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農莊的路上,不時可以看到忍飢挨餓的百姓們,痛苦的在路邊乞討,那畫面很是淒涼,直戳人的心臟。
風影看着那些百姓痛苦的樣子,眉頭緊皺,對南宮翊道,“找人把患病的百姓們都集中起來,我好快點看診。”
雖然很多人都是餓的,但餓成這樣,也已經不是一點食物就能恢復的,他必須給他們開方子,配藥,幫助他們調理身子,才能儘快的好起來。
南宮翊點頭,“我明白。”
但是,要集中百姓這些事情,他們來做太過麻煩,只有藉助縣令李大人的力量,才能順利的完成。所以,這事還需要見到了李大人之後才能進行。畢竟他們來這裡帶的人不多,也人生地不熟,由當地的官府去做,會順利很多。
來到農莊的時候,下了馬車,看着那龍飛鳳舞的“沁園山莊”四個大字,蘇淺陌摸了摸下巴道,“這字,爲何看起來有些熟悉?”
南宮翊也下了馬車,看着那些字,眸子裡閃過一抹寒意,淡漠的開口道,“這字,你見過,出自當今皇上的弟弟,翼王幕辰逸之手。”
蘇淺陌猛地瞪大了眼睛,扭頭看着南宮翊,道,“你,你的意思是……”
這農莊,莫非是慕辰逸的?
難怪了,難怪這李忠義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他們面前囂張,也難怪慕辰楓會知道這個地方,甚至還來享受過,沒想到……
南宮翊輕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看來咱們又要得罪人了。”
蘇淺陌眨了眨眼睛,蹙眉道,“我看翼王溫潤如玉,通常都很少出來走動,給人的感覺也是翩翩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
南宮翊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陌兒你還是太單純了。”
蘇淺陌聳聳肩,確實,在政治這方面,她真的很單純,也很異想天開。她實在不適合勾心鬥角,也不喜歡。
“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蘇淺陌拉着南宮翊的手,扶着他慢慢走進了沁園農莊。
只是,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那守門的門衛去將他們攔在了外面。
“今日這裡不接待客人,幾位請回吧。”
蘇淺陌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問,“爲何不接待客人?我們可是遠道而來,又不是付不起你們銀子。”
那門衛擺擺手,“再多的銀子也不接待,今日這裡要接待一位大人物,沒你們玩的地方。”
這個時候,像是這莊園的管事的男子笑着迎上來,見蘇淺陌等人的打扮都不錯,笑着道歉,“實在抱歉啊幾位,今兒這裡已經被定下了,幾位若是喜歡,可以改日再來。”
蘇淺陌冷冷的一笑,趾高氣揚的道,“我們不遠千里來到這裡,你們這些人就要把我們攔在門外?還做不做生意呢?若不是聽說你們這裡的清蒸鱸魚是專門飼養的上等鱸魚,味道特別好,我們還不來呢。”
那管事陪着笑,“這位姑娘,多謝你對我們沁園的支持,只是,我們老闆說了,今日這裡不接待人,所以,還是請回吧。”
蘇淺陌挑眉,道,“回去也可以,你們這可以做好了打包的吧?給我做一分清真鱸魚,還有,據說你們這裡面有魚池,可以釣魚,裡面養了不少好東西,去給抓幾條最貴的魚,本小姐要活的,拿出來,一會子我帶走找別的地方給做去。”
那管聽到最貴這個詞的時候,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笑着道,“姑娘,咱們這裡最貴的就是您說的鱸魚,是採用名貴的藥材餵養的,味道鮮美,只是這價格怕是比外邊要貴許多,而且,今日您來的剛好,咱們的魚剛好都撈起來了,您需要的話,我這就去給你們拿出來。”
蘇淺陌擺擺手,很闊綽的樣子,“銀子不是問題,我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去去,給我抓兩三條新鮮的魚出來,我們等着。”
“哎,好的,姑娘和這位公子您稍等。”那管事聞言,立刻得意的跑了出去。
蘇淺陌則是嘴角勾起,扭頭對南宮翊道,“看那個李忠義還怎麼狡辯。”
“你這丫頭……”南宮翊無奈的搖搖頭。
說實在,方纔看到她痞痞的,蠻不講理的樣子,要不是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怕是真的會被她的樣子給騙了去。
從認識她開始,他就發現了,蘇淺陌真的很會僞裝自己,雖然,或許她自己並不知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在自己面前不再僞裝就好了。
那位管事很快就用身子穿了兩條肥大的魚兒出來,笑眯眯的遞給蘇淺陌,道,“這位姑娘,您看這魚是剛抓起來的,很新鮮。”
蘇淺陌眉頭緊皺,看着那兩條魚,道,“你都抓起來穿好了,我怎麼知道它們是真的新鮮還是已經死掉了的?”
