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埋下的伏筆,今日終於寫出來了,我感覺,我這是在不要命的碼字,哭瞎,已累趴,嗚嗚嗚,求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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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蘇淺陌也知道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扶着皇后在椅子上坐下,道,“大嬸您先休息會兒,我試試能不能把小三兒從石頭裡放出來,咱們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哎,好孩子。”皇后溫柔的笑着,輕輕拉着蘇淺陌的手,眼眶也紅了。
蘇淺陌鬆開她消瘦的身子,擦了擦眼淚道,“我跟歐陽是好朋友,你是他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
“還是叫我大嬸親切一點。”皇后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就只有錦兒一個孩子,本來今兒還有個妹妹,只是還沒出生就……若是她還活着,也有你這麼大了。”
許久不曾感覺到母親的溫暖的蘇淺陌,忍不住輕輕抱着皇后,道,“謝謝你,娘娘。”
母親的愛從來都是無私的,偉大的,就算她每天說着討厭你,一旦你有了什麼事情,天還是一樣心疼的要死。
蘇淺陌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母親,那個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總是把最好的都留給她,家裡窮的時候,自己省吃儉用,也要讓她吃好的喝好的。
這一刻,她只是一個心疼孩子的母親,給了蘇淺陌別人從未給過的母親的溫暖。
“你這孩子,哭什麼呢?”皇后用她瘦瘦的手指輕輕爲蘇淺陌拭去淚水,溫和的樣子,哪裡還有方纔開始見面時候的猙獰和可怕呢。
蘇淺陌用力點頭,咬着牙道,“好吃,很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蘋果了。”
“味道如何?應該不會太難吃吧?”皇后笑着問。
蘇淺陌心中一動,不忍拒絕,接過蘋果,吃一口,已經是淚流滿面,心狠狠的抽痛着。
皇后笑着搖搖頭,溫和的笑道,“傻丫頭,吃吧,乾淨的,一會子要放血?會消耗很大力氣,不要倒下了。”
在這兩個瘦的皮包骨頭的人面前喊餓,蘇淺陌覺得自己簡直太混蛋了。
蘇淺陌的眼眶紅了紅,搖搖頭道,“你們先吃,我不餓。”
“蘇姑娘不必憤怒,我們都已經習慣了,有吃的,好過餓死。”皇后笑着說道,去另一邊的箱子拿了一個壞了一邊的蘋果,拿刀子削好,遞給蘇淺陌,“餓了就吃點兒吧。”
“噗……”不僅是夏瑾煜,就連皇后和皇帝都被蘇淺陌給逗笑了。
說罷,她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只是,一拿出來,她就後悔了,捂着鼻子,看着那些髒兮兮的飯菜,或者說是潲水,一雙眼氣得通紅,咬着牙罵道,“歐陽燊那個禽獸,老孃出去之後,一定讓他跪下來吃老孃拉的屎!”
蘇淺陌點點頭,從邊上拿來了一個碗,正要割破,突然看到了方纔歐陽燊擡進來的那兩箱食物,摸了摸肚子道,“我先吃點東西,纔有力氣。”
夏瑾煜悶悶的道,“先試試將血塗滿石頭,看看石頭上有沒有什麼咒語。”
蘇淺陌說着,敲了敲石頭,問,“小三兒,要怎麼將你放出來?”
她嘆口氣,道,“你們不信沒關係,我一會將他從石頭裡放出來,你們就明白了。”
蘇淺陌抓了抓腦袋,明白這些話說出來也沒人信,別說是別人,就是有人這麼跟自己說,她也不會相信的,所以,她只能用事實證明了。
皇后顯然不信,看着那通體黑色的奇怪石頭,道,“我們雖然被關在這裡好些年了,但常識還是有點,蘇姑娘,不是我們不信,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蘇淺陌認真的點頭,“是的,其實這石頭裡面被封印了一個人,只是一般人聽不到他說話罷了,你們相信我,我會帶你們離開的。”
聽到蘇淺陌的話,皇后和皇帝都驚愕的看着蘇淺陌手中的石頭,笑道,“蘇姑娘,你這是開玩笑吧?這石頭,還能跟你說話?”
蘇淺陌這纔想起夏瑾煜,將它抱在膝蓋上,對皇后後,“娘娘你放心,我會救你們出去的。這石頭他是三百年前這密室的主人,他說能知道如何從裡面將機關打開,一會子我想辦法將他從石頭裡救出來,咱們就能離開這兒了。”
皇后說着,眉頭微皺,道,“如今這裡的門已經關上了,你也出不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皇后苦笑道,“我們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這裡的機關只能從外面打開,裡面是沒有開關的。只是這些年我們不甘心一直被關着,開始研究了很多相關的機關,方纔你們啓動機關的時候那兩支利箭,便是我們裝上去的,爲的就是下次歐陽燊來的時候,能將他殺掉,再趁亂離開,沒想到卻是碰到了你。”
蘇淺陌感動的吸了吸鼻子,道,“我方纔看到你們可以出去這裡,爲何你們一直不離開呢?”
“我知道,他不是……”歐陽子云笑着點頭,眼中也滑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皇后閉上眼睛,笑道,“我就知道我的錦兒不會不管我們的,我就知道。”她握住了牀榻上歐陽子云的手,道,“子云,錦兒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他不是……”
蘇淺陌點頭,激動的道,“歐陽說他這些年一直在研究那張圖,但一直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說了一句風吹草低見牛羊,他就激動壞了。想必那個時候,他便明白你們可能被關在這裡的事情了,只是還他人在浩連國,暫時無法確認,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皇后驚愕的看着蘇淺陌道,“你也看過?”
蘇淺陌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第一天去清風苑的時候在歐陽錦房間裡看到的那張奇怪的圖,問,“可是畫了草地和牛羊的圖?”
