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寶姿的手伸進包包裡拿手機時,頓了一頓。
是那塊石頭,她當時隨手放進包裡,然後忘記了它。
厲寶姿摸出那塊石頭,輕柔撫摸着它冷硬的輪廓。
“仔細一看,你還真的有點特殊。”
“或許,你真的是他在邊河石灘上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的。”
話罷,厲寶姿都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她這又是在幹什麼呢?
借物懷念故人?
遂笑笑,將石頭重新放進包包的內側,不再理會。
很快,隊長所說的審查就到來了,厲寶姿問心無愧,她將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因爲想要鍛鍊自己,所以執意來到邊城。
因爲想要幫助一個險些被父親賣掉的女孩,她同keen哥,不向寶玉交往三個月。
在契約到期後,他們就自然分手了。
厲寶姿唯一略過的,只是那兩年前的一段,她初入社會,被槍支走私犯抓到陌生之地,遇見了他,和他結了仇,生了怨。
但後來也知道,他那時的不正常是被下了藥。
“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一個字的虛言。”面對曾經的同僚,厲寶姿沉着冷靜,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釘子般落在地上,擲地有聲。
對桌的兩位警察將檔案收起來,對視一樣,互相點了點頭,然後告訴厲寶姿,她可以離開了。
在走出審訊室的那剎那,厲寶姿站在烈日下,有一秒的眩暈。
在裡面時沒有感覺,但到了外面,那聲鬱郁的虛脫感就全部
冒出來了。
她一會兒如置火爐,一會兒如墜冰窟,痛苦的難以言說。
好在警局放了她的假,她可以在宿舍好好休息一陣。
“寶姿,你還好嗎?”李威的微信發過來,有點不是時候,因爲此刻厲寶姿只想休息。
但她也明白,李威是一片好心,表示同事間的友愛。
“我沒事。”她問心無愧,自然不會有事。
“你這次是被他拖累了,哦,對了,你這幾天不在警局,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向寶玉販、毒因爲證據不足被放回去了。”
這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想當初,她將他家來來回回翻了無數遍,甚至連地板磚都沒放過,卻愣是沒有找到一丁點線索。
他是那種看上去粗心,實際上心思無比縝密的男人。
很多小細節都能看出來。
“嗯。”因爲不知道回覆李威什麼,所以厲寶姿只能發出一聲單調的單音節。
“那寶姿你先休息吧,等明天,我再代表幾個同事來看望你。”李威聽出了厲寶姿聲音中的虛弱,於是放棄了想要深入聊天的想法。
厲寶姿:“……”
她又沒有生病,爲什麼要來看望她?
厲寶姿有點琢磨不透李威的想法,遂不再去想。直到這時,她還是沒往那方面想。
在她心裡,三十出頭,總是一臉青色胡茬的李威,很像個已婚男人。
翌日,李威果真來了,還帶來一個水果籃子,將厲寶姿囧了一臉。
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好意思讓他提回去,但她真的不是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