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惹她的下場（下）
“該死的魔女！你快放了我們六子哥，有本事衝我們來。
“就是，衝我們來。”
“背後搞暗算算什麼本事，有膽子單挑！”
……
趙六手下的蝦兵蟹將們抱不平的叫囂聲此起彼伏，處處維護於他，‘魔女’這樣的字眼兒聽在耳中長孫凝不氣也不惱。相反的，她感覺還很不錯，因爲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不過，對於稱呼，她還是對‘千面死神’比較情有獨鍾，多麼拉風啊！
長孫凝平靜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明明淡如清風，卻讓人有種利刃割喉的感覺，不自覺的全都閉嘴，即便他們本意不想。看得出，趙六的人緣兒還不錯，起碼於他手下人而言是這樣，也正好可以利用一番，長孫凝心裡想着。
“姑奶奶我念你們兄弟情深，就給你們一次機會，不是不想你們六子哥遭罪麼，要救他很簡單，就是我之前說的，把你們老大引來，以命換命。當然，誰要是能順利辦妥，就是大功一件，不僅今天以及以前所做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還會收到我的現金大獎。”長孫凝誘惑道，但是，誘敵的話又有幾分能相信呢？她要是那般心胸寬廣，昔日，又怎麼會令人聞風喪膽呢？
長孫凝的話出口半天，都沒有人迴應，衆蝦兵蟹將面面相覷。他們都是老大的手下沒錯，但終究不如與趙六親厚，兩相選擇的話，自然是選與他們朝夕相處，出生入死的。可問題是，他們根本沒見過所謂老大的真面目，恐怕碰對頭面都不相識，更別提聯繫方式了。
“看來，你們跟你們老大的感情更深厚啊！”長孫凝自顧自感嘆，邊說邊搖頭，憐憫的語氣好似在替趙六不值，“看到沒，這就是你的兄弟，關鍵時刻沒人肯真心的幫你。”
“挑撥離間，沒有！”趙六忍痛，咬着牙顫抖說道，陰鷙的目光綠光瑩瑩，宛若淬了劇毒，他恨極了長孫凝。可惜，眼神不能殺人，越瞪越氣，到頭折磨的只有他自己。
“對！魔女，你休想耍陰謀詭計，我們兄弟上刀山，下油鍋，同生共死，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離間的。”先前狗腿的巴結趙六的那個蝦兵衝長孫凝吼道。
“同生共死，好一個同生共死！”長孫凝笑了，好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清脆的聲音穿透破屋，飄入天際。“這位六子哥先生，你說，你們在這兒死扛，你們老大知道了，會感激涕零嗎？”不知道趙六的全名，所以長孫凝就用蝦兵蟹將的稱呼隨便謅個稱謂。
趙六冷哼一聲，把頭擰向一邊，不否認，長孫凝的話觸動了他的心絃。雖然沒見過神秘老大本尊，但通過電話接觸不難感覺出他的冷血薄涼。事情辦不好，在他眼裡就是浪費糧食的米蟲，讓他感激‘米蟲’？天上下紅雨都不可能。若是他知道他們落到這步田地，必爲棄子，連屍體都不會給收，但沒點兒氣節，縱使這次能躲過大難不死，以後還如何在道上混？
長孫凝不知道趙六天真的像個孩子，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明確的告訴他，你們都不會有以後。惹上她，從來代價都是慘重的，她心情好時可以不計較，但若計較，必令其永無翻身之日。
因爲，嶄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不要以爲你們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姑奶奶我就沒法兒找你們老大的麻煩。天真的孩子們，這世上，只要姑奶奶我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給你們機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天真的孩子們？搞清楚，相比之下，你纔是孩子吧！很多人心裡吐槽。長孫凝說着，活動着手腕兒，心嘆，如今的身份簡單，但侷限性也屬實太大了。
“要殺要剮隨便，少廢話。”趙六硬氣說道。
“殺？剮？嗯，主意倒是不錯，但像姑奶奶這麼文明的人怎麼能做那麼粗魯的事呢。”關鍵是，弄死了麻煩，也太便宜他們。
媽淡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動手就捏碎人家的骨頭，她要是文明，世界上就沒有粗魯的人。唉！這樣又如何，現在她是刀俎，他們是魚肉，只有任人擺佈的份兒。一個女人已經夠要命的，後面還有兩保駕護航的，堵他們老窩裡欺負，這叫什麼事兒啊？
可，誰叫他們先觸眉頭，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了呢。
“六子哥先生，最後問你一遍，做還是不做？”長孫凝聲音冰冷，宛若刀鋒，玉足踩在他胸口上。
“休想！”趙六悶咳嗽兩聲，依然倔強。
“好！很好！好的很！”長孫凝怒了，但表面還是那般雲淡風輕。她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就算是花崗岩做的，也要刮下半斤青苔來。
長孫凝腳下用力，但用得巧勁兒，既讓趙六感覺胸膛被踩扁，憋悶得窒息要死，又使置於背後的手指指寸斷。十指連心，趙六吼吼亂叫，疼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兒。
“魔女！我們兄弟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六子哥你怎麼樣？”
