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憂鬱經營着我的愛情七十(2)
祺祺穿了一套苗圃的韓版波浪型白色雪紡襯衫,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我驚訝祺祺竟然穿着很合身,更驚訝祺祺與苗圃竟然有這麼多的巧合。
“你從哪兒學來的不正經?小小年紀怎麼就成了這樣啊!”我背對着祺祺說。祺祺的臉有點微微燒。我轉過身來對祺祺說,“以後絕不能這樣做了,聽到了嗎?”祺祺不說話,輕輕地點點頭,用一種似乎帶着幽怨的眼神望着我。
本來要給阿若說祺祺的事,可是我沒有說,我怕阿若知道了會不會對祺祺不好。總之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祺祺。快要開學了,祺祺和我一樣,正在準備着迎接新學期吧。默默地祝福着祺祺。夜色籠罩着古城,太白路上的街燈迎來送往着每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想起苗圃,又想起祺祺。驀然回,那個淘氣的盤着長的小女孩已永遠的離我而去了。
開學了,這是大學的最後一年。校園裡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像是從天而降的。
窗外的陽光很明亮,照得人暖洋洋的。
走過校園的每一條小徑,希望能看到我日思夜想的苗圃。
悠靜的林蔭道
沐浴着樹隙中閃爍着的陽光
年輕的臉上少了羞澀
多了肯定與自信
在你匆匆的腳步中
你會淡淡地想到
遙遠的校門口
有我熟悉的身影
昔日相聚一起
友滿天飛的季節
和豬真是緣分不淺,擡頭又碰到了他。豬明顯福了,挺着啤酒肚,穿着白色的襯衫,戴一墨鏡。我看看周圍,卻不見阿丹。
“去了一趟上海就福成這樣了?”我蹲下來,無聊地撥弄着草坪上的青草。
“聽說你暑假哪都沒去,一個人度得怎麼樣啊?”豬嘴咧開,笑呵呵的。
“聽誰說的?”我懷疑的瞅着豬。
“若地啊,他說你整個暑假都在西安。”豬笑笑說。
“奇了。我暑假都沒見他半個影子,他怎麼就知道我暑假在西安呢?”
“好多同學都要去找單位實習了,你不去嗎?”豬也蹲了下來。
“再說吧。你去見到老岳母了?收穫不小吧?”我轉移話題問豬。
“好什麼啊,真他孃的邪門。我衝着她家的房產去的,反過來老太婆問我有沒有房子啊,家裡有幾頓房子啊,父母是做什麼的啊,有沒有兄弟姐妹啊,煩死了。”豬叨叨着。
“那你是怎麼說的?”我饒有興趣地問。
“我看沒什麼希望了,索性就說沒家沒房子,父母退休了,家裡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老太婆一聽就變了臉,問我老爸老媽多大了啊,怎麼這麼多孩子啊。我說都快七十多歲了。老太婆一聽,說怎麼這麼老啊,都能當我爺爺奶奶了。說我女兒還小,怎麼能談男朋友呢?你還是走吧。說完把杯子墩在桌子上就走了。我執意要走,阿丹不讓,纏着老太婆。老太婆把阿丹推到屋裡鎖上門,我自己就出來了。後來我就回來了,這不,我也在找阿丹呢。”豬說着,氣呼呼地揪起一把草拋出去。
我無奈地笑笑說:“現在談婚論嫁的,是不是有些早?”
“早什麼啊,人家中學生都亂性了,要不是法律禁止,要不是在乎世俗的眼光,說結婚那還不是常有的事啊?我們這都算是秋天的樹葉,西山的落日了。”豬沒頭沒腦地說。
“沒想到你這麼消極,去上海之前你不是說你是春天的驕陽嗎?怎麼才過兩個月你就變了落日了?人要活得有點志向,要活得像個人,我怎麼愈來愈看你不像個人了!”我笑道。
“不知道咋的了,總之就想網絡上傳的那句話——再牛逼的肖邦也彈不出老子的悲傷!”
“我有時候再想,我們這一代人是怎麼了?越大越沒出息了,想想自己的前輩,我們常嘲笑他們的迂腐,其實真正該嘲笑的是我們自己,前輩們是明白人,而我們整天昏昏沉沉的,自以爲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什麼都比前輩們強。其實錯了,如果不是前輩們鋪路,有我們現在的自以爲強,自以爲是嗎?我們踩在前輩們的肩膀上高呼我們是生力軍,我們要顛覆一切我們認爲愚昧的東西,其實我們的內心還是掩蓋不住自己的脆弱。我們自以爲創造了時尚,引領了潮流,難道我們就不覺得可悲嗎?你說這是文明的進步還是文明的倒退?”我一口氣大論。豬摸摸我的頭,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