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葉婉欣啊,這還是那個愛憎分明、拿得起放得下的葉婉欣嗎?爲何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適時的清醒過來,既然心裡是愛他的,爲何就不能傻傻的接受他給的所有事實,像海棠一樣,癡癡的愛上一回兒,不問結果、不管世事真心與否,就那麼傻傻的守在他身邊,轟轟烈烈、豪不計較的去愛他一次?
可,葉婉欣畢竟不是海棠!
葉婉欣撇開眼眸,帶了些許的躲閃,眼神看向別處,一副遊離的神色,輕輕的點着頭,卻沒有說話,不是葉婉欣不肯說,而是她不知道怎麼說。
冷子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擡腿從馬背上走下來,修長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的老長,一雙修長的眉微蹙,儼然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越過那馬伕便鑽進了葉婉欣坐着的馬車裡面。
卻讓李嬤嬤、馬伕還有葉婉欣,看的一臉驚訝。
“幽……幽王?”葉婉欣坐在馬車的這一端,表情甚是吃驚的看着冷子寒低聲喊着。
“你高興地時候叫子寒,不高興的時候叫冷子寒,最不高興的時候,纔會叫幽王!”冷子寒端坐在馬車中間,頭頂幾乎要觸碰到車頂,這馬車極小,容納葉婉欣這樣小巧的身軀,自然是綽綽有餘,可要是冷子寒這樣高大的身軀坐在裡面,自然是有些憋屈,而冷子寒坐在裡面,好像完全沒有把這簡陋的小馬車放在眼裡,只是帶了一臉倦容的表情,似乎跟葉婉欣開玩笑的語氣分說着,“既然是叫幽王,那就證明本王的欣兒,現在不開心,對嗎?”
冷子寒坐在馬車上,一副賴着不走的陣勢,李嬤嬤和車伕守在外面,一時不知道是該繼續趕路,還是要等幽王從馬車上走下來,只得先停下馬車,等待裡面葉婉欣的命令。
“冷子寒,這不是開心不開心的問題,而是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你懂麼?”
“因爲心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嗎?”冷子寒一臉真誠,直奔主題的看向葉婉欣問着。
葉婉欣撇過臉不去看他,一副根本不想再提此事的逃避表情。
冷子寒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解釋,因爲那天他一時生氣,把她趕走以後,魔怔纏身,就一直沒敢見人,後來醒來去找她,本來派了人去追查那晚的事情,可人還沒有回到幽王府,就被南宮雪兒的事情引去了皇宮,在從宮裡出來,就是一路狂奔的往凌國邊境趕,一天還沒有清閒下來,所以,那晚的真相,自己還無從得知,可不管結果如何,自己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能因爲她對自己的誤會,自己就此看着她眼睜睜離開。
“欣兒!你信爲夫,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本王除了你,真的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你胡說,那晚明明就是你跟心兒……”
“那晚本王根本不在府裡!”冷子寒不等葉婉欣說完,就帶了回絕的語氣說着,“後來本王有想過,那晚
的事情,的確很巧合。”
葉婉欣凝眸,很想聽他把後面的事情說下去。
冷子寒渾身疲憊,畢竟趕了一天的路,困的眼皮都在打架,可看着葉婉欣一副認真而又生氣的表情,卻不得不強打着精神,把那晚的事情,給她說明白。
“那天傍晚,本王從宮裡回來,以爲你在府裡等本王很久了,便進了府,直接去寢殿找你,可進去以後,發現根本沒有你的影子,卻發現桌子上有一張信箋和本王送你的蝴蝶結髮簪,當時看到那兩樣東西,本王就開始胡思亂想,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後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南宮雪兒的一封私密邀請,讓本王一個人獨自前往,還不許驚動府裡任何人,那時候,本王一心掛念的只是你的安全,來不及多想……”
葉婉欣越聽越覺得冷子寒說的好像很真實,那天自己回去以後,的確發現髮髻上的蝴蝶結不見了,一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當時真是嚇壞了,可後來因爲有了心兒和冷子寒的事情,把自己當時找髮簪的事情,也給沖淡了,後來第二天,那蝴蝶髮簪竟然自己就落在了梳妝檯上,可因爲葉婉欣心情不好,後來也沒怎麼往心裡去,而且,自從自己知道冷子寒和心兒之間的“秘密”以後,葉婉欣就再也沒戴過那個東西。
現在想想,那個髮簪極有可能是掉在了什麼地方,而後被南宮雪兒揀去了,最後纔會有冷子寒去找南宮雪兒赴約的事情出來。
只是,冷子寒出去了,自己聽到的寢殿裡傳出來的那個聲音,又是誰?
