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的小弟?”
忘憂望着威風凜凜的白澤,說了一句讓衆人都莫名所以的話。白澤鼻子噴氣張嘴欲言,卻陡然想起之前被告誡過。爲了不造成他人恐慌,還是別輕易說話爲妙。畢竟不是人人接受能力都強,還是少惹事端纔對。
思及此,白澤搖了搖尾巴,輕哼哼了兩聲算是回答。忘憂聽得懂獸語,走上前摸了摸它的背已是明瞭。
白澤乃是上古神獸,在這雪國雪山中雖蟄居不出,但靈力龐大,威名在外,從不敢有野獸招惹。所以長着紫殊風華的那座雪山才能如此安詳潔白,沒有沾染上半分污濁之氣。
蘇莫邪因爲之前已見過了白澤,所以大有見怪不怪的思想。但練兵場上的其他人可沒見過啊。再說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蘇莫邪那樣處事不驚,見着什麼都不覺得驚訝和奇怪。
“這是……”
傅青衡活到今時今日,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即便如此,還是對那突然冒出來的白澤感到訝異不已。
白澤淡淡掃了場上衆人一眼,見他們皆一副驚恐的模樣,不由暗歎。想說,我要是開口說人話,你們還不得傻了?我要是一巴掌把那隻小狼崽子給拍暈了,你們還不得跪下來舔我的腳恥?
此時,忘憂懷中的小狐狸睜開了眼。只見它從忘憂的懷中跳出,站在了白澤的頭上,小爪子拍着它的腦袋瓜子。它這麼一動作,那些匍匐在地的雪狼們似乎有種自家老大被侮辱的感覺,當即衝它齜牙咧嘴做出兇狠狀。心想只要白老大一瞪眼,它們就衝上去把膽大包天的小狐狸給撕了。
然後,白澤果然瞪眼了。但不是生氣的瞪大眼睛,而是瞪着它們。那模樣就是在警告,你們誰敢動我頭上這隻小狐狸,我就把你們給撕了。
於是乎,雪狼們繼續趴在地上裝死,也搞不明白是什麼狀況了。
“忘憂姑娘,這是……什麼獸類?”
楚寒見剛纔傅青衡的疑問沒人解答,只好自己厚着臉皮再問一次。忘憂聞聲望向他,淡淡一笑道:“這是白澤,麟兒的朋友。據說是我昏迷的時候,麟兒帶我去找它求藥的。後來它守護的神藥被我吃下了肚,沒了要守護的東西,它便跟在我身邊了。”
忘憂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讓人更加捉摸不透了。這個麟兒,又是誰?
楚寒面露難色。蘇莫邪是一國之主,他要是好奇疑惑,忘憂姑娘自然爲其解惑。可此刻他卻不聞不問,只是盯着那些匍匐在地的雪狼,眼眸透亮,像是在思索什麼。而義父礙着面子,也不能多言。所以這一切問題,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之前就聽韻之說,忘憂姐姐有多厲害多通情達理。這會兒一見,通情達理他不是很清楚,這厲害的一面,倒是有些感受到了。
“在下愚昧,可否請忘憂姑娘說的更明白些?”
楚寒不是多話之人,也甚少與人打交道。平日裡一把青龍刀舞的是虎虎生風,與別人聊起天來,卻是沉默寡言。若是與女子打交道,便更是不善言辭了。他自從被傅青衡救下收爲義子後,就一直在軍營裡生活。見到的姑娘都少之又少,更別說去猜測她們的心思了。所以此刻,也只能木納的直言直語。
忘憂挑眉,想起夏小公主之前每每提及這位楚小將軍時,總是一副甜蜜的害羞模樣。她甚是不懂,明明就沒說上幾句話,也沒這麼相處,怎麼就那麼喜歡呢?這會兒看來,她突然間就有些明白了。
簡單,淳樸。這樣的男子,往往從不說一句甜言蜜語。但實則,總是把你放在心裡的。就好比小公主生日的那一晚,那個向來敬遵規矩的男人,卻翻牆而來,瞞過衆人的眼,只爲小公主煮一碗麪條。
這樣的行爲,只能有兩個結論。一個,是楚寒的心裡其實是有夏韻之的。而另一個,就是楚寒此人絕對不簡單,深藏不露頗會演戲。
想的太多,總是會讓人苦惱。可想的少了,又怕自己受到危害。忘憂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但她並沒有心如死灰。她若是沒遇到夏韻之,或許就會對感情之事看淡了。但她偏偏遇到了,冥冥中就像是看見了過往的自己。
小公主單純聰慧,她明知道楚寒可能只是用來蠱惑她的餌,她還是冒着被剝皮拆骨的危險,主動上了鉤。沐煙當初雖不知道沈離的目的,但後來想了想,倘若當初就算知道,自己怕是也會和夏韻之一樣,還是甘之若飴吧?
所以她一直在猜測着楚寒的心,雖然還不知道結果,但打從心底裡希望,他是愛着夏韻之的。就好比沈離騙她害她,卻至少還是愛過她的。
哎……就看見小公主的面子上,給楚小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吧。
忘憂從思緒中回過神,伸手繞過腦後,拽了拽紅色大氅的帽子。
“麟兒,別躲在裡面了,出來見一見人。”
話音一落,金光閃爍。繼之前白澤出場的震撼畫面後,麒麟以同樣的方式出場。落地後抖了抖龐大的身子,嚇的那羣狼崽子們又一陣哆嗦。
忘憂不顧在場衆人快要瞪掉出來的眼,伸手一一介紹道:“這是麒麟,也就是我剛纔說的麟兒。因爲某種原因,我成了它的主人。白澤已經介紹過了,它頭上那隻小狐狸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之前受了重傷快死了,就是這小狐狸續了靈氣護着我,才能讓我撐到最後服下藥。它們三個可都是上古神獸,活了有些年頭了。本來都是隱居各地不會出來的,但因爲我的緣故,所以因緣巧合的聚集在了一起。”
說完這話,她不等楚寒慢慢反應消化這些內容,便徑自朝蘇莫邪道:“陛下,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但說無妨。”蘇莫邪依然喊着笑,聞聲回神望向了忘憂。
“大軍出征之日,可否帶上忘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