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寒放下手裡的碗筷,伸手抓住葉婉欣那隻正準備夾菜的那隻手,葉婉欣本能的看向冷子寒,卻是一臉的好奇,正要開口問,卻發現冷子寒一張俊臉全是陰沉,沒等葉婉欣說話,冷子寒便帶了提醒的音色低聲說着,“欣兒,我們走!”
冷子寒說完,抓住葉婉欣的小手,風一般的從客棧裡穿了出去,李嬤嬤正不明所以,慌忙藉助內力緊跟而出,卻見冷子寒抱着葉婉欣騎上一匹馬,衝站在門口的李嬤嬤說着,“李嬤嬤,宮裡的衛隊已經出動,本王帶着欣兒要加緊時間出邊境城門,我們雪國皇城匯合!”
李嬤嬤回過頭看了賓客廳的一羣年輕男子一眼,這才明白過來,衝騎着馬背上的冷子寒和葉婉欣點頭應着,“王爺和娘娘路上小心,老奴隨後就到!”
“嬤嬤你也要小心!啊……”
不等葉婉欣說完,冷子寒已經揮着馬鞭,勒緊繮繩,快馬向凌國邊境跑去。
“子寒,皇上爲什麼要發動衛隊來追你,他是不想你離開他嗎?”
葉婉欣坐在冷子寒懷裡,帶了疑惑的語氣高聲問着,因爲一路的行使的速度很快,疾風從耳畔閃過,如果不大聲喊,彼此根本聽不到彼此的說話聲音。
“駕駕……”
葉婉欣側過身看向冷子寒一副很是着急的表情,感覺冷子寒好像還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自己的問話,他明明可以聽得清楚,爲什麼卻不肯回答呢?
馬兒一路狂奔,不出三五個時辰,二人已經駕着馬車,抵達了凌國和雪國的邊境城門。
城門的士卒把守很嚴,似乎一個個手裡拿着一張畫像,一邊對照一邊一個個認真盤問查看,冷子寒望着城門一個個排隊等待出城的老百姓,慌忙鬆開繮繩,讓馬兒停了下來。
“子寒,怎麼了?”葉婉欣正窩在冷子寒懷裡,睡得迷迷糊糊,感覺馬兒停了下來,慌忙揉着一雙昏睡的眼皮,帶了詢問的語氣問着。
“原來,父皇的海捕文書都已經傳到這兒來了!看來,我們還是慢了一步!”
葉婉欣聽着冷子寒一副很是擔憂的語氣,瞬間清醒許多,睜開眼眸,看着城門口一個個被嚴謹排查的普通老百姓,這才明白冷子寒剛剛話裡意思。
瞬間靈光一現,計上心來,不就是一張海捕文書嗎?
自己有的是辦法!
葉婉欣伸手從衣袖裡掏出一隻胭脂盒,在冷子寒滿心疑惑的表情下,眉飛色舞的打開來,伸出一根手指沾着紅紅的胭脂粉,一臉調皮的壞笑,冷不丁的衝冷子寒那張俊美的臉頰塗抹上去……
“蠢貨,你幹嘛呢?”
“出城啊!”葉婉欣伸出一根手指,被冷子寒一副很是抗拒的動作擋着,帶了一臉俏皮的表情解釋着說着,“子寒,相信我,塗上這個,我們一定能出城!”
冷子寒看着那盒紅紅的胭脂,帶了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着葉婉欣,卻是不知道是該信她,還是任由她在自己臉上
折騰,冷子寒一直都不是太過自戀的人,也自認從不想靠臉吃飯,只是葉婉欣這無厘頭的舉動,着實讓他有些抓不到頭腦。
“相信我一次,子寒,我們一定能順利出城的!”葉婉欣一副極爲自信的表情,看向冷子寒語氣肯定的說着。
冷子寒看着她那一臉認真的表情,終究還是動搖了,罷了,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吧,隨她去吧,萬一真出不了這邊境的城門,回頭不是就能帶着打道回府了嗎?
心裡回味着想完,冷子寒似乎又找到了些許的安慰,鬆開手,閉上眼睛,任憑葉婉欣在自己臉上,拿着那盒胭脂,不停地塗塗畫畫。
葉婉欣忙活一通,又從身上扯下兩塊白色的絲絹,一條圍在了冷子寒臉色,另外一條則圍在了自己臉上,這才滿意的看了冷子寒一眼,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拉着冷子寒從馬上下來,一手牽着馬,一手挽着冷子寒,向排隊出城的那羣老百姓涌去。
不多時,便輪到葉婉欣和冷子寒這邊。
“把面紗扯掉,快點!”
一個人高馬大的守門士卒,拿着兩張畫像,站在葉婉欣和冷子寒身前,帶了命令的語氣高聲喊着。
“官爺,不行啊!”葉婉欣捂着自己臉上的面紗,帶了爲難的神色看着眼前那個人高馬大、滿臉絡腮鬍的士卒,應聲喊着。
“爲何不行?”那絡腮鬍士卒一臉的不耐煩,一臉兇狠的厲聲嚷着,“李平將軍有令,不管是誰出入凌國和雪國這道邊境城門,都必須一一驗證,否則出了任何紕漏,我等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趕緊的,快拿開!”
