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星暗沉睡,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他就算想生氣,待會看到醒過來的十四,應該也不會“懲罰”自己了吧?
十四已經有醒過來的跡象了,只要用最後這幾包藥,將他身體裡面積存多時的毒素和廢物全都排出來,十四便會安然無恙,徹底轉醒,以後……只要給他好生調養,讓他的身體不要再出什麼差錯就好了。
事情馬上就要結尾了,只要在這個時候不出錯,那一切……就安然無恙,完美無缺!
慕冰月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從熱水裡面把溫度應該差不多了的藥包取出來……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怒喝,是秋菊的聲音:“你們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
秋菊的聲音很憤怒,也很大,雖然故作鎮定,但是慕冰月一下就聽出來,此刻的秋菊,十分的緊張,像是面臨巨大的危機一般!
慕冰月的手一滑,被熱水燙到,剛拿起來的兩個藥包一下就落在地上,濃香的藥汁緩緩流了出來,四散流去。
慕冰月的心一緊,哪個不開眼的如此不識相?
還好她早有準備,就怕出什麼意外,多準備了三個藥包在放了冰塊的箱子裡,慕冰月深吸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一定要心無旁騖,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皇帝來了,這個時候,只要秋菊和薛虎以及守門的護衛沒死,就不可能有人進來,就算闖進來……她的東西都已經收好,清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幾個藥包,也沒什麼不能讓人發現的。
這麼安慰着自己,慕冰月輕鬆多了,輕舒一口氣,立刻去取了藥包放進去熱着,把已經熱好的三個先拿出來,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再跟剛放下去的兩個一起熱。
外面,似乎秋菊還在詢問來人是誰,有腳步聲,比較凌亂。
想來是有人想硬闖進來,秋菊和薛虎一直攔着,推推嚷嚷之聲吧。
慕冰月心無旁騖,把藥包熱好之後,迅速的貼到十四身體各處。
最後一步,不能出任何差錯。
“讓開!敢攔我家主人,活的不耐煩了麼?”來人似乎被薛虎和秋菊攔的憤怒了,嬌喝一聲,聲音十分嬌媚清麗,語氣之中也全是傲慢。
是那個青兒。
一聽到這個聲音,慕冰月的心不由“咯噔”一聲沉了下去,最不想發生的事情,最不想見到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青兒,不得無禮。”一個溫柔無比的聲音緩緩傳來,帶着冷意,卻明顯沒有責備的意思。
是那個人,果然是那個人。
慕冰月的手狠狠捏成拳頭。
好在十四的藥包已經全部貼上去了,不然的話……此刻的她,只怕又要失手了。
慕冰月咬了咬牙,這個人,當真陰魂不散是麼?
“主人,這兩兄妹真是不識好歹,讓青兒教訓他們,讓他們像外面的守衛一樣打暈纔好!”青兒聽出來尊主的意思沒有責備之意,微微揚起下巴,嬌美一張臉頰,顯得十分得意。
“青兒,這兩個可是慕小姐的人,小心慕小姐生氣,主人便怪到你的頭上。”另一個聲音說道,應該是那名喚婉兒的藕衫少女。
“姐姐說的是。”青兒苦惱的嘀咕了一聲,又道:“你們兩個讓開,若有本事的話,就跟我們出去打一場,我一個打你們兩個,若是輸了,就給我滾開。”
秋菊還沒說話,一向沉默寡言的薛虎卻冷哼一聲,道:“我們不會讓開,也不會比試的,在小姐出來之前,我們不會離開這個門口一步。”
慕冰月皺着眉頭,看着十四,心裡有幾分着急。
若是別人來,也就算了,再整個東陵國,相信沒人敢在她救治十四的時候做出什麼不合適的事情來。
可是,這個人若是紅衣尊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誰知道這個瘋子在這個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這個時候,關鍵時分,慕冰月可不想十四的救治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和意外,不然的話,功虧一簣,十四已經適應了體內的血,可毒素和不好的雜質未清除乾淨,那體內的血液還會被污染,那……就再也沒有第二次的手術機會了!
慕冰月面色一沉,只守在十四的牀邊,若是這個人真硬闖了進來,那麼……她就算拼了性命,哪怕跟他一起回了山莊,也要護着十四的安全!
她神色冷冷的坐在牀榻邊上,只等着秋菊和薛虎若是阻攔不住,她再動手。
“喲,倒是挺衷心的。”青兒輕哼一聲,似乎在詢問那個人的意見:“主子,這可如何是好?”
“青兒,你這丫頭……怎麼就是學不乖呢?到了人家家裡,自然是要客客氣氣的,人家若是願意請你進去,那是最好不過,人家若是不願意的話,也千萬不要亂來,知道嗎?”那個人的聲音懶懶,似乎真的在很耐心的教導自己家裡不懂事的被.寵.壞的丫鬟。
說實話,這個時候,若不是因爲正好到了十四的關鍵時期,慕冰月還真的很想見見這個紅衣尊主,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青兒知錯,青兒還不是以爲主人急着要見慕小姐嗎?”青兒調皮的說了那麼一句話,而她的主人,似乎沒有什麼責怪之意,反而笑着說道:“青兒到一旁去,你看看本尊是如何跟人打招呼的。”
“是。”青兒忙點頭道是。
慕冰月都有些驚訝了,就這麼聽上去,還真是一個沒有架子的主子,在耐心細心的教導自己家裡的下人,
“乖。”紅衣尊主話音剛落,就在一瞬間,慕冰月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就像泰山壓頂一般沉沉襲了過來……
慕冰月臉色鉅變,猛然站了起來。
這威壓,乃是來自魔法強者釋放出來無形的靈力,只要比其階級低的人,都是無法抵抗,若是強行反抗,反而會被震傷內臟!
“你,你……”
薛虎和秋菊魔法不高,這威壓一釋放出來,兩人說話也變得困難起來,呼吸一聲,就好像胸骨被刺痛,無比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