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光褪去,柳筱看到眼前曜的真身時,徹底地傻了。
但這嚇傻的原因,並不是這個真身有多高大威猛,俊美無雙。
而是因爲眼前的曜,小小的一團白色,橫看豎看,都是一隻小白貓。
曜此時依舊高傲地昂着頭顱,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嚇傻了吧?跟你說了吧,本公子可是衆多神獸裡最帥氣英武的……”
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卻不見柳筱答話。
終於發現了什麼不對,他睜開了自己琥珀色的大眼睛,當場就愣住了。
怎麼柳筱和白易寒,變得那麼大隻?
他頓時意識到不對,看向自己的身體,他差點暈過去。
他,堂堂護國神獸白虎之子,竟然變成了一隻小白貓?
此時的白易寒,已經好不給面子地狂笑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柳筱也想哭,她本來渴望和白易寒一樣,有一隻拉風的神獸,可怎麼傳說裡的白虎,卻變成了小白貓。
“契約神獸的形態,是和主人的修爲有關的,你的修爲對於白虎來說實在太低,因此它現在只能以封印姿態示人。”
勉強止住了笑,白易寒解釋道。
看着白易寒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曜氣得炸毛。
“白易寒你這個混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才激將本公子!”
白易寒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毛,笑得美絕人寰,說道:“是又如何?”
此時曜渾身雪白的白毛,都氣得豎起來了。
柳筱哭笑不得,只得蹲下身子,將曜抱了起來,寬慰道:“好啦,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我會加油修煉的,到時候你就可以以真正面目示人了。”
曜躺在她懷裡,依舊是氣得爪子亂抓,喊道:“你也知道,這三天你都給我滾到白洞裡修煉,不升到第三階,我就抓花你的臉。”
三個人正吵鬧着,房裡突然飛來一隻紙鶴。
雪白的紙鶴輕盈地舞動着,翩翩地落在了白易寒的肩頭,揮動着翅膀,悉悉索索地彷彿在訴說什麼。
白易寒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指尖一彈,那個紙鶴一下化作一團火,燃燒殆盡。
柳筱認得,這個是碧瑤大陸用來傳播訊息的紙鶴,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白易寒漫不經心地答道:“沒什麼事情,帝都裡一羣狗咬狗罷了。”
柳筱還來不及說什麼,懷裡貓咪狀態的曜就嚷嚷起來:“是太子得花柳病的事被捅破了吧,現在滿朝文武都嚷嚷這廢黜他,老皇帝才急着召你回去。”
柳筱這纔想起前幾日在紫陌樓裡,看見白易澤嫖妓的事情。
這件事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幾天而已,白易澤竟然就已經受染並且被人告發?
這樣的速度,說不是個陷阱,都沒有人信。
看着白易寒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柳筱不由問道:“你不用回去嗎?那可是你父王的旨意。”
白易寒淡淡一笑,眉眼裡盡是滿不在乎的神色:“白易澤被廢黜了又如何?這種小事,與關本王何干?”
柳筱不由嘴角抽搐。
嫡長子被廢黜,正常的其他皇子,此時都應該是虎視眈眈着太子之位。可這個白易寒,卻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沒辦法,誰叫他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白易寒呢。
碧瑤大陸以武爲尊,什麼皇權,說白了不過是權力遊戲而已。四國皇室之外,更是有無數的勢力,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
以白易寒那樣逆天的天賦和資本,區區一個白虎國的儲君之位,恐怕他還真的不放在眼裡。
只不過,白易澤那個渣男就不一樣了,他如果失去了太子之位,又身患這樣的髒病,恐怕從此真的就萬劫不復了。
想到這裡,柳筱不由有點不爽。
這個白易澤未免也太弱了,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報復一下他給原主解氣,他竟然就被人陷害了?
如此想着,她眉眼一擡,對着眼前的白易寒一笑,說道:“景王殿下,勞您還是回個帝都唄,去穩住白易澤的太子之位。”
此話一出,無論是貓咪曜,還是白易寒,都是怔住。
見他們倆不理解的神色,柳筱笑意更濃,補了一句:“白易澤的病,我能治。”
見識了柳筱在沙漠裡醫治赤塔爾少主,白易寒和曜倒是毫不懷疑她有能力治好花柳病。
不過,他們倆人,更不懷疑,柳筱纔不會這麼好心地去救白易澤。
於是白易寒挑了挑他好看的眉毛,問道:“你又打什麼主意,還嫌白易澤不夠慘嗎?”
