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欣一邊想着,一邊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冷子寒着急把自己氣走,就是爲了讓自己不要參進他們父子之間的這場暗戰之中?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冷子寒就太小看自己了。
王生帶着幾個侍衛將沈君蘭和冷子榮兩個人渣從寢殿里拉扯出來,冷承悅似乎並沒有因此要放手的意思,冰冷如殭屍一般的站在沈君蘭和冷子榮面前,音色低迷而又狠厲的說着,把廢太子打下去,壓入死牢,聽候發落。
冷子榮剛被帶走,冷承悅就迫不及待看向沈君蘭冷聲喝着,“說,是誰主交給你這首曲調的?”
沈君蘭臉色一沉,一張潮紅爲未退的小臉,掛着一層輕輕的細汗,頭髮散亂,朱釵鬆垮,一看就像是受盡蹂躪般的樣子。
經冷承悅一問,卻是一臉的驚慌和害怕,想着自己難道就這樣被凌皇就地正法了嗎?
“說!”
冷承悅帶了一臉的不耐煩,催促着語氣說着。
葉婉欣深知,這個時候,一旦被凌皇拿住,沈君蘭這個滿心只會爲自己着想的自私小人,自然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供出來,一旦被凌皇抓住,自己怎麼可能還有活命的希望,要知道,自己教會沈君蘭彈奏的那首《狂魔曲》,可是直接戳中了冷承悅現在的心魔。
冷子寒從房頂之上,卻是把底下的動靜,看到清清楚楚。
“回……回皇上的話,臣妾……臣妾彈奏此曲,並不是要讓前太子殿下,而是……”
“朕問的是誰,教會你這首曲調的?”
冷承悅上前兩步,伸出一隻冰冷的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纖細而又白皙的脖頸,只見沈君蘭的一張小臉,瞬間變得青紫,看向冷承悅的一雙眼眸,陡然睜得溜圓,帶了無端的驚恐和害怕神色,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說還是不說?”
沈君蘭努力的喘着氣,衝冷子寒一字一句的念着,“是……是臣妾的侍婢,如意!”
侍婢?
“咔嚓……”
沈君蘭最後兩個字說完,冷承悅一臉的冷峻之色,儼然是沒有給自己留任何後患的神色,雙指輕輕的一捏,便把沈君蘭的脖頸給生生卡斷了,那雙充滿驚慌和害怕的眼眸,卻始終沒有閉上。
“哪一個是如意?”
瞬間,冷承悅身前跪倒的一羣宮女太監,慌忙微微擡起頭,面面想看,卻始終沒有搜尋到如意的任何蹤影,忍不住帶了滿臉的驚恐和害怕,陡然之間,一股死神逼近的氣息,莫名的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這一次,恐怕是真的難逃此劫了。
“啓稟皇上,如意……如意剛剛還在的,這會兒……這會兒可能是跑去後院偷懶去了!”
回話的是之前和如意看起來交好的翠兒,沒想到如意被供出來以後,第一個站出來出賣她的就是這個翠兒。
“是啊是啊!”其餘之人慌忙附和着稟着,“奴才們這就分頭去找!”
葉婉欣頓覺不妙,既然他們不仁,自己又何苦繼續守在這兒白白送死,慌忙
順着走廊,貓着腳步,藉着內力,飛一般的朝蘭苑的後門跑去。
冷承悅臉色一沉,感覺好像有一種隱形的力量,正窺視着自己的計劃和行蹤,而且這個預感,令自己感覺非常的不妙。
“傳令下去,蘭苑之內不準留一個活口,封鎖宮門,速速去緝拿那個叫如意的宮女,見之滅口!”
冷承悅冷冷的甩出一個命令,轉身,把一院子的下人,統統交給了自己心腹海圖安處置。
乾坤殿,還有冷承悅和王生做着的活體實驗,這個時候,也該出現了點成效了,至於那個叫如意的宮女,只要跑不出去皇宮,最後還是自己手裡的魚兒,涼她也跑不出去!
“王生,走!”
冷承悅帶着王生離開,海圖安這才露出他少見的兇狠之象,衝身後一排排守衛森嚴的侍衛喊着,“動作麻利點,齊活了就早點散了!”
宮門緊鎖,整個蘭苑之內哀嚎遍野、鬼哭嘶喊沖天,一場大火,紅光滿天,掩住了所有的哀怨和悲鳴,劃破了慢慢長夜,讓人聞之膽寒,宮外之人,無不嚇得顫抖不已,卻又只能乖乖的各司其職,加裝什麼都不知道,依舊按部就班的忙活着自己的活計。
這後宮爭寵,從來就不乏有死人,只是今晚這猛烈的陣勢,確實有點出人意料,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也只能隨着蘭苑那場大火,漸漸的煙消雲散。
葉婉欣從後牆翻跳出來,拼命的往前跑,可最爲令她頭疼的是,自己雖然在這蘭苑落住了幾日,竟然還是沒有完全熟悉這蘭苑之外的地形。
越跑越覺得勢頭有些不對,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陡然映入眼簾,葉婉欣慌忙止住了腳步,看着眼前那羣黑壓壓的侍衛,瞬間驚了一跳。
“就是她,她就是蘭苑的那個如意,抓住她!”
