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班長臉上浮現出一抹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之前就覺得祁硯和唐溫這兩個有點耳熟, 可是又想不起來這份熟悉感是來自哪裡,如果說他們現在還是高一,那他肯定立馬就能反應過來, 可是他們兩個人已經消失在一中一年多了, 那麼多的新鮮事物不斷地交替發生, 難免不會沖淡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印象。
他沒問爲什麼他們明明去參加競賽了, 並且已經進入總決賽了卻突然出現這裡的原因, 他只是覺得神奇。
"沒想到,你們居然還在一起。"
唐溫打岔:“還?”這個詞很有深意啊。
班長的目光落在她的桌面上,想起曾經聽說過的八卦, 不免覺得想笑:“高一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在傳他喜歡你, 不過被你拒絕了。”
“後來你替他出頭, 同學背地裡都說你們其實早就在一塊了, 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罷了。”包括後來他們一起去了訓練營,大家也都這麼認爲。
提到這事, 唐溫突然就想到了蔡先勤。
當初,蔡先勤也是因爲聽說他們兩個在談戀愛,所以纔去找祁硯的麻煩。
班長說到這,抓抓頭開始嘆氣:“不過你們兩個人也太低調了吧,大家雖然覺得你們眼熟但都以爲你們現在肯定不會回學校的, 這才搞出了那麼大的烏龍出來。”
“低調”唐溫一臉懷疑的指指自己, 他確定說的那個人是她?
“烏龍?”祁硯抿抿脣, 衝着他的背後揚起下巴問:“指的是他嗎?”
班長聞言掉頭看。
跟唐溫在考前打賭的那個男生, 正漲紅了脖子, 右手撓這後腦勺,眼神飄忽不定壓根不好意思往這邊看。
本來看見成績單之後, 他就已經愣了,
結果剛準備硬着頭皮過來跟唐溫說“對不起”,就站在班長後面聽到了剛纔的那段話。
“喲,這不是......”
“對不起!”男生猛地深鞠躬,堵住了唐溫脫口而出的嘲諷。
“咳咳咳——”
想要張口諷刺他的話就這麼被堵在喉嚨口要上不下,她差點把自己嗆的咳死在這。
男生依舊鞠着躬:“是我太驕傲自滿了,我之前不應該用那樣的態度對你說話,我現在真誠的對你道歉,唐溫同學,對不起!”
當他看見祁硯的名字排在眉首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錯的有多糊塗了,再往下,就看到了唐溫兩個字,一天之前剛剛說過的那些話像是接連不斷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臉上。
不疼,但是足以讓人羞愧。
“我、我、真的抱歉。”說完,一溜煙竄回了自己的座位,靠着窗戶蜷着身體,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唐溫還沉浸在他這一系列的舉動裡沒回過神。
“那位像風一樣的男子......”跟之前梗着脖子要跟她動手的那一個是同一個人?
她陷入了深深的懷疑裡。
祁硯搖搖頭,清清嗓子,起身:“走吧。”
“去哪?”唐溫低頭看手錶,雖然這節課是自習課,但是這下課鈴還沒打呢。
再看教室的其他人,看了成績之後,難免會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因爲這次考得不錯正沾沾自喜的在自己小圈子裡炫耀着,也有人垂頭喪着氣一個人窩在桌子上話也不願意多說一句。
但是沒一個人離開教室的。
所以他說走,是走哪?
祁硯俯身小聲說道:“我們去食堂。”這個點過去,食堂沒人,不用排隊。
“翹課!”唐溫眼睛一亮,拍手叫好:“這個我喜歡!”
兩個人說走就走,爲了表示低調,還特意走的後門。
被遺忘在原地的班長:“......”
這是當他不存在的嗎?
翹課翹的那麼明目張膽。
出了教室,唐溫立馬復活歡脫到不行,一路小跑着奔去了食堂,果然現在沒什麼人,除了那些體育課提前放學的同學已經到了。
她高高興興的點了兩分水煮蝦,美名其曰是爲了慶祝。
祁硯沒反駁,隨她怎麼說。
他甚至還一本正經的問她:“兩份夠吃嗎?”畢竟食堂裡的一份菜,少的都很可憐。
夠?
她的字典裡怎麼可以出現這個字?
不允許的好嗎!
她語重心長的說:“這吃飯就跟學習一樣,切忌囫圇吞棗,要細細的研究,慢慢的品嚐,今天吃了不行,那就明天再吃嘛,小心一口吃不成胖子吃成腸胃炎。”
祁硯:“......”
抓蝦的手有過一瞬間的停頓:“你說的有道理。”
世間美好,皆需緩慢而行之,她也一樣。
何子超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這節就是體育課,不出意外的話,還是他高中生涯裡最後一節體育課。
同班同學已經找好了位置衝他招手,都走到一半了,他突然看見了偌大食堂裡相對而坐的那一對。
“溫姐!”招手招的歡快,激動地腳下生風。
他拍拍兄弟的肩膀:“哥麼,我看見個熟人,你自己吃啊。”
“哎——”
想攔沒攔住,一眨眼,那麼大高個子已經繞過一排排餐桌,竄到另一邊去了。
被何子超無情拋棄的那位,無語的犯着嘀咕:“沒看見人家一對吃飯吃的好好的嗎?搞什麼非得過去摻和一腳自己找虐?”
不理解。
不被兄弟理解的何子超,端着盤子一屁股坐到了祁硯左邊。
“溫姐好!”他掰開筷子塞進一口白米飯:“我們真有緣分,今天我提前下課居然都能看見溫姐。”
唐溫:“……”
不是很想打擊他,一中本來一共有三個食堂,最近其他兩個都正在裝修翻新,所以只剩下這一個還在開放,能夠遇上……
豈不是很正常?
不過她沒說這話打擊他,而是指了指被他拋棄的同學:“你同學……”
“不用管他,一個大男人吃飯還需要人陪着嗎?”
剝好的蝦肉被祁硯放進她碗裡,他扭頭認真的回答他:“需要。”
比如他,需要唐溫陪着。
這話祁硯沒說,可是除了他之外的兩個人都聽懂了。
何子超:“……”
算了,他還是走吧。
沒吃兩口,他就起身,端着餐盤跟唐溫說再見,然後快步去了兄弟那邊。
少了一個電燈泡,祁硯只覺得他們這一塊的空氣質量都變好了不少。
他又給她剝:“不管他,你吃你的。”
這個電燈泡,還算有點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