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急!”
王生看着一臉着急的冷子寒,帶了撫慰的語氣說着,“娘娘可能這幾日一直和微臣的幾個夫人住在一起,可能是太激動了,一時還沒能能迴轉過注意力……”
“葉婉欣,你若繼續裝傻賣呆下去,小心朕把你也變成葉婉蓉那個樣子!”
葉婉欣聞言,唔得迴轉過神來,眼眸驚慌未定的胡亂眨動幾下,一團雲霧莫名的襲上眼眶,看着眼前的冷子寒,失聲喊着,“子寒,你快走,你快走啊,他們都是瘋子,一羣瘋子,啊……”
冷承悅再次緊了緊扣住葉婉欣纖細脖頸的手指力度,“閉嘴,在亂說,朕殺了你!”
葉婉欣的脖子被冷承悅卡的死死地,一個字也說出來,只剩下滿臉的淚滴,撲簌的落下。
“父皇,不要傷害欣兒!”
冷子寒望着已經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紅的葉婉欣,伸手想要阻止,卻又不敢輕易邁出一步,帶了懇求的語氣說着,“放開她,你把所有的怨恨和煩憂,統統加註到兒臣身上來……”
“哈哈哈……”
冷承悅狂笑,這一次,因爲葉婉欣的出現,冷承悅又搬回了一局,很好!
“這麼好的棋子,朕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冷承悅掐着葉婉欣脖頸的手,稍稍放鬆了一些力道,畢竟這是自己好容易到手的棋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的廢掉,對於自己而言,眼前這個女孩根本是一文不值,可對於冷子寒而言,這女人可是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你不是就想要兒臣的肉身嗎?”
冷子寒看葉婉欣的臉色稍有緩和,自己那張表現出來心疼的表情,也略收整一下,帶了一臉冷漠和淡然的語氣說着,“兒臣整個人都是你所生,別說是什麼肉身,即便你要兒臣的一切,兒臣都會答應你的要求!”
“嗯嗯!”
冷承悅聞聽冷子寒所言,睜開他那雙貪得無厭的雙眼,大喜過望,笑的一臉扭曲的看着冷子寒,“不愧是朕的好兒子,真就知道,寒兒一定會答應父皇的要求……”
“什麼時候開始做法?”
冷子寒不等冷承悅在那兒絮叨着說完,帶了催促的語氣問着,那樣子好像比冷承悅還要着急。
冷承悅從葉婉欣纖細的脖頸上收回手去,生怕葉婉欣再多說什麼話,翻手點了她的定身穴,然後王生從衣袖中掏出一枚丸藥,放進葉婉欣的嘴裡,繼而又交到身邊一個侍衛手上,這才完全放心。
“你給她吃了什麼?”
“殿下放心好了,幽王妃可是幻國的女尊,我等可不敢輕易殺害這天上的仙尊,只是一顆十二個時辰之內不會發作的忘情散,如果殿下在這十二個時辰之內,還沒有完成和皇上靈魂互換的事情,那幽王妃的清譽,可是就要不保了!”
冷承悅不想聽他們這樣耗費脣舌下去,既然該做的已經做完了,便冷聲衝王生冷聲喝着,“王大人,還不快去準備一下?”
“
是!”
王生帶領幾個人,賊眉鼠眼、若有所思的跑去佈景,冷承悅也帶着葉婉欣和一行侍衛,快步尾隨而出。
出了密室,滿院的死屍,在秋日裡刺眼的陽光下,泛着難聞的腐臭氣息,更有蚊蟲,不停地起起落落,讓人看了好不噁心。
“快,派人先把這庭院清理乾淨,朕看着生厭!”
“回……回皇上的話,現在……現在只剩下我等還能脫身前去清理,其他的就已經沒有人可以派遣了!”
那侍衛顫顫巍巍的回答完,卻不敢直視冷承悅的眼神,畢竟最近冷承悅的性情,越來越捉摸不定,動不動就會將人生吞活剝,然後像個魔鬼一樣,吸乾對方的鮮血。
別說去看冷承悅,單是靠近他一些距離,那些生平守候在他身邊的那些侍衛,都會忍不住足底生寒,爲了讓自己不要變成那些可以由他控制的毒蠱,他們又不得不繼續守候在冷承悅的身邊。
“混賬!”冷承悅怒目圓睜,卻是一臉的兇狠之象,對着身邊的屈指可數的幾個活人高聲喝着,“人呢,朕不是隱衛三千嗎,爲什麼只剩下了你們幾個?”
“皇……皇上息怒!”
那個剛剛答話的侍衛繼續冒死回着,“皇上興許是貴人多忘事,前夜皇上龍體不安,王大人不是讓那些隱衛前去乾坤殿,保護皇上安危去了,只是他們這一去,便是再也沒有回來,所幸,就只剩下我們幾個……”
“什麼?”
