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延宛如影子一般快速的動作,叫在場不少人都驚愕萬分,尤其當那煙霧朝着蘇淺陌的方向吹來的時候,一直守在蘇淺陌跟前的風影立刻就擋了過去,還有一個身影也堅定不移的張開了手,似乎想要將那煙霧吹散,不讓蘇淺陌受到傷害。
但其實,蘇淺陌早就服下了解藥,根本不會受到這煙霧的影響,只是那兩人依舊堅定的擋在了她跟前。
“夫人,小心。”南希慌忙拉着蘇淺陌退後兩步。
蘇淺陌剛跟着南希退後一步,跟前就倒下了一個人。
蘇淺陌驚訝的看着那人,這人是跟風影一起擋在了她跟前的,讓她意外的是,他竟是那小小士兵袁昭。
這個今日才第一次見的人,只因爲她一句話,就如此不顧一切的守在她跟前,這如何能不叫人感動?
蘇淺陌蹙眉,問,“你沒事吧?”
“夫人,你快走,小的沒事。”男子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很是年輕,但這一刻的眼神卻是堅決的。
蘇淺陌瞬間就被他這表情給感動了,手微微卷了卷,搖頭對他笑道,“我沒事,你中毒了,讓風影給你吃點解藥吧。”
蘇淺陌擡眸看向了風影。
風影也對眼前這勇敢的男子感到敬佩,點點頭,俯身給他聞了聞解藥。
“呵,料想也知道你們吃了解藥的,好戲才真正開始。”金司延高大的身影再次落在了城牆上,一雙陰沉的眸子幽深的看着蘇淺陌。
蘇淺陌也笑了,“金來皇說的不錯,好戲,纔開始……”
蘇淺陌說完,金司延就感覺渾身傳來了一陣不適,而後瞪大了眼睛看着蘇淺陌,質問道,“你對朕做了什麼?”
蘇淺陌挑眉,“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只是金來皇剛剛跳起來的時候,剛好將北疆那位將軍彈過來的蠱蟲給擋下了,本夫人還得感謝你呢。”
“你……”金司延慌忙轉身,果然看到了已經從另一邊上了城牆,正一臉懊惱的北疆將軍伍竟謙用憤怒的眼神看着金司延,“金來皇,你爲何要擋住本將軍的攻擊?”
金司延氣極反笑,“伍將軍你不跟朕商量就擅自行動,誤將蠱蟲打進了朕的身體裡,如今還來質問朕?”
伍竟謙冷哼,“金來皇方纔若是沒有擅自行動,本將軍手中的蠱蟲早就彈進你身後那妖女的身上了,金來皇應當知道,我們北疆人雖然擅長蠱蟲,但方纔那一隻卻是耗費了本將軍半年的時間才養出來的,若是進了那妖女的身體,這一仗,咱們就贏了……”
伍竟謙如此直白的指責金司延,叫金司延的顏面再次被狠狠的踩在了腳下,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一個起落來到了伍竟謙跟前,“伍將軍,廢話少說,你先將那東西從朕身上取出來。”
聽到金司延的話,伍竟謙有些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辜的笑,“金來皇以爲這蠱蟲是隨便能取出來的?如今大戰在即,本將軍還要指揮戰鬥,且容本將軍待後,等贏了這場仗再給你取不遲。”
金司延冷哼,“伍將軍當朕是傻子不成?今日這一場仗你以爲一夜能打完?而這蠱蟲在人身體裡宿了一夜之後,還能跟如今這般順利取出來?”
伍竟謙挑眉,“但如今要取出來也需要時間,沒有一夜,本將軍怕是沒把握將你身上的蠱蟲取出,金來皇是想丟下你金來國的士兵,讓他們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奮戰麼?本將軍可還不想讓自己的精兵就毀在了今日。”
金司延氣得一臉通紅,一雙陰沉的眸子帶着強大的怒氣,狠狠瞪着伍竟謙,大有要大幹一架的架勢。
蘇淺陌站在他們身邊的城牆前,看着北疆和金來國的領軍人物在他們的城牆起內訌,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揮揮手,已經有十二個人從天而降,將金司延和伍竟謙圍在了中間。隨即,又有兩個人跳進了圈中,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看着金司延和伍竟謙。
伍竟謙和金司延即便是在爭執爭吵,但也沒忘記他們的處境,只是,蘇淺陌派出的十二影衛動作太快,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已經被困在了陣中。
他們對視一眼,紛紛冷哼了一聲,暫時放下了個人恩怨,兩人一起轉身,冷眼看着跳進圈中的那兩個人。
這兩個人,沒有呼吸,就像是死人一般,可他們的肌膚是完好的,除了那雙無神的眼睛之外,看不出任何異樣。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死之人?
