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溫泉共浴

069 溫泉共浴,回憶片段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的?”她的聲音中似乎有一絲喜悅,又盡力壓着自己的心情。

有一種感覺在田流蘇的心裡慢慢的升起,這幾日沒有了他的叨擾雖然清靜了許多,但是出來進去的時候總是感覺心中有一些空落,做什麼事都有些提不起興致,他離開的那幾日,她的精神似乎更不好了。

“剛剛回來,世子讓我來接你。”青離見田流蘇反應平淡,不由得眉頭有些皺。

“接我?去哪?”田流蘇有些詫異,難道是要讓她回京城?她纔不要。

“世子說讓你隨我來。”青離卻賣了個關子,不說去哪。

“孃親。”兩個孩子一聽青離說要接田流蘇走,忙齊齊上前一步拽住田流蘇。

“有什麼事說清楚,我不喜歡賣關子,不說清楚,我哪兒都不去。”

“世子妃,世子說讓你去龍泉山山谷中泡溫泉。”青離見田流蘇果然不肯輕易和他去,只好無奈的和盤托出。

“泡溫泉?”田流蘇一聽心中頓時一陣心癢,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可以沐浴順便泡泡溫泉。

“是,世子已經去了,讓屬下來接你。”青離被田流蘇罵了幾次後,現在見了她如老鼠見了貓,畢恭畢敬,有問必答,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了。

“孃親,我們也去。”兩個孩子抓着她的衣襟不肯鬆手,生怕她丟下他們自己一個人快活去。

“世子沒說讓安安樂樂也去麼?”田流蘇心中不爽,幹嘛只讓她一個人去?難道不讓兩個孩子去麼?

“這…世子沒有明示。”青離頓了頓還是硬着頭皮回到,雲洛確實沒有明白的說讓幾人都去啊,只吩咐了讓他接她一個人,他向來對雲洛的命令是惟命是從,從無違抗的。

“榆木腦袋,那走吧,我們都去…”田流蘇一聲令下,領着安安樂樂還有雪菱雪靈狐四人一獸一家五口全部收拾妥當要跟着青離去。

青離的臉色頓時綠了,領安安樂樂去也便罷了,如今連雪靈狐和雪菱也領着去,世子一定不會高興的,他心中暗暗思索着,有什麼辦法不讓他們去呢?

田流蘇察言觀色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朗聲開口:“我們一家五口都去,一個都不能少,若是我們不能全去,那我便不去了,你回去轉告世子,就說讓他請自便。”

“不,世子妃,你們都去吧,跟我來…”青離一聽田流蘇不去,立即改了口風,讓她們全去,反正有她們在場世子也不會懲罰他的吧?

他心中想着,一邊領着幾人一狐往山上而來,到了山中那山谷入口前,他將幾人領了進去。

撥開林子的遮擋,幾人跟着青離一路進了龍泉山的山谷中,自雲洛來了甜水村後,山谷中此時已經沒有了陣法,只有侍衛在山谷前隱藏在林子中親自守着入口,入口處有松林遮擋,一般獵戶也發現不了,發現的被侍衛打暈扔出了山腳,久而久之也沒人敢來這裡了。

進了山谷,雪菱和安安樂樂被四周美景所吸引,幾人發出嘖嘖的讚歎聲,沒想到在這一片蒼松的大山中居然會有這樣一個與衆不同的獨特之地。

山谷中的溫泉是龍泉山的泉眼,地底有火山熔岩經過,這裡的溫度明顯要比外面的高了許多,幾人一進去就有一種霧氣繚繞的蒸騰之感,方纔一路走來的清寒之感頓去,此時站在山谷中都覺得舒暢無比。

這山谷是個四面環山之地,與外界是完全隔絕的,若不是從那入口中進來,外人絕對無法想象這裡居然會有這麼個地界,四面的山坡上綠油油的一片,種着的全是番薯和其它綠色植物,田流蘇上次來的時候只看了一面山坡上種植的東西,其餘三面山坡上種植的是什麼她並不知曉。

