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說些悄悄話

皇城之中,一望無際千軍萬馬,一匹白馬昂首挺胸仰望蒼天,一人踩過馬鞍縱身而上。

洛亦清手執長劍,對日一晃,“出發。”

白玲瓏披着披風,站在宮殿之上,目光悠悠落在大軍出境的豪情萬丈之上,嘴角微微上揚半分。

齊若言站在她身側,同樣的眺目遠望,“我不曾想到陛下竟然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宮裡。”

“因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白玲瓏回頭四目對視。

齊若言嘴角輕揚,“他就不擔心你被身後這羣人把你四分五裂到屍骨無存?”

“齊太傅會這麼放任我被他們凌遲處死?”白玲瓏反問,“我不是曾經那個傻傻呆呆的白玲瓏了。”

齊若言聞聲相望,的確,她的身上揮發着另一種很是高傲的氣質,恍若天人降世,高風亮節而不以爲意的隨和,那樣的淡,那樣的平靜。

太后鳳攆而至,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相談甚歡的兩人,眼瞼下挑,落在婢女身上。

婢女明曉,緩步上前,“主子,太后娘娘召您過去。”

白玲瓏回眸,跟着宮人走過,“太后可是有事?”

“你可懂得這宮裡規矩?”太后冷冷一哼,“既然陛下口口聲聲說要立你爲後,那你便應該知道爲後者應該懂得那些禮數。”

白玲瓏莞爾,“我不是人,所以不需要跟人一樣這麼扭扭捏捏。”

“不管你是不是人,做了哀家的媳婦就必須懂得哀家的規矩,今日起,你便不能再住在乾坤殿了,哀家讓人把離着乾坤殿最近的尚儀宮整理出來了,你現在就搬過去吧。”

“毋需太后掛念,溟毅臨走之前便囑咐我不用約束宮裡規矩。”白玲瓏回覆。

太后面色一沉,從鳳攆上走下,“後宮之中,哀家說了算,哀家讓你搬,你便搬。”

“齊太傅你說呢?”白玲瓏索性不回覆,直接問向身後沉默的男人。

齊若言面色依舊,道:“太后,陛下有旨在前。”

“好,好,既然皇帝下了命令,那你便繼續住在乾坤殿,不過這規矩可是要學的,免得外人笑我鳳淵國母竟是如此野蠻無禮之人。”太后擺手,原來皇帝將齊若言留在宮裡,便是爲了防着這一層。

齊若言輕嘆,目光瞥向笑靨如花的女人,搖了搖頭,“你還是乖乖的待在宮裡。”

白玲瓏笑而不語,絕豔的容貌沐浴陽光中,伴隨着清風,帶來陣陣涼爽。

靜謐的乾坤殿,少了一道明黃色背影,似乎已然沉寂了許多。

白玲瓏獨自坐在美人榻上,指尖拂過珠簾,空氣裡,流轉着淡淡的叮嚀聲。

“咯吱。”殿門輕輕震動,一抹白衫走過。

“溟毅?”白玲瓏詫異的看着走進的身影,眉頭微蹙,大軍前腳剛行,他後腳就忍不住跑回來了?

洛亦清笑意滿滿,伸手便將女人的身體攬入懷中,“太想你了,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跑回來了。”

白玲瓏小鳥依人的枕在他厚實的胸膛處,“不是說好晚上纔回來嗎,現在就跑回來,你不怕被他們發現?”

“發現就發現了,我難道還怕他們不成?”洛亦清雙手捧住她的面頰,情不自禁的想要湊上她的紅脣。

白玲瓏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瞳,“不是剛剛纔吻過嗎。”

洛亦清擡起她的下頷,笑意如初,“就那麼一點點,怎麼能夠支撐我一日的力量?”

“溟毅,這樣被人看到了不好。”

“沒人敢闖進來。”洛亦清欲罷不能的扯開她的衣襟。

白玲瓏面色一愣,擡手按住男人略帶顫抖的雙手,目光直視他的眉眼,他的眼瞳很淡,自己的影子刻上去更淡,似乎看不見那道輪廓。

“怎麼了?”洛亦清抱住她。

白玲瓏掀開他的手,自己退後兩步,“你不是溟毅。”

洛亦清苦笑,“玲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會不是他?”