圖?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一邊抹淚一邊道,“當初,我們將這裡的情況,畫了一張簡單的圖送了出去,但是這些年,一直沒有錦兒的消息,我們都以爲他是出什麼意外了。”
看到婦人眼中的心疼和擔憂,蘇淺陌搖搖頭道,“你們放心,我是跟神醫一起來的,他現在沒事,好好睡一覺,明兒就會醒來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突然擡起頭看着蘇淺陌,道,“方纔你說你是來封國看望朋友的,錦兒真的受傷了嗎?重不重?”
“呵,也怪當初子云覺得他野心太大,想要好好教育他,打壓一下他的氣焰,沒想到如今卻成爲他記恨的理由了,作孽啊……”皇后低着頭,哭的很是痛苦。
蘇淺陌的眼眶也紅了,心疼的看着他們道,“那個禽獸居然這麼對你們,簡直是豬狗不如!”
“這些年,我們被關在這裡,他們不時會來看我們,有時候高興了就會帶着食物過來,有時候心情不好,時常是幾個月都不會給食物。呵,他們想把我們折磨死,又不想這麼快把我們弄死,所以就這樣一再的折磨我們,讓我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若非知道錦兒還好好的活着,或許我們早就去了。”皇后低着頭,一邊說一邊流淚。
或許是因爲從小沒有母親,使得歐陽燊的性格有些怪異吧,否則,正常人如何能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但,不管怎麼說,歐陽燊都是他們的孩子,雖然不是鄭瑜兒親生,卻是她帶大的。歐陽燊的母親乃是前任皇后,一生下他就難產去世了,他是鄭瑜兒親手帶大大。
從剛剛歐陽燊的話中,蘇淺陌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是聽婦人說出來,不,她應該是歐陽錦的母親鄭瑜兒,蘇淺陌心中卻覺得萬分疼痛。
難怪她覺得眼前這婦人會這麼眼熟,那怪外面的那個皇后一點都不疼愛歐陽錦,難怪錦繡宮會變成那樣……蘇阡陌咬着牙,心中一陣難受。
看到這一幕,婦人的眸光微動,拉過一張椅子,示意蘇淺陌坐下,自己則是坐在牀前,低着頭苦笑,“沒想到你是錦兒的朋友,呵,你剛剛也聽到了,我是錦兒的母親,我身邊的這位是錦兒的父親。當年,封國戰敗,迫不得已將錦兒送去了浩連國之後,我和子云心情抑鬱,一病不起,歐陽燊便和我雙胞胎妹妹鄭瑩兒,也就是當時的德妃聯合,對我們下了藥,將我們丟進了這裡。他們找了人假扮子云,坐在皇位上,德妃跟我長得很像,就扮成我的樣子,成爲母儀天下的皇后。”
“他媽的簡直豬狗不如,歐陽燊,人渣,敗類。”蘇淺陌低聲罵了出來。
蘇淺陌的眼睛有些紅,從裡面爬出來,氣呼呼的像是在發泄一般,將手中的三根利箭一揮,“啪啪啪”的三聲,三支利箭重重的插入了牆壁上,憤怒中的蘇淺陌,力氣很大,那利箭可謂是入石三分。
在確定歐陽燊離開了,且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之後,婦人來到牀前,將牀板推開,把蘇淺陌拉了出來,道,“委屈你了蘇姑娘,快出來吧。”
但那兩位老人似乎已經對歐陽燊的虐待和蔑視習慣了,並未多激動。
外面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蘇淺陌的拳頭已經握的緊緊的,一拳頭砸在了身邊的牆壁上,咬着牙罵道,“禽獸不如的東西!”
說完,歐陽燊得意的拂袖,轉身瀟灑的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揮手,似乎在嫌棄這裡面的空氣骯髒。
說完歐陽燊又補上了一句,“哦,忘了說,前兩日十弟試圖試探當今皇上的真假,被本太子識破,如今胸口捱了兩劍,本以爲必死無疑,但他命好,今日來了一位據說是絕仙崖的神醫,暫時該是死不了的,兩位且放心的活着吧。”
歐陽燊則是痞痞的笑着道,“前些日子本太子大婚比較忙,忘記給兩位送吃的了,今日就給兩位補上,你們可一定好好好的活着,否則本太子的十弟會很傷心的。”
歐陽燊身後立刻就有人擡進了兩個大箱子,隨意的往地上一砸,就轉身出去了。
搜查的結果自然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歐陽燊眯起眼睛,陰冷的目光在這密室裡掃過,最後落在了男子的牀榻上,看着男子瘦成皮包骨頭躺在上面,快沒氣兒的樣子,笑道,“來人,將新鮮的食物送進來,父皇和母后已經許久沒有吃東西了,餓死了就不好了。”
這裡的密道是最難開啓的,只能從外面打開,裡面出不來,所以,就算那個女人在這裡面,他們出去之後,也只能跟這裡面的兩個人一樣被永遠的關在這裡,不餓死也會瘋掉。
他又將周圍都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她的痕跡,所以纔會來這裡。
其他地方歐陽燊都已經找過了,本以爲那個女人是掉進蛇坑裡喂蛇了,但在那地方卻沒有聞到血腥味,也不曾看到屍骨,說明不是。
但是,既然他都已經找到這裡來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讓身後的下人將屋子搜了一遍,不放過任何角落。
這兩人雖然被關在這裡多年,已經不成人形了,但他們卻並非是等閒之輩,若是有陌生女人闖進來,他們兩人應該會像刺蝟一樣激動纔是。
再者,那女人要是闖進了這裡,必然會驚動這裡面的兩個老東西。
方纔他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也曾抓過她的手,那女子的功力不深,應該沒有本事將這裡打開。
歐陽燊似乎覺得有道理,這地方的機關是他親自找人來佈置的,這些年他也經常過來,這地方確實是一隻老鼠都找不到,周圍的牆壁和大門都是緊閉密封的,而且這裡的機關也很隱秘,想要找到出入口並不容易。
牀上的男子嗤笑,“你這麼不自信?這裡,一隻老鼠都進不來,咳咳咳……”
歐陽燊對他們的態度,顯然是很不滿意,於是又問了一遍,“若不想你們的兒子今日就死在你們面前的話,便給本太子好好說話。到底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進來?”
