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看到了嗎,那個柳筱,竟然找了孟婉兒!”
“她難道不知道,孟婉兒在之前的任務裡受了傷,早就已經是個廢人了嗎?”
“對啊,她不是藥劑師嗎?藥劑師不應該一眼就看出孟婉兒有傷嗎?”
“你還真當她是什麼有能力的藥劑師!東方長老都說了,她藥劑學天賦平庸,怎麼可能能看得出孟婉兒的傷!”
“就是,她肯定是看孟婉兒是個橙帶,就趕緊去巴結,怎麼會想到,竟然找了個廢物來!”
“唉,我看這柳筱,八成就是走後門進來的,不然作爲藥劑師,怎麼會這點眼神都沒有!”
聽到這些嘲諷聲,柳筱臉色一冷。
東方長老好歹也是學院裡的長老,竟然用“廢物”這種話來形容自己受傷的學生。
還有其他這幫學員,見風使舵,只會阿諛奉承,也活該只能呆在學院的最外環!
魯木的脾氣火爆,聽到這幫人出言不遜,頓時就氣得跳了起來,怒道:“你們這羣混蛋,就會耍嘴皮子,真覺得自己那麼厲害,就和小爺我打一架啊!”
在場的學生,除了去參加招生比賽的四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魯木的厲害,此時見一個小男孩跳腳,笑得愈發過分起來。
“哈哈,這小鬼頭不出聲,我還沒看見,柳筱的隊伍裡,竟然還有個沒斷奶的孩子!”
“可不止呢,我再告訴你個獨家秘密,柳筱旁邊那個紫衣服的女的,還是白虎國青樓裡的花魁呢!”
“真的假的?哎喲,這隊伍太有意思了,一個廢物,一個走後門的,一個小屁孩,還有一個妓女!”
“我說,這赤塔爾少主也真是腦子燒壞了,竟然選了這麼一個隊伍。”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少主和那個花魁……呵呵,你懂得,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嘛!”
“哎喲,果然花魁就是不一樣,牀上功夫一定了得,把人家小少主收得服服帖帖的。”
不少男學員一邊說着,一邊用猥褻的眼神,上下打量起顏如是來。
赤塔爾博之聽到這些議論聲,頓時怒極,眼睛裡簡直要噴出火來,擡腳就想去揍那幫亂說話的人。
這個時候,柳筱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
赤塔爾博之見狀,馬上低頭想問柳筱幹嘛阻止自己。
可當他低頭看見柳筱的神色時,整個人頓時一愣,一下子忘記了言語。
柳筱此時的神色,冰冷如雪,只不過一眼,就讓人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渾身上下透露出濃郁的殺氣,讓此時的她看起來,彷彿來自地獄的女修羅。
由於柳筱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場實在太強,在場的衆人剎那間都忘記了嘲笑,全部都感到了從腳底升上來的一股寒意。
連一旁的東方長老,看到此時的柳筱,都不由臉色微變。
誰能夠想到,柳筱這麼一個十五歲的女娃娃,竟然有這樣可怖的氣場!
柳筱冰冷的眼神,從東方長老和那幾個口出惡言的人身上緩緩掃過,不急不慢地,她開口道:“博之,咱們何必和這種只能夠呆在外環的廢物多言?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只會低了我們的檔次!”
嘩啦!
柳筱這話一出,全場的學員都變了臉色!
柳筱這話看似在勸阻赤塔爾博之,實際上卻是打了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結結實實的大巴掌!
在場的人們一臉怒容,剛想破口大罵柳筱,就看見她突然嘴角揚起一個笑容。
那笑容,如同嚴冬裡的寒風風,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又殘酷,讓在場的衆人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驚。
這時候,只聽到柳筱緩緩開口道:“反正,這個外環,我們也就只呆一個月而已,他們愛狂吠,就讓他們吠去!”
這話說得太囂張,場地裡的衆人頓時都忘了生氣柳筱之前的話,全部難以置信瞪圓了眼睛。
柳筱這句話的意思是,她下個月,就要升級到中環?
要知道望天學院裡,從來沒有人,在進入外環一個月內,就成功升到中環。
哪怕保持着整個望天學院歷史記錄的隊伍,當年也在外環修煉了足足半年,才終於升入內環。
一旁的東方長老,聽到柳筱這樣狂妄的話,先是一驚,但片刻後,他就哈哈大笑起來。
“就你們幾個沒用的東西,還妄想這個月進入中環?真是癡人說夢,不知天高地厚!”