那管事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姑娘,咱們沁園從來都是憑良心做事的,這種缺德的事情,我們如何能做的出來?”
蘇淺陌挑眉,趾高氣揚的叫喚,“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莫名而來,從大老遠的過來就是爲了去這裡面玩幾天,可是如今來了,你們卻不讓我們進去,這一點就跟傳聞中的不一樣了。如今你們抓了魚出來,我們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新鮮,也不過分吧?”
管事點點頭,有些爲難的道,“姑娘,就算你說的有理,但是這魚我們已經給你了,你可以找會看的人給你看看,新鮮的魚,跟死魚可不一樣。”
說着,那管事碰了碰那已經被繩子穿好的魚,道,“你看看,這魚可是還會動的。”
蘇淺陌低頭看了看,見那魚果真還會擺動尾巴,這才收起了氣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那從遙遠的仙泉水裡引來的水養出來的魚,你就帶我進去看看你們的池子,看完了我就付錢走人,如何?”
“姑娘,實在抱歉,我們這兒……”
“你們只是不接待客人,當我是這裡的下人,進去瞧一眼便是了,怎麼,這都不行?這魚得好幾十兩銀子吧?我們花這麼多銀子,這點都不能滿足,叫我們如何還能相信沁園真的跟傳言中那般舒適宜人?如何還有心情再花錢進去玩兒呢?”
聽到這話,那管事動搖了。
既然李大人去迎接那位國師大人還沒回來,如今就帶這位姑娘進去看看也沒事吧?反正也不耽擱多久時間。只是……
管事搖搖頭,道,“姑娘,實不相瞞,我們這兒這兩日剛好要換魚苗,所以,這些都是昨天剛從大池子裡撈起來的,養在了屋子裡面的池子裡,所以……”
蘇淺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嘴角勾起,道,“哦?那這東西,還是可能是騙人的咯?這魚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吃吧,我們明天再來,去裡面親自挑選新鮮的,你說怎麼樣?”
管事的臉色一沉,道,“姑娘,您這是在跟在下開玩笑吧?這魚已經給你穿好了,你怎麼能不要了?”
“我看着不喜歡就不要了,怎麼,這兒還喜歡強買強賣麼?看了不滿意,也不能不要?”蘇淺陌揚起下巴,不滿的看着那管事。
管事咬牙,道,“姑娘,這魚已經用繩子穿起來了,您看,已經不能再放回去養,您要是不要,這,這不是爲難我們嗎?做人要言而有信,這可是你剛剛讓在下去抓的。”
蘇淺陌白了他一眼,“我讓你去抓魚來,可沒讓你用繩子穿好了拿出來,這怎麼能怪我呢?哎,累死我了,親愛的,這地方真不好玩,我看咱們明兒也不用來了,走走走,換個地方玩兒,咱們又是銀子太多沒地方花。”
說着,蘇淺陌拉着南宮翊就走。
那管事急的慌忙追上去,正要說話,卻見大門口外邊,李忠義的馬車急急忙忙的開了過來,當即激動的叫道,“大人,大人回來了,太好了。”
說完,管事就大步的跑過去,打算跟李大人彙報蘇淺陌來這裡鬧事的事情,好讓李大人收拾蘇淺陌一番。
“大人,您來的正好,您看,方纔有位客人讓小的去給她抓魚,說要最貴的,魚抓來了,她卻說不新鮮的不要了,這可如何是好呢?”管事不等李大人下馬車,就激動的說了起來,似乎生怕蘇淺陌會溜走了似得。
“閉嘴!”李大人?大喝一聲,從馬車裡下來,二話不說就踢了管事一腳,一張臉,氣得通紅。
他在澧縣的入口等了一個上午都不見蘇淺陌和南宮翊來,誰知他剛離開去吃個午膳,再回到衙門的時候,卻被告知有人來找過他,那門衛將蘇淺陌和南宮翊離開前的對話告訴李大人,說那幾個人可能是去農莊了。
李大人前後分析了一下,當即瞪大了眼睛,知道很可能是蘇淺陌和南宮翊來了,於是就着急的趕了過來,生怕自己不在,這裡會出什麼事,誰知道他還沒下馬車,就遠遠的看到了蘇淺陌和南宮翊的馬車,心中正着急,這個蠢貨居然還跑來跟他彙報這些東西,這不是在拆他的臺,告訴南宮翊他們,這農莊是他的麼?