聽了這話,柳筱笑得如春風般和煦,說道:“景王殿下怎麼說話的呢,小女子可真是醫者父母心,想救下太子呢。”
柳筱這話說得太假,她懷裡的貓咪曜都不禁打了個哆嗦,說道:“得了吧,說,你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柳筱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只得故作委屈地幽幽嘆了口氣,說道:“人家只是喜歡自己報仇,讓白易寒那麼輕易就被踢出局了多沒意思,讓他多當會太子,才能多陪我玩玩嘛。”
聽了這話,白易寒神色瞭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伸手摸了摸柳筱柔軟的青絲,寵溺地說道:“筱兒想玩,那本王就先回帝都,讓白易澤再蹦躂一陣子。”
聽着這對腹黑男女的對話,躺在柳筱懷裡的貓咪曜不由嘴角抽搐,縮了縮身子,覺得自己以後絕對不要惹這兩個人。
白易寒此時目光也落到了一團雪白的曜身上,淡淡道:“好歹是個護國神獸,想必你不會連個小姑娘都保護不好吧?”
聽了這話,原本舒舒服服躺着的曜再次炸毛,整隻齜牙咧嘴地在柳筱懷裡站起身子,怒道:“少看不起人!本公子的契約主人,本公子自己會好好保護!”
曜想讓自己這番話說得威武無比,可偏偏小小一團,毛茸茸的,在白易寒面前毫無威嚴可言。
白易寒淡淡一笑,也不和曜繼續爭辯,只是毫無預兆地俯下身子,輕輕吻在柳筱頭頂的髮絲之上,低聲道:“帝都見。”
說完這句,那一襲白衣就飄然消失。
白易寒臨走前的那一吻來得毫無預兆,讓柳筱不由怔住。
看着柳筱微紅的耳根,她懷裡的曜眼裡閃過一絲不屑,說道:“別看了,拜託別和個小姑娘一樣,真是丟了本公子的臉。”
聽了曜的話,柳筱才冷靜下來,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掐住曜雪白的貓耳朵,不客氣地說道:“一直貓咪在那咋咋呼呼的,纔是丟了本小姐的臉。”
被戳到痛處的曜頓時氣得白毛亂炸,揮舞着爪子直嚷嚷:“本公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爲你這個臭丫頭!還不快點給我滾到白洞裡去修煉!這三天都不要想給我出來!”
曜果然是說到做到。
接下來的三天,柳筱一直被困在白洞裡。
曜把自己那個亂糟糟的洞翻了個底朝天,又挖出了好幾本火系或木系的術法書,還有藥劑書,一股腦地都扔給她,叫她修煉。
柳筱知道自己實力太弱,所以也不反抗,乖乖地修煉。
火系讀累了就看木系。木系看倦了,換藥劑書接着上。
外界的三天,也就是白洞裡的三十六天,柳筱終於是把那些書都啃了個精光。
三天後,當柳筱灰頭土臉地,終於被曜不情不願地放了出來的時候,她已然是三階甲等。
從毫無階級,到三階甲等,正常人都要修煉個十多年甚至二十年,而柳筱這個逆天的傢伙,竟然在幾天內就做到了。
柳筱整個人累得癱倒在牀上,身邊的曜已經恢復了人身,依舊是一身紅衣,扇着騷包的桃花扇子,嘴裡喋喋不休:“你說說你,浪費的十多年多可惜,要是早點開始修煉,本公子哪裡會不能顯出真身。”
柳筱還沒來得及答話,房間的門突然被大力地砸開,一個矮胖可愛的身影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小師傅,你的魂器我打造好了!我給它起名叫羽石劍,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牛掰!”
魯木的聲音裡滿是傲然和激動,手裡捧着一把銀色的細長寶劍,邁着小短腿,迫不及待地跑向柳筱面前。
柳筱眸裡閃過喜色,一掃這幾日的疲憊,忙跳下牀,接過魯木手裡的寶劍。
可滿懷期待的她,在看見寶劍的剎那,卻是愣住了。
羽石劍劍身細長,通體晦暗,做工粗糙,劍柄上歪歪扭扭寫着一個“羽”字。
不死心地,她抽出寶劍,卻發現劍身也十分暗淡,劍刃很鈍,還坑坑窪窪有好多缺口。
“怎麼樣,是不是很牛叉?”
魯木沒看見柳筱眸裡的失望神色,依舊滿臉得意地說道。
一旁的曜看出了柳筱的失望,忍不住幸災樂禍:“魯木,你別指望這丫頭看得懂,她應該覺得這就是一塊破銅爛鐵。”
聽了這話,魯木的小臉不由皺作一團,說道:“小師傅,你不會不知道,魂器剛鍛造出來,都是亞解狀態,需要主人灌輸靈力,和它締結契約,才能變成普解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