“他從來不會叫我名字。”白玲瓏面色陰鷙的瞪着這個僞裝的一模一樣的男人,警覺的盯着他的眉眼,“你究竟是誰?”

“哈哈哈。”男人仰頭大笑數聲,“沒想到就這麼容易被你識破了,瓏瓏,你真是讓我太過意外了。”

白玲瓏雙手捏緊成拳,漠然的瞪着恢復真身的臭狐狸,咬牙切齒的盯着他,“你還沒回去?”

“瓏瓏,沒有帶走你,我怎會一個人回去?”冷沐軒扯開自己的銀絲,隨着擺動,那雙深黑的眸漸漸泛着青霜。

白玲瓏移着碎步,拉開和着男人的距離,自己靈力不足,是打不過身爲狐王的冷沐軒,在這裡除了溟毅,幾乎無人是他的對手,這樣看來,如何是好?

“現在他不在,還有誰能阻止我帶走你?”冷沐軒越發得意的上前兩步。

白玲瓏被堵在牆角,情急之下,隱身逃去。

冷沐軒斜睨一眼從自己身邊疾馳而過的白色身影,一個移步,隨着她離開的軌跡,追逐而上。

重重屋檐之上,白玲瓏詫異的瞪着身後緊跟不捨的男人,陽光燦爛,映在她的臉上,好像有水在流淌,難道自己又是要融化了嗎?

“叮。”玉佩掉落,砸在地板上,碎裂開一片一片。

齊若言擡頭仰望蒼穹,碰巧迎上從天而降的一道身影。

“咚。”白玲瓏瞧見熟悉的面容,喜不自勝的狼撲而去,奈何自己的速度太過奇快,而男人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當兩人身體碰觸之時,齊若言被直接砸到在青石板上。

“不好意思。”白玲瓏提着裙角從男人身上踩過。

齊若言面無表情的瞪着將自己當成肉墊子的女人,深吸一口氣,平復好自己的暴亂因子,“你究竟想玩——”

話音未完,另一道身影掠閃而過眼前,遠遠的駐足在巷子前注目而望。

白玲瓏悻悻的躲在齊若言身後,“他趁溟毅不在,想要帶走我,你答應過溟毅要好好照顧我的。”

齊若言咬牙,盯着同樣是一頭銀髮的男人,剛剛那一瞬即逝的感覺就好像是那個人從自己身邊走過所帶來的震撼,結果當看清容貌之後,才發覺,他不是他。

冷沐軒眸光冰冷,步步冷冽的走近二人,“瓏瓏,跟我走。”

白玲瓏哼了哼鼻子,“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你說過了,伊寧都已經死了,你爲何還如此執迷不悟?”

聞言,冷沐軒目光中一閃而過一絲彷徨,卻又在隨後恢復如初,“我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你,不是伊寧,不是別人,只有你。”

“冷沐軒,你太過自私了。”白玲瓏駁斥。

“是,我是太自私,可是我的自私全是因爲你,因爲有你,因爲我喜歡你,我愛慕你,我只要你。”冷沐軒咄咄逼人的靠近二人,氣場的冷漠在刺激中漸漸擴張,直至焚化眼前的烈日,轉而變成一片幽深的泥潭,直逼二人。

齊若言面色微變,“你惹來的?”

白玲瓏苦笑,“我像是那種會隨處沾花惹草的女人?”

齊若言不置可否,“此情此景,會是你低調後的結果?”

白玲瓏摸頭傻笑一聲,“一不留意就撒了花,這算不算就是你們凡人所說的,無心插柳柳成蔭?”

“還會用成語了,看來太后真的是冤枉你了。”齊若言收斂笑意,回頭面朝靠近自己的倨傲氣場。

冷沐軒瞥了他一眼,冷哼,“我不殺你,你走開。”

齊若言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玲瓏攥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妄你還是一國太傅,怎麼到了緊急關頭,也腦筋打結了?”

齊若言扯開她的手,將她從自己身後推出去,“我已經想到辦法了,那個男人說的對,他要的是你,關我何事?”

白玲瓏拽着他的衣角,“溟毅說過,我們同生共死,你不能拋下我。”

齊若言扳開她的一根一根手指,笑意滿滿,“放心,只要你跟他走,我們誰都不用死,而且我深信,陛下一定會回去救你的。”

白玲瓏咬牙,“不行,我這一走,溟毅見不到我會怪罪你的,我不能讓你被我連累。”

齊若言搖頭否決,“放心,我會告訴陛下,我自始至終就沒有見到過你。”

“齊若言。”白玲瓏皺眉,“你玩真的?”