其中一個領頭的侍衛,指着葉婉欣的腦袋,帶了命令的語氣喊着。
葉婉欣一個凌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招式,躲閃着幾個侍衛的猛砍和廝打,卻見他們個個身手敏捷、訓練有素,對打幾個回合下來,葉婉欣覺得自己絕不能這樣戀戰下去,不然,單憑自己的一己之力,還不知道能撐幾個時辰,然後就只能活活累死在這兒,忍不住左顧右盼,連連後退,想着找個合適的機會,儘快逃身出去!
退身到一個宮殿的拐角處,葉婉欣果斷的從懷裡掏出那僅剩在身上最後一枚煙霧彈,對着那羣圍追自己不放的侍衛猛力的投去。
瞬間,一團煙霧繚繞的白色雲霧,掩蓋了所有人的視線,葉婉欣藉助自己提前看好的地形,一個提步,奔着那條幽靜的小道,快速的飛去。
“快,追上她!”
葉婉欣聞聽到身後的呃追殺,直接快要累的吐血。
我靠,這宮裡果然是高手如雲,甚至連自己研發出來的煙霧彈,都甩不掉他們,看來自己這點功力,根本就不夠招架冷承悅養的這羣打手的。
葉婉欣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因爲找不到方向,就只能悶着頭逃命的往前跑。
轉過一個拐角,
撲騰一聲和一個軟軟的東西撞了一個滿懷,身子差點又回彈過去,卻陡然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拉了過去。
葉婉欣本能的擡起頭,睜開一雙溜圓的大眼,充滿驚慌和害怕的看着眼前那個人,本以爲會是這宮裡的侍衛,可當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美輪廓以後,一顆懸着的心,陡然沉了下去,面露幾分驚喜,音色緊張乞求的說着,“救我……”
冷子寒抓着她臂彎的手猛然一緊,一雙冷媚的紫色眼眸,泛起一層迷離的眷戀,不假思索的攬抱着葉婉欣纖細的腰身,直奔倚梅殿的方向飛去。
見鬼了,這身體的重量,還有她散發出來的淡淡牡丹花香,竟然和她是如此的想象?
冷子寒抱着她腰身的那隻手,忍不住緊了再緊,生怕自己稍有疏忽,懷裡的這個小人兒會再次飛走一樣。
二人齊齊進了倚梅殿,葉婉欣捂着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粗氣,好險。
冷子寒和她離着八丈遠的距離,認真審視着那張全是抓痕和鞭痕的一張小臉,除了剛剛那句像極了欣兒的乞求聲,似乎再也找不到和她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難道,一路走來的所有感覺,都只是自己腦海裡臆想出來的?
葉婉欣擡起頭,看着冷子寒一直帶了審視的眼眸,不停地觀察着自己的一舉一動,慌忙調整了下眼神,讓自己儘量看起來和以前的舉止不一樣一些,“撲騰”一聲跪倒在冷子寒身前,帶了感激的語氣絮絮叨叨的說着,“奴婢謝謝殿下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殿下您的恩德……”
“爲什麼要陷害沈君蘭和前太子?”
冷子寒根本不想聽葉婉欣那段敷衍的陳詞,而直奔主題的問了自己一直很想問的話。
葉婉欣心頭一緊,想着冷子寒原來什麼都看見了,這麼說,他剛剛一直在跟蹤着自己,就連他後來救了自己,也是早有安排的。
如此看來,自己就不得不找一個合理的藉口來說,否則,他那麼聰明的人,也不會那麼好騙。
“孤要你的實話!”
葉婉欣一副慌亂的神色,儼然出賣了她此刻的表情,很顯然,冷子寒看的出她正想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想來敷衍他。
“是!”葉婉欣跪在地上,故意把頭低的更低一些,生怕冷子寒再試圖從自己的眼神裡讀出什麼,音色低低的說着,“奴婢叫如意,在蘭苑宮裡已經呆了一年有餘,一直是蘭妃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也爲蘭妃娘娘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可就在幾天前,蘭妃娘娘讓奴婢去東靈山找尋雪國大皇子夏侯長思的蹤影,告知他娘娘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可奴婢找了很久,卻還是晚了雪國大皇子一步,他爲了趕回雪國皇宮,趁雪國太子攻打我們凌國的機會,準備逼宮,然後坐上雪國太子的位置,所以,奴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尋到雪國大皇子的蹤影了,後來奴婢回宮,把關於雪國大皇子的消息告訴了蘭妃娘娘,可娘娘得知娘娘性情大怒,就把奴婢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