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蕭然聽得雲武大致說完,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一般,猛地把雲武臂膀抓住,驚慌失措地喊道。
雲武此時真切地感受到,那個南宮凝霜對蕭然來說極其重要。
因爲他明顯感受到從蕭然的身上散發出了陣陣殺氣,冰冷而刺骨,讓雲武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冷顫。
雲武將在慕容雪那裡聽來的事,原話敘述了一遍,當中不敢有一絲的遺漏。
“這麼說來,是有人喬裝了我的樣子,才把霜兒騙走的?”蕭然有些驚喜,想不到霜兒竟然還是記掛着我的。
蕭然暗罵自己,現在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好吧。
於是以“殘神篇”凝聚心神,思考當中的細節,看看能否尋到蛛絲馬跡。
“霜兒向來深居簡出,也是極其難得在外走動,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又這麼有本事,能將我喬裝得惟妙惟肖,從而騙走霜兒?”
蕭然換了一個思維,從自己所知的可疑人身上着手思考。
“能喬裝我?那麼必然對我有所瞭解,否則又如何能裝得像。”
還有重要的一點,對方知道我與霜兒的關係。
要知道,蕭然與南宮凝霜之間的深情並未有大肆公開,知道的並不多。
知道的人當中,全都是御道八門中人,似乎都沒有綁架南宮凝霜的必要,更沒有任何理由。
那麼,會不會這當中有人將這樣的信息透露出去了呢?
嗯,似乎只有這個可能。
蕭然似乎抓住了什麼,繼續推斷下去。
要將我與霜兒的信息透露出去,必然是有目的、並且是系統地,全面詳細的。
若只是小道傳聞、或者無意間的說笑方式,對方又怎麼會如此處心積慮,計劃全面地完成誘惑綁架呢?
能系統、全面詳細地收集自己的資料,並且有這樣的實力的人,在全大陸似乎就只有一個人了。
無論是不是他,都必須找到他問問才行。
蕭然毅然站起了身,便飛身而去。
雲武追趕不及,忙喊道:“你去哪裡?”
“丞相府。”蕭然去得極快,聲音傳來,人就已在百米開外了。
天英武道大會的召開,整個尊武堡中最爲繁忙的就是梵閱了,大賽的進程是不用自己操心的。
他比較關心的是,需要收集每一位選手的背景資料,用來與選手的比賽表現作比較,從而得出選手的悟性高低。
因爲大陸每個人都對武學敝帚自珍,造成了許多具備了極高悟性的人被埋沒。
尤其是梵閱見識過了蕭然的才華,有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可見,更是讓他覺得那些修爲低下的武者當中,有不少悟性高絕之人存在。
可惜,到現在爲止,大多表現平庸,絲毫沒有讓自己關注的價值。
樊閱將一衆選手的資料扔在了一邊,再拿起了蕭然的資料,翻看了一陣,搖頭嘆道:“怕是自武威天尊以來,再也找不到如此天資卓越的人才了。”
“莫非,那個傳說是真的?”
樊閱神色有些恍惚了,記得曾在天機閣的資料庫中,看到過一些關於一羣特殊人類種族的記載。
不過,當時提到過,這羣人類早在千年前就消亡了。
既然消亡了,也就是死無對證了,對於向來看中證據的樊閱來說,這些實在超出了認識範疇的特殊人類的記載,便與民間傳說沒什麼區別了。
今日他也是因爲實在太累了,疲倦當中,爲了放鬆精神,才無意之間想到了這一茬,倒也沒有上心。
可偏偏就是這靈光一閃之際,樊閱越發覺得蕭然憑空出現後,所展現出來的才華,怕也只有那個天才種族後裔的身份才符合他。
正在他準備深入思考的時候,鐵塔走了進來,說是蕭然到訪。
“哦?”樊閱精神一振,笑道:“剛念着他,他就來了,快請快請。”
但見鐵塔一動不動,臉上有猶豫之色,便奇怪道:“怎麼啦?”
“他今日有些不對勁,”鐵塔神色凝重地道:“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哦?那更要請進來了,什麼事情會讓他來找我啊?定然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快請快請。
蕭然在外等候一陣,早就不耐煩了,本想闖進去,卻發現丞相府不小,房間走道頗多,只怕自己會迷路,更是耽誤時間,便耐着性子繼續等待。
見到鐵塔來了,蕭然飛身而上,叫道:“快帶我去見樊閱,情況緊急。”
見得樊閱,蕭然懶得與他多說話,開口便問道:“你將我的資料,給過哪些人?”
樊閱先是一愣,心中佩服蕭然的才思,竟然知道自己手裡握有他的詳細資料,卻不知他問這個做什麼。
但見他臉上從未有過的緊張,知道此中情況不一般,便不再說笑,沉吟片刻後,道:“你的相關資料,我曾賣過給阮凌風、薛志清,哦,天尊那裡也有一份。”
蕭然似乎不理會,天尊拿了自己的資料,意味着什麼。此刻的他,一心只是記掛南宮凝霜的安危。
聽得樊閱說後,思忖這幾人似乎沒有綁架南宮凝霜的可能,便問道:“那麼還有誰能接觸到我的資料?”
