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媽咪,你別哭了,這個樣子,還怎麼讓爹地放棄你呢?”
我這才意識到容止說的沒錯,趕緊忍住淚水,讓自己恢復正常的樣子。
見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容止才牽着我的手,走到客廳裡。
客廳裡,容止坐在沙發上。
之前我和容止說話的時候,我立了結界,所以就算是容祁,也不可能聽見我們母子倆對話。
我看見容祁,正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就聽見容止,對着容祁朗聲開口:“爹地,我要和媽咪離開了。”
我和容祁都愣住了。
容祁看着容止,微微蹙眉。
怎麼回事?
這小子之前不是還說要留在這裡,給他和舒淺製造機會麼?
怎麼又要回去?
面對容祁疑問的眼神,容止毫無退縮,繼續開口:“爹地,我和媽咪,準備回m國,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容祁徹底呆住了,而容止趁着他失神的功夫,已經牽着我,迅速的下樓。
一直到樓下,我們打了一輛車上車,容止纔看向我,嘴角依舊是懂事的笑容,“媽咪,這樣你就不要擔心了,等我們回了m國,你就不用擔心你和爹地彼此相剋了。”
我看着容止那麼懂事的樣子,我不由心裡更加發酸,“對不起,容止,我知道你一定很希望和爹地好好相處。”
“我是想和爹地媽咪相處,所以,我們纔要趕緊回m國。”容止握着我的手,認真道,“我不想你們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出一點事,所以,我理解你的決定。媽媽,我以後都會幫你保護爹爹,也是保護你。”
看着容止那麼懂事,我心裡動容,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他。
感覺到懷裡的小人兒,我淚水更加止不住,“對不起……容止……謝謝你……”
除了對不起和謝謝,我不知道自己能跟容止說什麼。
我曾經很怨恨老天,給了我和容祁這坎坷的命運,但我也真的感激它,讓容止,來到我的身邊,有這樣暖心的兒子,就算未來的道路,有多麼的艱難,我覺得我都有勇氣,一步步走下去。
……
隨着我跟容止的離開,樓上的容祁則是陷入了一片沉思。
他站在陽臺上,看着樓下我跟容則離去的身影,微微蹙眉。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要幫助自己的容止這小子轉眼就叛變了?
肯定是方纔舒淺在房間裡面跟他說了些什麼,只不過剛纔因爲房間門口有結界,所以他並沒有聽到。
他眉宇更加緊蹙。
看來這事恐怕比他先來想象以爲的還要再複雜一些。
方纔和舒淺短短的,雖然舒淺表現的反抗,但他還是感覺的出來的——
舒淺還喜歡他。
無論是兩個人的親密中她無意透露出來的情緒,還是之前看到那個女藝人時,她幾乎是吃醋的反應,都讓容祁對舒淺對自己的感情非常的有信心。
可這讓他更加疑惑不解了。
既然舒淺對自己還有感情,她到底爲什麼會放棄自己?
不僅如此,她又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勸說了容止?
想到這裡,容祁的眼神不由幽暗了幾分。
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舒淺她有一個不得已的理由要離開,所以她纔會選擇了放棄與自己的感情。不僅如此,她將這個理由也告訴了容止,所以容止都被說服。
但這個理由到底是什麼?這樣的嚴重?
容祁感覺到有幾分頭疼,修長的手指按住眉心,頓了片刻,終於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容則。”他低聲道,“你現在過來一下,對,我在和舒淺的那套公寓裡。”
容則很快就到了,四處張望了一下,忍不住問:“怎麼沒有看到容止這小子?你不是說他現在住在你家裡面麼?”
“被舒淺帶走了。”容祁淡淡道。
“這麼快?”容則不由瞪圓了眼睛。
“容則,我找你來是有事想跟你商量。”容祁開門見山道,“我想要調查一下舒淺當年離開我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容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覺得舒淺她一定是有一定的難言之隱。”容祁低聲道,“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不得不離開我。”
容則沉默了片刻。
說實話,舒淺跟容則的感情是他一路看着過來的。
想到當初容祁魂魄出了問題,舒淺拼了命的想要幫他重新凝聚魂魄的模樣,容則比任何人都相信舒淺對容祁的感情。所以兩年前舒淺突然說要離開,其實最不願意相信的人就是容則,如今聽容祁那麼說,他也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開口道:“可是我們應該怎麼調查?”
容祁也是沒有頭緒,沉思了片刻纔開口道:“你仔細想想,兩年前舒淺離開我之前,有沒有什麼行爲古怪的地方?”
容則蹙眉仔細沉思起來。
“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如果一定要說起的話……“容則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如果一定要說奇怪的話,有一件事倒是有幾分蹊蹺。”
“什麼事?”容祁立刻追問。
容則慢慢道:“就是那個時候,舒淺突然找我過來,一直追問我關於之前她被流光爐送到未來,在未來看見的事到底會不會發生。”
“流光爐?”容祁不由微微蹙眉,“怎麼以前沒有聽見你提起過?””是這樣子的,舒淺是特地趁你不在的時候來詢問我跟慕桁的。不僅如此,她一直說讓我不要告訴你。”容則尷尬地開口道,“我當時覺得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我答應了她,也就一直沒有跟你說。”
容祁低頭陷入了沉思。
舒淺之前也跟自己提到過,她當初用流光爐回頭過去的時候,陰錯陽差不小心被送到過未來的時空之中。她也提到過他在未來看到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十分虛弱,幾乎瀕死。
只不過那時候,他們一直都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個意外,看見的那個男人應該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爲什麼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事,舒淺會專門的再去問一次容則呢?而且更重要的是,舒淺爲什麼一定要揹着自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