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輕輕觸了下小小紅腫的右臉，小小在睡夢中瑟縮一下，她忙把手收回去，眸底浮現隱痛。
霍擎天穿着菸灰色桃心領薄羊毛衫走進屋，傅染給牀上的姐弟斂好被子，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溫茶，冷聲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霍擎天接到茶喝了口，而後道：“已經收監，但那是體系完整的人販子集團，要順藤摸瓜一舉搗毀還需要幾個月時間。”
“抓到就弄死他們，絕不能輕饒。”傅染咬牙切齒道，緊攥的拳頭還抑制不住揮動，孩子是一個家庭的核心，那些人渣敗類怎麼敢。
“好，弄死。”霍擎天淡道，但那三個字卻沒摻一點水分。
他走過去用指腹揩掉她眼角的淚，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往她的發心重重吻了下，“小小和楚兒這次受了驚嚇，他們還需要你，你不要先倒下。”
傅染揪住霍擎天的薄羊毛衫，哽咽道：“你是沒看見，小小的右臉差點被打破了，我給她洗澡的時候，發現她身上還有掐痕指甲印，那兩個人心真黑。我女兒那麼漂亮可愛，他們怎麼下得了手打。”
霍擎天發現傅染這句話有邏輯錯誤，人販子打孩子怎麼可能還去考慮孩子漂不漂亮，但他考慮到她心情，就什麼都沒說。
……
霍擎天和市警局局長吃過幾餐飯，部署如何捉捕人販子。
幾天後，陸雲錚途徑A市來見小小，取下小小保暖口罩的那剎那，他的手竟微顫。
“誰打的？”陸雲錚難得主動抱起小小，嗓音很溫柔、不可思議的溫柔。
雖然不可能是霍擎天，但如果真是他的話，他勢必要將霍擎天碎屍萬段。
陸小小心大，早把那件事忘到瓜哇國，還眉飛色舞地向陸雲錚解說自己的豐功偉績。
“爸B，你知道當時有多驚險不，那壞女人身上一股狐臭味，我還在她大腿上坐了半個小時……我跑我跑，她就追……”小小邊說邊揮動雙手做出奔跑的姿勢，“後來還是簡單聰明叫了人來……”
說到此處，小小不免小抑鬱了下，“我叫人的時候，都沒有幫我耶。”
陸雲錚一言不發摸着小小的軟發，他在戰場上見慣生死，這對於他來說當然什麼都算不上，但對於六歲、快七歲的孩子來說，該是極其恐怖的。
如果真被賣，那就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見面時，依舊是小小車軲轆般嘰嘰咕咕，陸雲錚沉默地聽。
次日，傅染聽霍擎天說，監獄裡那年輕女人被活生生砍下兩隻手，悽叫響徹監獄上空，等到獄警趕到時，只見滿地的血和地上兩隻斷手，年輕女人痛得在地上打滾，而砍手的兇手早不見蹤影……
“……是陸老大做的？”傅染心驚問道，霍擎天點頭。
傅染突然意識到，她當初言而無信悔婚，陸雲錚多麼仁慈。
他要是想，絕對有諸多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夜裡，大牀上，兩人正進行夫妻運動的前奏，傅染倏地捧住霍擎天英俊的臉龐，認真道：“霍擎天，不要和陸老大作對，千萬不要。”
他們兩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要是對上絕對是兩敗俱傷，她不想霍擎天有損傷，也不願小小受傷。
霍擎天眸色一深，叼住她纖細的脖頸，重重一咬，“傅染，你真敢。”
竟敢在他牀上提其他男人的名字，還是陸雲錚，他看她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