她心中隱隱覺得這裡的農作物並不是自然而生,而是有人故意種上去的,只是春去秋來,這裡從來沒有人收割,也沒有人重新栽種,才使這些作物自行凋零,自行發芽生長,月月年年如此,長成了如此蒼翠的一片山坡。

也許雲洛只知道這裡長着這些東西卻並不認識,田流蘇心道這裡能長起來的農作物甜水村必然也可以種植,待她沐浴完之後將這裡好好的觀賞一遍,看看那些綠色植物都是什麼。

心中思量的時候腳下也不停,青離一直領着幾人下了山坡往中間的那一大池溫泉處走去。

溫泉的四周是一片梅花林,冬日天氣清寒,紅梅花開,清香陣陣撲鼻,兩個孩子也被這樣的美景所吸引,小鼻子一吸一吸嗅着花香,此時置身此處還真如人間仙境,恍如隔世。

溫泉池是一大一小兩個連着的池子,大池子邊轉過一個隧道口和梅林後又到了另一個套着的小池子,讓人不由得想到這溫泉也是經過人工精心設計的。

上次田流蘇來此只匆匆挖了一些番薯,並沒有仔細看四周景物及這裡的溫泉,此時見到真顏才覺得此處溫泉當真是巧奪天工造化之作。

兩個孩子來的時候走得累了,不肯再走,青離便將二人扛在肩上一邊一個一路走來,二人騎在他肩頭好不興奮,小腳丫不斷的踢着他的胸前,還伸手在他頭上不時的拍一下吼道:“叔叔,快走,快走。”

青離滿頭黑線,任命的任兩個小祖宗趴在他肩頭撒野,下了山坡,漸漸霧氣繚繞,暖洋洋的氣息迎面而來,將幾人薰得昏昏欲睡,田流蘇心道這裡真是泡溫泉度假的絕佳地方啊。

雲洛坐在溫泉池邊的一塊青石板上,手中捧着一個盒子,一手握成拳拄着膝蓋託着腮,慵懶風情的靠在後面的一塊石頭上,眼睛微閉正在假寐,他奉命去軍營慰問督軍,本來過年是回不來的,但他將軍務交給副將,自己溜了回來。

因爲一路急着往回趕,他兩日兩夜在馬上吃睡不停歇的奔馳,中途換了十幾匹馬才堪堪在今日趕了回來。

他此時心中在沉思,看來他雖然告假遠離了京城,還是有人在朝中給他穿小鞋,在皇帝面前進讒言讓他派他去軍營慰問督軍,大概就是不想讓他在京城過年,或者是不想讓他在甜水村過年。

長安王妃已經快馬加鞭送了好幾批信催促他返京過年,他這麼多年除了出京打仗都是跟她過的年,今年他正好以皇帝聖旨爲名待在軍營,而自己卻偷偷溜了回來和田流蘇過年。

他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田流蘇這兩日服藥的期限已到時日,她很快就會解了毒恢復記憶想起以前的事,他要陪在她身邊,雖然解毒之後,她想起以前的事也許心中之人不會是他,但是他還是要在她身邊。

聽到清淺的腳步聲慢慢的走近,雲洛緩緩睜開眯着的眼睛,他在等她的時候閉着眼睛睡了一會兒,他這兩日日夜趕路着實累了,睜開眼睛便看到她還有其他人,他的臉色頓時有些黑,就不能自己來麼?每次都要帶上這些個拖油瓶。

“娘子,我回來了。”一聲充滿疲憊的聲音傳入田流蘇的耳朵。

“你何時回來?”田流蘇此時心中有一些慌亂,心砰砰直跳,她伸手捂住胸口,不明白這幾日自己是怎麼了,難道是抽風了?

