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奇的一幕,讓在旁觀看的沈三王爺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沐煙有些得意的揚了揚眉,開口道:“怎麼樣?服不服輸?”
沈離望向那三位家奴,臉色帶着點嚴肅。“你們三個莫不是和她串通好了,事先教過她吧?”
話語一出,三位家奴立馬跪了下來喊冤,連連搖頭說之前根本沒和三王妃接觸過。沐煙聽見這話,心裡有些不高興了。把繩子還給那三個家奴,沉着臉走回了沈離的身旁。
“王爺若是輸不起,就直說好了,何必扯這些話冤枉別人?再說了,不過就是一碗麪條而已。王爺倘若真心不想吃,那就別吃了。反正我廚藝也就那樣,說不準還很難吃。”
沐煙有些氣憤的說完這些,本想着直接回屋睡覺。可轉念一想,又停下腳步道:“啊,對了,爲了證明我沒有在面裡下毒,乾脆我自己吃了算了。”
話音一落,沐煙轉身就往書房走去。沒有看見沈離幾次都欲解釋卻被她打斷,無奈之下只好緊跟着她的腳步追了過去。
一進書房,沐煙直奔書桌旁,端起碗拿起筷子,夾起麪條就往嘴裡塞。剛吃下一口,沈離就趕了過來。搶過她手裡的碗筷,苦笑道:“何時變的這般急性子了?我又沒說不吃。”
沐煙嚼着嘴裡的面,氣鼓鼓的不看他。沈離見狀失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麪碗,終是輕嘆一聲妥協。
“身在皇族,這一生便不可能平順。至於活的長久,那倒真是要看天命了。每一次生辰,我都會想起母妃病死在牀榻的情景。七弟的心思我理解,他是爲我好,不想讓我緬懷與過去無法自拔。但若是要我開開心心大辦一場,還真是有些做不到。可能,這些年我只顧自己的感受,而沒有考慮過你們,所以惹的大家都不高興。”
沈離垂眸輕笑,語氣淡淡。此刻的他像是褪去了所有的冰冷僞裝,竟有種令人說不出的溫暖感覺。他端着碗筷站在那裡,完全不像平日裡威嚴孤傲的沈三王爺。燭光映着他的側臉,他眼裡柔和的神情,讓沐煙第一次深刻的發覺,這個人,纔是她真正愛上的夫君啊。
“煙兒,你一直說我冷情,其實你只是不明白,若想不受任何的傷害,就得先拒絕一切的關懷。好比我的母后,我在襁褓裡的時候,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愛我,等我真正懂事了想去明白的時候,她卻在我眼前嚥了氣。自那以後,我在也不敢輕易接近任何人。沈彥那小子是個意外,因爲他纏人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你可聽說,他自從離京在外,常年寫信給我,我卻一封未曾回過。就這樣,他依然堅持,一寫十幾年,從未斷過一次。我畢竟還沒到無情的地步,終是對他軟了心。”
沐煙愣愣的望着沈離,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也定下心,靜靜的聽他說完。
“你之前說過,我對感情之事不太熱衷,所以心裡能容的人很少。的確,你說的很對。其實我容下了夏後,容下了沈彥,就沒打算在容下其他的人了。掛念的人越多,往後徒留的悲傷也就越多。所以啊,煙兒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啊?”
沐煙茫然出聲,一臉狀況外的表情。不理解怎麼說到最後,突然扯到她頭上去了?
“呵。”
沈離見她那副傻傻的樣子,不由搖頭輕笑。也沒在說什麼,拿起筷子夾了麪條張嘴一口一口吃下。動作不快不慢,麪條也不多,很快的,就全入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