸。”
柳筱是真的視柳如是爲知己,因此也不隱瞞,一一把實際情況簡短地說清楚了。
可柳筱的解釋,絲毫沒有讓顏如是從凌亂中恢復。
她的美眸瞪得滾圓,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在椅子上坐下,過了許久,她才接受了這些。
“你這個臭丫頭,命也太好了吧?出去了一趟,竟然撿了那麼厲害的神獸和徒弟回來。”
顏如是現在真的不由讚歎柳筱的好運。要知道,金級鍛造師和白虎神獸,隨便哪個拉出去,都是羨煞一片人。
柳筱得意地挑了挑眉,開門見山地問道:“先不說這些,如是,你們院裡,上次被利用讓白易澤染病的姑娘,還在嗎?”
顏如是不解柳筱爲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如實答道:“你說紅玉?被發現染病後,她就被關到後院裡了,也不知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顏如是的神色也帶了幾分不忍,畢竟是一個樓裡的姑娘,紅玉這般紅顏薄命,讓人不由唏噓。
柳筱從袖子裡,取出了裝着青黴素的瓷瓶,塞進如是的手裡,說道:“這是我配的藥,叫那個紅玉每日服用,大約三日,就可以康復了。”
柳筱除了單純地提煉青黴素,還融合了一些碧瑤大陸的藥劑學進這個藥,因此比起前世的那些青黴素來,這藥效要厲害好幾十倍。
接過瓶子,如是滿臉驚訝。
雖然她早就猜到柳筱應該精通醫術,可是柳筱拿出花柳病的藥來,還是讓她不由吃驚。
要知道,花柳病在碧瑤大陸上,可是相當於絕症的存在啊。
但是如是百分百地信任柳筱,知道她絕不會拿這種事情玩笑,於是她正色道:“筱兒,我替紅玉謝謝你。”
柳筱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我也不是完全出於好心。等紅玉病好全了,還麻煩你讓她高調登臺,讓全帝都都知道她的花柳病被治好了。”
聽了這句話,顏如是不由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問道:“你不怕白易澤他們追查起來,知道是你治好的紅玉?”
柳筱聽了這個問題,嘴角算計的笑容更甚,故作神秘地說道:“我還怕他不知道呢,到時候若有人來樓裡問,你就實話說,這藥是柳家的草包三小姐給的。”
顏如是皺起了眉頭,依舊不解:“如此一來,那個種馬肯定會去找你,難不成,你還想救他?”
這話說出來,顏如是自己都不信。
柳筱的性子她瞭解,不落井下石弄死白易澤就不錯了,更別提救他了。
柳筱笑着搖頭,答道:“怎麼可能?本姑娘是要讓那個挫男嚐嚐,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讓他知道,什麼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聽了柳筱這句話,顏如是才反應過來,頓時也笑開了,手一拍桌子,說:“原來如此,那你放心,我保證讓那個渣男上門去找你。”
說完這個,顏如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嘴角玩味的笑容更甚,朝柳筱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掩着嘴道:“我又想起了一個趣事兒,說來給你聽,肯定讓你更樂呵。”
柳筱聞言,秀眉微挑,露出頗爲興趣的模樣,問道:“什麼事?若沒意思,今天你可就要再拿三壇你私藏的女兒紅來。”
顏如是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說道:“想喝我的酒多少都可以,你姐姐我什麼都缺就不缺酒。”
說完這話,她又故作神秘地側過頭,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白易澤這個種馬,不禁自己染了髒病,還把病傳染給了你那個寶貝妹妹柳茵?”
柳筱訝然。
自從上次柳茵和白易澤私通被人抓包,柳筱還以爲他們怎麼也該收斂收斂,不想白易澤這個色胚如此按捺不住,竟然還去找柳茵,甚至把病也傳了過去。
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柳筱只覺得這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替她教訓教訓這對負心男女。
事情講完,柳筱也不再繼續提那些讓人倒胃口的人,而是拉着曜和魯木一起,在紫陌樓裡吃吃喝喝,一口氣又喝了如是的三壇酒。
到傍晚的時候,柳筱等人才酒足飯飽地,告別了顏如是,坐回馬車。
還沒到柳府,曜就說要去買點新衣服,率先跳下馬車跑掉了。
於是柳筱和魯木一道,單獨駕着那無比拉風的大馬車,回到了柳府。
看到一輛如此豪華的馬車停在府前,柳府的那些下人驚呆了。
看見馬車裡下來的柳筱和魯木的時候,他們更加是吃驚地張大了嘴。
消失了多日三小姐終於回來了,而且還帶着一個孩子?
柳筱懶得搭理他們,裝作兩眼無神的樣子,由魯木扶着,一路走進院子。
她吃得太飽,正急着回院子睡覺,可不想半路就被三個婆子攔了下來。
“三小姐,夫人和老爺請你去主院。”
婆子們嘴裡雖然喊着小姐,可表情和聲音沒有半點的尊敬,甚至連行禮都沒有。
魯木率先看不過,稚嫩的小臉上露出與之不符的冰冷,道:“小師傅,你府裡的家僕,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柳筱滿臉笑容,答道:“小木木,這府這麼破這麼沒品位,怎麼會是你師傅的。這幾個下人俗不可耐,自然也不會是你師傅的人。”
此話一出,前面幾個粗使婆子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率先按捺不住,向前跨了一步,一邊向柳筱伸手,一邊怒道:“三小姐不聽老婆子的話,就別怪老婆子不客氣了!”
眼看那乾枯的老手就要靠近自己,柳筱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她漫不經心地隨手一揮,一朵燦爛的火蓮花就在虛空中燃起,直逼那個婆子。
那個婆子完全沒想到柳筱會出手,一個措手不及,就被火蓮花燒到,整個人疼得跌倒在地,哇哇大叫。
剩下的兩個婆子大驚,正想出手,就見柳筱隨意地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一朵蓮花頓時化作三朵,一朵繼續燒地上的婆子,另外兩朵向剩下的兩個婆子飛去。
柳筱的火蓮花火勢兇猛,速度奇快,幾個沒什麼武力值的婆子根本不堪反抗,剎那間就被燒得渾身漆黑,在地上慘叫着爬不起來。
柳筱滿意地看着這一幕,剛打算走人,就聽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