“一個人的聲音很好模仿的,帝都的高超口技大師,一個個什麼聲音都能模仿的來,欣兒,本王現在苦於沒有找到證據,所以,纔沒有辦法給你徹底證明自己的清白,可請你不要在本王,還沒找到證據之前,就已經溜之大吉,那你走了,本王即便找到了證據,還有何願意?”冷子寒倚在座位上,儼然累的快要睜不開眼。
葉婉欣試探着靠近他身邊,望着一臉疲憊的冷子寒,卻是有幾分心疼,難道,自己真的再一次被南宮雪兒捉弄了?
即便冷子寒說的是真的,那心兒的肚子又是怎麼回事,她身爲幽王府的姨娘,怎麼可能會和別的男人……
冷子寒眯着眼睛看向葉婉欣,知道這傻丫頭還是不肯死心,“沈君蘭和夏侯長思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更何況一個在幽王府既不受寵的姨娘呢?”
噗……
葉婉欣聞聽冷子寒所說,簡直要吐血。這個腹黑到家的冷美男,竟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就連沈君蘭和夏侯長思的那點花花腸子,他竟然也知道。
好吧,自己權且相信他一次,回頭等心兒生下孩子,待自己驗證一下,是不是珠靈的真身再說。
“你休想用什麼滴血驗親的法子來證明心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本王的,葉婉卿和冷子榮的事情,你又不是沒經歷過,滴血驗親根本就不靠譜,若不是你偷
偷往碗裡放明礬進去,葉婉卿還不知道怎麼冤死的呢!”
我靠!
葉婉欣心裡連連暗罵冷子寒不是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他竟然都像長了另外一隻眼睛,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大庭廣衆之下,幾乎沒有人看出自己偷偷往水裡投注明礬的事情,他竟然就看的到?
這妖孽到底還是人嗎?
“放心好了!”葉婉欣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看向冷子寒得意洋洋的說着,“所謂山人自有妙計,至於心兒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無需滴血驗親,待心兒生下孩子,本妃一眼就能認出,這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冷子寒冷笑,卻是一臉的不相信,不過,還是極爲配合的說着,“好啊,那就等心兒把孩子生出來,讓本王的幽王妃好好看看,你的丈夫究竟有沒有那個能耐,是不是隔空,就能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
我去,他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好啊,那就順便把其他兩個姨娘,一併收了,幽王府一年三丁,本妃在這帝都城裡,也能評個十好王妃不是?”葉婉欣說的極爲諂媚,冷子寒直接拿冷眸瞪她,“蠢貨,你還能再蠢一些嗎?”
“嘻嘻……”
車外,李嬤嬤聽着裡面二人打鬧的嬉戲聲,一顆心卻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這可如何是好,滿以爲可以逃過一劫,沒想到,又回到了原點,而且,搞不定這幽王還會跟着去雪國,若是見了夫人,自己又該怎麼跟她解釋?
“好了,既然幽王殿下的解釋,臣妾都聽完了,那幽王殿下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呢?”葉婉欣帶了逐客的表情,伸出一隻細長的小手,擺着請出去的手勢。
冷子寒乾脆閉上雙眸,一副懶得理會的表情,賴着一動不動,“腿疼,走不動!”
葉婉欣啪的一聲打了他膝蓋一下,卻始終不見冷子寒有何反應。
“冷子寒,別以爲你隻言片語姑奶奶就信了你,你不是應該找人,把那個模仿你口音的男人救出來嗎?”葉婉欣故意找茬,想把冷子寒弄走,畢竟自己要和李嬤嬤去的是雪國,此去,凶多吉少,自己可不捨得拖着冷子寒跟去犯險,“還有南宮雪兒,她這樣設計我們,你就這樣輕易的繞過她嗎?”
“她已經遭到懲罰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樣子了呢!”冷子寒想着南宮雪兒在宗人府受過的那些刑罰,一定是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還不知道何時才能修養過來,一副若有所思的繼續說着,“你和南宮雪兒究竟是多大的恩怨啊,她設計你,你陷害她,你說,你們兩個成天在府裡府外鬥狠,累不累啊?”
“什麼意思?”葉婉欣一副假裝聽不懂的表情,帶了質問的語氣看向冷子寒。
“你把她扔給沈君蘭來當你的墊背,這一次差點把她害死了,你知不知道?”冷子寒一臉凝重的看向葉婉欣,表情中明顯帶了幾分不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