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蠱惑……
於是,我很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
鍾原勾起嘴角,送上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這簡直就是毒藥啊毒藥。他輕啓朱脣,低低的毒藥一般的聲音傳來:“木頭,想什麼呢?”
“咳咳,沒什麼,”我有些慌張,把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那個,我去做飯。”
這時,鍾原的手機響了。我剛想走開,他卻拉着我坐到了他的旁邊,然後,他接通了手機,並且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路人乙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鍾原,找哥有啥事?”
鍾原:“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路人乙的聲音立即警惕起來:“開玩笑,你有那麼好心?”
鍾原:“肥水不流外人田。”
路人乙:“好吧,那對方好看嗎?身材怎麼樣?”
鍾原:“百裡挑一。”
路人乙:“真、真的?”
鍾原:“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路人乙:“開玩笑,你騙人到時候從來都是讓受害者有苦說不出的。”
鍾原:“你見面不就知道了。”
路人乙:“也對,那她性格怎麼樣?你可以叫我詩人或者哲學家,總之沒深度的女人不適合咱。”
鍾原:“恭喜你了,她簡直就是一本書。”
路人乙:“是嗎,那麼她是本什麼書?”
鍾原:“見到她你就知道了,現在說太多影響神秘感。”
鍾原和路人乙又胡扯了一會兒,倆人掛了電話。我好奇地問鍾原,“史芸蘅是一本什麼書?”
鍾原揚起嘴角,笑得那叫一個妖嬈,他答道:“《暴力美學》。”
我:“……”
鍾原又撥通了史芸蘅的電話。
史芸蘅:“小子,有事?”
鍾原:“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史芸蘅:“真新鮮啊,你給我介紹男朋友?”
鍾原:“是,我大學同學。”
史芸蘅:“開玩笑,跟你一起玩的能出什麼好鳥,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人追嗎?”
鍾原:“我知道你沒有人追。”
史芸蘅:“你……!”
鍾原:“他是B大哲學系的研究生。”
史芸蘅:“哲哲哲哲哲學?”
鍾原:“對,哲學家和藝術家,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史芸蘅:“嗯哼,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可以允許他成爲我的追求者之一。”
鍾原:“他不僅是個哲學家,還多才多藝。”
史芸蘅:“真的?他都會什麼?”
鍾原:“通古博今,文武雙全。上能占星算命,下能刻章辦證。”
史芸蘅:“啊啊啊啊啊,我喜歡!”
鍾原臉上露出灰心的微笑:“喜歡就好。”
接下來倆人又一起密謀了一下對付路人乙的專項政策,以及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然後結束了通話。
而此時,我依然處在目瞪口呆之中。
鍾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放心吧,能在B大待四年都沒有被和諧掉的江湖騙子,可見其道行有多深。”
我:“……”
我吞了吞口水,問鍾原:“這就是傳說中的斬草除根?”
“嗯。”鍾原一邊說着,一邊順手捏了捏我的耳垂,他的手指肚軟軟的,我的耳垂也軟軟的,兩個軟軟的東西在一起擠壓着,有一種異常的舒服感。
“可是,這能行嗎?”我總覺得史芸蘅和路人乙這倆人在一起有點不搭調,他們讓人連想都沒辦法想到一塊去,更別說真正地在一起了。
鍾原懶洋洋地擡眼看我,“木頭,做人要有想象力。就算你對路人乙騙人的技術沒信心,也要對史芸蘅的智商有信心。就算你對路人乙的魅力沒信心,也要對史芸蘅的品味有信心。”
這句繞口令一般的話,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於是我問道:“那麼按照你的意思,史芸蘅會喜歡上路人乙?”
鍾原點頭微笑,“十有八九。”
“可是,路人乙不喜歡史芸蘅怎麼辦?”
鍾原:“那不重要。”
我-_-|||||
我站起身,說道:“這回我真要去做飯了。”
鍾原卻突然把我拉進懷裡緊緊地抱着,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頭頂,過了良久,這才說道:“木頭,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
“什麼事?”我心裡一沉,鍾原的語氣很嚴肅,這讓我有點不安。
鍾原有點猶豫,“其實,我爺爺……”
我急忙問道:“你爺爺怎麼了,他也想讓你娶史芸蘅?”
“那倒不是,”鍾原揉着我的頭髮,親暱地用臉蛋蹭着我的額頭,“只是……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爺爺在銀行工作嗎?”
我趴在他懷裡點着頭,“是啊。”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鍾原他要說什麼。
鍾原:“其實,他在國外有兩家控股的投資銀行。”
我撓撓頭,不解,“投……投資銀行是什麼?很容易控股嗎?”
鍾原答道:“不算太難。”
“呃,你想表達什麼?”
鍾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除此之外,他還在國內控制着一個規模不算小的財團。”
財團……投資銀行……控股……
這些字眼連在一起,我終於明白了鍾原想要表達什麼了。
最後,鍾原捧起我的臉,認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說道:“木頭,我希望你不要嫌棄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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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望天,我發現我筆名應該叫酒紅娘,壓力好大啊~
話說,陸子健VS四姑娘的番外,路人甲VS小二的番外,路人乙VS暴躁御姐的番外,以及鍾原家的寶寶的番外,嗯嗯,這些番外大家都有興趣麼= =
推文推文,春天不開花的新文,據說日更,羨慕嫉妒恨啊…… 這金子般的人生
見家長 ...