齊若言毫不遲疑的點頭,“當然。”

白玲瓏直接鬆開他的手,眉頭輕挑,“我知道你和白虎的關係,我也知道你的身份。”

“你——”齊若言突覺一股不祥預感在朝自己迎面撲來。

冷沐軒愣愣的瞪着兩道背影,突然間,看着自己做夢也想要靠近的那張脣就這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脣上,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小小觸碰,可是那種感覺,那種憤怒,就像是煙花在自己心頭點燃,嘭的一聲炸開。

齊若言瞠目結舌,未曾料到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敢這樣做。

白玲瓏舔了舔脣,很是得意的挑挑眉,“冷沐軒,你要帶走我,不可能,要殺便殺,反正我與齊太傅死也要死在一塊兒。”

齊若言目光一愣一愣,就差沒有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冷沐軒雙手捏緊成拳,“你們……你們……你……”

“我生是溟毅的人,死是齊太傅的鬼。”白玲瓏拽着男人的胳膊,得意的擠眉弄眼,“你說是不是?”

齊若言沉重的深吸兩口氣,隨後不着痕跡的推開女人的手,“我本來還想救你一命的,奈何你自己竟然這麼以怨報德。”

白玲瓏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齊若言冷冷的鬆開女人的手,轉過身,面色平靜的往後離開。

“你給我站住。”冷沐軒怒斥。

齊若言停駐,回覆道:“我跟那隻豬怎麼可能會有關係?”

“她既然親了你,你就必須給我死。”冷沐軒怒不可遏的拔劍而過,電光火石間一縷紅光濃罩而來。

“鏗。”一聲重擊,冷沐軒手中的長劍碎成兩截掉落在地。

蠍姬面色冷然的躍下屋檐,站住針鋒相對的兩人中間,阻隔那陣陣撲面而來的殺氣。

冷沐軒攥緊拳頭,平整的指甲陷入皮肉中,悠然驟現一道道月牙痕跡。

蠍姬冷斥,“冷沐軒,你還不知悔改?”

“蠍姬,這件事不關你的事。”

“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你要抓的可是我的九妹。”

冷沐軒冷笑,“她不是你的九妹。”

“怎麼不是?你可有看過她的元神。”蠍姬擡手阻截男人的進一步攻勢,“你們先走,這裡由我斷後。”

白玲瓏得令,拉着齊若言便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冷沐軒目光沉冷,“讓開,否則別怪我殃及無辜。”

“冷沐軒,你別忘了我也不是人,我怕你殃及什麼無辜?”蠍姬大笑,“真是笑話。”

“我狐族靈力不弱,若要真與你靈界爲敵,想必也夠你們周旋一段日子了。”

“你以爲就憑你這個新狐王就可以統領整個狐族唯你是從?”

“只要我是狐王,由不得它們聽不聽。”

“放肆。”蒼勁的聲音從蒼穹之上降落,直直擊潰在某個大言不慚說出此話的男人耳中。

冷沐軒驀地驚顫,擡頭凝望半空之上神色漠然的男人,“父王。”

“你眼中可曾還有過我這個父親?”男人立於冷沐軒頭頂之上,掌心裡執着狐族最高召喚令,冷冷一哼,“本以爲你已經迷途知返,會好好和伊寧白頭到老,卻沒有料到你竟然親手殺死了她,冷沐軒,你眼裡心裡可還有狐族和我這個父親?”

冷沐軒雙手緊緊的貼在地上,隱忍着身體的怒火,“從未忘記。”

“既然沒有忘記,那你在凡間的一舉一動又是爲何?”

“我只是爲了兌現一個兒時的夢想。”

“夢想?”男人步步透着毋庸置疑的冷漠靠近地上的男人,擡手覆蓋在他的腦袋之上,“冷沐軒,你的藉口太過牽強了。”

“父親——”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跟我回狐族,否則別怪我與你父子情緣恩斷於此。”男人覆手擡起冷沐軒的身體,兩兩視線平行,“可是想好了?”

