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白城。
北方嚴寒之地,冬季總是來臨的特別早。雖然還沒開始下雪,白城的百姓們已經穿了好幾件棉衣禦寒。
街道上,來往穿梭的百姓們開始新一天的生活。忽的,那矗立在皇城內的白色高塔之上,傳來一陣優美的琴聲。
“呵呵,你們聽,墨先生又開始撫琴了。”
“是啊,每天都能聽見墨先生撫琴,可真是件幸福的事兒啊。”
百姓們樂呵着議論,似乎這傳遍白城的美妙琴聲,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宮牆殿內,一身着白衣的男子端起酒杯,向坐在他面對身穿鐵甲銀盔的中年男人揚了揚手。
“師傅,若比執着,我這琴師,似乎也算得上一個吧?日日彈奏此曲,也不見他換一個花樣。”
中年男人仰頭飲下一杯酒,不苟言笑的臉上透着嚴肅和冷漠。
“不要總說別人,陛下你自己又何嘗不是?”
“哈!”白衣男子聞言失笑,本就極具妖媚的俊臉,更添幾分魅惑之色。“還是師傅最瞭解我。怎麼樣?決定何時出發?”
談笑過後,白衣男子稍稍斂起笑容,望向對面那嚴肅的男人。只見對方放下酒杯擡頭看着他,淡淡道:“出發的日子,不是應該問陛下你嗎?”
這話一出,白衣男子冷不丁挑起眉梢,又笑了開來。
“師傅不是一向不屑迷信嗎?怎麼?這一次,倒是想念起我們的大祭司了?”
“哼!”男人冷哼,面對這調侃的語氣,絲毫不在意。
“我是不屑,但陛下不是一直都信嗎?而且,這一任的祭司確實很有天資。再加上溟國的沐家已經開始衰敗,一切跡象都有利於我們。所以,我問日子,只是爲了讓陛下你更加安心一點罷了。”
白衣男子聞言,眼神一凜,竟透出森森的殺氣。可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竟恍若未見,神色依舊。於是兩人就這麼默默對視着,直到那白衣男子又端起酒杯,揚起笑容飲下了一杯酒後,才眯起眸子,狀似微醺的側躺在身下的軟榻之上。薄脣輕啓,吐出淡淡幾字。
“時辰未到。”
“何時纔到?”
白衣男子側首,望向窗外不遠處那直聳天際的白塔,眼神透着迷離。
“我們的大祭司告訴我,要等一個人的出現。”
中年男人微微蹙眉,似乎已有些不耐和刻意隱忍。“等誰?”
“一個從死亡之地歸來的女子。”
沐煙黑着臉,望着面前的那碗湯藥,心中早已把某個人問候了一百遍。
紅鸞站在一旁,揚着天真可愛的小臉笑嘻嘻道:“小姐,王爺今天有事,就不能來看你了。不過他可是非常認真的吩咐我,一定要看着你把這碗藥喝下去才能離開。嘿嘿,小姐你看,王爺多關心你啊。我覺得小姐你終於苦盡甘來了,我真替小姐感到高興!”
“呵呵。高興,真高興!”
沐煙忍住一巴掌把某個傻丫頭拍死的衝動,心裡在仔細盤算着,該怎麼解決這碗藥?
沈離那個天然黑,在灌了她幾天的藥汁後,居然還不放過她!天知道他口中輕描淡寫的幾位苦藥到底有多苦,她喝的各種嘔心難受。再喝下去,她舌頭就快失去味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