鍾原之前和我說,他爺爺在銀行工作,他爸爸是一個大學教授,他媽媽是全職太太。因此,我一直以爲,他家連中產階級也算不上,頂多是衣食無憂,另外有些小錢。本來他花錢就不算大手大腳,雖然偶爾浪費一下,但是後來聽說他自己賺錢,我又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並沒有多想。也因此,我跟他在一起也沒什麼壓力,雖然家境有差距,但畢竟我們同屬於無產階級,所以相差不大,這方面的距離還不算難逾越。
然而今天我才知道,所謂在銀行工作,完全不是我想的那麼一回事,更何況他爺爺在國內還有個什麼財團……
現在想想,我當初的想法確實天真,哪裡有普通人家的小孩被逼着七八歲炒股的?而且鍾原這傢伙雖然不怎麼用奢侈品,但是從平常的交談中若有若無透露出來的言行,我也可以看出,他對那些腐敗的東西瞭解不少,甚至對那些上流社會裡不少規矩和事情也知道很多,當初我只是以爲這就是路人乙的《完全裝X手冊》中提到的“裝X必備常識”,現在看來,我還真是傻。
其實,如果我在剛開始認識鍾原的時候就知道他家這麼有錢,也許我就不會喜歡上他了。怎麼說呢,我爸當初讓我離有錢人遠點,尤其不能找有錢人當老公。這個倒不是說我們家有多仇富或者多有氣節,而是因爲,我爸一直堅信,階級的距離是無法超越的,普通人家嫁了有錢人,一般都不會好過,這個結論是他通過電視機收音機以及村東頭的張三爺家的八卦團體等多種媒介薰陶多年得出的結論,我們爺倆對此都深信不疑。
可是現在呢……
我很憂傷地得出了一個特文藝的結論:我沐爾,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木頭?木頭?”鍾原託着我的下巴輕輕搖晃。
“呃……”我眨巴着眼睛看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鍾原微微仰頭湊近我,柔軟的嘴脣印到我的額頭上,然後他低聲說道:“木頭,你相信我。”
“鍾原,”我垂下頭,沒精打采的,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你不覺得,咱倆差太多嗎?”
鍾原激動地抓着我的肩膀,力道有點大:“不覺得。”
“呃,”我對鍾原這種不合作的態度有點無奈,“可是我覺得,我們倆的條件,有點不合適……”
鍾原語氣很強硬,“那就把不合適變成合適。”
我有點感動又有些難過,“可是……有些東西總是難以逾越的吧……”
鍾原的聲音有略微的顫抖,“那你要怎樣,想和我分手?”
“我……”
鍾原卻突然把我扯進懷裡緊緊地抱着,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想都別想!”
我任他抱着,心裡卻開始茫然並且難受。我當然捨不得和鍾原分手,可是有些東西,被我相信了將近二十年,要說改變,還是很難。可如果不改變的話,現實擺在面前,又如鯁在喉般讓人無措。何況就算改變,能夠怎樣?事實是永遠不會隨着人的信仰去改變的,而我們要面對的,恐怕正是這種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嫁給鍾原,會幸福嗎?幸福不幸福的先不說,我們會得到祝福嗎?鍾原的爸媽本來就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合適兒媳候選人,他們會接受我嗎?何況他們那個階級的圈子,我能融入進去嗎?就算能,我會喜歡那樣的生活嗎?鍾原一直被作爲他爺爺的繼承人來培養,而他的妻子應該是一個能夠給與他的事業帶來莫大的幫助的人吧?捫心自問,我除了會給鍾原添亂,我哪裡能幫得到他?普通人的戀愛和婚姻尚且要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等瑣事,何況豪門中的事情?像鍾原這樣的人,他能娶什麼樣的妻子,恐怕也不是他能作主的吧?
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想太多的人,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卻由不得我不多想。尤其這種事實,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那種。
鍾原抱得我越來越緊,我有些不舒服地掙扎了一下。他稍微放鬆了我一些,卻又十分警惕地抓住我的手,彷彿怕我跑掉似的。
鍾原深呼吸了幾下,冷靜下來,對我說道:“木頭,你說,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前,你跟我在一起,有壓力嗎?”
我搖頭,老老實實地答道:“沒有,除了有時候覺得你太聰明。”
鍾原滿意地空出一隻手揉着我的頭髮,“所以說,那些都是外部矛盾,是客觀條件,是可以忽略的。感情本來就只是兩個人的事情,何必被不相干的東西干擾到。”
我纔沒那麼容易被他糊弄,“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是兩個人如果想要在一起,就不光光是感情問題了。”
鍾原長嘆一口氣,說道:“木頭,你倫理片看多了吧?”
我辯解道:“事實擺在眼前好不好。先說最簡單的,咱倆在一起,咱們家裡人會不會反對這事?我爸要是知道你家那麼有錢,肯定勸我離開你。”
鍾原輕笑,“你爸那邊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說只要你願意,他沒意見。他還說,相信我能照顧好你。”
我吃驚地擡頭看他,看了半天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你什麼時候跟他說的?”
鍾原:“很久以前。”
我不禁感嘆,看來我爸這個人被鍾原荼毒得已經很深了,深到無可救藥了。
我還是不安,問道:“那你呢,你爸媽呢?他們總該給你選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吧?”
鍾原眯了眯眼睛,“娶老婆的是我,他們充其量也就是給點指導意見。”
我繼續追問,“你爺爺呢?他那麼培養你,肯定不能讓你隨隨便便娶個老婆吧?”
鍾原似乎很不高興,“我娶你怎麼能叫隨隨便便?”
我討好地用發頂在他的頸窩處輕蹭着,“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原低頭在我的脣角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下週跟我去上海,見爺爺。”
呃……
要見家長了嗎?我好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