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就不要去吵我的花花草草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將相王侯!”
人羣后,一個聲音悠悠然響起,語氣甚是刁鑽。
敢在這麼多王侯與江湖前輩之前如此囂張,此人是誰?
衆人皆是好奇轉臉,就見遠處,一位套着布衣的老者側騎在一頭黑驢背上,頭上戴着一頂大大笠帽,黑驢另一側還掛着一個竹簍,簍裡裝着草藥藥鋤之類的物件。
老者長得極是普通,身下的黑驢更是普通到極點,一眼看去,完全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農夫。
牽驢的少年人卻極是不普通,雖然也套着布衣,容貌之俊美卻與寧子鈺等人不相上下,最多也就是遜於沈鳳初。
有這樣一位少年人爲之牽驢,凡是有點眼色的人都可猜到,這位必然不是普通人物。
“師傅!”於亮急行過去,來到黑驢面前,就向着驢背上的老者彎身行禮,“不知師傅前來,徒兒有失遠迎!”
驢上的老者卻只是向他翻個白眼,“我就說,在王府裡呆久了,連你也是一身臭味,這等廢話,也好意思對我說?”
懷海大師並武當大弟子顏子立也皆是走到那人面前,竟然也像於亮一樣彎身行禮。
“見過先生!”
驢上老者卻似乎極是反感這種繁文縟節,不悅地翹翹鬍子。
“少林、武當看來也快完了!”
縱是不認識老者的,這會兒亦已經認出這人必然就是於亮的師傅,那位傳聞中極是神秘,脾氣極是怪異的聖手天醫薛百草。
不少人眼中就露出驚訝的神色,一來是沒有想到這位這樣普通,二來是沒有想到這位竟然這般毒舌。
人家好心行禮,反倒捱罵,還口口聲聲說“少林、武林也要完了”這類話。
懷海大師與顏子立卻似乎一點也意外,只是自己退到一邊。
“師傅罵得是!”於亮擡起臉,“不過,徒兒還是要求你一件事!”
“你這個癡兒!”薛百草瞪他一眼,“一個人情還了十多年還不夠,你這是要還一輩子?”
於亮臉色一肅,“當初,於亮確是爲了還一個人情,不過現在,亮是自願的。”
“我看你是錦衣玉食吃用上癮了!”薛百草罵道。
“行了,你就別在那裡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了,王侯有什麼不好,你自己願意過苦日子,還非得要別人和你一想?”不遠處,卻響起一個比他還要刁鑽的聲音。
薛百草跳下驢背,循着聲音看向說話的老紀,眼中就有異色閃動,“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活着?”
“你纔是老不死的呢,我記得你比我還要大上兩歲的吧?”老紀怒道。
“哈……”薛百草大笑,“看來這趟真是來着了!”
老紀卻依舊寒着臉“別廢話,快給那丫頭看看,要是她死了,你看我不把你那勞什子的藥王谷夷爲平地!”
除了寧缺和幾個知情人,衆人皆以爲老紀不過就是雲楚手下的一個車伕,現在看他竟然與聖手天醫薛百草敢這般對罵,似乎極是交情,一個個更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