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剎那,柳筱驚得差點跌下去。
剛纔那個聲音,竟然是這隻麒麟發出來的?
柳筱還來不及風中凌亂一番,就感到身子一輕。
她和白衣男子,就如此被霄載着,飛上了幾十米的高空之中。
霄飛得極快,她低頭看下去,竟然只能看見底下的景物閃過的影子。
由於飛行得急速,風不斷地吹過,颳得柳筱臉有些疼。
她剛想擡起手去遮風,突然就感到身後的男子擡起了手,將衣袖擋在她臉前。
剎那間她不由愣住。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柳筱就感覺到霄放慢了速度,他們的高度也一點點降低。
低下頭看去,她就看見清冷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幾千裡的路程,霄扛着他們兩個人,竟然眨眼就走完了。
不愧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
霄此時已經貼近水面,不過片刻,他們就落到了湖中心的小島上。
整個小島空空蕩蕩的,不過幾株槐花木,中心是一個石頭堆砌的孤塔。
石塔不過十米高的模樣,看得出已有不少年月,帶着風化的痕跡,十分斑駁。
不過這絲毫擋不住它所散發出的神秘與力量。
這座石塔,正是上古神廟。
只是靠近神廟,柳筱都能感到,鋪天蓋地而來的氣勢和歷史感,自己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止不住地在戰慄。
白衣男子和柳筱剛下來,霄就不耐煩地開始甩腦袋,得到男子的同意後,他就傲嬌地瞥了柳筱一眼,輕盈優雅地轉身離開了。
“我們進去。”
目送着霄消失,白衣男子就牽起柳筱的手,向神廟走去。
柳筱習慣了他的動手動腳,也懶得掙扎,任由他牽着走進了神廟。
神廟裡面也十分空曠,除了平日祭祀所用的神臺之外,只有角落裡的一個石階。
階梯的每一階都很矮,只有幾釐米的樣子,就算是小嬰兒,也能爬着上去。
這個石階,正是用來測試天賦的登雲階。
登雲階一共十階,走得越高的孩子,就象徵着有越強的天賦。
當年的柳筱,一階都爬不上去。
隨着靠近登雲階,柳筱就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彷彿這個階梯四周有一個無形的結界。
“走,我們一起上去。”
在階梯旁站定,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柳筱,開口道,嘴角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笑容。
柳筱輕輕頷首,心裡止不住有幾分緊張。
輕輕地深呼吸了一口,她擡起腳步。
出乎她意料的是,十分輕鬆地,她就走上了第一級,毫不費力。
微微詫異地擡起頭,就看見一旁男子也踩上了第一級,看着自己,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柳筱此時心情頗爲不錯,雖然只有一級,但也至少證明她不是個廢物。
想到,她心情輕鬆不少,隨意地擡腳向前繼續走。
讓她震驚的是,這第二階也十分輕鬆。
難以置信地,她乾脆連續走了好幾步。
第三階……
第四階……
第五階!
柳筱驚呆了。
要知道,柳府這一輩裡,天賦最高的,就是大小姐柳淑。她五階天賦,就被整個帝當做了天才。而柳芯和柳茵,都只有三階四階的樣子。
白衣男子此時也輕輕鬆鬆地落在了第五階,眼裡滿是笑意,問道:“累嗎?”
柳筱搖了搖頭,繼續擡腿向前走去。
踏上第六階的時候,她感到了一絲滯力,不過十分微弱。
深呼吸了一下,她又一鼓作氣地走上了第七階。
在第七階站定的時候,她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樣子,讓白衣男子不由變了臉色。
七階天賦,在整個碧瑤大陸上,都是多麼震撼的存在,而這個丫頭,卻是不喘氣不流汗地,就達到了。
他縱身一躍,直接落到了第九階上。轉過身子,他對柳筱微微一笑,說道:“上來。”
柳筱不由怔住。
這個男子,竟然能站上九階。
她記得,整個碧瑤大陸的歷史上,能到九階天賦的人,絕對不超過十人。
那她呢?
目光落在自己腳上,她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輕輕擡足,她繼續向上走去。
這一步,比前幾步走得都要費力許多,但她還是很快走完了。
在第八階站定,她沒有繼續停歇,而是直接向着男子所站着的第九階走去。
在男子的身邊站定,她的額角方有了一絲薄汗。
擡起頭,她就看見男子難以置信的目光。
站直了身子,她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戲謔道:“怎麼?還有沒有種繼續陪我走下去?”
聽了這話,男子不由笑了起來,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柔聲答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