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寧雅安一個站在外面吹着冷風,心裡七上八下的,對於夏瑾煜,她有太多的想法。一方面是控制不住的喜歡,一方面是無法抑制的擔憂,另一方面是猜測和幻想,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她知道夏瑾煜就是這麼一個人,她生氣他每一句氣人的話,但她更難過的是,他既然不愛她,爲何要碰她……
寧雅安從未這樣的迷茫過。
當初夏瑾煜厭惡她,對她避如蛇蠍的時候,她也能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只要努力,一切都還有希望。當初離開他的時候,她也是壯志凌雲,覺得只要她盡力對他好,就一定可以拿下他。
但如今他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得,不但不排斥她了,還跟她這般親近,她卻迷茫了。
她心中爲他這樣的變化而激動,但也害怕着。
夏瑾煜既然不喜歡她,爲什麼要對她好呢?她總覺得他是在拿她發泄自己心中對蘇淺陌的不滿,或者,他只當她是替代品。
寧雅安寧願自己得不到他,也不要成爲別人的替身。
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
她一個人站在軍營的一角,不想回去,也不想動彈,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直到……
“什麼人?”寧雅安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慌忙轉身,警惕的看着身後。在看到那人是夏瑾煜的時候,臉色變了變,道,“你來做什麼?”
夏瑾煜舉步,逼近寧雅安,在她跟前半米的地方停下,“你一個人在這裡發什麼愣?這個時候了還不回去睡覺?”
“你累了睡就是了,管我做什麼?”寧雅安轉身,背對着夏瑾煜不去看他。
夏瑾煜嘴角彎起,笑道,“嘴巴倒是挺硬的,本王對你越好你越不領情是不是?”
寧雅安翻了白眼,扭頭瞪了夏瑾煜一眼,道,“夏瑾煜,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不是要嫁給本王麼?還不讓管了?”夏瑾煜伸手,捏住寧雅安的下巴,讓她跟他對視。
寧雅安拍掉他的手,揚起下巴罵道,“你做什麼呢?”
“寧雅安……”夏瑾煜眯起眼睛,語氣有些陰森的叫了一聲寧雅安的名字。
寧雅安抿嘴,有些委屈的看他,“幹嘛?”
“回去睡覺。”夏瑾煜一把拉住她的手,扯着她就往屋子裡走。
寧雅安用力的想要掙開,但夏瑾煜的力氣很大,她掙扎了半天也沒掙開,最後只能氣呼呼的踢了他兩腳解氣,嘴裡還罵着,“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呢?真是……”
夏瑾煜被踢了也只是微微蹙眉,沒有躲開,繼續安靜的走着。
踢了三腳之後,寧雅安有些下不去腳了,咬着嘴脣,有些鬱悶的看着夏瑾煜,“你幹嘛不躲開?”
“你不是生氣麼?”夏瑾煜頭也不回的說着,拉着她直接回了他們的帳篷。
寧雅安瞪着他,“知道我生氣你還惹我。”
“姑奶奶,我不惹你了行不行,睡覺去。”夏瑾煜的語氣有些無奈,拉着她直接來到牀前,然後鬆開她,就開始解衣服的扣子。
寧雅安的臉一紅,“你,你幹嘛?”
“睡覺,還能幹嘛?”夏瑾煜目光有些陰沉的瞥了寧雅安一眼,耐性似乎快要用完了。
“這是我的牀。”寧雅安指着前面的牀榻強調。
“下午不是一起睡過了?你還害羞不成?”夏瑾煜絲毫不在乎的回答着,繼續寬衣解帶。
寧雅安困窘的瞪他,“男女授受不親,夏瑾煜,要是傳出去我跟你睡一塊兒,可是要毀我名譽的。”
“你還需要什麼名譽嗎?”夏瑾煜不屑的瞥了寧雅安一眼,而後躺在了牀榻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要麼就上來睡,要麼就不要睡了。”
寧雅安有些無語的看着夏瑾煜,“拜託,這裡是我的房間,不要睡的人是你纔對。”
夏瑾煜嘴角勾起,笑道,“有本事就將本王趕出去!”
寧雅安氣不過,當真就撲上去拉扯夏瑾煜的手臂,咬牙道,“你給我起來,起來,該死的,夏瑾煜,你不要太囂張了我告訴你。”
夏瑾煜的手一用力,一把將寧雅安給扯了過去。
“啊……”寧雅安一個重心不穩,重重的壓在了夏瑾煜的身上。
夏瑾煜眉頭緊皺,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渾身冷汗,但卻沒有放開寧雅安,而是冷冷的命令,“別亂動,好好躺着。”
寧雅安面紅耳赤的罵道,“夏瑾煜,你還要不要臉啊,快放開我。”
“聽話,乖乖睡覺。”夏瑾煜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力氣,顯然是傷口太過難受,沒心情繼續跟寧雅安吵了。
寧雅安沒發現他的不對勁兒,繼續掙扎,“你給我放開,放開,可惡的夏瑾煜!”
