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活

大雪覆蓋的世界,動物們的生存也很艱難。遊動在空氣中的魚開始遊弋着雪花,飛到長滿枯草的雲層裡。帶翅膀的蛇也躲進洞穴世界裡,靠捕食蝙蝠與螢火蟲度日。那些隱匿在夜晚以及叢林裡的野獸在雪地上留下了它們的足跡。

阿蝶對我說:“我們去捕獵吧。”

我告訴阿蝶:“它們是瀕危野生動物,是需要我們保護的。”

阿蝶告訴我:“在我們的部落狩獵是傳統和權利,不會受到律法的制裁。”

我只好順從她,因爲其他的倖存者也不得不以捕食瀕危野生動物爲食。畢竟現在活下來的人也算是瀕危物種了。雪崩不僅幾乎毀滅了這個世界,也改變了這個世界。

但我們追蹤了幾日,並沒有什麼發現。只是在雪地裡撿到了幾條凍僵的死魚。

阿蝶喜歡捕獵,我只好陪着她去雨林裡,雨林還是老樣子,沒有被雪崩引發的大雪覆蓋,耐寒的雨樹葉依舊儲存着水分,但沒有形成大雨,寒冷凝結了雨樹的水分。

雨林裡也沒有大型獵物可供獵殺了,猛獁象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絕跡,現在只留下一具巨大的骨骼模型擺在野蠻部落的祭臺上。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隻狼,也被屁殺了。現在只有岩羊,大笨鳥,兔子可以獵殺,樹懶和翅蜥的肉吃不得。因爲它們的肉有毒,吃了會讓人頭暈腹瀉。

我試圖僞裝成一隻性感的大笨鳥,吸引獵物上鉤,希望會有雌鳥被我迷惑。阿蝶認爲我這是屬於感情欺騙。她告誡我一個有愛心的人決不能辜負一隻鳥的感情。

我反駁她:“你以爲我願意讓那些鳥貪戀我的美色嗎?我只是不想讓自己老婆餓肚子。”可現實的是我的美貌無濟於事。

阿蝶擅長射箭,獵獲了一隻大笨鳥,她很有愛心,對我說:“我們只取所食,不濫殺無辜。”

我們把奄奄一息的笨鳥帶回了家,我本想採用多種烹飪手段分享鳥肉,比如說雞腿用火烤,雞胸肉用刀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熱水裡煮熟吃,但阿蝶說這樣做太殘忍,趁這隻笨鳥奄奄一息還活着,直接飲鮮血吃生肉,這樣不僅肉質新鮮,而且笨鳥還能在自然的世界中自然地死去。我不喜歡這種自然崇拜,因爲我看着阿蝶在飲血撕肉的時候,奄奄一息地大笨鳥在慘叫。爲此晚上,我總讓阿蝶多吃,吃飽,吃得不能再吃。到了睡覺的時候,阿蝶親吻我,我能放心。

那隻大笨鳥我們吃了三天,後來我們把笨鳥的內臟和殘骸放置在陷阱上,用笨鳥的殘骸來吸引樹熊和岩羊。但引來的是撲打翅膀的野狗,它們咬住食物,便撲打翅膀盤旋着飛走了。阿蝶卻從不射殺那些野狗,她告訴我,野蠻部落的族人把豬和狗當作自己的兄弟,從不隨意殺害。他們想吃豬肉了,都會爲要殺的豬先舉行一場葬禮。

我告訴她:“那我們專殺豬狗不如的傢伙。”

現在每個晚上我依舊堅持着編造故事。有時候,我會揹負厚厚的紙張去人羣密集的交易場所兜售故事,但我的故事現在並不受歡迎,甚至維持生計都很困難。因爲狩獵也不是經常會有收穫的,所以阿蝶還要打獵與飼養豬。

阿蝶經常說服我,也有些抱怨:“ 你能不能別編故事了,給我幫幫忙。我白天伺候豬,晚上伺候你。容易嗎?”