牀上的男子停下了咳嗽,也一樣不回答。
婦人像是傻掉了,只是歪着頭傻笑,並不說話。
“對,我就是孽畜,那也是父皇你生出來的。”歐陽燊猖狂的笑着,一步步來到婦人身邊,低着頭問,“今日本太子來這裡,只是想問問,你們可曾看到一個女人闖進這地方?”
“瘋子……咳咳咳……孽畜……”牀上的人,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只是,這一激動,他咳嗽的更激烈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似乎隨時會咳死。
“哼,你們放心,本太子不會讓你們輕易死掉,今日來這裡,也並非要取你們性命。我會讓你們親眼看着你們最在乎,最疼愛的兒子,死在你們面前的樣子。哈哈哈……”
牀榻上的人則是根本就不出聲,只不時咳嗽着,告訴大家,他還活着。
婦人倒在地上,只是傻傻的叫着,“錦兒,錦兒……不要推母后……”
這個人,似乎是瘋了,笑聲很是猖狂,說出來的話也是字字誅心。
他說着,眯起眼睛,陰鷙的看着牀榻上的男子,一字一句的道,“兒臣不是你心愛的女人所生,所以就什麼都不是,明明是嫡長子,卻連十弟一根手指都不如,你將兒臣踩在了腳底,棄之如敝履。如今,被你最看不起最嫌棄的兒子踩在腳下,感覺如何?呵呵……哈哈……”
“可你記得,當初兒臣不小心弄髒了十弟的衣服,你就讓人將兒臣打了一頓?那個時候,兒臣也才八歲。還有,那一年兒臣受了重傷,命懸一線,想跟你要一株天山雪蓮,可你卻給了十弟,只因爲他當時貪玩摔斷了胳膊……”
“母后,你以爲你還是當初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呵,被自己親妹妹送進這裡的感覺如何?嗯?還有父皇,你從小就不待見兒臣,你將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十弟。太子之位給他留着,任何好的東西也都只給他一個人,兒臣在你眼裡,一坨屎都不如。哈哈……”歐陽燊猙獰的笑着,樣子十分嚇人。
但她如今出去,只會給這兩位老人添麻煩,不但救不了人,還會連累他們。所以,她只能忍着。
這聲音,聽得蘇淺陌的心都顫抖了起來,手緊緊握成拳頭,要不是情況不對,她絕對會衝出去給那個衣冠禽獸一巴掌,打得他滿地找牙。
婦人的手還沒碰到歐陽燊,就被他一揮手,瘦弱的身子無力的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咳嗽聲。
“砰……”
“錦兒……”婦人聽到歐陽燊的話,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瘋了似得衝到歐陽燊跟前,激動的要去抓他的手,嘴裡叫着,“錦兒,你回來了嗎?你回來看母后了嗎?母后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歐陽燊冷笑,道,“父皇,兒臣前些日子跟您說過,十弟會回來參加兒臣的大婚,前些日子,他果真是回來了,這麼多年不見,父皇和母后,定是很想念他吧?兒臣記得,你們最是寵愛他,這些年你們陪着他受苦,心中是否還有罪惡感呢?”
婦人像是沒有聽到一邊,坐在鏡子前,慢慢的梳着頭,表情呆滯一雙皮包骨頭的手,不停的撫摸着那一頭花白的長髮。
歐陽燊已經穿上一身深紫色的長袍,一步步的走進來,在婦人跟前兩米的地方站定,目光斜斜看着婦人,又掃了一眼那張看起來凌亂的牀榻,嘴角帶着一抹邪肆的笑容,“母后,兒臣來看你了。”
但從外面走進來的人,卻笑了。
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詭異。
牀榻上的男子則是有氣無力的躺在牀榻上,似乎只有進的氣兒,沒了出的氣兒。
將蘇淺陌塞進密道之後,婦人就整理好了牀鋪,雙眼無神的坐在牀前的椅子上,將長髮打散了,手裡拿着一把梳子,目光呆滯的梳理着自己花白的長髮。
蘇淺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爲,她聽到石門打開的聲音了。也就是,變態太子進來了。她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似乎想要藉此來驗證自己心中那可怕的猜想。
蘇淺陌只覺得周圍一片漆黑,呼吸也有些困難。因爲這通道很小很短,大約只有半米高,一米長,很可能是這對夫婦這些年偷偷挖出來的,所以蘇淺陌只能彎着腰坐在裡面,一擡頭就會撞到頭頂上的牆壁。
“啪”牀板蓋上,被褥整理好,將蘇淺陌徹底的隱藏在了密道中,完全找不到任何她存在過的跡象。
“他不會殺我們,要殺早就殺了,你快進去,我不叫你,不許出來。”婦人說着,就用力的將蘇淺陌塞進了那個密道中。
蘇淺陌有些擔心的看着婦人,“大嬸。你們怎麼辦?”