那絡腮鬍士卒說着,伸手要親自去扯葉婉欣臉上的面紗,卻被葉婉欣準確的捂住不肯讓他看,假裝出一副可憐楚楚的表情說着,“官爺,實不相瞞,妾身這次隨我家相公去雪國,卻是爲了尋醫,我們夫婦二人這一身的怪病,實在不敢讓官爺看見……”
“有病?”那絡腮鬍士卒看向葉婉欣,雖然一塊絲絹擋住了半張小臉,可露出的眉眼,卻是十分的清秀和美豔,越發激起那士卒的好奇心,而且,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白衣男子,氣質脫塵、謫仙清雅,恍惚和畫中那俊美男子,更加想象。
“把面紗拿開……”那士卒越看越覺得奇怪,伸手,正想一把將冷子寒臉上的那塊面紗拿開,卻被冷子寒準確的反握住了手腕,一雙冰冷的眸子裡,卻是滿滿的威逼和挑釁,葉婉欣頓覺不妙,自己好好籌謀的一個計策,該不會就這樣被冷子寒給攪黃了吧?
“相公?”葉婉欣轉身撲到冷子寒身上,一把將冷子寒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瞬間,一雙美豔的雙眸之下,半張紅白相間的醜陋臉龐立刻呈現在衆人面前,卻是嚇得一羣人本能的後退兩步,瞬間像是再躲避一個瘟神一樣的恐怖表情,再也沒有人靠近的樣子。
葉婉欣見自己要的效果已然奏效,慌忙把冷子寒手裡握着的那個士卒一隻粗壯的大手掰開,帶了責備的語氣哭喊着說着,“你
說你好好的時候,就整日只知道留戀那煙柳之地,妾身嫁給你以後,除了跟着你生了這一身的病,其它的連個猴子毛都沒生下來,您說你得了病也就得了,還死撐着不肯去雪國找雪神醫治病,你不去,讓妾身以後怎麼活啊……”
那士卒本來還一心的氣,聞聽葉婉欣所說,才知道這白衣男子,卻是得了那最難醫治的花柳病,瞬間嚇出一身冷汗,對着自己剛剛被冷子寒抓過的手腕,不停地往身上蹭,生怕也被他傳染上了。
“哎呀,這種人渣,還看什麼看,不如讓他死了乾淨!”
避開葉婉欣一些距離的老百姓之中,有個年長的老太太,指着冷子寒帶了怒氣衝衝的語氣罵着,冷子寒卻是看的一頭雲霧,至始至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他從小長在深宮,對於街頭巷尾的這種骯髒的事情,幾乎沒有什麼見聞,只知道葉婉欣好像編排了一個很讓人討厭的戲碼出來,而且,既然她剛剛說自己去了什麼煙柳之地,那就肯定是讓自己演足了渣男的戲份,只是,去了煙柳之地,怎麼會病在了臉上呢?
冷子寒雖然演習過醫術,但當真沒怎麼深究過這種病症?
葉婉欣假裝抹着眼淚,伸手把自己的袖口擼起,卻見臂彎上也是紅白一片,讓人看了忍不住觸目驚心,就連那士卒也忍不住倒吸了幾口冷氣,後背一身的冷汗。
“這位大娘有所不知,妾身也已經被傳上,如若我夫婦二人不及時醫治,只怕……”
“去去去……”那絡腮鬍士卒看也不看的衝葉婉欣和冷子寒雙雙擺手喊着,像是送瘟神一般,“帶着你的夫君,去雪國找什麼神醫去吧,看不好病,別再回凌國來了!”
“是是是!”葉婉欣彎着身子正要靠近,那羣士卒都本能的後退兩步,誰也不敢再靠近,葉婉欣卻是一臉感激的說着,“謝幾位官爺放行,妾身這就帶着夫君儘快趕去雪國!”
葉婉欣說着,一手牽着馬,一手拉着冷子寒,快速出了雪國和凌國的邊境城門。
“哈哈哈……”
出來城門口,葉婉欣和冷子寒雙雙坐在馬背上,葉婉欣一直笑的前仰後合,合不攏嘴的傻笑表情。冷子寒也只是抱着她繼續趕路,卻不知道她因何這樣開心不已。
“子寒,你……哈哈哈……”
“很好笑嗎?”冷子寒一副懶得理她的冷漠表情,雖然是在趕路,但速度卻明顯慢了許多。
“當然!”葉婉欣帶了一臉得意的表情說着,“堂堂凌國的幽王,竟然得了那種病,要是真的傳出去,真是……你不覺得很好笑嗎?你沒看到,剛剛就連那些排隊等查驗的普通老百姓,都被你嚇得退避三舍了,哈哈哈……”
“哎,那種病,到底是哪種病啊?”冷子寒看她笑的一直很開心,而自己卻一直還矇在鼓裡,雖然從邊境城門那兒順利通關來了雪國,可卻不知道葉婉欣到底對那些人,僞裝出來的自己,到底得了一種什麼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