“早上,今日是臘月二十八,是洗浴之日,所以我特地趕回來邀你來此共浴。”

這話說的好曖昧,而且田流蘇見他當着孩子和雪菱的面說什麼共浴,一時間有些發窘,吶吶的不知該如何接口。

雪靈狐自到了這裡便一掃這一個月供田流蘇取血的萎靡不振,立時如活過來般滿血復活,一會兒跑上山坡,一會兒又竄了下來,一會兒又不知鑽入了哪裡,活蹦亂跳像是回了自己的家。

兩個孩子見她今日高興也蹦蹦跳跳的跟着雪靈狐在這山谷中四處遊玩。

“那個,要不你先洗吧,待會兒我再給兩個孩子洗。”

雪菱跟着田流蘇有些不好意思,看樣子今日是一家四口聚首的日子,她跟着像個多餘的似的,好煞風景,她聽到田流蘇這樣說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夫人,你不是還沒洗麼?不如我給安安和樂樂洗,你去另一邊的池子裡洗?”

田流蘇聽了這話更囧了,臉色發燙,不知此時該做什麼,她擡眼向四周望去,只見這裡的空間很大,穿過溫泉的梅林之後是一片空地,那地上偶爾還有一些禽鳥在此棲息。

“恩,讓安安樂樂也泡個澡,這個溫泉對身體很好。”雲洛目光清淺的瞅着她開口,示意雪菱給兩個孩子脫衣服泡澡。

兩個孩子看着池邊冒着熱氣,伸手在池水中掬起一捧水試了試那水居然熱乎乎的,一時有些好奇,擡頭看着田流蘇,那意思很明顯,他們想下去泡。

田流蘇見兩個孩子願意泡自然沒話說,況且她本就是帶着她們來泡溫泉的,說着蹲下身子替兩個孩子解了衣袍將他們放入池中。

那池水中間估計及腰深,她挑了個比較淺的地方將二人放在一個石階上,兩個孩子渾身光溜溜的入水後頓覺一陣溫暖徜徉,全身舒服,於是趴在岸邊的青石板上將胸部以下的身子都沒入水中,二人齊齊發出一聲輕嘆。

“安安,你說,這溫泉是怎麼來的?孃親跟我們說過的。”樂樂將雙臂放在青石板上支撐着問安安。

安安掰着小指頭想了想,歪着頭答道:“是這池水的下面有火龍,就好像這池子是一個大鍋,然後地底深處有一條火龍在燃燒,將池子裡的水都燒熱了,什麼時候都不涼,所以叫做溫泉。”

“哦,那你說火龍能將我們也烤着麼?”

“不能吧?那火龍只會將水烤熱,不會烤我們的,因爲水火不容,所以火只會烤水。”安安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用她那強大的腦袋瓜子憑空想象的替樂樂解釋了出來。

“哦,安安,這水是不是和我們在家裡洗澡的水不一樣?”

“恩,肯定是不一樣吧,這裡的水是一直這麼熱的,我們家裡洗澡的水還要自己燒開。”安安同學對樂樂同學的問題是有問必答,每次總能強大的自圓其說。

“安安好聰明,解釋得很好。”田流蘇將兩個孩子放在水中後,便蹲在他們面前的池水邊看着他們,此時溫泉邊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雪菱因在這裡覺得尷尬早被青離帶着去了別處了,待在這裡也是惹眼。

雲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陣安逸,他這些日子刻意的不與孩子親近,便是心中害怕他們不是自己的孩子,心中暗殤,所以這次他去了軍營後親自查了三年前菱悅來京城的事,已經得知了一些蛛絲馬跡。

小時候和田流蘇的第一次邂逅讓他生生的記住了她,她以那樣強悍的行爲和驚人的語言將自己強行的留在了他的腦子中,自此之後數十年,他的心裡再也沒有了其它女子的一席之地,甚至普天之下除了她,其它女子在他眼中都不算做女子了,都可視爲無物,此般情愫經過歲月的洗禮,時光的打磨,嫉妒的埋怨和仇怨的包裹逐漸在他心中成了一個結。