冷承悅凝眸,卻是一臉的懷疑,冷眼掃向早已穿上一身金黃色道袍,正一臉認真引領數百名弟子佈置法臺的王生,卻是一臉的殺氣。
這個王生,藉着自己晚上魔症發作的理由,把那些侍衛,都送去了哪兒?
冷子寒雖然對冷承悅和王生之間的事情,不甚興趣,但也能看出其中一二,而且,憑冷子寒對王生的猜測,他的用意,並非只是在冷承悅身上,而且,他那樣渾身狡猾、深諳世故的一個奸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人忠誠?
除非那個人手裡,握着王生最想要的東西!
“皇上,法臺已經佈置好了,我們隨時都可以開始做法了!”
王生的數百名道法高深的弟子,紛紛按照五行八卦的佈置,準確的站在了自己的陣腳之中,冷子寒一眼便看出了王生的陣法用意,他這是試圖借魔圖之力,顛倒乾坤,可以伺機用魔性壓住一個人本身的魂魄,然後將其抽離,最後再把一個妖的魔力注入到對方想要掌控的身體之中,方能順利控制對方的身體……
這一招,冷子寒似乎在那一本書上,是看過的。
“子寒,這些書上的東西,我都讀不懂,你幫我看一看好不好?”
冷子寒的記憶一下子拉入到十年之前,那時候,自己也只有九歲,南宮雪兒抱着幾卷殘破的書卷,過來找冷子寒幫忙,看到那些殘破到幾乎發黴的東西,冷子寒甚至有些想作嘔,但爲了幫助南宮雪兒,他還是硬着頭皮,捂着口鼻,快速的通
覽了一遍。
“子寒,這些破殘卷裡面,都是寫的什麼呀?”
冷子寒看完以後,渾身氣息亂作一團,儼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一雙眼眸散發着紫色的光暈,南宮雪兒看到忽然像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冷子寒,嚇得轉身落跑,直到拉了李梅兒過來,纔有幸把冷子寒從魔域里拉了回來,虛弱的傾倒下去,一睡就是三天三夜,才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後來,李梅兒將那些殘卷歸還了南宮雪兒,並命令她即刻將那些殘卷銷燬,不得再讓任何人看到那個東西,可南宮雪兒深知那些殘卷,是南越國的振國之寶,自己也是偷着纔拿到手裡,又怎麼捨得銷燬,就在南宮雪兒轉交給南越國勇士帶回南越國的時候,卻剛好被冷承悅不小心撞了一個正着,從此,也爲冷承悅攻打南越國埋下了隱患。
“幽靈陰魔陣?”冷子寒望着這分外眼生而又熟悉的陣法,自言自語的說着。
“你也知道此陣?”
冷承悅倒揹着雙手,帶了一臉驚疑之色的看向冷子寒。
“父皇或許是忘了吧?”
冷子寒帶了一臉冷色的看向眼前布好的陣法,音色冷冷的說着,“若不是孩兒當日受雪兒所託,先看了那些南疆遺留下來的舊殘卷,興許父皇就不會知道,南越國還有那麼多關於魔域方面的寶書?”
冷承悅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頭說着,“沒錯,寒兒自小就過目成誦,這些書卷,你的確是看過的。”
“父皇不是要設法驅走兒臣體內的靈魂麼,爲何要擺這種至陰陣法,來引誘其它的怨靈到來此處?”
冷子寒一眼就看出端倪,知道王生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冷承悅,看來,冷承悅之前也是太過信任王生,什麼事情都由着王生去張羅,而今看來,王生分明就是對冷承悅藏了利用的意思。而且,他一定有什麼更大的陰謀,瞞着冷承悅。然而,這便成了冷子寒,從中大做文章的一個合適機會。
“你說什麼?這個陣是引來怨靈的陣法,並不是能抽離你靈魂的法臺?”
“難道那個閹人王生,沒有告訴過父皇,靈魂互換的時候,是不能有任何怨靈出現的嗎?否則,你我雙方靈魂一旦出竅,這身體可能就不再是父皇的了,或許,是有人別有用心,根本就是藉助父皇對兒臣的威逼,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
冷承悅瞬間傻了眼,看着站在幽靈陰魔陣一會兒忙前忙後,一會兒比比劃劃,儼然是一副很有心的樣子,難爲自己還這麼信任與他,他竟然……他竟然對自己藏了這樣的心思?
“既然父皇如此信任這閹人,兒臣也無話可說,反正這具身體,給誰都是一樣,靈魂滅了,也就管不了那麼許多了,既然如此,還請父皇,先把葉婉欣給放了,然後,兒臣自會走去那幽靈陰魔陣之中,親手開啓法門,讓父皇早一點看清王生的目的,這樣在父皇被王生欺騙之前,即便你我已經無能爲力,兒臣必須保證葉婉欣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