她將那瘦骨嶙峋的男子扶起來,將牀板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個密道。只是那密道似乎是沒有出口的,只能用來躲藏,所以他們才一直被困在這裡。
“你到牀底下去躲躲,快。”婦人突然擦乾了眼淚,拉着蘇淺陌就來到牀前。
但門外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響,歐陽燊應該很快就要進來了,他們沒有更多時間瞭解事情的真相。
但如今沒有時間讓他們激動,也沒有時間給他們去訴衷腸。婦人用力的抓着蘇淺陌的手臂,幾乎要將她的手掐斷,可見她是多麼的激動。
聽到歐陽錦這三個字的時候,婦人的雙眼瞬間就流出了淚水,沒有任何預兆,就這麼流了出來,讓蘇淺陌看着,眼眶也紅了。
但蘇淺陌卻不覺得害怕,而是認真的跟她對視着,一字一句的道,“歐陽錦。在浩連國做質子的封國小皇子——歐陽錦。”
蘇淺陌扭頭看着眼前的婦人,她本就瘦的只剩皮包骨頭,眼珠凸出,看起來很嚇人了,如今這一激動,又瞪大了眼睛,看着很是猙獰。
婦人卻是激動的來到蘇淺陌跟前,激動的拉着她的衣服,一臉緊張的問,“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他叫什麼?”
蘇淺陌話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聲。她心中一驚,緊張的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道,“糟糕,估計是變態找來了。”
她忍住激動,試探性的舉起手,看着手腕上訂閱玉佩開口,“這玉佩是我的一個朋友,在我打算離開浩連國皇宮去災區賑災的時候送我的。我的那個朋友,他的名字叫——”
蘇淺陌心中涌起了奇怪的感覺,看着眼前這兩個人的模樣,有一個很奇怪很可怕的想法在心底蔓延了開來。
又是玉佩?
那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男子突然擡起頭,激動的問蘇淺陌,“你手中的玉佩,是誰給你的?”
蘇淺陌看着他們恩愛的模樣,心中又想起了南宮翊,不知道他的情況如何了,希望他能好起來,不要再被病痛折磨了。
這兩人看起來十分恩愛,他們這處境,讓人感到很悽美。
“是啊,都過去了。”男子閉上眼睛,停止咳嗽,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蒼老。
婦人見狀,心疼的爲他順氣,聲音中帶着哽咽,“子云,不要說話,別激動,都過去了。”
許是重病的緣故,男子笑了一會就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那男子突然笑了,笑聲在這地方,聽起來很是淒涼,讓蘇淺陌聽着有些心酸。
蘇淺陌點頭道,“是的,兩位爲何這麼激動呢?”
蘇淺陌發現牀上的那人是男子,也跟婦人一樣瘦骨嶙峋,看起來十分嚇人。但他的雙眼卻十分犀利,看着蘇淺陌問,“你是浩連國人?”
見牀上的人起身,婦人有些緊張的來到牀前,扶起那人,聲音柔和的道,“子云,你怎麼起來了,你身子不好,好好躺着。”
蘇淺陌哪曾想到這兩人會這麼激動呢?被他們嚇了一跳,有些驚訝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
“浩連國……”牀上那人在聽到這詞的時候,唸了一聲,也是激動的坐了起來,一雙凸出來的眼睛,激動的看着蘇淺陌。
婦人在聽到浩連國三個字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浩連國?你,你……”
蘇淺陌之所以說你們,是因爲她看到了這屋子裡的牀榻上,還躺着一個人,那人身上蓋着厚重的被子,似乎是病了,呼吸渾濁沉重,一直沒有起身來。
蘇淺陌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婦人,猶豫了一下,如實相告,“大嬸,我叫蘇淺陌,浩連國人,近日聽說一朋友受了傷,前來探望,不慎誤闖此處,驚擾了封國太子,最後爲了躲開他,掉到了這裡。我沒有惡意的,請你們不用害怕。”
婦人笑完,目光犀利的看着蘇淺陌,道,“先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就剛剛那情況,她不是可以出去,可以進來嗎?這跟沒有被囚禁有區別嗎?
聽到着笑聲,蘇淺陌不由的覺得淒涼,她蹙眉,看着眼前這個瘦骨嶙峋的婦人,心中明白,她或許是被人囚禁在這裡的,只是,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何會被關在這裡呢?
婦人被蘇淺陌這麼一問,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而後瘋狂的笑道,“我爲何會在這裡?哈哈哈哈……”
蘇淺陌轉身看着那婦人道,“大嬸,謝謝你願意讓我進來,只是,不知你爲何會在這裡?”
蘇淺陌欣喜的看着夏瑾煜,心中再一次覺得,她遇到這石頭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那樣不可思議,總覺得遇到夏瑾煜似乎是她命中註定的一般,若是沒有遇到夏瑾煜,如今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呢?
聽到蘇淺陌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婦人冷冷的看着蘇淺陌,渾身充滿了警惕,“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何人?”
蘇淺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一切真的有這麼巧麼?
“當年本王私闖這地方的時候,差點被人發現,於是跟現在的情況一樣,躲到了這地方,發現這裡面居然可以看到天空,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爲了將這裡佔爲己有,便將其中一個出口給封死,唯有本王的血和本王手中的指環能打開。”夏瑾煜得意的說着,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蘇淺陌驚訝的問,“爲何?”
夏瑾煜點頭,“不錯,就是這裡,哈哈哈,女人,今日你不把本王放出來怕是不行了,這裡沒有本王的血是出不去的。”
蘇淺陌疑惑的看着夏瑾煜,“你確定這裡就是當年你來過的地方?”