金司延和伍竟謙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驚訝,扭頭看向蘇淺陌,金司延道,“夫人這是要趁人之危?”
蘇淺陌輕笑,“金來皇真是好笑,若是要趁人之危,你以爲他們如今會傻傻的站在那裡麼?”
金司延一噎,咬牙道,“你如今將朕困在這裡,跟他們衝上來又有何區別?”
“自然是有區別的。”蘇淺陌輕笑,“他們若是方纔衝過去,你和伍將軍如今怕是已經負傷,就算不受傷,也必然是在慌亂迎戰之中,處處受制。但如今你們還好好的站在這裡,還能跟我談條件,這就是區別。”
語畢,蘇淺陌又道,“再者,金來皇和伍將軍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你們二位跳到我浩連國的城牆上,一個想要用蠱蟲偷襲我這柔弱女子,一個想要趁機對我們發起強勢攻擊,擒下我這領軍之人,以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不管是你們哪一位的做法,都違背了戰爭的該有的光明磊落。我這人向來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今沒對你們來陰的,你們就該慶幸纔是。”
伍竟謙一身厚重的鎧甲,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雙蒼鷹般陰冷的眸子看着蘇淺陌,道,“聽聞浩連國的國師夫人能文善武,乃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今日一見才發現傳言誠然不假。”
蘇淺陌微微一笑,“多謝伍將軍謬讚,本夫人也不過一介女流,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說着,不等伍竟謙再說什麼,她又道,“不過伍將軍也不要小看了女子,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伍竟謙不由的蹙眉,看着眼前那聽着大肚子,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子,不由的對着女子刮目相看。
這世上,能擁有跟她一樣高高在上身份的人或許不少,但卻沒有哪個女子能跟她一樣站在這城牆之上,指揮一場牽扯了三個國家利益的大戰。亦沒有哪一個女子能跟她一般,面對這場的場面還能如此淡定,甚至用那一雙纖細的手,爲這邊城的人撐起一片藍天。
“本將軍可不敢覺得夫人你是兔子。”伍竟謙笑了笑,這蘇淺陌,分明就是一隻兇猛的老虎。
蘇淺陌可不想理會伍竟謙心中的想法,開門見山道,“兩位如今也是看到了,城牆下你們的士兵正在跟我方的士兵死戰,若被他們看到你們被困於此,這一場戰爭也就不必打了,但本夫人爲人光明磊落,不愛做那些卑鄙之事,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兩位若是能打敗你們跟前站着的那兩個人,本夫人就放你們回去指揮戰爭,今後咱們各憑本事。但若兩位輸了,那很抱歉,本夫人只能挾持兩位,讓兩位將你們帶來的人帶回去了。”
蘇淺陌會這麼好心?
金司延懷疑的看着蘇淺陌,見她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又陰沉了幾分。
蘇淺陌繼續道,“當然,若兩位一勝一負,那就不斷的繼續下去,直到這場戰鬥結束。”
金司延抿嘴,扭頭看了看那兩個目光呆滯,像是木頭人一般的人,道,“夫人這是在拿朕開玩笑?拿兩個不死之人來跟朕打架,不是欺負人麼?”
