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欣赫然睜大她那雙靈動的眼眸,直直的看向眼前一臉嚴肅到不苟言笑的冷漠表情,完全一副欠扁的神態,應聲喊着,“夜無歡,你瘋了嗎?”
幾個侍衛將冷子寒團團圍上,冷子寒表情坦然,完全不把眼前的夏侯長樂放在眼裡,緩步走到夏侯長樂身前,幾乎完全像似的兩個人的個頭,同樣的修長英挺,只不過一個看上去由原來的嚴謹,變成了而今的隨意和坦然,一個則有之前的放蕩不羈,變成了現在的獨領鰲頭、一派威嚴,不過半年多的光景,葉婉欣就在眼前兩個美男身上,看到了前後讓人意想不到的變遷。
“夏侯長樂,這個皇位,我有本事讓你坐上去,就還能把你拉下來!”
冷子寒幾乎要和眼前的夏侯長樂臉貼上臉,兩張足可以魅惑天下少女芳心的臉,這樣接近的距離,簡直飽足了人眼,只是那些周邊的宮人,卻是沒有一個敢逾越擡頭,只能從們他二人低沉而又凌厲一番對話中,小小的臆想一下罷了,然而葉婉欣,卻是把眼前的這大好風景,完全收入眼底。
“是嗎?”夏侯長樂一副很是不屑的語氣應着,“你以爲,我很稀罕這個位子嗎?不如,我們換換?”
“完成你兒時的夙願,一統山河,不也是你母后臨終前對你最後的遺願嗎?”
“你少那這個來威脅我,那是因爲我們之間沒有婉欣,如果現在依然沒有婉欣,你會那麼心甘情願的把這個位子讓給我來做嗎?”
“會!”
“你放屁!”
冷子寒一雙紫色的眼眸微闔,完全被激動不已的夏侯長樂給噴到了。
“你現在是一國之君,不再是那個流蕩在石井街頭的紈絝子弟,夏侯長樂,我奉勸你,始終要牢記在爲自處的道理,一言一行,都要有一個帝王的風度!”
“呸……”
冷子寒本能的往後昂過頭去,算是靈巧的避過了夏侯長樂的一陣兒狂噴。
“冷子寒,你算計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夏侯長樂怒目相向,一副恨極了冷子寒的憤怒表情。
葉婉欣聽着二人的對話,始終都沒弄明白,他們兩個到底是何時攢下了這麼一份厚重的恩怨,好像,受害的那個人還是夏侯長樂,而冷子寒,好像做了什麼讓夏侯長樂很是不滿意的事情。
“夜無歡,你們……”
葉婉欣看他們兩個好像很不友好的樣子,不過好在夜無歡的本質並沒有變,只是很生了冷子寒氣的樣子,既然夜無歡沒有被權利矇蔽,依然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他,那事情就還好辦,冷子寒若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不如自己就做一次好人,幫他扳回一局,讓他心裡舒服一些便是,而且,自己這一次來,的確也有拉攏夜無歡,幫自己合力欺負冷子寒的意思,所以……
冷子寒,對不起了。
“婉欣,你最好趕緊離開這個陰狠的傢伙,他那麼會算計,搞不好哪天也把你算計進去了!”
夏侯長樂轉身看向葉婉欣,不再
去理會冷子寒那張一臉無辜的冰冷表情,自知是鬥不過這傢伙了,而且,事情已成定局,自己也已經不可能再有迴轉的餘地,而今,也只有對着那混蛋撒撒氣的精力了。
“你都貴爲天下之君了,爲何還會和我們這等平頭百姓計較,夜無歡,你還真是非同一般的小氣鬼啊!”
葉婉欣出面打圓場,不想他們兩個這樣沒頭沒腦的惡搞下去,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放在夏侯長樂面前,眯起一雙眼眸,笑的一臉無邪,“來,這個給你!”
夏侯長樂先看了葉婉欣一眼,才緩緩伸手過去,接過葉婉欣手裡的錦盒打開來看,臉色倏然一沉,甩手有放回葉婉欣手裡,一臉的拒絕之色,“這個東西,我用不着!”
葉婉欣握着錦盒,環看夏侯長樂一圈兒,帶了一臉的疑惑,“那……你,你那兒,好了?”
冷子寒原本冰冷慣常的神色,瞬間瀰漫上一絲好奇,陡然站在葉婉欣身邊,“不是來還雪頂含珠的嗎,夏侯長樂怎麼了?”
葉婉欣臉色一沉,陰謀開始了,冷子寒是否又能挺得住自己對他這種無情的人倫摧殘呢?
“哈哈……”
夏侯長樂看葉婉欣的表情,似乎能從她的眼神中讀懂什麼東西,看來,葉婉欣是故意找自己幫忙的,看到她那樣無望而又充滿無限留戀的眼神,夏侯長樂很快便懂了,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相愛相殺,三個人的人生何時才能得到圓滿?