他好不容易將這農莊改造了一番,就是想要證明這裡不是自己的,好咬南宮翊和蘇淺陌一口子,沒想到自己來遲一步,一切就被這個蠢貨給破壞了。
管事被李大人踢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倒在地上,掙扎着爬起來,正要繼續跟李大人訴苦,卻見李大人突然對那身穿白衣,頭戴黑色斗篷的男子行禮,當即愣在了當場,明白自己方纔差點壞了李大人的好事,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下官參見國師大人,見過蘇小姐……下官迎接來遲,還望國師大人恕罪。”李大人對着南宮翊行禮,態度誠懇,語氣恭敬。
但,蘇淺陌卻沒在他身上感覺到任何的敬意。
南宮翊淡漠的看着李大人,咳嗽兩聲,道,“不知李大人這是從何而來?”
李大人的臉色微變,乾笑着回答,“下官本是要去城門口迎接國師大人的,熟料被那些刁民給攔住了去路,直到如今才脫身,得知國師大人已經來了農莊,便急忙趕來了。接待不周,還望國師大人恕罪。”
南宮翊聲音輕柔,“哦?爲何本國師聽說李大人是因爲等不到本國師,覺得時間太晚不耐煩了才從城門口離開的呢?”
李大人慌忙搖頭,一臉驚慌,“國師大人,下官對您的敬意天地可鑑,如何會因爲等待時間長而不耐煩呢?國師大人莫要聽從那些小人的污衊啊。”
“若是李大人愛民如子,對百姓們好,又如何會有人跑來污衊你呢?你說是不是?”蘇淺陌嘆口氣,道,“哎,也罷,反正國師大人來這裡,向來都只受百姓的歡迎,那些貪官,自然都是不歡迎的,也罷也罷,咱們還是進去農莊看看吧。”
李大人的臉已經黑了一大片,蘇淺陌的這些話,不可謂不犀利,李大人圍觀多年,還不曾被人這麼詆譭過,如何能甘心?當即反抗道,“蘇小姐這話是何意?本官或許說不上愛民如子,但是對這澧縣的百姓們,也是盡心盡力了,如何能稱爲貪官?”
蘇淺陌輕笑,“李大人怎麼還是這麼激動呢?我說貪官不歡迎我們,但沒說李大人你不歡迎啊,李大人這麼積極的來迎接我們,不知道有多歡迎呢是不是?”
李大人被蘇淺陌一句話堵住,當即臉色通紅,一肚子的不滿,卻說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氣得險些沒暈死過去。
蘇淺陌則是笑眯眯的挽着南宮翊的手,道,“時候不早了,李大人,我和國師大人還沒用膳呢,聽說你們這農莊的魚很是鮮美,今兒可一定要讓我和國師大人嚐嚐纔是。”
聽到蘇淺陌的話,李大人生生嚥下了那口氣,跟上蘇淺陌的步伐,道,“蘇小姐喜歡,下官一定好好招待。”
說罷,目光像是刀子一般的看着被他踢倒在地上,還回不過神來的管事,喝到,“掌櫃的,沒看到國師大人和蘇小姐想要去農莊吃東西嗎?還愣着做什麼?你們這農莊還要不要開了?”
