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垂頭坐在廣場臺階上,想不通,爲什麼她上一秒還在家裡沙發上看電視,下一秒已經跑出來,流落街頭?
說到底是不敢讓霍擎天知道那份文件是通過什麼手段得來的,要是讓他知道,那絕不止是八級地震那麼簡單!
傅染百無聊賴的翻找手機電話薄,素白的指尖在爸爸這個名字上停頓片刻。
想了想,她給白洲的父親撥了個電話過去。
“……爸。”叫出這一聲時,傅染的嗓音竟有片刻的嘶啞和乾澀。
“嗯,小染,怎麼了?是不是遇見事了?”
“……沒啊。”
“說!”傅父威嚴的喝了一聲,“要是沒事怎麼可能給我打電話?!”
傅父這話並沒有惡意和責怪,但還是讓傅染感到羞愧和自責。
“就是和霍擎天吵架了。”傅染輕聲道,心裡沉甸甸的。
“因爲什麼事?”
“他不讓我做一件事,我偏偏去做了。”
“哦,那是小事啊,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傅父鬆了一口氣,“如果是你錯了,你就去道個歉知道嗎?”
“嗯。”傅染鼻頭微塞,有點想哭出來。
又聊了一會兒,傅染才和父親掛了電話,她有點想回家向霍擎天坦白加道歉了,又有點舍不掉面子。
正猶豫着,傅染跟前出現一雙黑色錚亮的真皮皮鞋。
有多亮?亮到可以清晰照出她鬱悶的雪白小臉。
她認識這雙鞋,這還是她買的。
傅染仰起頭,看見霍擎天那張冷沉的俊顏,心臟還是免不了瑟縮了一下。
“你多大了,啊?還跟小小一樣,玩離家出走。”霍擎天冷聲喝道,鷹眸淬着冰。
原來,他不是來向她求和的!
傅染抱膝坐在臺階上,眸子染上淡淡的紅,心臟揪痛。
其實她並不是多脆弱的人,以前什麼難事沒遇見過,但都獨自解決了。
可只要被他罵一句說一句,她心裡就委屈難受的不行,別人說一萬句都不能傷到她,偏偏他一句話就能讓她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和我回去。”霍擎天高大的身軀立在傅染面前,俯視着她,如同高山般,極具壓迫力。
傅染抱膝扭開頭,嘶啞着聲音道:“我不,一回去你就要拿鞭子抽我了。”
霍擎天的眸光沉下去些許,半晌沒說話。
日頭西沉,薄黃沾染大地,兩個人還是那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
傍晚五六點,天漸漸黑下來了,城市像被施以魔法,一盞盞路燈亮起來。
淡黃燈光斜射,打在傅染白皙的小臉上,更凸顯出那璞玉般的精巧五官。
傅染實在坐的腿麻了,站起身來。
但腿都麻了,怎麼可能還站得直,她身子傾斜,差點就栽下,摔個臉着地。
霍擎天長臂一伸,扶住傅染,乾脆一把將她打橫裡抱起。
傅染猶委屈,不滿的推他,“不要你,我要自己走。”
“你老實點,回家我再好好給你算賬,不要以爲先委屈,這件事就能這麼算了。”霍擎天冷斥一聲,將她抱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