“活死人,這可是隻有我和婉欣之間纔有的秘密,看來,你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什麼秘密?”
葉婉欣低頭,不去理會他們兩個人關於那個所謂秘密的一場親密交談,但憑自己對夜無歡的瞭解,他一定會把自己預想到的一切做到最好,這一點兒,夜無歡和自己之間,從來都是心靈相通,她也相信,夜無歡已經讀懂了自己的心聲。
夜無歡爬到冷子寒跟前,小聲說着,“冷子寒,我告訴你,當初我願意把婉欣讓給你,是因爲我強暴她那天,婉欣不小心傷了我的……老二!”
冷子寒聞聽完夏侯長樂所說,擡手就要去打夏侯長樂,卻是被夏侯長樂早有預料的穩準接住那一拳,一雙邪魅的眼眸中,卻是帶了滿滿的勝利和得意,這一局,自己勝了,看他那麼惱怒,夏侯長樂心裡反而並沒有感覺太過開心,反而,多了幾分心疼。
“噢,難道你也有技不如人的時候!”夏侯長樂故意帶了欠扁的一副表情,譏笑着看向冷子寒,完全不爲自己剛剛所說的感覺到可恥。
“卑鄙!”
冷子寒抽回自己的那隻帶了滿滿力氣的大手,看葉婉欣一直靜靜地站在原地發呆,好像根本就不以爲意的樣子,甚至有些懷疑,是夏侯長樂爲了報復自己,故意編造出來騙自己的,拉着葉婉欣的一隻小手,“走,這個死變態,成天謊話連篇,我們不要再管他,現在就回東海去!”
葉婉欣甩開冷子寒,卻是一臉的冰冷之色,“他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瘋了!”
冷子寒看向葉婉欣,甚至懷疑葉婉欣是不是那根神經,忽然被夏侯長樂這個混蛋給踢蹦了,惱羞成怒的喝着,“他胡言亂語,你也跟着她一起瘋是嗎,我纔是你的丈夫,你這樣跟他合起夥來胡編亂造,將我置於何地?”
葉婉欣低頭,手裡握着那隻紅色的錦盒,反覆擺弄,完全像做錯事的樣子,不敢去看冷子寒追問向自己怒吼着的表情。
“子寒……”葉婉欣低頭小聲說着,“如果……你要是決定要跟我去幻國的話,就必須要做好,我可能會有很多……很多丈夫的準備,如果,連這一點你都接受不來的話,那麼……”
“你說什麼?”
葉婉欣心裡其實是完全在掙扎和折磨的,她甚至不敢想,這些話,自己是怎麼能當着夜無歡和冷子寒兩個大男人的面,說出來的,可,爲了能讓冷子寒完全對自己的死心,安安心心的離開這兒,回到屬於他生存的東海去,葉婉欣就只能厚着臉皮,把那些打死自己都可能說不出來的話,說出來。
其實,不只是冷子寒,就連夜無歡,聽到葉婉欣那些話的時候,都已經是完全懵了的狀態,這……這根本就不是葉婉欣能說出來的話,她究竟是有什麼樣的苦衷,纔會這樣毫無底線的去詆譭自己,然後去折磨冷子寒和她自己?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葉婉欣強忍着滴血的心情,擡頭,鼓足勇氣直直的看向眼前帶了一臉根本不肯相信的表情說着,“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也和夜無歡在一起了,以前是因爲我太小,所以……”
“不可能?”
冷子寒雖然被眼前的這些足可以殺死人的一番狠話給氣得意識不清,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過於衝動的人,“你騙我,我們之前……”
“是,我是騙了你!”葉婉欣不容冷子寒細想,帶了一副肯定的語氣應聲說着,“我們成親那晚,是我劃破了手指,矇騙了你,而我的第一次,實則卻已經被夜無歡強暴了去!”
葉婉欣知道,單憑自己去說,冷子寒一定還是不信,伸手從衣袖裡拿出一張血色已經發污的字據出來,盛放在冷子寒眼前,“你看,這是那日夜無歡私闖幽王府,立下的字據。”
“歡私闖王府泄慾,蒙幽王妃悉心教誨,悔之改之,立此字據,乃爲證供,沒錯,這字據你還留着,本以爲隨着我們感情的加深,你會隨手丟棄了呢?”
夏侯長樂擺出一副紈絝不羈的放蕩表情,儼然是不以爲意的表情。
冷子寒靜靜地站在葉婉欣面前,雙手執後,看上去依然是慣常的冷若冰霜,實則內心早已被葉婉欣摧殘的體無完膚、千瘡百孔,“欣兒,你確定要這樣對我嗎?”
秋日裡的風,有點冷,冷到夏侯長樂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看着眼前兩個表情都可以化成千年寒冰的一對璧人,心如千金重,重到連他這個局外人,也有些心疼的無力呼吸。
既然相愛,又何苦這樣彼此折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