心有千千結,只爲一人故。

他的父王突然失蹤給他和母妃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使他從小便形成了自負、涼薄、淡漠、看穿一切的性子,六歲之後他沒有再笑過,每日裡只是拼命的學習一切可以學的東西,除了醫術,他對他的父王在尊崇懷念之餘還是有一些怨恨的,所以他纔沒有學習他最爲得意的本事。

那一日那女子的笑聲穿破天際而來,將他硬如磐石的心悄悄的融化,也許是融化在了那一串長笑和那句怪異挑逗的話中,也許是融化在了那伸手一叉將她抱上來後她那溫暖俏皮的一摟中,總之那一次相遇之後的若干年裡,他的心只爲她而跳動。

那時候他回去後偷偷的打聽了她的生活境況以及平日裡的往來、衣食住行從小到大的所有瑣碎的事,也知道她在宰相府中委曲求全,艱難求存,他想,那大概是她裝出來表象迷惑衆人的吧,一個幾歲的孩子有如此心思他沒覺得她深沉,只是爲她心疼。

他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大到每日裡她哪個姐妹欺負了她被她巧計躲過,小到每日她念了什麼書,背了什麼樣的女訓以及吃了幾碗飯,喝了幾口湯,凡是和她有關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了下來,每日下學後都要路過他們相遇的那個荷花池,誰知自那以後她卻再也沒有遇到過她。

他那時候便和田敬互不往來,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宰相府瞧她,他趁着晚上的時候施展輕功偷偷的去過幾次宰相府後在她的院子裡坐上半晌,但卻從未見過她一次,之後便沒有之後了。

然後他就出徵平亂去了,和她有關的一切消息也隨之中斷,等他平亂回來之後,他又暗暗打聽過一次她的消息,卻得知她此時和文熙交好,宰相府中已經沒人敢再欺她辱她,她還時常和文熙將那些欺負她的人都惡整回去,當然這些消息都是他派人挖空心思打聽來的小道消息,實際上她的閨譽良好,外界知道的她是以女訓女戒爲努力目標的柔弱知書達理的女子。

那時候他就想她終究是變了,懂得僞裝自己的性子了,確實在那樣的大家族中,爲了保全自己有時候是不得不施展一些必要的手段的。

當他聽到她和文熙的那些事蹟時心中更是滿滿的苦澀,她終究忘了他,也許在她的心中他只不過是她危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的陌生人,他在她心中並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所以他後來漸漸的也不再關注她的消息,放任不管,其實是放任了自己,爲了麻痹自己,那時候他以爲她和他終此一生也就是過客了,而據他打聽到的小道消息所稱:她喜歡的人也是文熙。

這一信息給了他毀滅性的打擊,使他當即便放棄了她,心中暗暗決定從此後便和她再無瓜葛。

那些年他一直斷斷續續的四處征戰,也不經常在京城,所以後來她也就淡出了他的視線,每一個寂寞的日子他都逼着自己忘記她,自己慢慢的舔舐傷口,忘記心痛,漸漸的將她封存在了記憶中。

他到了成親的年紀,皇上屢次要賜婚,媒婆也踏破門楣想要給他說親,他卻一直遲遲不肯應允婚事,爲此長安王妃幾次入朝面聖向皇帝哭訴,屢屢讓皇帝無可奈何。

這時的他偶然派人打聽到的關於田流蘇的消息也是她溫婉可人,懦弱可欺,全京城的人都是這麼傳的,所以他那時也認爲她長大後也許和以前不一樣了的,終究還是變成了一個以女訓女戒爲自己畢生努力目標的大家閨秀。

三年前的一日恰逢田敬五十歲生辰,滿朝文武齊去相賀,他也收到了請柬,本來他是決計不參加這些宴會的,哪個大臣家舉行宴席給他發帖子也是例行公事,也沒期待他會去,但是那日他破天荒去了田敬的府上。