“金來皇說的什麼話呢?你們兩位能爬到我們的城牆上來,定然就是武力不凡,功夫超羣的,你們兩人還會怕了這兩個死人不成?”蘇淺陌挑眉,毫不在意的說道。
“死人?”伍竟謙雖然聽說過不死之人的事,但真正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還是難以置信,這世上,居然真有東西比他們北疆的蠱蟲還要厲害,實在叫他驚愕。
金司延深呼吸,調息,卻感覺身體裡的蠱蟲似乎在蔓延,蠱毒叫他渾身提不起勁兒來。
他咬牙瞪了伍竟謙一眼,卻見伍竟謙不屑的笑着,“金來皇可要好好打,莫要拖了本將軍的後腿纔是。”語畢,伍竟謙已經對其中一個不死之人衝了過去,嘴裡叫着,“今日本將軍就好好領教一下傳說中的不死之人有什麼本事。”
金司延看着伍竟謙莽撞的樣子,嘴角帶着一抹陰沉的笑,罵了一句,“莽夫。”,而後運功,看着眼前的另一個不死之人,雙眼變得陰沉起來。
……
北城門上,蘇淺陌由最初的被動化爲主動,正主導着這一場戰爭,讓一切按照她想要的方向發展。但邊城軍營裡的情況就不太樂觀了。
周傾陽跟嚴將軍回到軍營之後,直奔他們的糧草營。一路上,嚴將軍還不停的用他雷公嗓跟周傾陽抱怨,說蘇淺陌是故意針對他,將他丟來了這地方,還說蘇淺陌擔心的太多,不愧是婦人之見,這一切要是戰敗了,他第一個就不放過蘇淺陌之類的。
周傾陽副將,到底不比嚴將軍的身份,勸說了兩句無果,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中對蘇淺陌的做法也有了更多的懷疑。多少也覺得自己的才華和能力被埋沒了。
來到糧草營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裡三層外三層的士兵把守着,一切如常。
兩人本來就對自己這差事有些不滿,並未細心的再去檢查什麼,詢問了在場的士兵兩聲,就轉身帶着人離開了。
他們前腳剛離開,糧草營後腳就被丟了一把火……
周傾陽跟在叨叨絮絮的嚴將軍身後走着,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停下來,疑惑的看了一眼糧草營,道,“嚴將軍,是否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
嚴將軍看了糧草營一眼,又看了看周傾陽,道,“什麼奇怪的味道?我怎麼聞不到?”
周傾陽蹙眉,搖搖頭道,“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燒焦了……”
周傾陽別的沒啥,就是這嗅覺特別好,即便隔得很遠也能聞到一些味道。
嚴將軍擺擺手,“如今大晚上的,到處的都燃着火把,燒焦了什麼也很正常不是?”
周傾陽不太放心,想起離開時蘇淺陌的千叮囑萬囑咐,一咬牙,道,“不行,我再去糧草營看看。”
“周副將,咱們不是纔剛從那裡出來?”嚴將軍不解的說道。
“嚴將軍,我還是不放心,咱們方纔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並未仔細的查看,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咱們可擔當不起。”語畢,周傾陽感覺那味道越來越濃,心中也越發的不安了。轉身帶着人道,“來人,你們立即跟隨我去糧草營查看,務必要將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一遍。”
嚴將軍見周傾陽直接跳過了他這正牌的將軍,帶人進了糧草營,心中很是不爽。被一個女人使喚來這裡,他就已經夠納悶了,如今還要被一個副將使喚?
他跺跺腳,“沒出息,剩下的人跟本將軍回去。”
周傾陽帶着人急急忙忙的回到糧草營,一眼便看到了糧草營一個角落裡冒出來的一道道青煙,他呼吸一滯,正要下令讓人去看,就見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出來跪在周傾陽跟前,“將軍,不好了,不好了,糧草營着火了,快找人去救火,好大的火……”
周傾陽咬牙,當即指揮着人,提了水桶,衝向了那冒着煙的地方,糧草營裡立刻就響起了一陣大火燃燒的“噼啪”聲,以及士兵們手忙腳亂救火的聲音。
城牆上,蘇淺陌坐在椅子上,讓南希指揮着戰爭,她則是興致勃勃的看着被十二影衛困在陣法中,正在跟阿三和阿五激烈戰鬥的金司延和伍竟謙。
“軍營果然出事兒了。”蘇淺陌似乎看的有些累了,扭頭看向了軍營的方向,在看到那裡正冒煙的的時候,眉頭微皺。
風影沒出聲,安靜的站在蘇淺陌身後。
“不知慕辰楓那邊如何了……”蘇淺陌嘆息。
蘇揚雖然老了,但到底薑是老的辣,慕辰楓在南城門那邊,怕是比較難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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