夏瑾煜也有些激動,叫道,“哈哈,就是這裡,當年夏國的皇宮底下的密道,三百年過去了,居然完全沒有變化。”
若不是因爲這裡的地下,蘇淺陌還險些以爲這是誰的房間了。
此外,這裡還有一張寬敞的牀,牀上鋪着還算乾淨的被褥,還有桌椅,以及像個小廚房一樣的地方。外面應該是會定期送食物進來的,所以這裡面的人才能活下來。
這裡的空間很大,很寬敞,頭頂真的有個地方是透光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高質量的材料,目的是那種玻璃結構的,使得光線從天空中射下,但在外面又看不到這裡面的一切。
蘇淺陌快速的躲進了密室,婦人也跟着走進來,只見他在門上按了幾下,密室的門就無聲的關閉了,方纔的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蘇淺陌手裡拿着剛剛從外邊撿起來的利箭,抱着石頭,在看到裡面那寬敞的空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蘇淺陌如釋重負,感激的對她笑了笑,“謝謝你啊大嬸。”
婦人認真的打量了蘇淺陌好一會,似乎在辨認她這些話的真假,聽着他們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蘇淺陌急了,婦人也終於點頭道,“先進來吧。”
偷偷洗澡?這女人,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蘇淺陌說着,看着婦人身後的那個空間,問,“大嬸,我能去你家躲躲嗎?”
蘇淺陌點頭,“正是,大嬸,你怎麼會在這裡呢?這裡是那變態太子的地方吧?我剛剛在外面偷偷洗澡得罪他了,要是被他抓到就完蛋了。”
婦人聽到蘇淺陌的話,有些疑惑的問,“太子?可是封國太子?”
婦人正要說話,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響,蘇淺陌一慌,緊張的叫道,“不好,肯定是那個變態太子找來了,怎麼辦,咱們不是他的對手……”
蘇淺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這纔想起她當初將歐陽錦送的玉佩掛在手腕上了,聽着婦人的話,她笑着回答,“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怎麼了?大嬸您認識這玉佩?”
聽到蘇淺陌的話,再看她純粹的眼神,婦人眯起眼睛,聲音犀利,“告訴我,你手中的玉佩是誰給你的?”
蘇淺陌嘗試着朝她走去,道,“我,那個,我是不小心掉到這裡來的,這位大嬸,您知道這裡要怎麼才能出去嗎?”
蘇淺陌疑惑的看着這婦人,不知爲何,總覺得她似乎有些熟悉,她在哪裡見過這個婦人嗎?
門口那消瘦的婦人在看到蘇淺陌手中的玉佩那一刻,激動的叫了起來,“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你是誰?”
她抱起夏瑾煜的時候,袖子捲了起來,露出了白皙如玉的手,以及是手腕上帶着的手鍊,手鍊上掛着的一枚玉佩也輕輕的晃動起來。
蘇淺陌眨了眨眼睛,將夏瑾煜抱起來,道,“你又是何人?”
她的聲音,沙啞尖銳,十分刺耳。
似乎沒想到門外的人是個女人,裡面的婦人驚愕的看着蘇淺陌,警惕的道,“你是什麼人?”
若是隻看她的髮型,這婦人倒像是身份高貴之人,只是,她爲何會在這裡呢?
眼前的女人,只穿着一身看不清顏色的單薄衣衫,渾身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了。那張臉上,顴骨突起,眼眶凹陷,眼睛突出,看起來十分嚇人。倒是那一頭花白的長髮,梳理的十分整齊,用一根十分名貴的簪子固定。
蘇淺陌眨了眨眼睛,見那老人驚訝的看着自己,她也驚訝的看着那人。
門口還站着一個一身單薄衣衫,看起來瘦骨嶙峋的老人,確切的說是女人。
蘇淺陌自言自語完,發現眼前的那扇大門已經打開了。
化身石頭的夏瑾煜,已經徹底石化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啊……他曾爲得到金蠶蠱,費盡心機,而如今……
說完,蘇淺陌又歪着腦袋,自言自語道,“不對,要是肚兜穿舊了要丟,怎麼辦?看來下次還是不能省功夫纔是……”
蘇淺陌無視夏瑾煜的低落情緒,繼續研究着衣服上的絲線,道,“剩下還有不少,回去之後我定要將每一件肚兜都縫上,然後再給南宮翊做一件防彈衣。”
金蠶蠱乃是絕世暗器,絕世武功,如今金蠶絲居然被用來做防身衣……他徹底的服了!
夏瑾煜嘴角狠狠的抽搐起來,老天一定是在耍他。
而蘇淺陌扯開身上的外衣,摸了摸貼身的那一件紅肚兜,“多虧了上次在石洞裡找到的那捆絲線,果真是堅固無比,前些日子沒事做我拿了一些將它繡在了肚兜上,沒想到這一次就派上用場了。”
開玩笑,她被箭刺中了,就只是屁股摔疼了而已?夏瑾煜不敢相信的愣在那裡。
蘇淺陌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誰說沒事了,這箭好威猛,我被它的力道彈得掉在了地上,剛剛掉下來屁股還沒好呢,現在又摔,我感覺我的小屁屁都要開花了,嗚嗚……”
夏瑾煜驚訝的看着蘇淺陌,“你,你沒事?”
正懷疑着,就見蘇淺陌伸手將身上插着的利箭拔出來在手裡把玩着,道,“幸好小三兒你還有點良心,沒有趁人之危讓我拿血來救你,否則這一次我鐵定把你丟在這裡不管了。”
最重要的是,她怎麼還有力氣在這裡跟他瞎扯呢?
蘇淺陌不是被利箭射中了嗎?爲何她身上沒有流血?
說完,夏瑾煜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本王關心你又怎麼了,你他媽要是不給本王好起來,下地獄本王也不讓你好過。”夏瑾煜生氣的叫道。
蘇淺陌撇撇嘴道,“你就說說嘛,我可能馬上就要死了,你說句心裡話都不行啊?”
夏瑾煜咬牙道,“你就不能不廢話了?”