東方長老譏諷的笑聲,終於驚醒了場地裡的其他學生。
瞬間,無數的譏諷鋪天蓋地而來。
“你聽到沒?那個柳筱,竟然說她的隊伍一個月後就要進中環?”
“真是笑死人了,她以爲她是誰啊!帶着這麼垃圾的隊伍,別在任務裡被殺了就不錯了,還妄想到中環!”
“我看這個柳筱,什麼都不會,就是一張嘴皮子利索!”
“可不是,這樣的人,給她一百年,她都別想到中環!”
“沒錯沒錯,還敢說我們是廢物?我們要是廢物,她和她的那羣草包隊友,就是廢物中的廢物!”
面對身邊無數的嘲笑和譏諷,柳筱只是冷笑,並不着急反駁。
她知道,現在的她,說再多,這幫人也只會變本加厲地嘲笑她!
只有實力和事實,才能讓這幫見風使舵的混蛋閉嘴!
外環這個噁心的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多呆!
下個月,她一定會升到中環,給東方老頭,也給這羣狗腿子,狠狠打臉!
眼看着場地裡的局面越來越混亂,除了東方長老幾個長老都感到無比頭疼,趕緊走出來,示意大家安靜。
一個長老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現在馬上爲大家的隊伍編號,並且分配院落!大家拿到鑰匙之後,趕緊和自己的隊員回去休息吧!”
聽到長老的話,在場的衆位學生頓時忘記了繼續嘲笑柳筱,一下子全部安靜下來。
看到這個景象,柳筱不由蹙眉,向身邊的孟婉兒問道:“怎麼回事?大家爲什麼聽到要分院子,就突然安靜了?”
孟婉兒低聲答道:“外環的住宿區一共有二十個院子,分別給外環的二十個隊伍居住。這二十座院子,條件設施相差頗大。長老們會按照每隊的等級進行編號,並且將每一隊分配到對應的院子裡。”
聽到孟婉兒的解釋,柳筱的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放眼打量起場地裡的所有隊伍,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酷的事實。
全場一百人,也就是二十隊裡面,他們隊伍隊員的平均等級,竟然是最低的。
厲害的隊伍有兩個甚至三個黃帶,其他隊伍再不濟也有兩三個橙帶,只有他們隊,除了孟婉兒一個橙帶之外,竟然全是紅帶。
東方長老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老臉上頓時笑得得意,幸災樂禍地看着柳筱。
從袖子裡取出一把老舊的銅鑰匙,他大搖大擺地走到柳筱面前。
嘴角噙着惡毒的笑容,他將鑰匙遞給柳筱,開口說道:“你們隊伍的等級是最低的,因此被編號爲二十號隊,相對應的,你們住的也就是二十號院子。可別說我偏心,要怪就怪你自己找不到爭氣的隊友!”
柳筱現在心裡煩透了這個老頭,直接接過鑰匙,連一個多餘眼神都懶得回覆他。
見柳筱不理自己,東方長老先是一怒,但目光落到柳筱手裡的鑰匙上,他頓時又笑了。
“你就囂張吧,希望在你看見院子的時候,還能囂張得起來!”
說完,他一甩袖子,就走了。
這個時候,場地上的隊伍,幾乎都已經拿到了鑰匙,開始魚貫地離開。
柳筱他們也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便跟着孟婉兒,朝着他們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柳筱仔細地爲孟婉兒把了把脈。
感受到她凌亂虛弱的脈搏,她不由秀眉緊蹙。
孟婉兒的傷的確很重,饒是她,現在也想不出什麼法子醫治。
想到這裡,她開口問道:“你的傷,除了東方長老,還有別的長老看過嗎?他們也說不能醫治嗎?”
孟婉兒苦笑一下,說道:“我都已經給中環的藥劑長老看過,他說,想治我的傷,唯一的法子就是欒木的葉子。”
聽到這句話,柳筱不由一怔。
孟婉兒並沒有注意到柳筱的變化,只是繼續說道:“不過,這和沒得治也沒什麼區別了,欒木這種傳說中的神木,都沒有人見過,去哪裡取它的葉子呢?”
柳筱手指拂過自己的空間掛墜,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是她吝嗇自己欒木的葉子。欒木的生長能力很好,取一片葉子下來,很快也會長第二片。
她只不過是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
孟婉兒到底和他們不過剛認識,如果她泄露出去自己有欒木這件事,她這本來就不怎麼太平的日子,恐怕要更加雞飛狗跳了。
想到這裡,她只能開口說道:“你的傷勢要靜養,少動靈力,或許過一陣子,就能找到法子了。”
孟婉兒沒有答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說着話的時候,他們就來到了外環的住宿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