冷沐軒蹙眉,目光斜睨一眼那道離開的背影,走或留,還由得了他嗎?沒有狐族的撐腰,他如何得到白玲瓏,就算得到了,也抵抗不了整個靈界的壓迫,小不忍而亂大謀,來日方纔。遲早有一天他絕對會再回來,前仇舊恨,一併清算。

陽光刺眼,落在巷頭巷尾,映射而上兩道重合的影子。

連續奔跑,馬不停蹄拉着齊若言準備私奔的女人終於遠離了潛在的危險區,趴在牆上大口喘氣。

齊若言依舊冷冷冰冰,比之前兩日的雪花還讓人如臨三尺冰寒天的氛圍感。

白玲瓏揮着手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齊若言眼瞼下挑正巧落在她那雙清澈盪漾而開的眸子,冷冷一哼,“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白玲瓏撓頭大笑,突然一本正經的湊到他面前,輕聲問道,“你嫉妒我是女人?”

齊若言咬牙,“你再說一遍?”

白玲瓏收嘴,輕咳一聲,“我知道身爲男人的你跟身爲男人的白虎睡在一起是有點自卑,這種時候總是忍不住渴望自己就是一個女人,但是齊太傅,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命由我不由天。”

“什麼亂七八糟。”齊若言揮開她那雙透着滿滿同情的雙瞳,冷哼,“我最恨的就是你的擅作主張。”

“你難道是不想走?”白玲瓏雙手輕輕地拂開他衣衫上的枝葉,打趣道:“雖然冷沐軒跟白虎一樣有着一頭銀色長髮,但你也看到了,白虎是溫柔的,冷沐軒的陰險的,你這樣依依不捨,難免會做出對不起白虎的事,我是爲了你好。”

齊若言閉上眼,忍無可忍自己那一腔沸騰的怒火,“閉嘴。”

白玲瓏被一嚇,急忙雙手掩住自己的雙脣,瞪着兩隻無辜的大眼珠子,似乎還氾濫着什麼委屈液體。

齊若言冷哼,“你站在這裡,不許再跟着我,我告訴你,你再敢跟着我一步,以後太后要是再說什麼話,我絕對不會再插嘴一句。”

白玲瓏盯着一往直前不轉彎的男人,指着他的身影,似乎有些話是不吐不快,“你——”

“閉嘴,不許再給我說一個字,再讓我聽見你說一個字,我就——”

“嘭。”身體重重的撞在牆上,連帶着慣性,再次被反彈而過。

齊若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吐着沉重的呼吸。

白玲瓏咬脣,小心翼翼的挪到他的身前,絞着手指,“我是想提醒你看前面,那是死衚衕。”

齊若言雙手撐地,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意的揮了揮身上的塵土。

“那個撞得挺嚴重的。”白玲瓏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都出血了。

齊若言扯開她的手,“我剛剛說了什麼?你挪開,再挪開,再再挪開。”

白玲瓏退到牆角,輕咳一聲,“齊太傅,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你覺得我們有共同語言?”

“這個……我覺得應該有吧。”白玲瓏的目光自上而下的將男人看在瞳孔裡,不是都是在身下嗎,這個理由應該值得談談吧。

“我還有公務處理,必須儘快回府,你別再跟着我了。”齊若言站起身,不時回頭看向身後亦步亦趨跟來的身影,眉頭深鎖。

白玲瓏蹦躂着蹄子,一步一步的跟着男人,堅守自己的任務,時刻監視這個企圖會跳樓的男人,某個女人很是鄭重的吸了吸氣,必須要寸步不離的監控。

直到到了太傅府,齊若言才停下雙腳,回頭漠然的瞪着這個尾隨了他一路的女人。

白玲瓏莫名被他一瞪,尷尬一笑,“反正我已經出宮了,現在回去也無事可做,就想跟你說說話,咱們都是……咳咳。”白玲瓏輕咳一聲,“都是朋友?”

齊若言冷笑,“好走,不送。”

白玲瓏三步上前,攔住他的身影,“太傅,你先別急着趕我走,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說不定聊着聊着彼此感情就深厚了。”

齊若言扯開她的手,挑眉道:“我不覺得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我覺得很有,我需要學規矩,你不是當朝太傅嗎,出自你手,任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對不對?”