“六子哥，你要挺住哇！”
“六子哥，六子哥……。”
……
又是一番兄弟情深，有的竟然還哭起來，長孫凝沒有阻止他們挪到趙六身邊，她貌似聞到了一股激情的味道呢，呵呵。
他們詛咒的話，長孫凝毫不在意，若他們有本事，她還真想看看鬼到底長什麼樣兒，牛頭馬面，還是三頭六臂？“六子哥先生，給你們指明路，你們不肯走，那就休怪姑奶奶我心狠手辣了。既然你們兄弟情深，要同生共死，就先有難同當吧！大哥，我有些累了。”
“嗯，我來。”莫浩東話音落下，已經行動起來。他出手如電，而且快、準、狠、刁，隨之，各種痛苦號叫混合摻雜。原本，以他的身份，不應該對這些人動手，畢竟他是軍，他們是民。但，怪就怪他們惹到長孫凝，而她是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女人，即便他們之間幾乎沒有希望，他也願意爲她做任何事。
“住手！住手！快住手！住…手…。”趙六痛得虛脫，越喊聲音越小，眼看着兄弟們步上自己後塵，痛得受不了‘咚咚’撞地面，他的心猶如刀絞。同時，更恨透了長孫凝，天使的面孔，惡魔的心，恨不能將她五馬分屍，剁成肉餡兒喂野狗。
“你叫住手就住手，那我多沒面子。”長孫凝邪惡說道，氣得趙六噴出一口老血，魔鬼，她是魔鬼，根本就不是人。“六子哥先生，你不肯配合，姑奶奶我也沒有饒恕你們的理由，即便出手的不是你的人，也非你們本意，但誰讓我是有仇必報的人呢。收拾掉你們，姑奶奶依然有辦法找到你們背後的老大，並且一定會爲你們的忠肝義膽多多美言。接下來咱們先做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叫做剮，還要謝謝你剛纔提醒我，不然還真想不到這麼有趣又解悶的消遣。放心，你會是最後一個，慢慢欣賞吧！”
聞者，驚恐。
趙六更是瞪大猩紅雙眼，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長孫凝的邪惡了，比魔更狠，比鬼更惡。“你敢！這是犯罪。”
“姑奶奶我有什麼不敢的，犯罪兩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搞笑。像你們這樣的人，死了，也不會有人找，反而社會更和諧。至於你們的老大，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華夏別的不多，就是人多。好了，不跟你廢話了。大哥，就從那個最小的開始吧，他的肉嫩，比較省力氣，先熱熱身。”長孫凝說得輕鬆，好像要宰一頭豬一般，除了狄龍和莫浩東外，無不唏噓討饒。螻蟻尚且偷生，他們雖然乾的是刀口舔血的事兒，但怕死，更怕死得痛苦。
莫浩東十分配合，也不多言語，擡腿抽出匕首，靠近長孫凝所說的那個最小的，三兩下劃開他的衣服，從胸膛上片下一塊皮肉，鮮血淋漓，扔到趙六腳下。趙六心疼得一閉眼，顯些暈過去，這是他們最小最機靈的兄弟啊！就這麼被剮了，無法無天的魔鬼，你們不得好死！
被剮之人早已嚇傻，呆呆的，只知哀號，不知掙扎反抗，但越這樣，讓看着的人越極盡崩潰。想到呆會兒自己也要被剮，有受不了的想要撞牆尋死，被狄龍攔下。他深知女兒的用意，豈能讓他們死得那麼容易？莫浩東動作非常慢，肉片割得亦是薄如蟬翼，每割下一片都扔到其他人腳下。饒是他們打打殺殺討生活，也少見這麼血腥歹毒的，尋死又尋不成，一羣大老爺們兒趴在地上乞求，只希望給個痛快的。
“別…別在割了，我打電話……就是了。”最終，趙六見不得兄弟一個個慘‘死’，而罪魁禍首還在外逍遙快活，有氣無力的妥協說道。
聞聽，莫浩東收刀，長孫凝不屑冷笑，早這麼識趣大家都省事了不是，真是犯賤。按長孫凝的意思，趙六邀他們老大到此地來，對方並未拒絕。
等待的時間長孫凝倚着父兄睡了一覺，許是折騰的太累了，這一覺她睡得很沉，也很香。醒來時已經天明，也不知道他們爺倆兒誰弄來幾隻野兔，已經烤好，芳香四溢。濃郁的肉香也將先前的血腥味兒掩蓋住，以至於趙六的老大到來時毫無懷疑。
“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堂堂X市的青年才俊居然是黑道大佬。”待長孫凝看清來人是徐航時，着實有瞬間詫異，但隨即平靜如常。他們有宿怨，他要對付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打她孩子的主意。
“你竟然沒事？”事情曝光，徐航也沒再隱瞞的必要。看到自己的人半死不活堆在一個角落，而長孫凝優哉遊哉吃着烤兔肉，身邊還有倆兒護花使者，便不由得暗道大事不好。狄龍其人底細不知深淺，莫浩東與華子昂齊名不好對付，而自己怕走漏風聲隻身前來，這下可壞了。“真是好本事。”徐航咬牙切齒，恨恨說道。上次的酸奶折騰掉他半條小命，這回設好陷阱請君入甕，千算萬算還是小算了長孫凝的能耐，天要亡他嗎？
“多謝誇獎。”長孫凝揚眉一笑，給人一種一笑泯恩仇的錯覺。“徐少，我這個人處事作風如何，想必你也清楚一二。”
“你當如何？”徐航嘴上應付着，不着痕跡的側身，他動了三十六計走爲上的心思，但思忖再三，莫浩東當前，逃跑怕也跑不出一百米，還不如孤注一擲。
“不如何，也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長孫凝話落，隨手甩出啃完的骨頭，以飛火流星之勢直插徐航肩胛骨。方纔他的小動作，她看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掏槍麼，那就先發制人。
然而，他竟是左撇子。
砰砰砰！一陣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