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去看一眼她,究竟是如外界傳聞的那樣,還是和他通過小道消息打聽來的一樣,其實最主要的一件事是他想親自問問她她是不是喜歡文熙。

可是那日田敬高興之下居然給賓客上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玲瓏醉”,那酒是天下第一烈酒,味道清香甘醇卻烈到極致,普通人聞之即到,喝上一杯都能醉酒三日。

宴席上他沒見到田流蘇本人所以悶悶不樂,也不知身前的酒是什麼酒,他滿心滿眼的想着她的事並沒有喝出來此酒的味道,所以一杯接着一杯喝了好幾杯。

後來他大概真的醉了,也不知如何恍惚中似乎在夢中他看到了她,還是那樣的明快豔麗,嬌俏可愛,似嗔似怒,他似乎質問了她,質問她爲何要喜歡文熙,她回答了他什麼他也並不知道,後來他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醒來後他頭痛欲裂,他一驚坐起身見自己完好無損的睡在長安王府自己的臥室裡,原來他真的在田府喝醉了酒,是青離將他接回來的。

再後來田敬便向他提親了,田敬起初是要將田流蘇嫁給她做妾的,他沒同意,直接將她作爲正妻迎了回來,後來的事就是他出徵去了,他萬萬沒想到他一出征卻導致田流蘇出了這麼多岔子,經歷了這麼多磨難。

“大叔,你下來和我們一起泡澡吧。”正回憶着,他的耳邊響起一個童音。

“是啊是啊,我們三個一起泡,讓孃親去那邊的池子裡泡。”樂樂一指對面連着的那個小溫泉池對田流蘇說道,神情中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好,我和你們一起泡吧。”雲洛站起身將手中拿着的一個盒子放在池邊,伸手去解衣服。

“你做什麼?等等,等我先過去你再解。”田流蘇見他說脫衣服就脫,忙瞪了他一眼喝叱道。

“好,你去吧。”雲洛順着她。

田流蘇躊躇了半晌,心道泡個澡也怕成這樣,這還是她嗎?邊想邊幾步穿過梅花林到對面的小池子去了。

“待會你給他們倆擦背,泡一會兒就上去吧。”

“恩,你快去吧。”

到了對面的小池子邊,田流蘇伸手試了試水溫,然後四處看了看,慢慢的脫了衣服潛入池中。

“啊,好舒服…”水溫適宜,不冷不熱,剛好泡澡,她下了池子後不由得嘟囔出聲,這純天然的溫泉就是和現代的經過人工改良的溫泉不一樣啊,此時美妙的感覺無法形容,就一個字:爽。

她靜靜的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放鬆下來,依着旁邊的一塊大石假寐,心情放鬆後,腦中的記憶便一陣一陣的襲來,她知道是解藥起了作用了,她身體內的毒素清除掉後,原先被壓制的或者是被封存的記憶漸漸的回籠,一波一波的侵襲着她的腦神經。

她閉上眼睛,默默的想,她想在這樣全身心放鬆的時刻,一定有助於她的記憶恢復。

池子的另一邊,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靠在雲洛身邊,泡着泡着說身上癢,讓他給撓癢癢,撓了癢癢又纏着他擦背,雲洛任命的拿着一塊錦緞在安安的身上來回擦拭,孩子嫩白的身子滑滑軟軟的很可愛,他不由得就想起了小時候的田流蘇,也是這麼的雪玉可愛,令人心疼。

“大叔,你和孃親真的成親了麼?”安安享受着他的服務,一邊扒着開口問他。

“自然,你娘沒告訴你們麼?”雲洛看着兩個可愛的孩子心中一片軟綿,這些日子他其實是有意避着她們的,他既想像秦寶柱似的帶着她們玩,又害怕自己一腔付出到頭來又會是一場空,所以他才既想接近他們又不得不和他們保持着一些距離。