掌櫃的慌忙連滾帶爬的起來,緊張的道,“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哎,等等,那幾條魚不新鮮了,一會子本小姐親自去挑幾條好的。”蘇淺陌笑眯眯的說完,又扭頭對李大人道,“李大人,你不會介意的吧?”
介意,非常介意,如何會不介意?
李大人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想起一會子蘇淺陌進去了,發現裡面的魚塘乾涸,沒有一滴水,再看那溝渠也沒有了水,或許就沒有心思想這回事了,所以鬆了一口氣,笑着道,“蘇小姐請,國師大人請。”
南宮翊點頭,讓蘇淺陌扶着,走進了農莊。
一走進去,迎面就是一個壯觀的假山噴泉,假山上面,種着不少果樹,這個季節,果樹上面還結滿了果子,紅彤彤的,看起來很是可口美味。
嘩啦啦的水流聲,在蘇淺陌他們走進去的時候正好響起,一眼看去,假山上面白花花的誰流下來,看着就覺得清爽舒服。
蘇淺陌看到這水,立刻拍着手叫道,“好水,乾淨透徹,清涼無比,光看着就覺得口渴了,不愧是仙泉水。”
但心裡想的卻是,南希果然是好樣的,時間掐的這麼準,他們一進來就把水放出來了,讓這農莊裡面的人,連緊急處理的時間都沒有。當真是好極了。
那清涼的水花生響起,徹底嚇到了李大人,他瞪大了雙眼,退後幾步,腳步踉蹌,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
蘇淺陌則是興奮的拉着南宮翊的手道,“哇,真漂亮,以後咱們會京城了,自己家裡也弄個這樣的好不好?”
“好,你若喜歡,咱們回去了,就讓人去做。”南宮翊溫柔的笑着,柔和的目光落在蘇淺陌的臉上,彷彿永遠都看不夠她可愛的笑臉。
“就這麼說定了,今後最後加快點做,咱們成親的時候,就可以讓其他人開開眼界了。”蘇淺陌一臉得意的說着,想到要跟南宮翊成親,心裡還是有些緊張,有些激動,也有些興奮。
但南宮翊的臉色,卻不似蘇淺陌那麼精彩了,他斗篷下俊美無雙的臉,此刻只有痛苦……
蘇淺陌並未留意南宮翊的變化,只是扭頭得意的看着李大人,“李大人,爲何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呢?莫非這水有什麼問題?我看着很漂亮啊,整個鶴城,就這裡的水最乾淨清澈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讚美,但是裡面的意思誰都懂。
整個鶴城都是旱災去,尤其這澧縣還是重災區,這裡出現這麼清澈,這麼幹淨的水,意味着什麼?
李大人再也不淡定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假山流水,不住的搖頭,“這不可能,誰,到底是誰要害本官?”
南宮翊目光清冷的看着李大人,道,“李大人,你這話是何意?”
“本官,本官分明已經把水堵住了,爲何,爲何會……”
蘇淺陌點頭笑道,“原來如此,你昨日回來就已經讓水流到別處去了,爲何如今又流回來了,是麼?”
李大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張臉變得蒼白,臉色難看至極。
他伸手指着蘇淺陌,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蘇淺陌冷笑,“李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和國師大人剛剛從鶴城趕來,你說是我?你倒是說說看,我是如何做到的?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還想狡辯,說這農莊與你無關,澧縣唯一的一縷清泉不是被你佔用了麼?”
蘇淺陌前面的話很輕柔,後面卻是犀利無比,那聲音,聽得李大人的心也顫抖了起來。
他退後幾步,咬着牙,憤怒的看着蘇淺陌和南宮翊,他昨日已經飛鴿傳書去了京城,但是飛鴿傳書最快也要七八日之後纔能有回信,在這之前,他本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但,如今南宮翊個蘇淺陌欺人太甚,已經將他逼得走投無路了,要是繼續這麼下去,他怕是免不了要被抓去坐牢審問,如何是好?
