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琅這頭正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問着薛湛:“怎麼辦,怎麼辦,我之前哪裡曉得那天捉回來的十三竟然是思南公主,這下我是徹底將她給得罪了,她今天還叫人喊我入宮,”
“你去便好了,急什麼。”薛湛悠哉地喝着茶,看着那一堆畫紙,那上面畫的是同一個女人,蘇子衿,還有楚玉。
看到她們的日常,薛湛嘴角輕揚,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你,你,可別忘記了,我是因爲你得罪她的,你得幫我。”易琅更不淡定了,不管如何得扯上薛湛,看薛湛半天不理睬他,他只好使用殺手鐗:“不然我便不再找人給你送這些嫂子的畫紙,讓你相思無處解。”
薛湛聽罷,愣了一會兒,才緩緩放下畫紙和茶杯,一副淡定的模樣看向易琅:“你放心,她不會傷你性命。應該只是整整你。”
“什麼?整整我?”易琅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想到自己被那小公主整,就覺得荒唐。
“你怕什麼,你武功比她好。”薛湛不緊不慢又加了一句。
易琅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她背後不是有人嗎?”
“她背後的人,就要靠你使用美男計查出來了。”薛湛調侃道。
“薛湛!”易琅終於惱羞成怒了。
薛湛趕緊安撫他坐下:“好了,這次你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接近她,查清她背後的人。對了你知道思南公主的身世嗎?”
“身世?我好像聽說過,皇上最寵愛的思南公主生長不在宮廷,而是三四年前從民間帶回來的,聽說是衛國皇上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他對她格外不同。”易琅想到此處,也覺得有些疑惑,難道薛湛懷疑思南公主的身世。
薛湛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我三弟何時到衛國?”
“最遲明天。”
“那一切就拜託你了。”薛湛笑了笑。
易琅也笑了:“好戲就要上場了。”
蘇錦年連夜快馬加鞭,終於在天亮前趕到了衛國,沒費多長時間,他便找到了薛湛的府邸。
“薛湛,薛湛,你給我出來。”蘇錦年怒踢門,薛湛府邸的下人大驚,這又是個攔不住的主,怎麼最近天天有人擅闖王爺府。
“薛湛,你個賣國的,給我滾出來。”蘇錦年一邊將下人踢倒,一邊大喝薛湛的名字。這模樣哪裡像是他的三弟,分明就是仇人見面。
薛湛阻止了蘇錦年的搗亂,將他鉗制起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蘇錦年咆哮,分明是個小孩子在胡鬧。
“不要胡鬧,三弟。”薛湛一臉鐵青,身形不動。
“別喊我三弟,我沒有你這個大哥,你個賣國賊。”蘇錦年恨恨地瞪了薛湛一眼,罵道。
薛湛將他放下,開口解釋:“你不知道爲兄的難處,等你.”
“薛湛,我今日來是跟你割袍斷義的。”蘇錦年不聽薛湛多言,抽出刀劍就是往身上長袖一割,他眼裡盡是失望。
“薛湛,今日起,你我不再是兄弟,你竟然投靠了衛國,我也不會再將你視作大哥。大明我是沒臉再回去了,我怕被別人看不起。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蘇錦年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了王爺府。
“蕭王爺,這”下人不知阻攔蘇錦年,還是放他走。
“讓他走吧。唉。”薛湛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這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衛國皇宮這邊立馬得到了消息,衛國皇上正笑着問手下:“薛湛真的沒有追出去?”
“是的,皇上。他一整天都在屋子裡,沒有出去。那叫蘇錦年的,跟他割袍斷義了。”
“好,好,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他。”衛國皇上蒼老的臉上浮現出別樣的情緒,“如此,朕便放心了,大明的祁睿何時到衛國?”
“啓稟皇上,大概最多兩天。”
“明日一早宣薛湛入宮覲見。”
“是,皇上。”
衛國皇上只覺得,這天下怕是要大變了。
連景平也聽到探子的回報,他皺眉,眸中的清冷任誰都不敢注視。
“薛湛真的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割袍斷義了?”
“爺,的確如此。”
“胡一,派人去盯好那個叫蘇錦年的,我總覺得這事不是那麼簡單。”連景平越來越看不懂薛湛了,難道他真的要背叛大明,若不是如此,他想不出薛湛爲何會這樣做。
“是,爺。”胡一趕緊去追尋蘇錦年的足跡,哪裡曉得這蘇錦年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大嫂,嫂嫂,你一定要原諒大哥,他讓我來告訴你,你一定得等到他處理好這些事,再將你們接回去。”蘇錦年扯着蘇子衿的衣袖,懇切地求着她。
蘇子衿還愣在那裡,半天沒反應過來。
蘇錦年今天偷偷趕過來,告訴蘇子衿,他是收到薛湛的通知,趕到了衛國,然後配合地上演了這齣戲,令衛國人都覺得這個薛湛是真的叛國了,連過命的兄弟都不要了。
一大早,蘇子衿聽到這個消息時是不敢置信的,可是綜合薛湛今日所爲,她心裡漸漸對他失望了起來。在她決定不再相信薛湛時,蘇錦年悄悄出現在她的房間,告知了她真相。
“嫂嫂,你是不知道,大哥多癡情,他每日都找人送上你和玉兒的畫像,那上面畫的都是你們的日常,大哥每晚上都到深夜,才入睡。”
蘇子衿震驚,原來薛湛並沒有忘記她,原來他心中比她還苦,那她再堅持一下,再相信一下他,又何妨。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蘇子衿聲音微微顫抖,突然好想她的相公。
“當然是真的了,我提前一天就到了衛國,就住在大哥房間裡,我看他房間裡鎖着一大箱子的畫紙,裡面全是你和玉兒呢。我還沒見過玉兒,嫂嫂,你明天讓我見見唄。”蘇錦年撓頭,嘿嘿地笑。
“恩,改天讓你見見玉兒。”蘇子衿收回思緒,認真地問蘇錦年:“他下一步想幹嘛?”
“嫂嫂,你就安心地跟玉兒待在定國候府中,大哥說了,你待在這裡是最安全的。這打戰打架都是男人的事,嫂嫂只管以後享清福就是了。”這個大哥真的很愛面前的嫂嫂,不然也不會爲她做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