“大叔,孃親說成親就是孃親和爹爹在一起,那你是我們的爹爹麼?”樂樂眨着葡萄般漆黑的瞳仁,眼睛亮亮的咬着手指頭有些扭捏的問出了口,這是兩個孩子早就想問的了,在田流蘇那他們沒得到答案,此時又拐彎抹角的問了出來。

雲洛瞧着他們,兩個孩子在田流蘇的精心調養下現在已經長開了些,似模似樣了,不過兩個孩子眉眼間也能瞧出大致模樣來了。

這次去了軍營他查清楚了三年前的一些事,三年前菱悅帶着密信來京,不想與他失之交臂,而後她便如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論他如何查找都沒有了她的下落,好像是忽然從靈川大陸上消失了般遍尋不獲,他下一步就是要找到菱悅,找到了她也就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了。

“你們想要我做爹爹麼?”雲洛眼神溫軟,看着兩個浸潤在水中的小小身體,心中一陣激動,這麼可愛的孩子,就算不是他的,也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待她們好,更何況……

“只要孃親讓誰做我們的爹爹我們就叫誰做爹爹…”難爲安安口齒清晰的將這句話表述了出來

雲洛饅頭黑線,這兩個孩子啊,這麼小就腹黑精明,說話還拐彎抹角,生怕被人拐帶了去,絲毫不肯吃一點虧,這性子真是和她如出一轍。

安安和樂樂則轉頭望着他,用傾慕的眼神看着他,雖然,這大叔好像不是個好相與的,還是寶叔叔親和力超強,就是那個文叔叔也比較溫和,但是,孃親好像還是對這個大叔比較不一般,她不是說要儘快給他們找個爹爹麼?不知道是不是要找這個大叔給他們做爹爹?

兩個孩子安安外向調皮,樂樂腹黑內秀,二人早就私下悄悄商量着要給孃親選個相公,給他們自己選個爹爹,雖然這世子大叔一直在說他是孃親的相公,不過孃親若是沒答應就做不得準,所以二人今日見着雲洛便有了個同樣的心思,親口問問雲洛是不是他們的爹爹。

但云洛卻不正面回答,而是抱着和他們一樣的心思,一個大人兩個孩子互相猜疑,互相試探,都小心翼翼的想要了解對方心中是不是在意自己,而這兩個孩子雖小卻一點都不上他的當,一點口風都不露。

“小滑頭,和你們的娘一模一樣。”雲洛給安安擦完背,小心的將她抱着放在旁邊的一塊平滑的石頭上讓他坐着謝謝,他又轉回來給樂樂擦背,從小到大都沒服侍過人的他今日完全充當了一個奶爸的光輝形象第一次沒和兩個孩子針鋒相對,而是其樂融融的相處着。

“我們是孃親肚子裡流出來的血肉…”安安躺在石塊上眨着眼睛看着雲洛給樂樂擦背,高興的和他聊着天。

“恩,這解釋不錯。”雲洛給樂樂擦完背,又泡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站直身子,將兩個孩子抱上岸邊,用青離早就準備好的錦被將二人一裹裹得像兩條小糉子似的,裹了一會兒將水擦乾又一件一件擺弄了半天給兩個孩子將衣服穿上,兩個孩子依偎在他身前,動都懶得動,完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少爺範兒,毫不避諱的讓他服侍着。

雲洛對這山谷比較熟悉,穿好衣服後他見兩個孩子似乎有些累,便召來了青離讓她帶兩個孩子去梅林另一邊的空地上的一間精舍裡休息,精舍裡他還準備了些吃的,他做什麼事都是未雨綢繆,提前做好佈置的,哪怕是來洗個澡,泡個溫泉,他也想到了需要的東西將應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田流蘇閉着眼睛靠在溫泉池邊,周身是熱氣騰騰,霧氣繚繞的池水,泡在裡面暖洋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呢喃出聲,她全身心的放鬆了身體,腦子中的記憶又一拱一拱的襲了上來。

那日那個全身被針扎的片段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她這幾日時不時的便想起了那個記憶,她似乎有些強迫症,今日她又迫使自己努力的想那個片段。