樊閱想了想,道:“你的資料是放在我私人書房中的,能接觸到的人極少。”想了想,沉思道:“不過,近日倒是有人來過我這裡……”
不待蕭然詢問,便主動說道:“近來祝婉婉有來過。”
“祝婉婉?”蕭然當然記得這個動人的姐姐,許久沒見過她了,今日聽了她的芳名,立刻想起了許久前與她見面的香豔情形。
“還有誰嗎?”蕭然不認爲與祝婉婉有關,又問。
“有,不過唯獨祝婉婉來的時候,我曾留她獨自在房中等待過。”
蕭然實在不想此事與祝婉婉扯上關係,卻又希望能在樊閱口中得到了一個嫌疑人的名字,心中無比矛盾地問:“那麼祝婉婉此時在哪裡?”
樊閱沒有回答,而是鄭重其事地問道:“蕭兄,你若是看得起我這個朋友,何不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也好替你想想辦法不是?何況這是在尊武堡,我樊閱還是有一點實權在手上的,幹什麼都比你一個人要方便得多。”
蕭然經他提醒,這才醒悟過來,忙將有人喬裝了自己,騙走了南宮凝霜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直聽得樊閱也瞪大了眼睛,想要問清楚當中細節,卻又覺得此時實在太過緊急了,由不得自己細細詢問,立刻喚來了鐵塔,道:“你立刻讓人分從四個城門口的守衛當中,以及各個車站,詢問是否有見到南宮凝霜與蕭然出入?並且讓守衛留意此二人。”
鐵塔聽得一頭霧水,卻也不多問,立刻挑了人照辦。
蕭然慶幸自己來找了樊閱,暗罵自己糊塗,亂了心思。既然霜兒被人誘拐了,自然是先查探他們出了尊武堡沒有。如此就能縮小搜尋範圍。
趁着此中機會,樊閱詳細詢問蕭然此中細節。
蕭然也提及了被薛佩兒故意拖延時間的事情。
樊閱眉頭一皺,問了薛佩兒的外貌特徵後,奇怪道:“薛佩兒?莫非此事與幽思天宮有關?”
蕭然這才知道那個穿着暴露,百般勾引自己的女子,竟然是薛佩兒,也立刻就記起了,南宮誠死前曾託自己將《玄女功》交給她。
這一刻,兩人都各自沉思了起來,越發覺得此中的事不簡單,稍稍一合計,一琢磨竟然牽連出了好幾件事出來。
蕭然雖然才思靈便,畢竟不是專攻此道,一時間覺得腦子中千絲萬縷,卻一團亂麻,難以理清。
由於涉及到了霜兒,既然自己想不明白,便顧不得許多了,將南宮誠的事,趁着等待的時間,全盤告訴了樊閱。
樊閱聽得兩眼不住放光,雖然他一早就猜測出了南宮世家必定發生了大事,卻沒料到竟然是內亂。
但是,更讓他在意的是,南宮誠既然是作亂,爲何不是奪取家業,而是將玄女功拿到手,臨死前還要囑託蕭然。
這可是極不尋常啊。
似乎拿走《玄女功》,比奪取家業還要重要。
“玄女功……南宮凝霜?”
蕭然聽完樊閱的分析,也有所察覺,立刻道:“《玄女功》,在南宮世家,唯獨南宮凝霜纔會,難道……”
樊閱吐了一口氣,感覺越來越清晰了,沉聲道:“似乎綁架南宮凝霜的人,目的就是《玄女功》。”
蕭然也表示認可,但他不明白,這《玄女功》有何特別之處,爲何南宮誠還有綁架霜兒的人,都如此看重它呢?
蕭然兀自回憶《玄女功》心法口訣,想在此中尋找到特別之處,卻是除了《玄女功》能與《軒轅驚天訣》產生特殊感應以外,沒有任何區別。
樊閱卻是越來越覺得當中的事態太不尋常了,天下太平實在是太久了,御道八門領銜大陸的格局也實在是太久了,什麼時候出現瞭如此神秘的強大組織,竟然也沒人察覺。
過得良久,派出去的探子係數回來了,沒有誰見到蕭然與南宮凝霜出現在城門附近。
但是,卻有人提到了一個奇怪的事。
那就是,本該在御道閣的薛志清,在一個時辰前出了東城門。
鐵塔回報此事的時候,也有頗多氣憤,想那薛志清竟然不顧御道閣的規矩,竟然私自外出,實在有些放肆了。
樊閱聽後,立刻站起身子,喝道:“立刻備馬,讓探子把薛志清的去向回報給我。”
蕭然聽得薛志清的名字,本是心中一沉,但見樊閱如此,便立刻醒悟過來,能讓薛志清從御道閣私自外出,必然是讓他心急火燎的事。
除了霜兒,還能有什麼能讓那個可恥的傢伙緊張的?
身爲天機閣主管,自然在城中佈置了許多探子,薛志清是熔鐵山莊的掌門,探子見他私自出門,自然跟了上去,並且留下了相應記號。
樊閱、蕭然、鐵塔三人立刻騎馬飛馳出了東門,順着探子留下的記號,一路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