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插曲,沐煙和沈彥可以繼續留在山上。沐煙的身體狀況倒是有所好轉,但是她記掛遠在京城的沈離。再者說,算算日子,她已經出來很久了,沈離就算再信任她,估計也會有所懷疑。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在這裡長久待下去,而且沈離的眼睛一日不治療,就增加一分難度,她也無法安心在這裡生活。
沐煙所顧慮的,沈彥同樣在思考。無奈人家薛神醫把話都給說死了,花不開,師傅不救活,她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跟他們下山。於是所有矛盾的重點,就是薛隱的師傅,那個棺材裡躺着的男人。
之後的幾天裡,沈彥也去後山山洞看過,有一次還幫着薛隱給棺材裡換了草藥。他雖然沒親眼看見,但能想象的出,薛隱一個柔弱女子,揹着口棺材遠赴雪山,爬過一座又一座的山,其中艱苦,可想而知。
因爲羈絆太深,又一起經歷了這些,要想勸薛隱放手,確實不太容易。換個立場而言,如果是木頭出了事,他只要有一點兒希望,都會想要去嘗試。
但是,薛容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世上就算是有稀世的聖藥,也絕對不可能把一個死去好幾年的男人給復活。他一個不懂醫術之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他不相信薛隱不明白。他知道那丫頭是執念太深,所以纔會如此倔強。
既然如此,要想讓她清醒,就必須下點狠招了……
這邊,沈彥在及樂山思索做某件事的後果。那邊,沈離在皇城終於坐不住了。
儘管夜城那邊有傳來沐煙的書信,羽落一字一句的讀給他聽。但是時間太久,他見不到人總覺得不放心。於是思索再三,也不顧眼傷了,想着既然沐煙沒辦法回來,那他就去夜城看她便是!
下了決定,他便找來羽落,讓他去安排事宜。羽落聞言後心驚膽戰,絞盡腦汁以各種理由勸沈離不要出宮,安心在皇城裡等待娘娘回來就好。
沈離不僅不答應,反倒從羽落這種反常的表現裡察覺出了絲絲端倪。他看不見,心思極其敏感。沒去開口問,就單單分析羽落的反應,外加這幾天的書信和沐煙一直不歸的這幾件事,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不動聲色,跳脫話題道:“羽落,你跟了我這麼些年,我太瞭解你的忠心。如果對方不是我重視的人,你絕對不敢爲了她撒謊騙我。說吧,是煙兒還是阿彥?是誰讓你長了膽子,敢聯合他們一起來欺騙我?”
羽落雙膝跪地,蹙眉隻字不言。
沈離點了點頭:“不說話是麼?不說就表示默認。好,你不說,我來說。”
“煙兒根本就不在夜城對不對?她去夜城只是個幌子,就是爲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宮,可以離開我。不用說,阿彥肯定是和她一起的。我如果沒猜錯,他們是去了夜城,但現在肯定是不在那了。然而我派去保護他們的侍衛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這就表示,夜城還有人在留守,而且成功的瞞過了他們。這個人,多半就是煙兒的貼身婢女紅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