她靜靜閉着眼睛,努力回想着那一幕,塵封的記憶已經如水庫裡的洪水開了一道閘,漸漸的涌入了她的腦中。

似乎是一個很冷的冬天,一個梳着婦人髮髻的柔弱女子跪在結了冰的青石板院子中,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逶迤白梅蟬翼紗裙,懷中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那孩子奄奄一息身體冷的瑟瑟發抖,卻一聲不吭雙手緊緊攬着婦人的脖子。

月白色的逶迤白梅蟬翼紗裙雖是上好的羽紗衣,但此時卻不是穿這衣服的時候,那女子披着那一身輕紗跪在冰天雪地中咬着牙發出微弱低沉的聲音。

“蘇蘇,你要切忌,日後一定要以女訓女戒爲努力目標,切不可和府中的任何人結怨,要順着她們,順着她們,順着她們,活下去……”這句話突然從腦海深處蹦了出來,衝擊着田流蘇的腦神經。

“蘇蘇,孃親是多麼捨不得你,可是,孃親已經油盡燈枯,再沒有一絲力氣陪伴你了,你記住,要順着她們,順着他們…”

那婦人跪了一整天,後來被一個嬤嬤樣的人拉了起來,她起身的時候,膝蓋下面的冰層上立着一排向上豎起的長釘,那長釘被凍在冰層裡,隨着婦人被拉起身一陣“劈嚓”聲響起,那長釘上沾着一層血肉,血隨着釘子的縫隙漸漸的流入冰層中,與那冰結合融於一體,結成了一層血冰,豔紅豔紅的顏色在夕陽的照耀下奪目又刺眼,主屋中卻傳來了一陣快意的笑聲。

那婦人起身後搖搖欲墜,似乎要暈去,但她將脣咬破,滲出了鮮血,手中卻仍然抱着孩子艱難的一步一步往出走。

“既然你挺過來沒有暈倒,那便算你走運了,這次便饒了你,你自行回去吧。”一個得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婦人抱着她一步一步出了那院子回到自己的屋中,剛一進屋便吐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從此後再也沒起來。

她推着婦人一遍一遍的叫着孃親,可是那婦人終究沒有再醒過來。

後來那婦人被人裹了一張草蓆草草的埋葬,她的死去沒有掀起任何風浪,她的命甚至不如一條狗。

然後那三四歲的孩子便開始了被虐待的命運,虐待她的並不是別人,卻是她的貼身嬤嬤,那嬤嬤今日罰她倒馬桶,明日命她背女訓女戒,但有一個字背的不對立即便會遭到一陣毒打。

她那打人的方式千奇百怪,層出不窮,有時候是用棍子打手心,這是最簡單的額懲罰了,有時候碰到她不高興,便是渾身長刺的荊棘條,抽在手上拿起來的時候帶出一股血線,然後她會用鹽水撒在那些傷口上…

有一次身上的傷口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然後有人請了大夫給她治好了傷口,從此後她身上的傷口便由明處轉到了暗處。

那嬤嬤整日讓她做的事除了背誦女訓便是女戒,對她的話要絕對服從,日後的懲罰從鞭打改成了針扎,有一次她太累了,端馬桶的時候不小心被絆了一跤將馬桶裡的屎尿倒在了地上,然後那嬤嬤用三寸長的銀針將她全身紮了個遍,到最後她幾乎被扎的麻木了,連哭喊聲都發不出來了……

那以後她便成爲了京城的笑柄:田府的二小姐田流蘇是個癡傻愚笨之人。

之後的田流蘇便整日和女戒女訓爲伴,直到五歲的時候。

大家族的孩子五歲是統一入學的年紀,她頂着二小姐的名頭自然也是要入學的,入學之後,她不與人來往,不與人結交,整日裡沉默寡言,膽小懦弱,絲毫不討喜。

很快在書院裡她也成了衆矢之的,被一羣少爺小姐們整日欺負的幾乎沒有活路,她心中死死的記着孃親臨死之時對她說的話,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悶聲不吭的忍着。

