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的像潑上黑墨水。
厲黎川驅車,帶秦多寶外出。
秦多寶抱着小梨子,坐在副駕駛座上。
小梨子伸手去扯媽媽頭髮,調皮搗蛋的怪笑。
秦多寶訓了很多遍,還打屁股,都沒有用,她現在都不敢戴耳環或者項鍊,就是怕了這個女兒。
“你想痛死媽媽是不是,痛死媽媽你就沒有媽媽了。”秦多寶將頭髮從女兒那裡扯回來,板着臉兇狠道。
這句威脅貌似管用,小梨子乖乖鬆開了手,但馬上,她又想去抓旁邊爸爸的頭髮。
“你真是,你怎麼這麼討厭,到底是像誰?”秦多寶將女兒兩隻肥白的小手抓回來,往她小手背上打了兩下,不准她打擾厲黎川開車。
“沒事,你讓她抓,她這是想親近我,不會影響到我開車。”厲黎川狼眼深邃,側臉剛毅。
秦多寶沒聽厲黎川的,依舊攥住女兒多動症的手。
白天在頒獎典禮上,她向厲黎川似真似假說出那番話,厲黎川什麼都沒回應。
待她下臺後,他還是未迴應,只說晚上帶她去個地方。
去哪裡,他沒有說。
透過車窗,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厲黎川堅毅英俊的側臉上,朦朧而流光溢彩,秦多寶有片刻的出神。
現在,他開車越來越穩,不再抽菸,少喝酒……她竟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成熟而穩定的氣質,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似乎是在小梨子出生後,他一日比一日令人信賴心安!
其實,厲父和厲家大爺都錯了。
一個男人的
成熟,或許有外在的催發,但更多的是內心自身的覺醒。
他成爲父親,也就學會了承擔責任。
“爺知道自己帥,但你也沒必要看的這麼認真吧,眼睛都不眨一下。”厲黎川察覺到秦多寶癡傻的目光,側着腦袋,帶笑調侃她。
秦多寶鎮定的收回目光,垂眸道:“是看你頭髮上頭皮屑,專心開車。”
“爸,爸……”小梨子不能抓到爸爸的頭髮,又去抓媽媽的。
秦多寶嘆了口氣,過幾天,她還是去把頭皮剪了吧。
厲黎川的車在一處荒涼山頂停下。
這座山不高不低,倒是山頂有不同尋常之處,一長長的陡石支出去,有大半懸在半空中。
他下車,跑到副駕駛座上那邊,幫秦多寶把車門打開,護着娘倆走出來,用身軀爲她們擋住有點涼的夜風。
厲黎川牽着秦多寶的手,走向那懸在半空中的陡石。
起初,秦多寶有點不敢,要是掉下去,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厲黎川失笑,“有我在呢,難道我還會讓你們娘倆掉下去?這是我少年時和兄弟們常來的一個地方,站四個人都不成問題,從這裡,可以俯瞰全a市。”
說話間,他胸中升起淡淡的惆悵,當年的那些兄弟,現在都在哪裡?
在厲黎川的再三保證下,秦多寶總算是願意踏出第一步。
站在陡石上,秦多寶有種欲墜未墜的錯覺。
厲黎川牽着秦多寶的手,從後面攬住她,順勢將她懷裡的小梨子攬住,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仿若低嘆。
“加多寶,閉上眼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