齊若言阻斷兩人的距離,嘴角輕微一揚,“其一,我是太傅,只聽命皇上,其二我不是宮廷女官,教授不起娘娘什麼宮廷禮儀。”

“沒關係啊,我們一起學學,都是爲人妻——”

一道寒光自她身後迸發而來,好似一場烈火焚燒,燙的她心口一顫一顫。

白玲瓏苦笑一聲,忙不迭的按住自己的雙脣,“我剛剛說了什麼?”

“好走,不送。”齊若言甩袖,面無表情的大步跨進府院。

“咚。”白玲瓏站在大門前,盯着那扇被再次合上的雙門,拱了拱鼻子,正門走不了,姐還可以爬牆。

齊若言站在高牆之上,目光冷冷的眺望正趴在牆上盡力往下移動的身子。

“扶我一把成不?”白玲瓏夠了夠腳,示意站在遠處默不作聲的男人過來一下。

齊若言面色陰鷙的走上前,扯住她的腳,輕輕帶下,“下不爲例。”

白玲瓏拍了拍衣裙,小跑上前,“你家裡的圍牆蠻高的,我上去後才發現我不夠高。”

“你究竟想做什麼?”齊若言徑自走回大堂,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淡。

白玲瓏尋着一張空椅子坐下,傭人放下清茶之後便是安靜退出。

齊若言小小抿上一口,“說吧,想說什麼就給我一次性說完了。”

白玲瓏喝上兩口水,潤了潤喉,“太傅,你看白虎難道跟看我不一樣?”

齊若言放下茶杯,目光望向大廳外盛開的朵朵牡丹,“有何不一樣?都是人模人樣。”

“那爲什麼你不喜歡我?”白玲瓏眨了眨眼,很是無辜的咬住紅脣,“你看我白虎時,眼裡帶着光,那是溫柔的,你看我時,眼裡也帶着光,可是那是殺氣,恨不得撲上前跟我決一死戰的殺氣。”

齊若言掩嘴,抑制住險些脫口而出的笑意,“我一向一視同仁,對誰都不會存半點私心,這點你誤會了。”

白玲瓏搖頭否決,“不,明顯不一樣。你對白虎說話,軟綿綿的,自帶賢妻良母光環,你對我說話,河東獅吼,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好像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似的。”

“咳咳。”齊若言側身避開女人炙熱的目光,雙肩因爲控制情緒而微微發抖,“你誤會了,我說過我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便是一視同仁,我毋需對誰另眼相看或者心存厭惡。”

“那你的意思是你並不討厭我?”

“我爲什麼要討厭你?”齊若言反問。

“既然如此,你對我還有什麼別的怨念沒有?”白玲瓏離得很近,幾乎是與齊若言頭抵着頭。

齊若言伸出一截指頭將她的腦袋推開一尺,“有話說話,我們男女授受不親。”

白玲瓏眸光一閃,輕笑道:“是,我坐着好好說。”

“快說,我還有一堆公務要處理。”

白玲瓏清清嗓子,“我沒什麼事,就是溟毅一走,我挺無聊的,所以——”

“你把我這當成戲園子了?來尋樂玩耍?”齊若言站起身,健步如飛踏出大堂,隨之而來一聲鏗鏘有力的男人聲音,“送客。”

微風淡淡,攜帶着空氣裡那股濃郁的牡丹清香,一縷陽光從屋檐上穿插而過,落在她的掌心裡,有些滾燙。

白玲瓏眺望遠方,陽光依舊,燦爛耀眼。

行駛蒼野大地之上的千萬軍隊,林宏祈繞過最前沿的隊伍,策馬而來。

洛亦清負手而立在山巒之上,俯瞰身下一舉踏平而過的鳳淵鐵冀,嘴角自然而然高高上揚。

“陛下,前方來了消息,有一小部隊人馬正朝我們奔來。很有可能會是黎國的先行部隊,需不需要派人過去看看。”林宏祈問道。

洛亦清擺手,“不用,等他們靠近。”

“諾。”

“傳令下去,原地休息片刻,準備伙食。”

“諾。”林宏祈縱身一躍,從山脈之巔一躍而下。

清冷的風拂過面頰,洛亦清笑意莞爾的擡頭凝望蒼穹,朕爲你做一次昏君,隨後我們便浪跡天涯,做一對逍遙鴛鴦……

------題外話------

好卡文,實在是萬更不了了,等卡過後妞會再次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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