那日下學後,她路過荷花池邊見池中的荷花開了,很是好看,她不由得停下觀賞了一番,便遇到了一羣結伴而來準備去騎馬玩樂的其它貴族小姐和少爺。

衆人見她一個癡傻女子居然也觀賞荷花,不由得將她圍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嘲笑諷刺,她那日本來心情不錯,誰知又遇到這樣糟心的事便忍不住哭了起來,其中有一人見她哭哭啼啼頓覺心煩,便伸出手一把將她推下了荷花池。

田流蘇被人爆頭身死後突然發現自己正被水嗆着渾身難受,她顧不得多想,忙撲騰了幾下從水中游出來喘了口氣,便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不一般,待看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小身子小腦袋的時候一個驚異的想法將她雷的她又岔了氣沉入了水底

待第二次掙扎着浮上來後她便鎮定了:她-穿-越-了。

於是她向着岸邊游去,快到岸邊時,她看到一個紫衣華服,俊美麗質的少年飛快的向她跑來,他的眼中有一些焦急,還邊跑邊脫了衣服,脫了衣服後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漫畫中的美少年般眉清目朗,目若明星的使人感到驚豔。

她心中起了逗趣的心思,所以說了句韓劇中的經典臺詞,口中叫着他哥哥,果然將他雷在當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她那時剛穿越過來其實很驚悚也很惶恐,好不容易碰到了這麼一個人,這是她在異世第一個碰到的人,所以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對她視而不見,就這麼走了。

因爲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他眼中的冷清淡漠她看得到,小樣,你個小屁孩還想跟姐姐鬥?雖然她穿越到了這具只有五歲的身體中,但是智商是一個成年人的智商,還是一個有故事有經歷的成年人,你再深沉悶騷也是個小屁孩,難道還鬥不過你?

所以在她用她那小小身子爬了幾次爬不上岸以後便操着孩子的單純和軟糯的口音說出了那些話。

果然他最後將她抱了上去,初春的天很冷,他的懷中卻好暖和,又暖又香,她撲在他的懷裡便不想下地了,所以她便緊緊的纏着他不肯放手,直到他抱着他入了他的轎子,命人去給她買衣服,她才放下心來,初到異地時的驚恐與不安稍稍減退了些。

她在它的轎子中等衣服的時候腦中迅速的回憶着本尊的記憶,不想還好,一想起她遭遇的那些事她心中就氣炸了,恨不得立馬飛回宰相府提起殺豬刀一刀一個的將他們的腦袋削了解氣。

所以他在問她是誰家的孩子時她例行公事的說了那句讓他啼笑皆非的話。

是誰說的有些鳥類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活物當做自己的母親,她也有這樣的鴕鳥心態,自然而然的把在異世第一眼看到的人當做了依賴的人,所以田流蘇對他的記憶也是很深的,只不過,當時他問了她的名字,而她卻並沒來得及問他名字便被送回了田府。

她搖了搖頭,記憶一下子如潮水般的涌了上來,需要接收的回憶的太多,所以她一時間有些回憶不過來,她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娘子…”一聲輕柔的呼喚從她的耳邊傳來,雲洛一伸手搭上了她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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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5696親、a咘809親、zwh126126親投的月票,這一次,偶卡在了關鍵的地方,明天若是過不了,要吃肉的孩紙就給我留郵箱號,我覺得肯定過不了的…愛你們,

作者:你妹啊,以後能不能不寫這個啊,每次都邊寫邊擦鼻血。

雲洛:滾犢子,想讓爺當和尚麼?像爺這樣舉世無雙風流倜儻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男神被你和尚了,豈不要碎了天下女子之心?

作者:我說一句你說了這麼多?以後堅決不給吃肉。

流蘇:表,親媽,弱弱的說一句,穿越前倫家其實是色女,倫家也要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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