“小三兒,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蘇淺陌扭頭,一臉激動的看着身側的石頭。
夏瑾煜汗顏,罵道,“哭有什麼用,快起來,先離開這裡。”
蘇淺陌閉上眼睛,想起南宮翊,心中無比難受,“是啊,他還在等我呢。嗚嗚……”
“你給我振作點,走不動,莫不是你要死在這裡?你忘了你男人還在泡藥浴,等着身體好起來回去跟你成親了嗎?”夏瑾煜緊張的叫着,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聲音可以知道,他真的很着急。
她搖搖頭,無力的靠在邊上道,“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蘇淺陌心中也算是欣慰了不少,至少這個時候,夏瑾煜心中想的不是如何用她的血來將他從石頭裡放出來,而是急着帶她出去療傷。
這一着急,連本王都給省了。
夏瑾煜當即大聲的叫道,“胡說,快看看傷口,先包紮一下,我知道怎麼出去。”
蘇淺陌捂着胸口,痛苦的靠在牆上,面色蒼白的道,“石頭,我,我不行了……”
“女人,你,你怎麼了?”夏瑾煜緊張的看着蘇淺陌,想要去看看她,卻奈何自己動彈不得。
蘇淺陌身子無力的落下,腳下踉蹌幾步,被利箭的強大沖擊裡震的倒在了地上。
利箭刺破了她的衣服,直直射進了她的胸口。
“噗……”
蘇淺陌感覺頭頂上突然射出了幾支利劍,立刻飛快的躲向一邊。但她裡開關太近,利箭飛射的速度太快,蘇淺陌躲開了前面兩支,第三支卻是怎麼都躲不開。
“快回來!”夏瑾煜突然大叫了一聲。
說罷她將石頭放下,身子無聲的躍氣,手指用力的對着那突起按了下去。
她心中一喜,道,“我去試試看。”
蘇淺陌擡頭看去,果然在頭頂上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奇怪突起。
蘇淺陌咬着嘴脣,看着周圍的堅固的牆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猶豫了好久,夏瑾煜突然叫道,“頭頂上看看,上面。”
夏瑾煜道,“是這裡不會錯,怕是有人擅自更改過機關。”
蘇淺陌有些喪氣的道,“是不是弄錯了,或許不是這裡?”
夏瑾煜似乎記不太起來開關在哪裡,說了好幾個地方都不對。
蘇淺陌聽夏瑾煜的,帶着他往前面直走,大約走了一刻鐘的樣子,果然就看到了那一個密室的大門。只是那密室的開關很隱秘,蘇淺陌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夏瑾煜當即無語了,到底誰的話更氣人啊?他都幾次被氣得要吐血了好麼?
“沒想到你當初還是不良少年,哎,難怪你說話總是這麼氣人。”蘇淺陌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
夏瑾煜冷笑,“當年本王曾想過要奪位,奪位自然需要準備很多,瞭解宮裡的各種密道也是必須的。”
“你到這種密室裡做什麼呢?”
“不錯。”夏瑾煜回答。
“這麼說,你當年是來過這個密室,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了?”蘇淺陌一邊走,一邊問。
三百年過去,夏國早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地下室卻不會隨着國家的滅亡和毀滅。指不準這裡真是當年那地方。
“特殊結構設計,自然是看不到的,你先帶本王去看看,或許這裡並非是當年那地方。”夏瑾煜的聲音,顯然是有些激動。
蘇淺陌眨了眨眼睛道,“天窗?那外面看不到這裡嗎?”
“嗯。”夏瑾煜點頭,道,“你往前面那條路走,要是真是那地方的話,前面似乎有個石室,若本王沒記錯的話,石室裡有個可以看到天空的天窗,裡面可以住人。”
蘇淺陌蹙眉,“夏國?你說的是你三百年前在的那個國家嗎?”
夏瑾煜冷笑道,“皇宮裡這種地方多了去了,不過這裡看着好熟悉,很像當年夏國皇宮的地下室。”
說完,乖乖的將他抱起來,用衣服擦了擦它跟蛇正面接觸的地方,這纔打量着周圍,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何這假山下面會有這麼大的密室?”
蘇淺陌聞言,咬牙扭頭瞪着石頭,忍住暴怒的衝動,道,“好樣的小三兒,等出了這鬼地方,我看你怎麼囂張。”
夏瑾煜這回不怕被丟下了,聽到蘇淺陌的話,當即得意道,“有本事你就走,沒有本王,看你能不能順利離開這裡。”
蘇淺陌穿好衣服,得意的仰着下巴,打算不管這該死的石頭。
蘇淺陌咬牙,轉身瞪着夏瑾煜,一把扯過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道,“好你個小三兒,居然敢耍我,哼,你今後就在這裡陪這條死蛇好了。”
“哈哈哈,女人,蠢死了,哈哈……”
而夏瑾煜這些日子一直被蘇淺陌欺負,難得有機會看到蘇淺陌被自己耍,當即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啊——”蘇淺陌一下子跳了起來,不停的伸手去拍自己的後背,在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穿外服,背後也是光溜溜的時候,才知道被耍了。
居然敢用他去砸蛇,夏瑾煜已經被蘇淺陌氣得半死,再聽到她大驚小怪的叫聲,咬着牙道,“有,就在你背後……”
“還有沒有?還有沒有?”蘇淺陌害怕的轉着身子,大聲的問夏瑾煜。
於是,那條還在暈乎乎的蛇,就這麼華麗麗的被壓死在了地上,鮮紅的信子吐出來,死狀十分悲慘。
蘇淺陌嚇得將石頭和衣服一丟,那石頭恰巧就砸在了那蛇的七寸處……
“笨女人,走開,你把蛇帶出來了。”先發現問題的夏瑾煜大叫。
只是,那蛇也是命不好,蘇淺陌的衣服一甩一甩的,那蛇的頭原本在地面,也被晃動着,一甩一甩的,幾次都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等蘇淺陌停下的時候,那蛇也已經被搞暈了。
蘇淺陌抱着石頭和衣服逃跑的時候,將那蛇也帶了出來,她自己卻完全不知道。
可悲劇的居然有一條蛇不上當,一甩尾巴,卷在了蘇淺陌的的衣服上。
