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您要是有什麼不適,要說出來啊。”一路上,蘇淺陌聽着耳邊某個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以爲他是呼吸不順,生怕這個孱弱的男人會一個不小心掛了,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她也是一路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的。
“咳咳,走慢點,我沒力氣,走不動。”南宮翊靠在蘇淺陌的肩膀上,鼻尖呼吸着她身上清雅的香味,她柔軟的小手握着他的手,攬着他的腰,讓他感覺自己原本有力氣的,都變得渾身無力了。
“哦,好。”蘇淺陌累的香汗淋漓,卻不敢吭聲,甚至乖乖放慢了腳步,讓這個男人走的舒服一點。
兩人就這麼,一步一個腳印的,艱難的攙扶着,朝着不遠處的主院走着。
原本只需一刻鐘就能走完的路,在某個孱弱男人的要求下,居然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走完。
天已經全黑了,裝修佈置的十分優雅大氣,處處透露着文雅氣息的房間裡,蘇淺陌無暇欣賞這房子裡的一切,只想快點將身上“馱着”的這個人甩掉。
將南宮翊放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大牀上,蘇淺陌也徹底虛脫了,她來到桌子前,很自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形象全無的一口喝完,連續喝了三杯,纔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大口喘氣。
這男人不是嬌弱的要命麼?特麼怎麼還這麼重?她感覺自己的肩膀都快被壓斷了,腰也快折了,今後打死她也不要再招惹這個病秧子了,被他這樣折磨,簡直就是慢性自殺啊。
南宮翊嘴角帶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看着蘇淺陌累癱了的樣子,心情竟是莫名的舒暢。
他本不是個記仇之人,但不知爲何,蘇淺陌當初那一句話卻讓他記恨到現在。或許,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評論吧?
南宮翊方纔確實是故意整蘇淺陌的,這個女人第一次見面就看光了他的身子,第二次搶了他的擁抱,第三次搶了他初吻,這一次乾脆一來就將他撲倒了。他就是神人,也受不了了有木有?
只是他也不想想,那擁抱和初吻,都是他主動的好不好?如今竟是全怪在別人頭上了。
他本以爲她長得這麼嬌弱,有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扶着自己該是走不了幾步的,不想居然能將他扶回來,這力氣,倒是讓他另眼相看了。
房間裡,陷入了一陣寂靜之中,南宮翊躺在舒服的大牀上,目光幽深的看着對面桌子前側對自己,趴在桌子上的女子,一直在等她下一步動作,結果兩刻鐘過去了,她連姿勢都沒換一個。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南宮翊從牀上坐起來,往前幾步來到她身邊,發現某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居然就這麼靠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之後,南宮翊無奈的扶額,低罵了一句,“你還真是放心我。”
雖然他對她這瘦小的身板沒興趣,但她就不怕自己是壞人嗎?要是南宮翊知道蘇淺陌的真實想法是:這個男人都弱的動不得了,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話,怕是會吐血了。
想必是這幾天被劉嬤嬤折磨的累壞了吧?瞧她這樣子,睡的跟豬似得。
正要伸手將蘇淺陌抱起來,放到牀上去,卻發現她捲起了袖子的手臂上,居然有深深淺淺的青紫痕跡。
南宮翊微微眯起眼睛,大手一揮一把將她的袖子拉起來,果然,兩隻手臂上,都有一排排的青紫痕跡,很明顯是用手指掐出來的。
南宮翊把蘇淺陌抱到牀上,隨手點了她的穴道,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的褲腿也捲了起來。潔白的大腿上,那一片青紫的痕跡,越發的明顯,除了掐出來的之外,膝蓋上還有摔傷的痕跡,可謂是傷痕累累。
“真是個蠢女人,被欺負了,不會反抗麼?!”南宮翊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捏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牀上的人就發出一聲難受的低吟。
南宮翊慌忙鬆手,側着頭叫了一句,“南山。”
“主子!”南山風一般的出現在了窗外,恭敬的低着頭。
“說說蘇淺陌這幾天的情況。”南宮翊冷冷的開口。
“是,主子。蘇小姐每天跟着劉嬤嬤學禮儀,劉嬤嬤是宮裡最嚴厲的嬤嬤之一,要求苛刻,蘇小姐每天起早貪黑的訓練,一開始不習慣碎步走路,摔了幾次,後來是太疲憊了,犯困被劉嬤嬤瞧見,就會讓那幾個宮女去掐蘇小姐的手,說是幫她提神。再後來,蘇小姐犯困就自己動手掐大腿提神了。”
南山說完,立刻感覺身邊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殺氣,擡眸一看,媽呀,主子那雙眼睛,隔着黑色的綢布,都快要射出冰來了。主子還不承認是喜歡蘇小姐了?
“劉嬤嬤是誰的人?”南宮翊冷冷的問。
南宮慌忙低頭道,“曾經是蘭妃身邊的宮人。”
“蘭妃……”南宮翊突然溫柔的笑了,輕描淡寫的對南山道,“劉嬤嬤年紀大了,手腳不靈活,今晚在路上摔了一跤,斷了一條腿,明日換高嬤嬤去教蘇小姐。至於那四個宮女,今晚子夜偷了蘇小姐的東西,被抓個正着,發配去浣衣宮做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