“以後這些事都讓我來做。”我知道阿蝶不會明白我的徒勞,我告訴她:“我喜歡編故事,我的故事或許只有很少人喜歡,但我編故事不是因爲別人喜歡我的故事,而是我自己喜歡。”

“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編故事。”

“我都喜歡。”

“二選一?”

阿蝶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沉默了一會兒,纔對她說:“當然是更喜歡你。”

“那我要把你的故事燒火做飯了?”

“這可不行。”我立馬用身體護住自己的故事。

阿蝶很生氣:“去,坐到洗衣機器裡,把自己洗洗。”

牛糞大叔送給我一臺洗衣機器作爲我的結婚禮物,那是依靠蒸汽機動力帶動一個齒輪在倒滿水的木桶裡不停地反覆旋轉衣服。我試用過了,效果不錯。最初的發明者是蝸牛。後來人們覺得很方便,就都仿製了洗衣機器。我認爲蒸汽機是我們這個世界一項偉大的發明,因爲它的出現不僅讓我們這個時代出現了會走動的屋子,也讓我們男人告別了跪搓衣板的懲罰。

過去,男多女少,女人很嬌貴,生氣的時候便會對自己的男人講:“跪搓衣板去。” 現在阿蝶生氣了,就會對我說:“去,坐到洗衣機器裡,把自己洗洗。”

我先把故事藏起來,然後我就坐進洗衣機器裡,半天之後我出來,已經是一隻鼻青臉腫、頭暈目眩的落湯雞了。

第二天,我乖乖地給豬備好飼料,然後去雨林裡狩獵,晚上再編故事。

(註解: 搓衣板,搓洗衣服的木板,並刻有密而窄的橫槽。很久從前,老公犯了錯,老婆就讓老公跪搓衣板作爲懲罰。)

3 籠中鳥7 王二與毛驢第十一章 奴隸第十章 活着8 王八看綠豆第七章 重建家園第二章 本性的召喚第一章 雪崩後的愛情3 籠中鳥第十二章 廟宇第十三章 蔓延7 王二與毛驢第十一章 戰爭事件第十三章 蔓延第三章野蠻者第三章牛仔織女第十三章 屁男第五章 阿蝶的母親第十四章征途第五章 鳥人第十八章 偶像第一章 好消息第一章 世外桃源 (譯文)第八章 歸去來第三章 覺醒的翅膀第十三章 蔓延6 編號8975第十八章 偶像第一章幻境第四章 雲上的末日第十五章 精靈第十二章 獵人第十四章 牛人歸來8 王八看綠豆6 編號8975第二章 本性的召喚第十四章征途第二章 情人阿蝶第十七章 蝸牛的離開第十一章 奴隸9 樹第一章 世外桃源 (譯文)7 王二與毛驢第十四章 牛人歸來第十三章 蔓延第九章 阿蝶第九章 阿蝶第三章野蠻者第七章 重建家園第二章 本性的召喚6 編號8975第六章 怪物第八章 牛糞大叔第十三章 蔓延第九章侏儒第十六章 災禍第三章 覺醒的翅膀第八章 歸去來第十四章 牛人歸來第十四章征途第十二章 廟宇第九章 阿蝶第六章 怪物第五章 鳥人第四章祭祀第十章 旭日之前第四章 生活第八章 歸去來第十五章 歸來第十七章 蝸牛的離開第十六章 天外來客第三章野蠻者第十三章 蔓延第五章 阿蝶的母親第十一章 戰爭事件第一章幻境第五章獸人部落第二章 情人阿蝶第三章 覺醒的翅膀第九章 蝸牛第十七章 死而復生第三章牛仔織女第三章牛仔織女第二章 先祖的遺志第四章 生活第十三章 屁男第十章 在生命的時光裡第一章幻境第四章 生活第五章 阿蝶的母親第十五章 精靈第五章獸人部落第九章侏儒第一章幻境第十五章 歸來第二章 先祖的遺志第六章 相見恨晚第十一章 奴隸第六章 怪物