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的房屋頂上。
“真是感人啊!”梵閱的眼中微微有了些溼潤,聲音也有了些許發顫。
“公子,到底哪裡感人了?”鐵塔雖然在他身邊呆的不久,但能十分肯定,公子絕不是會被感動的人,這才疑惑地問。
“相愛中的少男少女……憑着他們對愛情的信念,衝破了惡勢力的枷鎖……最後苦盡甘來。”梵閱聲音竟然開始哽咽了,鐵塔看得清楚,當真有疑似眼淚的東西滾出來,很是讓人吃驚。
“公子,你當真哭了?”鐵塔忍不住驚道。
“誰說我哭了,是風將沙子吹眼中了。”梵閱趕緊別過了臉,以衣袖拭擦着眼角。這一行爲更是讓鐵塔肯定,公子真的哭了,天吶,全大陸最理智的人類居然哭了。
鐵塔很不能相信公子真的被感動哭了,便試着去理解他的感受,結果發現實在難以理解當中的到底哪裡感動了,但畢竟親眼見到梵閱的眼淚滾滾,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在一旁默默不語。
“對了,鐵塔,等會兒你去城守備處報案,就說我的錢袋掉了。”梵閱睜開了雙眼,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感動中,目光盯着某個位置出神地道。
“哦。”鐵塔也處在疑惑中,順口答應了,旋即纔想起了什麼,問道:“公子的錢袋不是昨日給了那個小子嗎?”
梵閱沒有回答,卻是喃喃地念叨:“但願這兩個有情人,從此平安無事,幸福到老。”說完,他真的閉上了雙眼,很是虔誠地祈禱起來。
“奇怪了,公子若是真心希望那兩個小情人一生平安,幹嘛還要去報案說自己的錢袋掉了呢?”鐵塔忽然記起公子的錢袋質地特殊,是纏絲谷爲他特製的,手法特性極其講究,絕無仿冒。更重要的是,上面繡有“天機”二字。
稍有權勢地位的人,就知道這二字究竟代表了什麼,又能帶給予人多大的護佑。
鐵塔見到公子虔誠的模樣,不知爲什麼,自己卻有了不祥的感覺。似乎他那虔誠的模樣,不是對着善良的神在祈禱祝福,而是在向惡魔討取詛咒似的,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鐵塔忽然覺得,被公子感興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因爲他極有可能在無事發生的情況下,爲人制造一系列麻煩來滿足自己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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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與靈兒來到撫苑之都的頭一天,便賺了一大筆錢。至少對大多人來說,一萬金幣真的是一筆極大的財富。當天已然天黑了,車伕老頭告訴兩人當鋪極少會在夜裡營業,便請求能趁着還未到深夜的時候,能駕車趕回去。
蕭然想想自己剛掙了這筆錢,倒是不必急着去尋福德典當行,便又給了車伕老頭一個金幣。老頭大喜過望,千恩萬謝後,駕車而去。
此時,天已黑了,但整個娛樂區卻依然燈光通明,人來熙往,熱鬧非凡。寬敞的路面兩旁,各種讓人玩耍娛樂的店鋪林立,只把兩人的眼都看花了。
“花~間~集~”蕭然望着街邊佔了老大一個位置的五層高樓,見它整個裝飾靚麗閃耀,上面佈滿了燈光,在這燈火通明的街上,也極其吸引人的目光,便好奇地問。
靈兒自然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只是看名字,便道:“難道是養花的地方?”