“咳咳……”夏瑾煜難受的咳嗽了兩聲,聲音有些壓抑的道,“寧雅安,我受了傷,你在這麼動下去,明日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寧雅安聞言,頓時就愣住了,咬着嘴脣道,“你,你少在那裡嚇唬我。”
“你若是想要我死,就繼續動吧。”夏瑾煜的聲音已經有氣無力,甚至聽起來很虛弱了。
寧雅安心中有些着急,道,“你,你傷的很重?快鬆手,我看看。”
夏瑾煜抱住她的腰,道,“我想睡了,不要動。”
語畢,他已經閉上眼睛,慢慢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爲太過疼痛,還是因爲這樣的夜晚太美好,夏瑾煜沒有任何防備的閉上眼睛睡着了,比之往日任何時候都睡的沉。
寧雅安有些害怕,就這麼半個身子壓在夏瑾煜的身上,不敢動也不敢推開他,擡頭看他已經睡着,她甚至不敢出聲怕吵着他了。
今天大夫也說夏瑾煜傷的很重,情況不太好,但因爲夏瑾煜這該死的太過毒舌,總是惹她生氣,她這會兒已經忘記他是傷員這回事兒了,直到聽到他痛苦的聲音才恍然清醒過來。
只是,這傢伙明明受了重傷很難受,爲什麼剛剛她掙扎的時候不鬆手呢?他這麼抱着她不放,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寧雅安心中鬱悶,低着頭,臉色不太好看。
或許是夏瑾煜深深有一種讓她迷戀的味道,又或者是這個男人的胸膛太過寬廣,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寧雅安靠着靠着,突然就來了睡意。
若是他也是愛她的該多好?那麼她今後就都可以像現在這樣靠在他懷裡入睡了……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就算靠在他懷裡,她也不能安心,她無法欺騙自己說他是愛她的,她心裡不安,不踏實,總覺得自己得到的這些都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靠在夏瑾煜懷抱裡,寧雅安的意識慢慢的渙散,閉上眼睛,睏意來襲,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寧雅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或許是昨夜睡得太晚,她竟一下子睡到了這麼晚纔起來。
身邊的夏瑾煜早已經不知所蹤了,她摸了摸身側的牀榻,是冰冷的,說明他已經起來有一陣子了。
寧雅安深呼吸,想起昨晚的一切,心中有些惆悵,自嘲的笑了笑,也起身換了衣服,走出了帳篷。
“郡主,您醒了?據說前線來消息,咱們這邊已經打贏了,太子殿下很快就會回來了。”
寧雅安聞言,欣喜的笑道,“真的嗎?太好了?”
語畢,她有抿嘴,道,“夏瑾煜呢?”
雪花眨了眨眼睛,道,“你說的是在你屋子裡的那位公子嗎?”
寧雅安點頭,“對,他不是在我帳篷裡嗎?怎麼不見了?”
雪花低着頭回答,“郡主,那位公子聽到戰勝的消息就離開了。奴婢看着他就害怕,不敢攔他。”
就這麼離開了?
寧雅安深呼吸,問,“他離開的時候可曾說什麼?”
雪花搖搖頭,“不曾。”
“沒事了。”寧雅安嘆口氣,一臉不在乎的道,“愛走不走,走了更好,省的我在這裡氣我。”
語畢,又道,“去把早膳端來吧,我餓了。”
“是,郡主。”雪花有些擔憂的看了寧雅安一眼,見她嘴角含笑,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敢在說什麼,低着頭離開了。
雪花一離開,寧雅安就低下頭,看着浩連國邊城的放心,心中百轉千回。
他還是走了,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既然註定要離開,又何必要來呢?
她嘆口氣,轉身回到了房間,還沒坐下,門外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雅兒,雅兒……”有人小心的將帳篷的簾子掀了起來,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只見那人一身深紫色的袍子,大約二十歲的樣子,面容俊朗,面帶笑容,春風得意的樣子,讓人看着就覺得溫暖。
他一進來,就大步的走向了寧雅安,道,“雅兒,我來了。”
寧雅安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人,好一會才道,“十一哥,你怎麼來了?”
來人彎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帥氣的道,“你跟着太子哥哥偷偷出來,我不放心,這不就跟着來了。”
語畢,他大步來到寧雅安身邊,圍着她走了一圈,“我看看,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變瘦?都纔回家沒幾天就往外邊跑,我可擔心你了……”
離考試越來越近,好緊張,嗚嗚……
麻麻說考不過就不給換新本本,不換新本本碼字的時候就總是卡機卡機卡機,好憂傷啊有木有,/(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