那些蛇再次蜂擁而上,紛紛鑽了進去,蘇淺陌則是趁機抱着石頭,不要命的往前跑。
蘇淺陌忍住想哭的衝動,停下了動作,小心的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扔進了蛇坑中。
誰知道那些蛇警覺的很,她一動,那些蛇立刻就扭過了三角形的頭,吐着信子看着她。
蘇淺陌忍着心中的畏懼,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石頭身邊,將石頭輕輕拉扯衣服,試圖將石頭和衣服一起拿走。
再者,她的衣服還在那石頭下面壓着呢。
但是不帶着它也不行啊,誰知道這密道里面有沒有什麼陣法之類的……
只是,石頭不會動也麻煩,蘇淺陌要拿它,就要靠近它,如此一來很可能就會驚動那些蛇。
估計是跟蘇淺陌一起掉下來的,否則蘇淺陌不會聽不到石頭落地的聲音。
夏瑾煜在那大大的蛇坑的另一邊,因爲它不會呼吸也不會動,所以一直沒有引起那些蛇的注意。
“不想也沒辦法了,你不在我不懂那些陣法,在這裡很危險。”蘇淺陌靠在牆壁,小心翼翼的挪向夏瑾煜。
夏瑾煜鬱悶了,“本王纔不想跟你在一塊。”
蘇淺陌感激的看着石頭道,“南希不愧是南宮翊的得力助手,還知道把你丟下來。”
後來,蘇淺陌又在洗澡,南希就更是紅着臉不敢靠近了,沒想到他離的比較遠,一個不留神就讓蘇淺陌遇到危險了。看到蘇淺陌溜進了假山,南希便抱着蘇淺陌的衣服跟了過來,但是畢竟跟蘇淺陌隔了一段距離,所以蘇淺陌掉下去的時候,南希自己跟不上,只能將石頭捆着衣服丟了出去,在密道關閉之前,將石頭丟進了密道中。
蘇淺陌這才知道,原來南希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只是之前周圍的守衛太森嚴,南希不便開口勸蘇淺陌離開,哪怕是傳音入密都會驚動周圍的人,所以只能跟着蘇淺陌過來。
夏瑾煜咬着牙罵道,“還不是你那該死的侍衛,自己要跟着你就算了,還要拖上本王,看你掉下來,他趕不及就把本王丟下來了,可惡,可惡……”
她記得她並沒有帶着夏瑾煜出來啊,它不是應該還在客棧裡嗎?難怪剛剛在掉下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撞到了,也多虧被那東西撞到,她纔沒有掉到蛇坑,而是掉在了邊上。
蘇淺陌心中一喜,激動的叫道,“石頭,你怎麼在這裡?”
“石頭?”蘇淺陌驚訝的看着周圍,果然在她剛剛掉下那位置的另一邊,看到了一個通體黑色的石頭。那不就是夏瑾煜嗎?
而就在蘇淺陌靠在邊上,想着要怎麼辦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呼,“該死,女人,你在哪裡?快給本王滾出來。”
她發現,那蛇坑的上方有一條縫,正是她剛剛掉下來的地方,若不是她掉下來的時候身子偏了一點,如今怕是已經成爲這些瘋狂的蛇的食物了。
如今她必須冷靜下來,想辦法離開這裡。
靠在密室的角落裡,蘇淺陌的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她閉上眼睛,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好一會才吸了吸鼻子,打量着周圍的情況。
蘇淺陌這才鬆了一口氣,再不敢逗留,慌忙往邊上移動,遠離了那危險的地方。
頓時,那些蛇聽到動靜,紛紛往坑裡鑽,爭先恐後的去搶食物。
她飛快的擡手,拔下頭上的另一根珠釵,朝着蛇坑裡丟去。
蘇淺陌慌了,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見其中一條蛇已經開始向她爬來,她當在身上摸了摸,發現她身上除了肚兜和小褲褲,就只有頭上的兩支珠釵,其中一支是南宮翊送的。
蘇淺陌看着那些躁動的蛇,知道自己的動作已經驚動了它們,這些蛇已經將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它們似乎餓壞了,就算不太確定自己的方向,也有些蠢蠢欲動的爬了過來。
只是她一挪動身子,那蛇坑裡面的蛇就開始不安的蠕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撲到蘇淺陌的身上去。
蘇淺陌這才鬆了一口氣,咬着嘴脣,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發現身後是一處平地,並沒有什麼問題,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往身後挪動。
蘇淺陌保持着動作,一動也不敢動,那些毒蛇沒有發現周圍的異動,很快就停止了騷動,活動着滑滑的身體,一條條的,都躲回了屬於它們的深坑裡。
明知道依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蘇淺陌就是不受控制的依賴着南宮翊,任何時候都會想到他。
南宮翊,你在哪裡,要是你在就好了……
她咬着嘴脣,眼眶眼睛溼潤了。她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救她,除了她自己,誰也幫不了她。但是她真的好想南宮翊。
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逃走,但卻全身無力,腳軟的完全沒有辦法動彈。
蘇淺陌屏住呼吸,卻控制不住胸口劇烈的跳動。
蛇天生就是色盲,它的眼睛是看不見東西的,它通常都是靠着聽覺和嗅覺分辨周圍的人和物。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蘇淺陌光是看着這些東西,身子就麻麻的,渾身僵硬無力。
蘇淺陌渾身打了個寒顫,眼前那些扭動着身體的東西,正不停的對她吐着信子,似乎隨時都會撲過來,纏住她的身體,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甚至她的只要一伸腿,就會被那些毒物碰到。
只差一點,就一點點,她就掉進那個爬滿了顏色各異的毒蛇的大坑了。
“啊——”蘇淺陌忍不住捂着嘴,發出一聲尖叫,一雙眼睛驚恐的看着眼前那一團蠕動着柔弱無骨的身子的東西——蛇!