蕭然見到門口迎來送往,看得一陣,發現進出的人全是男女成雙成對,並且從他們的神態來看,似乎互相有愛戀之意,便覺得好奇,心想,難道這裡的事物是特地爲情侶所設?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與靈兒進去的時候,聞得這樓中傳來了美味菜餚的香味,兩人一整天未進食,早就餓了,只是暫時被這裡的繁華熱鬧吸引了注意力。
現下,被這香味吸引,兩人當即覺得肚子餓得厲害,嘴裡也不住地泛起了唾液。
“然哥,我們不如進去瞧瞧吧,先吃一些東西纔好。”靈兒不好意思地道。
“也好。”蕭然攜了靈兒,大步走了進去。
花間集大門站了八個魁梧的保鏢,氣勢不凡,卻始終面帶微笑,讓人覺得極其彆扭,卻也不至於被他們給嚇着。
蕭然與靈兒剛一進門,便見一陣香風襲來,身穿了妖嬈狐媚裝束的女子來到了兩人的跟前,眼光一晃,就兩人身上的高級服飾看了出來,當即便綻開了與客人服飾品質高低成正比的笑容,險些將嘴裂到了後頸窩,尖了嗓子道:“喲,這位公子帶的是哪家的姑娘啊,可是標緻得緊啊。”
兩人都皺起了眉頭,不知她這話的意思,由於實在肚餓,四下張望,見人人成雙成對,卻只見喝茶的,沒見到吃飯的,鼻息中的確是聞到了飯菜的香氣,也懶得與這怪異女子周旋。
蕭然開口問:“你們這裡可有吃的?”
那女子似有深意地笑了,道:“公子可說笑了,我們花間集吃的東西可多了,嘻嘻,不知公子想吃點什麼呢?”說完,又將靈兒打量了一陣,腦子裡將這裡所有同行都搜尋了個遍,絲毫找不到靈兒的影子。
蕭然也不知道吃什麼的好,只道:“好吃就行。”放眼望了望四周,人來人往,嘈雜心煩,便記起聞香樓越是往上走,越是人稀少,自然價錢不低,心想自己這一萬金幣興許足夠,便向那女子要求上樓。
這妖豔女子先是一愣,當即明白過來,“公子是想備些酒菜去房中,可是……”她面有難色,道:“可這樓上的房間都滿了。”說着,便道:“不如這樣,我這樓上有幾個好姐妹的房間空着,不若我與她們說說,多幾個姐妹一起陪公子吃喝,豈不更美?”
原來,這“花間集”是一家男人來找女人喝花酒的地方,在娛樂之都中,這樣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上一代文明的消亡,只剩下了這種最爲原始,卻最具吸引力的娛樂方式。
蕭然與靈兒從未聽過這樣的地方,更是無從知曉,以爲這裡是吃喝的地方,不過似乎只有成雙成對的男女纔來這裡。雖然兩人還算不上真正的情侶,可也比朋友要親密得多,暫時來這樣的地方吃喝,也沒什麼。
前來招待兩人的老鴇則是奇怪了,見到蕭然帶了別家的姑娘,這樣的事在花間集也不是頭一次了,雖然不便明說,但也要暗示一番,便稱自家樓中客房滿了,事實上是想借機推薦自己名下的姑娘,最後就算不一定留下陪客過夜,不過也能掙一筆是一筆。
老鴇在這等地方,自然精於算計,可她怎麼算,也沒想到眼前的兩人竟然是不通世俗,而那靈兒更不是別家的掛牌姑娘。
靈兒聽得那老鴇陰陽怪氣,心中早有不滿,又聽她說要讓好幾個姑娘來陪自己的然哥,更是板了一張臉,瞧瞧地對蕭然說:“靈兒可不想與其他人一起吃喝。”
蕭然自然也不願有人打擾,掏出錢袋,道:“我們不想有人打擾,就只想吃喝休息,勞煩這些大姐與妹妹們商量一下,將房間借與我們。我這裡先謝過了。”說完,便從錢袋裡掏了三個金幣遞過去。
這花間集在這撫苑之都中只能算作中上檔次的花酒樓,價錢對於前來玩耍的客人來說,也算不上昂貴,平素規矩是,前來的客人,看茶一個銀幣;挑選姑娘陪酒,賞老鴇一個銀幣。
姑娘的價位,則按照紅藍黃三種牌色劃分,最高的紅牌姑娘也不過50金幣。至於紅牌中的花魁頭牌,若是出價1000金幣,就能陪上好幾天,期間的吃喝住宿也盡數含在裡面。
這一切,客人玩得盡興,老鴇還能得一兩個金幣的消費。
蕭然啥也沒幹,這一出手就是5個金幣,話也說得客氣大方,讓老鴇笑得合不攏嘴,趕緊將金幣貼身收好,笑道:“瞧公子說得,我這就讓人安排。還請公子先喝點兒清茶,稍等片刻。”說着便趕緊叫了夥計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