看蘇淺陌身材柔弱,手無縛雞之力,再看南宮翊補助咳嗽,一身是病,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這兩人,應該不難對付,就是不知道他們身邊的侍衛有多強大。
李大人眯起眼睛,在心裡衡量着,自己身邊的這些高手,跟南宮翊身邊的這些人對上的話,會有多少勝算。
“李大人,怎麼了?我說錯了,還是你對我有什麼意見?”蘇淺陌微微眯起眼睛,眼睛洞悉了李大人的動機。
蘇淺陌的武功雖然不高,但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在部隊的那幾年,她已經學會了如何看人,而學了武功之後,看人的能力就更準了。
李大人如今這樣子,分明是狗急跳牆了。
不過,他們要的就是李大人着急,人在着急的時候,纔會變得不理智,才更容易出錯,只要李大人有任何不軌的動機,那麼他這輩子就完蛋了。
不過,蘇淺陌還是低估了李大人的能耐,他擡眸看着蘇淺陌道,“蘇小姐,本官只是太過驚訝,得罪之處,還望見諒。昨日從鶴城回來,本官就來這裡查看了一番,並未看到這些泉水,也對這裡的掌櫃和老闆一一瞭解過了這邊的情況,那泉水,分明是乾涸了,爲何如今又有水了?本官這是在爲澧縣的百姓高興,高興的不知所措了。”
嘖嘖,這李大人,倒是夠圓滑,這樣也能忍下來,並且這麼快就將一切的罪行推脫,甚至一個轉身,變成了爲民着想的好官了。
看來慕辰逸是個厲害角色,這李忠義,可不是個好茬。
不過,李忠義不是好茬,她和南宮翊也不是好欺負的。
蘇淺陌立刻拍拍手,叫道,“李大人當真是愛民如子,你這麼爲百姓着想,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奈何,如何能責怪了?你說是不是呢,國師?”
南宮翊點頭,聲音輕柔的道,“陌兒說的不錯,這澧縣能有李大人這樣的好官,是澧縣百姓的福氣。”
李大人的額頭上落下了兩滴冷汗,心知肚明南宮翊和蘇淺陌說的是反話,他也心虛,但卻不敢吱聲。
南宮翊和蘇淺陌能一路安然無恙一路來到鶴城,來到澧縣,就說明他們身邊的人必然不簡單,甚至南宮翊也不是好對付的。雖然,他看起來很孱弱,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能一次性解決了南宮翊和蘇淺陌,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一切好辦,但要是不能,那麼,死的人就必然是他了。
李大人想了想,還是沒有衝動,只是笑着低着頭,“這是下官該做的。”
蘇淺陌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李大人,去把這些水分配到附近的農田裡去吧。哦,對了,還要勞煩你去召集那些重病的百姓們到縣衙集合,屆時,我們神醫回去給他們看病。”
李大人沒想到蘇淺陌和南宮翊居然沒有繼續爲難他,而是就這樣放過了他,當即笑着點頭,小心翼翼回答,“是,下官這就去。”
看着李大人急急忙忙的去準備了,蘇淺陌和南宮翊對視一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笑着進了農莊,一邊看着農莊裡優雅的環境,一邊稱讚,就跟千千萬萬前來這裡遊玩的客人們一樣,並無任何區別,但是將事情安排下去之後又回到了南宮翊和蘇淺陌身邊的李大人,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懸着心,生怕會出什麼問題。
而,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他實在應付不過來的話,那麼必然就會反擊了……
李大人沉着臉色,安靜的跟在蘇淺陌和南宮翊身後,知道掌櫃的小心翼翼的來告知李大人,國師大人和蘇小姐午膳已經準備妥當了,也並未聽到蘇淺陌對自己的職責或是冷嘲熱諷,李大人的心,卻是更不安了。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別人光明正大的職責你,指着你的鼻子大聲的質問你,嘲諷你,打擊你,你還能冷靜的應對,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至少這樣知道對方的目的,不會盲目。
但是,如今對方什麼都不說,像是沒事了一樣,看看風景,玩玩水,不亦樂乎,彷彿前一刻犀利無比的蘇淺陌,是大家的錯覺一般,這女子就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可愛而又不是調皮,一直跟在南宮翊身邊,嘰嘰喳喳的說着話。
李大人猜不透南宮翊和蘇淺陌的心思,便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笑着將掌櫃的話告訴了南宮翊和蘇淺陌,邀請他們去裡面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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