只是,她根本來不及爲自己要開花的屁屁哀悼,就被眼前的畫面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而就在她覺得很無助的時候,終於到了地面,屁股重重的撞上了身後的地板,疼的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蘇淺陌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停的墜落,墜落,那種無止境的墜落,讓她心慌。
……
要是南宮翊再有個什麼意外,他就是死也不安寧啊。
如今好不容易找齊了,這小子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說走就走了。該死!
因爲他的疏忽,南宮翊的母親偷偷離開絕仙崖一個人去了皇宮,他費盡心機也沒能將她帶走,沒想到最後他母親死了,南宮翊也變成了現在這樣。他心中已經夠愧疚了,所以這些年一直雲遊四海,爲南宮翊尋找各種需要的藥材。
當初他的好兄弟爲了救南宮翊的母親,重傷身亡,臨死前特地交代了,將來代替他好好照顧這對母子。
可惡。南宮翊這麼不聽話,遲早會出事的。要是南宮翊死了,他就是去了地下,也沒臉見他的好兄弟啊。
趙曦大聲的罵着,一張臉已經氣得通紅。若非他身受重傷,又爲救南宮翊,功力損失了大半,如今如何會淪落到被那小子點穴丟在藥池的地步呢?
“氣死老子了,最好別再讓老子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揍你一次!”
“那小女娃要是知道你不要命的跑去,肯定也會生氣的,該死的,快給老子回來!”
“小子,你會後悔的,他媽的連命都不要了!”
說完,他動作麻利的點了趙曦的穴道,小心的將他扶到了藥池中,聽着趙曦罵罵咧咧的聲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南宮翊眉頭緊皺,看着趙曦固執的樣子,有些無奈的道,“趙師父得罪了。”
趙曦咬牙,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動手跟南宮翊打了起來。
“趙師父,在下回來之後再向您請罪。”南宮翊說着,動作快速的將趙曦的手推開,然後一個閃身就來到了門口。
趙曦徹底的被打敗了,一下子從藥池中跳起來,扯過一邊的衣衫罩在自己身上,抓着南宮翊的肩膀,“老夫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你以爲老夫這藥浴是這麼好泡的,你想泡就泡,不想泡就能走。”
但南宮翊的聲音卻依舊溫潤,淡漠的回答,“若是沒有她,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
有本事的人,向來也都是有脾氣的,尤其是趙曦。年輕的時候還曾經被稱爲怪醫,那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火爆。
“你這小子爲何這麼固執?你可知道你這一去,這些日子的苦就白受了!遠水救不了近火,你現在就算趕去又能如何?那丫頭要是真有危險,等你去了也沒了。”趙曦生氣的叫了起來。
南宮翊卻沒有眨一下眼睛,只淡淡的回答,“這些日子,多謝趙師父爲在下費盡心機調理身體,是在下辜負了趙師父的期望,若還能活着回來,定會親自賠罪。亦不敢再奢求趙師父的幫助。”
趙曦不樂意了,懶懶的靠在岸邊,威脅南宮翊,“小子,你今日要是走出這石洞,今後就不要再來找老夫了,如此不聽話的病人,再來也是浪費老夫的藥材。”
趙曦費盡了心思,好不容易纔幫南宮翊找齊了藥物,打算幫他把身體調理好。誰知道這人說走就走,他這兒是這麼好來的麼?
南宮翊毅然起身,上岸,就要換衣服離開。
若是沒有了她,他這身體好了,又能如何呢?
他無法想象要是失去了蘇淺陌,他會如何的失落和痛苦。
但是,假設有個什麼意外,假設遇到了危險,他們應付不來,該怎麼辦?
更讓他揪心的是,那丫頭第二天又帶着人繼續去找水源,然後不慎闖進了神秘的山洞。據說那山洞裡面,佈滿了陣法,寸步難行。雖然南山說,蘇淺陌能聽到那石頭的話,是石頭帶着他們走出了那個山洞的,不僅如此,蘇淺陌還在山洞裡遇到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洗髓泉,如今機緣巧合的功力大增了。
他離開鶴城潭縣的當天,蘇淺陌就不聽話的跑去了荒石山,並且固執的要去找什麼水源,最後遇到了打算跟石頭同歸於盡的劉先生。雖然蘇淺陌救了劉先生,還將那石頭也修理了一頓。但想起那畫面,他依然揪心。
想起上次南山進來告訴他的事情,南宮翊心中依舊無法釋懷。
“影不瞭解她,也管不住她。”南宮翊已經站起來,一身溼透的白色衣衫黏在他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她就是個不省事的丫頭,我一不在就闖禍。”
“胡鬧!”趙曦厲聲道,“我看那女娃子就是個機靈的,你且在這裡好好養病,有風影在她身邊,你擔心什麼?”
可是,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如何還能趕去救人呢?
“我要去找她。”他的聲音,是堅決的,肯定的。他的心跳告訴他,蘇淺陌有危險,他必須立刻趕去。
南宮翊眉頭深鎖,低着頭,長長的頭髮,垂在身側,泡在墨色的藥汁中,像是水草,與藥汁融爲了一體。
泡在另一個浴池中療傷的風影的師父趙曦聞言,睜開眼睛瞪了南宮翊一眼,“瞎想!”
手掌抵在胸口,捂住,表情有些痛苦,聲音文雅如許,“陌兒有危險。”
他擡手,水中發出了一陣水花聲。
絕仙崖,懸崖中間的石洞裡,泡在浴池中,只露出一個腦袋的南宮翊,突然睜開了眼睛。狹長的雙眸,宛如神來之筆勾勒出來的,神采飛揚,劍眉直飛入鬢,白皙如玉的臉上,帶着一抹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